这样一来,邵力给梁天林下的药方,相对简单,容易很多。等梁伯检查完毕,邵力大笔一挥,立刻搞定,梁大全老婆刚推着自行车,揣着二张刚出炉的药方跑乡卫生院去了,邵力抬起手腕看了看表,时间已经不知不觉到了下午三点四十分,邵力突然一拍大腿,窜了起来说道:“啊呀,我的妈,完了完了,都把时间给忘了,刚才梁主任还千叮嘱万吩咐让我早点去村办公室,她家的二个小家伙还在村办公室等着我,不知道现在还在不在!”
梁天林这时也记起梁兰珍说的话,马上说道:“小邵院长,那你快紧过去,反正我们都已瞧好,也没啥事,你快点去,免得他们担心,这个兰珍呀真是好福气。生得一男一女,家里任务也算功德圆满,她家女儿不但人长得秀气,而且还是村里第一个女大学生,又知书达理,但儿子却是一个天不怕地不怕的捣蛋鬼,鬼灵精怪,伶牙俐齿,还喜欢得理不饶人,等会她家儿子你可要当心点。”
邵力整理好东西,挎起药箱,匆匆和梁伯他们告辞,并约定五天后再上门复诊,然后疾步往村办公室奔去。
村办公室门口种着三四棵长势喜人的皂树,树上挂满一颗颗葡萄大小的绿色小果子,树下站着一位年龄和邵力相仿的女孩,正一手叉着腰,一手拿着小竹鞭,怒气冲冲朝树上叫喊着。同她正对面的树叉上骑跨着一名身材瘦小的男孩,双腿晃悠晃悠,头仰着天,时不时摘几颗小果子往女孩身上丢,二人这样僵持着。
只听得女孩说:”到底下不下来,再不下来告诉老妈去!”
“男子汉大丈夫说不下来,就不下来,打死我也不下来!哈哈,你去告呀!”小男孩一脸得意,还不时往下伸伸舌,挤挤眼,做着鬼脸。这时男孩突然望见背着药箱的邵力,大声说:“姐,你快看!有人来了!咦,还背着一个大药箱,你去问问看是不是就是我们要等的人?”说话同时点了点女孩背后。
“又想骗我,是不是想趁我回头不注意可以逃走,哼哼,你这小伎俩骗得了谁?门都没有!”
“姐,是真的,那男的,年纪和你差不多,个子却有点高,老妈不是说来得是一名院长,但我怎么看都不像!”
女孩听到这才转了一下头,那小男孩也“嗖”的一下,从树上滑溜下来。
见到邵力,女孩才相信弟弟刚才所说的话,等邵力走近,慌忙丢掉手中的竹鞭,轻轻拍了拍手,同时又飞快的把手放到放到屁股后面,并红着脸,小声对邵力问道:“你是邵院长?”但脸上带着明显的质疑。
邵力突然发现在这种场合下和陌生女子说话感觉非常别扭和尴尬,停止脚步,拉了拉肩上的带子回答道:“恩,请问你就是梁兰珍,梁主任的女儿吧?”
“怎么到现在才来,差不多四点了,小弟刚才还在说你可能不来了,正打算和弟弟一起回家,对了,刚才我柜子把要整理的资料都给理出来放在办公桌上,等会需要我们二个做什么,和我们说一下!”女孩说话委婉动听,给邵力的感觉好似和风细雨。
小男孩从女孩背后冒了出来,用手指指女孩和自己说道:“这是我姐,叫梁菲菲,村里人都叫她菲菲,我是她弟弟,叫梁驰皓,家里人都叫我皓皓”,一副典型的自来熟。
邵力本想和姐弟俩握个手,但手刚伸到一半,突然发现刚一见面就和女孩握手是不是有点突兀,便半途变卦,立马改变动作,转向村办公室那侧说:“真不好意思,让你们等这么久,现在我们一起加把劲,看天色还早,争取做一点。”
邵力话刚完,女孩主动退到一边,让出道来,打算让邵力和弟弟二个在前面走,这时小男孩抿着嘴,脸上的笑容透着古怪,向邵力挤了挤眼,偷偷用手指指姐姐的屁股。
邵力顺着他的方向斜眼一看才发现女孩的屁股红迹斑斑,显然是西瓜瓤留下的印迹,在仿古的牛仔裤上特别显眼。
女孩突然发现二人异样的表情,诡异的笑容,扭过身看了看,立马跺跺脚,嘴角微翘,瞪着男孩怒斥道:“还笑,都是你,故意害我摔了一跤,现在我出丑你开心了吧!”
小男孩咧了咧嘴,一副得意样。邵力笑而不语低着头走进村办公室。等走进梁兰珍的办公室,小男孩主动开口说:“我最不喜欢这里,终日不见阳光,阴森森,凉飕飕的,背后总感觉有什么东西!村里那些老家伙还一天到晚对我们说这里有什么鬼,长发那么长,舌头那么长,脸那么白,等以后我有钱了就把这祠堂给拆了!好好造一栋!”小男孩一边说还一边比划着。
女孩一听到小男孩提起这个话题,情不自禁四处张望了一下,说:“你这小家伙别乱说话,当心嚼了舌头,刚才你只出去一会,就害得我心慌不定,提心吊胆!”
邵力走到办公室前,放下药箱说道:“这世上哪有鬼啊,不然我们还做什么医生,让神仙给瞧瞧不就完事了,以前我在学校里半天还偷偷跑到解剖房,找标本呢,有时候老师做尸体解剖还叫上我呢!死人并不可怕,最主要还是你的心!”
显然邵力的话很对男孩的胃口,第一次听到这样的话是一脸的崇拜,主动走到邵力身边推开药箱对邵力说:“你说说你们以前学校的事怎样,那尸体是放在哪里?是男的还是女的?你晚上怎么去看有没有开灯?有没有出现鬼火啊?”
小男孩抛着一连串的问题,还没说完,就被女孩及时打断:“别乱七八糟问那么多恶心的问题,一边说,别当着我的面,真是一对不要好的人,也不知道照顾一下人家的感受,晚上会做噩梦你们可得负责任!”
邵力见女孩这样一说,就不顾男孩的哀求,自动停止这样的话题,开始翻阅桌上的资料,看有没有缺损,又从药箱里拿出上次带回的药名册,逐一对照。男孩闲来无事,打开邵力的药箱,看到血压仪和听诊器,把听诊器装模作样挂在耳上,拖过姐的手说:“今天梁大医生给你检查!”
女孩一把推开弟弟的手,说:“别闹了,时间已经不多,等会我们还要回家帮忙,现在快点帮邵医生做完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