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月12日,周六,阴转多云。
上午集合出操的时候,因为昨天夜里的突发事件,排名三甲里有两个队伍都没有了队长,这多少是一件尴尬的事情。主训师林依依因为工作繁忙,实在脱不开身,就拜托王成前车去医院看望一下谢小翔。
王成前安排杨柳文暂替了队长之位,带领队员进行学习和培训。然后驱车赶往医院,到医院后,在小食堂给谢小翔买了小米粥和榨菜丝。
谢小翔在病房里安心的睡了一觉,醒来之后,感觉身体恢复了很多。看到王成前拎着早餐进来了。谢小翔打开粥盒,咕噜咕噜就喝上了。王成前看着他专心喝粥的样子,一下子也是不知从何谈起,就乘机简单的运用了一下破冰思维,瞬间打破了两人之间隔阂,气氛马上活跃了起来。
王成前说:“小谢,你为了浅薄的虚荣心,差点把命都给交代了。”
谢小翔擦了擦嘴,接口道:“人活一口气!”
谢小翔吃完早饭之后,王成前坐在他对面陪他聊了一会。主要是谢小翔在讲,行动不便,嘴巴利落不受影响。从一段谈话中,王成前大概了解到小谢一路的欢喜和艰辛,他这个痞子样也是有缘由的。
谢小翔的家庭比较神秘,他也搞不清楚是做什么的,但生活一直是衣食无忧的。在高中二年级下半年的时候,突然家道中落,父亲远赴他乡,从此渺无音讯。母亲因为关节炎的毛病很严重,几乎不能干活,他的生活一下子陷入困境。但是谢小翔天生比较乐观,下课后就去找小工做,因为学校地处浙东沿海地区,小作坊遍地都是,去找一个小工来做不是难事;后来晚上去做攀岩助理,赚取一点点的生活费。
说起来,谢小翔和王成思还有一点渊源;2006年,有一次王成思回乡参观学校,给学校捐款10万元,以资助贫困学生的学习生活需要。谢小翔通过班主任的努力拿到了5000元。进入高三之后,他主要是靠着这些钱做生活费,好好复习功课,最终考进了北方的一所大学。
但是谢小翔没有拿到大学毕业证。在他大三的第一学期,本来过一段时间就可以安排实习了;他的母亲病重住进了医院,经过一番检查之后确认是肝癌晚期,没有多少时间就走了。谢小翔本来是很认真读书的,遭受了这番打击之后,突然变得看透了生活一样,对所有事情都无所谓了。后来迷上了喝酒,喝的都是便宜的劣质勾兑酒,天天喝的烂醉;有时候就倒在学校门口的台阶上睡着了,还亏得几个同班同学帮他抬回宿舍。等到这批同学都安排出去实习之后,宿舍里就剩下他一下人蜗居着。这样的话,连吃饭都没有准点了,有时候一天就吃一顿方便面。
谢小翔记得是一个阴天的下午,他的父亲突然出现在宿舍里,给了他一笔钱,安排他回老家找一个姓卢的老板,去帮他厂里跑市场。他自己也是没有好的主意,就回家去了。在厂里跑了几年市场,学会了很多社会上面混的技巧;但是厂里的生意不好,卢老板今年初准备转型开游乐场去了,谢小翔一时无事,看到公司招聘信息,才来了好运市。
“那你应聘的时候怎么是本科学历呢?”
“我花了300元在街边找人做的。”
这个也是公司的疏忽了,因为招聘工作比较紧急,可能有些方面还没有核对过。王成前对这个事情略过不谈,认为这是人力资源部门的事情;还有一点王成前认为学历和能力没有直接的关系,市场部门的专员,如果客户开拓做好了,其他都是无关紧要的。
他比较关心的是谢小翔和包贝柏打架的事情,确切的说,是谢小翔怎么追上了洪英语。
这不是八卦,王成前从来不是一个八卦的人。他的转变主要是最近一段时间,三十岁的人突然开窍了一般,感受到一个人的孤单。因为这事情之后,发现小谢泡妞的技术非常神奇,有想了解一下的迫切愿望。
谢小翔也不推脱,说起了和洪英语交往的经过。进训练基地的那天晚上,全体新员工举行了联谊会,他上台演唱了一首“情流感菌”,就打动了洪英语。也是在联谊会上,他就拿到了洪英语的手机号码,当晚他们躲在各自的被窝里聊了很久。起先是谢小翔打给洪英语的,挂了电话之后,是洪英语又打了回来。因为谢小翔的号码是外地的,话费比较贵,电话打到谢小翔的手机没有电了,洪英语的号码欠费停机。谢小翔发现对方停机之后,马上用支付宝给她冲了500元话费。
洪英语在睡前给谢小翔发来了一条短信息:
“我想你。”
后来谢小翔才知道“情流感菌”打动了洪英语的原因,原来这首歌是翻唱自一首法语歌曲,洪英语居然会用法语唱这首歌。说来可笑,这首歌居然是洪英语和她的初恋男友一起学会的。谢小翔根本不介意这些:洪英语会一点法语。这句话也成为了他俩接下去几天碰头的暗号。
当然靠着这点花言巧语是无法轻易打动女神的。
周三晚上十点多,他们在发信息聊天的时候,洪英语无意中说想要吃榨菜。
谢小翔当即溜出宿舍,拉着王凯旋去找办公室主任老蒋,蒋主任卖了个面子给王凯旋,给了谢小翔十小包ZQ榨菜。夜半时分,谢小翔摸索着从后墙爬到了二楼的女生宿舍,在洪英语他们住的房间外面窗台上停住,把榨菜扔进房间了。
其实宿舍里的姑娘都知道了洪英语和谢小翔的事,女人对于这方面是比较敏感的,况且洪英语根本不在乎别人知道,也没有刻意隐瞒。
当天夜里,谢小翔双手扶墙,半个屁股坐在窗台上,轻声哼曲子、给姑娘们逗乐讲故事。三个小时后,他从二楼爬下来的时候,发现屁股已经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