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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章 所以越愚蠢就越喧华

站在皇城中心,我四处看了下,发现军队似乎听到了什么风声,正在加强警戒,在成墙上安放能晶炮,一种主要是对付法师的昂贵武器,暗处还影藏有法师团,而百姓们似乎一无所知,正在庆祝什么,一片喜气扬扬,皇宫里灯火通明,一片忙碌。这里的人类和我们天使一族长的最像,只是通常不能修炼魔法,为什么被称作半兽人呢?反正入乡随俗吧。

我默念牵引咒,五张金木水火土纹符分别从腰包中飞去,在皇宫的五个方位寻找合适的物质自动启动感应法阵,这样有一方异动,所有法阵同时会发出警报通知我,不会发生被快速屏蔽的危险。这是谨慎的办法,毕竟是个差不多高阶一等任务,我要尽全力保证一无所失。然后便潜入皇宫寻找保护对象,但这里一共有几千间房间,亭台楼榭,花鱼鸟虫,无一不全,美轮美奂,人间帝王就是会享受啊!为了节省时间我决定从中心的房子找起。

很快,我在中间靠后的一间大房子里找到了那个孩子,很小的样子,令我意外的是有两张婴儿床,有两个婴孩,从床的装饰区别,我很快确定了屋内左侧床上的是皇子,右侧床上的应该是公主。而在屋顶的中心有一面火红的铜镜,里面影藏着个在人间难得一见的全系火主法师,从灵力波动上看已经可以相当于我们的低阶二等或三等的天使。这样的人应该是出于魔法联盟的。我在两张床中间盘腿坐下,放松精神,展开神识,加强与周围环境的联系,等待敌人来袭。

突然我感到一个莫名的牵引力量在联系我,我接收了过来,眼前出现了个黑羽天使,头上用两个珠珠串扎两个长尾辫,身穿白色连体无袖紧身衣,外套黑色蓬松超短连衣裙,红色称底,红色花边,脚上穿着一双黑丝鞋,眼睛正透过手里法杖的宝石盯着我看。

“你在干什么?”我的第一反应。

“我在偷窥你啊,我的宝石能看穿你这种级别的隐身术哦,厉害吧!”还没等我回答,她接着说:“你叫莫守吧。”

今天怪事真多,“你是怎么知道的,我们可不是一个系统的。”

“嗯?我不告诉你,除非你求我,我看心情怎么样。”一副事不关己的样子。

“这可是有规定的,任务期间,不同天使族是不可以联系的,小心我投诉你!你还是赶快离开,别干扰我做任务!”

“切~~你犯得错,还来教训我?好好笑哦,这可是个合作任务哦,你不知道吗?”

“额!怎么火光老师没说的啊?也许是当时情况有些紧迫,我跑到太急了吧。”我心里暗讨。

“是吗?我没注意。”我回答。

“唉!合作对象是个马虎蛋,悲剧喽!”露出一副失望的样子。

“我任务的完成率是百分之百的,评分是甲等,我是马虎蛋,笑话!”

“是吗?那就更危险了,你从来没失误过,就说明离你的第一次失败就更近了,很可能就是这次啊,我怎么这么倒霉啊,碰到了这样的合作伙伴!”装出一副好委屈的样子。

“那岂不是经常失败的人更保险了啊!这是什么逻辑?完全是狡辩罢了!”我奋力反击,和我讲歪理没这么容易!

她扯了下裙子盘腿坐到我边上,一挥手将法杖收入纹符中,纹符也随即没入腰包中,动作很干净,然后盯着我的眼睛,摆出一副很严肃的样子,但是我怎么看都觉得是副天真的表情,我对喜欢装嫩的实在是不怎么感冒。

“如果你经常失误,那么队友就会做好你失误时的准备,所以就是你出现了突发情况,也不会有太大影响,怕就怕你这种重来没失误过的,因为不知道你失误时会是什么状况,所以便无法提前准备,一旦万一你失误了,那可是很危险的,尤其在很艰巨的任务时,很可能是致命的。”

“那岂不是…………”我虽然感觉到她说的有问题,一时间却无法准确的反驳,“好男人准则第一条,永远不要和女人讲理!”我只能这样反驳了。

“哦,很正确的准则耶,你知道男人蠢就好,人要有自知之明的,不过,你对我说你是好男人,是有什么见不得人的用意吗?”她就这样一直盯着我看,我心里有些发毛了,不知道我身上有什么可以这样引她注意的地方,我下意识的看了看自己。

“我能有什么用意!!我~~……做任务的时候不要说话,很危险的,小丫头!”她没有答话,而是将手指放在嘴前,努着嘴“嘘”了下,做了个“你还说话啊”的表情。我有种处处吃瘪的感觉,就当我还在有些郁闷的时候,我突然感觉正前方有股灵力快速聚集的波动,同时感到觉到了无比的危险,瞬间,我展开翅膀冲向了那个施法者的隐藏处,而精神力随即牵引储存物品的纹符法咒,魔法护盾,装甲,盾牌,巨剑在我到达之前已经装备完毕,各方面速度都大大超过以往。

我信心大增,下意识的想释放五阶火行光系魔法,因为我感到敌人的法术是金系五阶暗系,威力恐怖,而且竟然毫无声息的就突破了我的五行警戒阵,实力必然强横。而我刚刚接触四阶魔法,现在却有了五阶魔法的感应很可能和那杯天使之泪有关,但我还是有些力不从心的感觉,就在这时,藏在屋顶的火红铜镜急速坠落,一个红袍老者随即现身,但有些犹豫胆怯的样子。

这时,一股新的可以让人放弃一切,感到无比幸福信仰力量从我心里涌出,灵魂力瞬间加强,只听那老者也突然豪气大发:“死亦何惧!!!”迅速咬破手指,一吸,将满口鲜血吐在铜镜之上,“火之极,圣光破!”灵力迅速聚集,法术即将放出。这就是他们激励天使一族的招牌技能,“黑暗中的希望——灵魂激励”吗?比我之前的想象美妙厉害多了。

与此同时,我也在暗念:“物之火,能之火,暗之火,三味真火如我意——凝!”五阶火系法术“光能反射术”已成,我浑身包裹在圣光中,只要有攻击我的目标就会被法术自动攻击,就在这刻,那未知的金系黑暗法术如一道黑影向我冲来,打在我的身上呲呲作响,我感觉灵力消耗极快,迅速打开身上所有灵力储备纹符,补充灵力。

但那黑暗法术并未有衰减,甚至还在加强,这时,那个红袍老者的四阶火系法术“激光术”也已完成向暗影处射去,我微微一让,给那激光束让出空间,同时将我的剑指向那光束将圣光力量融入其中开始反击,不过法术灵力在对抗中如入深渊,急剧消耗。

那个黑羽小丫头也没闲着,在穿上一套黑色带有红色图案的护甲后,马上腾出手来给我加了个守护盾,然后牵引灵力纹符向我射来,为我补充灵力。这个护盾减轻了我不少压力,毕竟是修炼阴五行法阵所特有的法术,防御强悍之外还可以吸取攻击法术的灵力。我在灵力得到补充之后,喘息片刻,我左手握住剑柄,右手掌紧推剑尾,咬牙加大光能反射的输出,剑尖离那暗处越来越近,竟一时占到上风,而那红袍老者不停使用些道具苦苦支撑。

不久那无形的敌人慢慢露出黑影,一身黑袍包裹全身,只露出两只眼睛,发出暗蓝色幽光,令人发寒。这是灵力不足的前兆,我紧绷的心总算有了点放松,就局势似乎变得对我们有利的时候,那黑影另一只手又发出一只暗影黑箭,这是双重施法吗?五行术顶级开阴阳元力之后才能开悟的施法技能,而且这法术看上去一般,但却不是常态魔法,应是自我融合的法术!

不容我惊讶,那法术竟射向那小丫头,那小丫头为了多给我补充灵力,连魔法护盾都没加,现在一切只能依靠本能的反应,我急速向小丫头飞去,就在同时,那小丫头似乎意识到了危险,射出一道纹符大喊:“天使泪痕!”

我终于在暗影箭之前冲到小丫头身前,那暗影箭果然厉害,打破了我的护盾,击裂了我的护甲,残余的力量在我身体上灼烧了片刻,被我清除干净。而那红袍老者的激光束被迅速推回,马上将要威胁到半兽人皇子。

我用尽最后的力量飞到皇子的婴儿床前,做好防御。但那黑影却停止了法术输出,隐去身形,似乎惧怕那张“天使泪痕”。这也不奇怪,天使之痕是个超高阶阵法复合下的法术,制造极耗人力、物力,击中之后法阵开启,留下天使印记,很难清除,所以无论在哪,都会被找到并接受复仇天使的报复,通常炽天使以上的人才能拥有。奇怪的倒是她怎么会有。

不过那法术剩余的输出仍然击碎铜镜,穿过红袍法师的手臂,向我飞来,还好我已经可以勉强抵下。可是突然间又发生变故,那仅剩的暗影却急速转向公主的婴儿床,我已守护不及。那小丫头瞬加了个护盾给小公主,可是没能全部阻挡,一些剩余法力没入了小公主的身体。此时那红袍老者果断切断已经发黑的左手,同时右手一扬,一个水球击中墙上隐藏的按钮,警报声四起……

而空气中却留下了一段蔑视声缓缓散去:“外物不留命~~真神本体中~~”

我倒无意体会,迅速来到小公主床前,只看到她印堂有些发黑,但却满脸的微笑看着我,“咿呀~咿呀~”似乎对我说话。

“已经没救了,你们守护天使一族最擅长火行光系,最不擅长金行暗系,而我们激励天使一族和你们恰恰相反,所以以我对金行黑暗法术那方面的了解,那个法术对生命的腐蚀力和附着力极强,现在已经深入骨髓。骨髓随后将被僵化,停止生长,而后会感染血肉,活着极为痛苦……死后样貌恐怖……”那小丫头说着说着便一脸的怅然,手指间夹着那张天使泪痕竟一时忘了收起。

我看着那可爱的小公主,想来想去也没用办法,似乎连博一下的条件都不具备。但我又不想放弃,于是坐在墙边,冥思起来,边回复精力,边体会战斗的过程,看看能不能发生什么奇迹。

我慢慢沉寂下来,激烈的战斗使我身体彻底吸收了那杯“天使之泪”,回忆当时喝酒时的情形,我也慢慢体会到那杯酒的妙处,用木系的珍药与稀有的水混合,再用秘金炼制的器皿放在三味真火上慢慢熬制,盛入特殊打造晶的石酒罐贮存,最后用黑曜石和白阴石做的酒杯品尝,可谓阴阳五行俱全,难怪如此神奇。

而那酒留在我身上的更多的是一种快乐幸福的感觉,这与那小丫头的“灵魂激励”的感觉何其相似!在这双重作用下,我对灵魂认知和魔法操控是的认知有了质的飞跃,回忆起战斗时的能力提升,感觉其与原来的不同,终于明白,力量的获取之道。世界万物每个或大或小的存在都是以法阵方式存在,无数小的组合成大的,它们既是一体的,所以相互影响,又是独立的,所以相互排斥。

那么初期的所谓法术其实就是利用万物的这种相互联系为我所有,这和普通人都会的制造其实没有本质的不同。而后期加大法力索取的时候,很容易超过这种联系而被排斥,于是便到了所谓瓶颈。而建立与万物更广泛的联系,似乎成了获取更多法力唯一办法,而这其实仍未取得质变。质变是将取力之道由法变灵,即所谓灵力。灵力的真谛应该是一种信仰的精神力,不仅我信,而且要让万物皆信——我们就是一体,破开我与万物的排斥,万物之力皆是我力,万物之型皆是我型,这样便能达到万物为我所用的境界。在进一步,以灵入“心”,让万物皆可放开心胸,便可获得所谓的元力——阴阳力,于是物与能的转换将变得轻而易举,这样便可达到我造万物的境界!

我越想越激动,重新默演了一些四阶法术,已然轻而易举,而五阶法术也不费力气了。然后我站起走到小公主身边,想用我们守护天使特有的驱毒术为她疗伤。而那小丫头也结束冥想吃惊的看着我。

不过很快我又失望了,默演是不需要灵力的,尽管我已突飞猛进,但拥有五阶力量的驱毒术所需的灵力不是我现在就能维持的,“唉,灵力获取还是不够快啊!没灵力我也没办法了,对不起了,小公主!”可是她还是对我笑着,发出“嘟~嘟~”的声音,我看着有些想哭。

“你有办法了吗?”小丫头有些激动的问。

“有是有,就是没灵力……”

“我有的,可是你的光系驱毒术至少要五阶的啊?”

“你怎么还会有灵力储备的?那储备纹符储备的灵力可是远远不够的啊!”

“我有这个!”她解开纹符的封印,那储存在纹符中的法杖立刻出现在手中。

“那又什么用,法杖能储存多少灵力啊,而且那储存的灵力主要是供法杖上的阵法使用的!”

“我会不知道这个吗?你们男孩就是傻!没看见这颗宝石吗?”她得意的在我眼前晃了晃。

“还真没注意,这玩意是真的吗?哪有把这么大的晶石放在像你这个阶等天使法杖上的啊!我还以为你们女孩爱漂亮,做的装饰呢?”

我拿过法杖,拆下宝石感应了下,果真是真的,我准备施法,无意的说:“你舍得啊。”

竟然是一阵沉默,我有些奇怪,转过脸看了她一眼,只见她眼泪啪嗒啪嗒往下掉,吓了我一跳,“怎么了?”我关心的问。

“没什么,赶快吧,时间不多了。”她流着泪却坚定的说。

我来不及多想,宝石会有的,但普通人的生命得来却不容易,我开始施法,而任务牌的回归警报也响了起来。

正在这时突然冲进两队士兵,分列站好后,就看到皇帝和皇后急忙走了进来。皇后“啊”的一声扑向了婴儿床,而皇帝急切询问那红袍老者:“皇子怎么样?”

“皇子没事!”红袍老者右手捂着左肩突然跪下。

“那就好!那就好!爱卿乃大功之人,快请起,快请起!”皇帝随即来扶。皇后也转涕为笑。但那老者一动未动,仍旧跪着。

“老朽无能!老朽无能啊!公主她未能逃出毒手啊!”老者面目抖动,竟“啊~啊~~”大哭起来。

皇后闻之,大叫着扑向小公主,看到面色异常的女儿,跪倒在床边,双手紧握胸前,“神啊!我一生积德行善,自问从未做过坏事,您一定要救我女儿啊,神啊!求你怜悯我那可怜的女儿吧,救救她吧!如果我做错了什么事,就来惩罚我吧!啊~~~~~”

皇帝面色凝重,用力扶起那老者,“你已尽力,皇子无事,已是大功,无需自责。现在就说说当时情况,我看看到底是何方神圣痛下杀手,非要致我儿于非命!!”

老者缓了缓情绪:“和之前估计的不一样,下达格杀令的应该不是魔法联盟的人,从手法上看应该是暗影佣兵团的人,而且必是高层人物,法术高强的令我吃惊!而且也只有他们做事不择手段,说好是皇子,却对公主下手。”

“好个小人,我们和暗影佣兵团虽不来往,但也偶尔合作,应该无冤无仇,为何会找我们的麻烦!”皇帝双目圆瞪,一阵思索……

“这个老朽不知,可能和我们国力日强,已经成了他们的威胁有关吧。但根据老朽多年百战经验,总觉得有些怪怪的!”

“爱卿但说无妨!”

“老朽总是有种感觉,他们要的似乎就是公主的命!而不是皇子的!不过这只是感觉而已,仅供陛下参考!”

这是我的施法也已完成,莫名黑暗法术被清除干净,宝石中的灵力也基本告罄,但还是漏算了一些东西,我疲惫的对小丫头说:“完蛋了,为了彻底清除,她的身体已经灵质化,和我们差不多一样,但灵力不多了,时间也不多了,改不回去了,怎么办?”

小丫头从我手中夺过宝石,“这里不是有个魔法联盟的国家吗,她只能去那里生活了,反正我们也已尽力了,而且她可以学法术了,有什么不好吗?”

“啊,你们快来看,黑印没了,好了吗,是好了对吧!?”皇后忽然大喊起来。

红袍老者急速走了过去,摸了摸小公主的额头,一会,大笑起来:“真的好了,真的好了,简直就是奇迹啊!小公主不仅好了,而且还得到了众神祝福,获得难得一见的五形真体!”

所有人都从悲哀中解脱出来,露出了异样的笑容,“奇迹,是奇迹啊!”

皇后立刻仰头赞美:“感谢神!感谢仁慈的神怜悯我们!我一定把您的宽容带给所有的人!以报答您无比的恩情!!”

红袍老者也突然走到窗前,向苍天三拜,而后走到皇帝身前单膝跪下。

“这是干什么?有话尽管说!”皇帝急忙搀扶。

“在这之前,我发大愿,神若帮我完成保护皇子的使命,我便在不过问这人间之事,更要远离战争。此前若非神助,我恐已死,现在小公主莫名转危为安,更证明我愿得尝,现在我必要还愿了,还望陛下恩准!”

“既然你这样说,我怎能不准,可是…………”

这是时间已经倒数,我已收拾完毕,突然想问她的名字,又有点不好意思,便找了个借口:“你知道我名字,我还不知道你的呢,公平吗?”

“我叫……你就叫我珍珠好了。”她犹豫了下,继续收拾东西。

“我走了,希望以后再见!”说完我就被传了回去。

传走的那一刹那,我看见她呆呆的看着我,一直到我什么也看不清为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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