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炎星!此人是谁,竟敢口出狂言,在这诺大城市内,目无法纪,竟然想光天化日之下,想让我朋友死。”孙吉问道。
原来此人就是城主府的四公子李明,一年半前,在马路上骑马把一个路人的脚踩残废了。当时炎星想出头替路人帮忙。却被受害人阻止,这也是被势力强大所逼迫的一种常见的社会现象。
“这不关你的事,孙弟,你别瞎掺和。”炎星朝着孙吉严肃地说道。
“不!炎星,书上说,男人为朋友应该两肋插刀,即使上刀山下油锅,我也不怕。”孙吉把双手衣袖、连裤脚全都挽起,装着要一拼到底的架势道。
“有朋如此,夫复何求。孙吉你这个朋友交了值得。”炎星道。
“聊天就到此为止吧,上次被你在大街上当众谩骂,我却忍气吞声,我一直耿耿于怀,今天就把你和旁边的小子一并收拾了。”说着看看一旁和炎星如蜜调油,浓得分不开的孙吉,见他衣物好似在小店铺里花个小钱随便凑和上的。一看就不像是个有钱人子弟。
“求之不得,当时我就憋了一肚子气,今天我再也不能忍了。咱们手底见真章”炎星道。
“小子,你真是找死,这里是城里,我不好出手,我们另选别处,城北大桥,敢否?”李明道。
“好,走”炎星和孙吉付了饭钱,跟着四公子李明消失在人群之中。
名字往往要取的好听,父母盼望孩子能和名字相符,但往往是背道而驰,极不相称。
李明,城主应该是想让他明智,明理,明人心。但他却已经失明惯了,因为他有个好父亲,非常好的父亲,一个当城主的父亲。
谁敢惹一个城的城主,即使是钢凯王朝时期的王,也要敬他三分。
但他现在面临着一个困境,他父亲老了,病了,奄奄一息了。他父亲五十多岁生他,他是最小的儿子。他无权,无势,无地位,所以他只能执侉,也只剩下执侉了。他不可能得到他父亲的城主的位置,因为他的几个大哥并不是无谋之辈,如此香馍馍般的位置,任谁都不愿放弃。他们已经为这个位子钩心斗角了好多年。
他不适合争权夺位,因为他太年轻。他没经验,因为他的母亲只是一房小妾。没人愿意助他。
他只能依靠欺负平民得到快感,以此麻痹自己,以此忘记在城主府内被压迫,被瞧不起被指责的日子。
但一个月前的他,变了。虽然还是以前一样的执侉,但他的心变了。
如果问世界上最容易改变男人的是什么,回答肯定是女人。
没错,是女人,他爱上了一个绝色美女,一个可以让他放弃整个世界也不能放弃的倾城美女。没有男人不会为美女动心,除非他是个傻子。
他只是见过那女子一眼,但这一眼已经够了。就是这一眼触动了他的灵魂,触动了他内心最深处的寂寞,他渴望爱,渴望被爱,他想变强,想让那女人幸福。
可是他不行,见到女子时,女子被一脸上有刀疤,眼睛会笑的老头绑在一张床上。
一个人眼睛会笑,那他的脸肯定在大笑。
而他只是机缘巧合走错了房间,一个楞神的瞬间。他看见了,那被绑在床上似微微发光的绝色美女。
老人遇见他时,脸上的笑容立马消失了,因为这不是笑的时候,如果谁干坏事被人看见还能笑那他肯定脸长歪了。给李明的不是笑容,取而代之的是一掌,快如闪电的一掌。
就一掌,从小学习上等功法“天衣衫”,全身暗劲护体的李明被拍飞了。深深地陷进了对面的墙壁。能把人陷入墙壁是何等可怕的功力。幸好他的护卫及时出现,与老者缠斗他才保住一命。
待他醒来时,老人带着女人已经消失了。护卫也是鞭长莫及。
他愤怒了,他派遣了所有手下去调查女人的位置,连无法派遣的也派出去了,这几乎花光了他所有的零花钱。
城主府的力量是庞大的,虽然他能利用的不多,
众人得出的结论是女子在大阵中。而那个大阵就是他被拍飞的那天出现的。
一切谜题似乎已经解开。
但他知道,他不行,无能的他一生都给不了那女人幸福。
他知道他拯救不了她。
因为他清楚,那眼睛会笑的老人太强,恐怕达到了后天高层,现在老人又摆了阵法,而那个阵也太高深,高深的让人以为是天地孕育而生的阵法。
人造出了天地是多么可怕的一件事。
现在只有先天高手才能救女人,凡人进去只有送命。
于是,李明想了一条他妙计,他让他能差遣守卫包围了阵法,装出里面有天才地宝的样子,这样也许可以吸引到先天高手,也可以让一些武者进去拖延时间。
他仅求的是哪怕争取一点时间,说不定女孩就能得救。
他假装封锁了阵法周围。他不告诉父亲发生什么事,他只是守着,守着他唯一的信念。他在城中走动假装不让人接近阵法,其实他只是做一个表面文章,让别人以为里面真的有财宝,认为他是一个自私贪心的人,但是他心理巴不得人人都去送死,哪怕用人肉去消耗,也要把女孩从老人手里救出来。
现在他正站在城北大桥上,望着滚滚流水掀起阵阵细碎浪花,几天之前的事不管他有多耿怀,现在都不重要了,他现在骑虎难下,他执侉的本性还在,说出的话都不带一些思考,现在发现很多人正在围观,既然话已经说出口就不能被人看出破绽,如果让人看出他在做戏,人家可能对这阵法中的宝贝产生怀疑,那一切都完了,他看得出这叫炎星的少年身具一些粗浅武功,他虽然未能确定这少年的武功究竟有多深,但他知道肯定不是老人的对手。一掌,不,半掌少年就能命归西天。这种炮灰还耽误我的救人计划,真是气死我了。
他狠狠地抓着石质的桥梁,“篷”一声,桥梁应声而断,在他手里只剩下一把粉末。
粉四处飘扬显示出他的决心。
他炫露了这手精纯的内功,等于向这少年暗示:你若有自知自明,就请离开吧。
本来他无须自炫武功,因为这是件很愚蠢的事,让敌人提高警戒又进一步暴露了自己。
一个贵族都会练就一身防身绝技,何况是城主的儿子。
这是普通人无法比的。谁叫他是贵族,普通无法练就绝技,即使武力再强,也有质量的差别,要怪就怪你没有发觉高深的武功,难道怪生你养你的父母,没有把你生成贵族。
炎星拿起了他在马路捡到似剑样子的木棍,缓缓地,摆放到两眼中间。半年里的事让他心力憔悴。
他后悔自己听从父亲离开小岛,要不然就不会遇到达斯希,那个为达目的不择手段的人,也不会遇到李明。更不会让他对这个势力的社会产生厌恶。他明白很多时候十几岁的人就能成为将军,而那些头发发白的老兵却需要操练三十年,很多时候那些贵族可以站在军营最后,并指挥在他们出生前都打过仗的老兵冲锋陷阵。
而一年半以前的那次冲突,让他清楚地知道自己什么也做不到时,会比什么都可怕。
站在眼前的仿佛不是李明,而是一个巨人。一个在穷人门口踏着均衡的脚,而在帝王门口却狠狠地踏着的巨人。
他要拿手中的剑去战斗,即使是以卵碰石也要去抗争。去战胜让李明,达斯希这种人可以生活自在的世道,这又丑陋又脏的世道。
他看见了,李明那精妙的一手,但他不畏惧,这时的他怎么能畏惧。看了看旁边的孙吉,他想相信,哪怕只有这么一点点,想相信这个世界。
剑已出手,如狂风巨浪般往李明袭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