隔天李老太死了。
后来听人说,那两个人一个叫白无常,一个叫黑无常,无常是人死时勾魂的使者,是来接阳间死去人的阴差。白无常勾魂武器就是手中一根白色的哭丧棒,黑无常勾魂武器就是手中的铃铛,只要听到铃铛的声音,那个人就会跟着他们走向鬼门关。而当晚他们勾的人正是李老太。
事隔几个星期,一次半夜,我尿急,那时候已经是入冬,虽然很不想起来,但还是憋得不行,我穿上一件绵皮大衣,颤颤抖抖的地走去门外,因为那个时候老家的茅房是安置在门外的,所以上厕所都得跑到外面。
我拉开铁门时,一束微弱的光芒袭来,光芒是从隔壁射来的,几根点燃的蜡烛在寒风吹打中火光摇摇晃晃,蜡烛旁边一张四方格桌子,桌子上方一面圆形大镜,桌子旁边还有剪刀、打薄剪刀、齿梳、分发大夹子、发刷、还有几包洗发膏都是一些剪发工具,一位背影须发皆白,一头篷松,憔悴的老人站在镜子面前。
眼睛所看到的一切再也熟悉不过了,跟李老太在世时帮人剪发的情景一模一样,不同的是李老太在世是白天,而现发在凌晨夜里发生的,再笨的人也猜得出李老太的鬼魂回来了。
李老太似乎感觉到我,她突然转过身,整个脸部完全看到了,满脸的皱纹,整张脸就像干枯了一样,跟电影中的僵尸一样,一股想呕的感觉涌上喉咙,李老太诡异地向我笑了笑,那笑声简直吞噬了我整个灵魂。
她从桌子上拿着一把大剪刀,双手一合一拢着那剪刀,锋利的大剪刀发出“喀擦喀擦”清脆的声音,一边嘴巴一合一拢对着门缝的我诡异地说道“剪啊、剪啊、剪啊”
当时的我简直吓得魂飞魄散,我一手护着自己的头发,怕被她剪掉,一手把铁门一猛撞“砰”然而立马飞奔到爸爸妈妈的房间,躲进爹妈被窝里号啕大哭。
在我断断续续把经过讲述给爹妈听时,他们当场也吓得不轻,隔天,我们搬到镇上住。
故事讲完,绮琴拿起桌子上的一把剪发,对着嘉怡诡异地笑道“剪啊,剪啊,剪啊”
听得入神嘉怡被她一惊“啊”滚落在地上。
一旁的梦玲连忙扶起嘉怡“快起来,没事吧。”
绮琴望着旁边两位听众吓得铁青的脸,还有在床上假装睡觉,却在被子里发抖的雪萍,非常有满足感地笑了笑。
嘉怡长长地松了口气,起身故装坚强对梦玲说道“我没事。”
梦玲扶起嘉怡后,松开紧紧握住的双手,湿涩的手可以得出嘉怡刚才被吓得直冒冷汗,不过自己她好得多,必竟自己曾经历的比这个鬼故事还要更可怕。
嘉怡愤愤不平带着胆怯地说道“那老太太,既然死了,怎么不去投胎,干嘛半夜回来吓人?”嘉怡就是这样子,虽然名知自己很害怕,但还是要问个究竟,不然今晚肯定没安心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