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撕了自己写的计划,再写了一张。我撕掉N张计划表时,我绝望了。就这样下去吧。学校乱收费,有学姐打了什么快报的电话。来了记者,没想一顿饭给收服了。
慢慢的和郑粹说话了,但是这并不是一件好事。我们觉得寝室小了,四人一起申请换寝室,宿管科的人才不管你的呢。
这天上午我刚拿出书,郑粹说:“抑仰我的头好痛啊。”“要不要去医院?”“不想去,想吃水果。你陪我去。”“楼下就有水果店,你要吃什么?”“我想去步步高超市买。”“不用跑那么远吧?”“我就想吃那里的。”
我不想去,郑粹拉着我去了。郑粹真是神了,一到超市她的头就不通了。买很多东西,又不拿篮子。她拿不下了,往我身上放。我给她拿东西。出超市后,她说要吃什么饼,找到那个饼店,我服了。那个饼很难吃,真的。她津津有味的吃完后,我把东西扔到她身上说,“可以回去了吧?”“哎呀,我忘记买电池了,我进去买电池。你等我一下。”
她把东西又塞到我身上,过了几个世纪终于把电池买回来了。我说,“现在可以走了吧?”“等一会,我见个朋友。”“你……”
我气得转身就走,郑粹着急的拉着我,“他马上就来了。”“男的还是女的?”“男的。”我甩来她就走,她来见男的,把我拉来干什么?不是头痛吗?
郑粹生气了,“抑仰,别走,他是我男朋友,”“什么?你男朋友?那你怎么不说他要来?”“他是刚刚才告诉我的。”我没说话了。
郑粹说,“他马上就来了,他长得像吴卓羲。”我喜欢港剧TVB里的人,她以为我不知道吴卓羲啊。因为我连张国荣都不知道。“他在哪?怎么在这见你?”“嗯,我们正好在这嘛。他在步行街。”我大声说,“我晕,步行街离这十万八千里。”“很快的,他打的过来。”“你男朋友哪个学校的?”“哦,很远。”
一会她男朋友来了。是的,像吴卓羲,跟他一样黑。其余的我真挂不上钩。怎么比曾志伟还矮?也比郑粹要矮。当然,比曾志伟瘦。也当然,比郑粹瘦。
郑粹的男友拿出了一个白色的机器猫钟。看到猫我就讨厌。当郑粹给那个机器猫上电池时,我真想揭穿她。不是不知道男友要来吗?怎么能未卜先知去买电池?从头到尾,她只最后问男友在哪时才拿出手机。等他俩卿卿我我的把机器猫研究好后,回到寝室拿书要上课去了。
回宿舍的路上,我对王韦说了这个事。我说:“我真不明白,为什么男友不能来学校见她?寝室楼下面也可以啊。还要骗我头痛把我骗过去,我真是服了她。”
王韦说:“她知道你不会去,所以骗你去。她男友到底怎样?”我叹了口气说:“我说了就是那样的,不是因为讨厌郑粹所以丑化她男友。”“呵呵,那你一直抱着她的东西看她吃饼啊?”“是啊,那个饼我俩一起吃过,很难吃诶,在‘步步高’门口的右边,我们不是都没吃扔了吗?”
王韦一下激动起来,“她吃的那个饼?我晕!”“嗯?怎么?她喜欢吃啊。”“上周和她一起取钱,她说好难吃,咬一口就扔了!”我笑了,“不会吧?”“真的,我说很难吃,她硬要买,结果吃一口就说好难吃啊,也扔了。”
“啊?那她喜不喜欢吃啊?她到底带了多少层面具啊?”“这人我真是服了,这还只是在学校,走上社会她会怎样?哎,不说她了。”
又下雨了,外面黑暗暗的,我打开书,日光灯照的我睁不开眼,低沉的音乐在外面回旋。陈颖的笑声在我耳边想起。我看着书,突然眼泪滴了下来。每天就这样碌碌无为,家里欠了巨债,爸爸和抑力努力工作还债,抑燕出去工作一年了,这一切都是她给我的,我想努力,真的想努力,但是苍白的双手一丝风也没抓住。就这样沉沦下去,等待日出的复活。
但这种天气让我想起了自己,我还没把自己忘记。雨一直下,我一直哭,爸妈的吵声在回荡,我跑了出来,不知道自己要奔到哪里去。我关了台灯,捂住自己的耳朵。不想听见现在传来的声音和从儿时传来的声音。我不知道将来干什么去,毕业,工作,结婚?一辈子就这样下去么?还能遇见李泽皓吗?我怎么又提他呢?一切是恐怖的未知数。
我想给自己压力,我报了经济学,可是一切都是徒劳。我开始也睡到中午再起来,吃了饭就上网。我还会把食堂的盘子送回去,有室友把盘子直接扔了。
有课的时候就去上课,没课的时候干什么就干什么。学校举行联谊,我懒得看一眼。学校在招募志愿者,我没那么伟大。学校在举办活动,我没工夫去管。我又写了一张计划表,我写得很科学,中午记半小时单词。上午读半小时口语。(如果上午有课,那就下午读)下午,休息,晚上,休息。当我发现连这样的计划表我都完不成时,我彻底绝望了。不是环境的问题,是我自己的问题。写下这句话我觉得自己虚伪!
我收到了尹琳的邮件,我心里的五味瓶一直都在,只是被她打翻了。
我的眼前出现了很多人,尹琳,谭璇,田思维,洪斌,吴玲,伍夏,张仁,卢欢……他们都张开了嘴说我。一会李泽皓也出现了,抑力出现了,抑燕出现了。“啊……”我抱着头喊了一声。之后和尹琳取得了联系。只是把号码放到那里。
智慧的信息来了,“抑仰,吃晚饭没?抑仰,在干什么?抑仰,今天我们学校……”
我好累。很晚了,我还在上网,唐雄说,“大学了,你怎么还像个高中生?”“什么意思?”“你看看你自己啊,那么纯干什么?要成熟,不然别人以为你好欺负。”“呵呵,学校还好,没人欺负我。”“不是都说外国语学院的女生……”“什么意思啊?”“呵呵,在学校找男朋友没有啊?”我想了想说:“这里全是女生,我没机会认识男生。”
之后我对唐雄说:“你给我每天发一条信息,发什么信息我发给你。”
我发给他的是什么时间很短啊,要加油啊,要做自己啊,总之是那种鼓励的话。唐雄做到了,天天给我发。第一天的上午还有用,中午就没用了。发了一个月的时候,我对唐雄说,谢谢,但是你别发了。我看到这条信息就像是在吃咸菜。只有咸菜味。
唐雄说,你怎么了?每天都鼓励我,以前复读时,他和方剑宇经常鼓励我。以前的鼓励还有用,现在……原来只有自己鼓励自己,才会有用。当自己的鼓励也没有时,不知道谁还可以。
何微半夜爬起来找水喝。这是从开学来她就会做的事,每天晚上她会准备一壶水。但是这天她忘记准备水了,于是敲敲饮水机,饮水机里的水也空了。她拿起烧水的壶去打水,把凳子撞得啪啪响。她有轻微的鼾声了。我还没睡着。
第二天我还没起床,陈颖说:“何微啊,你下次喝水就喝水咯,但是不要撞到凳子啊。”“我撞到凳子了吗?”“哎呀,撞得好大声。”“哪有啊,我每次都注意了。”两人没再说什么。我爬起来大声说:“今天我‘心情好’!下去吃早餐,要吃什么快说吧。”她们赶快把要吃的写在纸上。出去时,我把门关得啪啪响!
我从楼下提着水果上来,经过旁边的寝室,好热闹啊。一个学法语的女生住到里面的,她说:“我绝对没有看错,你挽着他的手,很亲密。”郑粹笑:“哎哟,你肯定看错了。”
有人说:“啊!郑粹有男友了,请吃饭。”“我哪有男友,我说你看错了。”
我走了进去,并没想拆穿什么。但是郑粹对我笑啊,笑得那叫一个甜。那个学法语的女士又说,“我怎么会看错,那个男生很高。”我纳闷道:“什么?很高?”“是啊,郑粹,那就是你男友,你怎么不承认呢?”“我说了不是,那么多人,你肯定看错了!”
我又问:“很高是多高啊?”那个学法语的女生想了想说:“反正很高,比郑粹高几个头。”我笑,“郑粹,你这个……三九。”“哎,抑仰,你……”郑粹假装打我。我笑笑回寝室了。
我承认我们很八卦,别人有男友怎么了?也要拿来说事。我还是不明白,郑粹为什么要骗我去见她男友。她玩劈腿玩的一点都不高明。首先手机里不要保留那些暧昧信息,心里偷着乐就行了嘛。如果被我们发现了,就要马上承认,越否认越有鬼。如果让其中一个男友发现了,就要把责任推到另一个男友身上去。但是她……
曾玲在我们寝室大骂郑粹,当然,郑粹不在。我说;“你干嘛那么讨厌她啊?”“她那死人,我看着就不爽,脸上长一个痘痘照镜子照了一个下午!说什么痘痘啊,你不要爱我啊,你怎么要长我脸上呢?长哪里都可以,就是不要长脸上嘛。”“哈哈哈……”我们大笑起来,曾玲的语气很好笑。
我笑着说:“这还好了,她是自恋到病态了。”“何止啊,吃方便面时,哎呀,我从没吃过方便面不知道怎么泡,你给我泡一下啊!要死了!方便面不知道怎么泡!”“呵呵,那你泡了吗?”“谁给她泡,她不一样吃了。”陈颖书桌上很多是保养品和杂志。她们在这骂,我也看不进去书了,我拖来一本看了起来。
这个周末,智慧来找我玩,我们快出去玩时,她们三人忽然把床移了。我说:“你们干什么?”“移床啊。”“为什么要移?”她们三个人七嘴八嘴的理由出来了。我说:“好了,你们移吧。”她们把床移到快挨到一块了,这样我窗户的位置就变了。而且我的书桌挤到墙角里的。智慧说:“这样,你就不好坐啊!”“没事。”我和智慧去玩了。我喜欢那个角落,如果不是智慧刚好过来,就算我喜欢那个角落我也不会让她们移的。把我床位书桌的位置完全改变,连商量都不打。只是因为之前我的位置最好,猜我不同意移,所以就找这么个机会移了?她们三人突然移床是之前就商量好的吧?一群什么人啊?
班上一个叫李典的女生一直和邹平玩的还可以,这几天她慢慢的和我们几个一起去学校一起回寝室,周末一起逛街。之后我们四个商量搬出来,寝室里的人真的太受不了了。我什么话也没说。我们一起找房子,还下雨了,我烦的要死。找了两周,也没如意,最后不了了之。过几天王韦和李典两人起矛盾了。再过几天,邹平也不怎么理李典了。李典找别人去了。
女生化妆很正常,你买化妆品更正常。但郑粹买回一样化妆品时要说:“我给我表妹买的。”这表妹我快听了一期也没见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