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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章

爱上一个人,心会一直低,低到泥土里,在土里开出花来,如此卑微却又如此欣喜。

-----张爱玲

“看庭前花开花落望天空云卷云舒”是我见到的最多的高考满分作文里面引用的句子,频率居然可以和鲁迅先生说过什么什么和司马迁先生曾经经历宫刑却依然坚持作书。本来是一个美美的句子和励志的话语,却被搞得如此的做作,让人看得一点都不省心。

就像那无限重复的满分作文,平时的生活也满是重复。重复着一天又一天,拼命地一天又一天。从朝阳升起到夜幕降临仿佛就是一瞬间的事情,时光啊时光你是不是走的太快了。请你等等我们,原谅我们踏着沉重的步伐缓慢前行。

晚自习上同桌愁眉不展,我自然感觉到时发生了什么事情。细细打听才从他口中得知他又多收了一个表妹,在前面的同学提点之后我才知道,原来是表白被女生拒绝了。面子上挂不住,双方又想给自己和对方一个台阶下,就变成了妹妹。想到他之前那一群表妹,我心中自然慢慢地还是有些触动,不知道哪些真的是他表妹。

念书那会儿,和女生说一句话都会让人觉得很不好意思,如此想来我真的是太嫩了。不知道怎么安慰他,反倒被他问起了我有没有和那个女孩取得联系。我老实说了我不敢,人家不搭理你吧,你得痛苦很久,搭理你了吧,高三这段时间很敏感。最理想的计划就是先考上一个好的大学,然后找一个好的工作,再找到她,然后死缠烂打。

那些话在心中对自己说完之后,我才发现的理想里面居然满满的都是她。“可是,等你准备好这一切,你发现她已经结婚了,你怎么办?”“我去出家当和尚。”那时说的话真的是不靠谱,不过也能体现出什么都不用考虑社会的纷杂。

经过同桌一晚上的教育,我才深深地发觉如果我的生命中没有你那将是何等的遗憾。在周围的人的祝福也好,怂恿也好的,我决定晚上应该发出一条短信。如此决定一来,周围开始有人下课后走到那个女孩的班级去看看女孩的庐山真面目。那时,我对我的眼光是极度自信的,绝对不会有人觉得她不好的,而后来的结果也和我预测的一样。

放学后,我慢慢的收拾着东西,留到了最后离开教室,只想给自己多一点的时间来平息心中的激动。然后,拿出包里的小灵通,我写了长长的一条短信。内容都是关于学习的,比如请教一些文科上的知识,其实我文科是很好的,只是学校的理科比较强一点而选择了理科。

发完短信,我关掉了教室的电灯,然后走了出去。就在走廊,我抬头的一瞬间看见了她也正在关教室门。然后我放慢了速度,等待着走在她的后面静静的看着她,仅仅是能看到我已经很满足了,只是因为在人群之中多看了你一眼。

生活中很多的事情都是可遇而不可求的,不期而遇不是每天都能出现的,后来的有几天我都最后一个离开教室,但也终究是没有遇见她。记得书上说,“爱情无非就是三种结局,我爱你,你爱我;我爱你,你不爱我;你爱我,我不爱你。而关于‘我爱你,你不爱我’没人会知道为什么,有人从十八岁的青春年华到结婚都没能想明白,因为从来这种问题都没有答案”。

等到回到寝室,所有的人都已在寝室了,大家都在陪着我一直等待着短信的回信。然而大多数人觉得是不会有回信的,只是都没有说出来而已。所以很多的时候,爱是不是不开口才珍贵。开完口就等着宣判,就算你的宣判得胜,那也只是万里长征的第一步。

等待的那段时间,我们聊到了超哥,因为在高一的时候,超哥的同桌和周围都是美女一群。班主任似乎很相信超哥,而超哥也没有辜负班主任的期望,硬是平平淡淡的度过那段漫长的岁月。据超哥回忆说,那会儿女孩子跟他说话,他都不怎么搭理。后来觉得这样不对,开始搭理周围的人,他去给人讲笑话把人家笑哭了;给人讲鬼故事,吓得别人回去不敢一个人睡觉;给人唱歌听,硬是把人搞得很长一段时间唱歌找不着调……如此想来,超哥的世界,我们都不懂。

莫西同学也开始惆怅起来,因为艺考是在高考之前的。我们市的考点就在离我们学校不远的一所大学里,而他暗念多年的女孩子到时候会从他们家的学校过来。于公于私,他自然得是全程陪同,全程照顾。他计划着一切,而我们只是关心他的计划最后一项会不会有表白,显然,这也是他思考的重点。

西门同学依然坐在寝室的角落不参与我们的发言,西门跟一个同学表白失败了。就像之前提到的那样,我爱你,你不爱我这个问题可能会伴随着你的一生,这种事情自己想通了就好,别人也帮不了你。那就是从开不了口让你知道跨越到爱是不是不开口才珍贵。

小胖和小弋正在分别的和他们的小女朋友聊着电话聊得不亦乐乎,不时的掺和几句到我们的聊天之中。是的那会儿谁都知道早恋是不对的,可是我们那会儿还算早恋么。从《怦然心动》到《两小无猜》,哪种纯真的爱情不是简简单单。而社会中各种拜金,各种势利,那能被称作爱情么?

年少轻狂的我们总是用理想的生活来面对现实的一切,最终能一起走到终点的人却少之又少。多少人留下的也只是抽屉里的一小瓣玫瑰花,爬满灰尘日记本的一缕长发,更有的留下的只是满满的遗憾。是我们错了么,又或者是这个时代错了,最有可能的还是这个时代之中的我们错了,错的一塌糊涂。

后来,我又发送了好几条信息,内容都是关于学习方面的。最终对方还是回了信息,对学习上的一些问题做了解答。那时的我欢呼着,绕着寝室跑了好几个圈。那一年的我年轻,张狂,自信,乐观。

到后来的第二天,天空下起了雨水。晓看红湿处,花重锦官城。只是这场雨来的有点迟,花都已经开了,漫山都是映山红,远处的红军亭也被这一片红色模糊了。早晨的雨还来势凶猛,等到大家到了教室,雨也渐渐地小了。到后来雨时大时小,天空中也没有亮起一道彩虹。

到中午放学,天空依旧下着小雨,湿滑的路面,阴沉的天空,给人带来了无尽的压抑。吃过午饭,衣服上沾满了食堂的油烟味,而这潮湿的空气,让残留的气味久久不能散去。超哥脱下衣服洗掉了,我们都仍就穿着。我们就只是这人世间平凡的个体,我们都做不了圣人,又何必在乎在一身的尘埃。我们都只是凡人,心情说不定也会被一场小雨而左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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