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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寻&梦

早上,杨灵被咣咣当当的声音叫醒,迷糊的坐起来,开始穿衣服,刚把衬衫套上,耳边传来一个声音:“姐姐,你还要穿你的衣服呀?”杨灵猛的睁开眼,一下子清醒过来,旁边坐着头发乱糟糟的小雪,“姐姐忘了,不穿了”杨灵解释。

竟然以为是在家了,那咣咣当当的声音是那么熟悉,妈的做饭声,爹干活的敲打声,杨灵诧异自己一夜无梦。快速的穿好衣服,冲出去,满院的阳光,天呐,是的,是满院的阳光,这儿不是阴间,自己确实没有死,这确实是暖暖的阳光,杨灵伸开胳膊任阳光恣意的拥抱。

一转身,看到蹲在地上的李垌和李叔,李垌快速的低下头,李叔笑着说“起来了!”

杨灵这才有时机、有心情,看清李叔和李垌的样子,他们头上都挽着一个发髻,李叔50多岁的样子,黝黑的皮肤泛着红光,穿着马甲似的衣服,露着胳膊;李垌低着头,看不清他的脸。

“不好意思,我起晚了”杨灵有些尴尬。

“没事,你婶婶饭都还没做好呢”李叔说“早上李垌去村子里问了下,没人看见你娘,吃过早饭让小雪带你去隔壁的村子里找找吧”

“恩,谢谢李叔,谢谢李垌哥哥,李垌哥哥多大了?我今年18?”杨灵问,看李垌好像比自己大的样子,如果比自己大,是该叫哥哥的!当然比自己小就不能乱叫了!

“灵灵姐,梳头,大哥今年也19呢,比姐姐大”小雪拿着把梳子跑出来,头上的两个发髻已经整整齐齐了,杨灵顿时脸红起来,披头散发的自己竟然跑了出来,捋捋头发,好在不乱,从小长大,除了修剪头发,杨灵从来不做其他的烫呀拉呀之类的,不过同学都说她有烫直过,杨灵常想:传说中的天生丽质难道就是指我的头发?只是可惜了自己平凡的脸蛋。

杨接过梳子,发夹在床头放着,准备进屋去拿,走了两步才想起来手腕上还带了个皮筋,三下两下梳个马尾扎起来,把梳子还给小雪,杨灵才发现,他们又看着她了。“又怎么了?”杨灵问

李叔笑笑站起身来往屋里走去,李垌扭过脸去“姐姐,女孩子是不可以在其他人面前梳头发的,而且,你这样梳也可以吗?”,“女人是只能当着自己相公面梳头的,或者是一家人才可以哦”小雪的话刚落,李贵就贼笑着出来了。

李贵这么一说杨灵刚凉下的脸又开始烫起来,正在、手足无措的时候,婶婶出来了“婶婶,对不起,我不知道,我们那没这种习俗,对不起”

“没事的,都是老风俗了,好多也都不遵守了,再说,你不是我们这儿的人,没事的”婶婶捋了下杨灵的马尾接着说“你们那儿都梳这样的头发吗?”

“我们那的发型很多,马尾辫是最简单方便的”杨灵回答

“恩,赶紧收拾一下吃饭了”婶婶又回屋里了

赶紧洗脸,刷牙,刷牙!刷牙?用什么刷牙?我扭过头看看,算了,就脏这一次吧,咕噜咕噜,漱漱嘴巴,回屋里把被子叠了,吃饭去!

吃过早饭,小雪带着杨灵出发了,绕着那座杨灵醒过来的山找,凳上山顶,一抬头,眼睛的尽头竟然是……武当山,杨灵揉揉眼睛,是的,确实是武当山,群山连绵起伏,复朝峰倔强而立,众峰朝大顶,雄伟壮观,气势磅礴“小雪,那个是什么山”杨灵指着远处的武当山问

“那是武当山呀,灵灵姐姐没有听说过吗?”小雪倒是一本正经的讲起来了武当山的传说,很久很久以前净乐国有一太子在武当山修练成了神仙,太子就是真武大帝。杨灵真是欣喜若狂,还是这个世界,一样的武当山的传说,一样的武当山,自己没有走丢,也或许这就是很久很久之前的家乡?

杨灵盯着武当山,边平复心情,山里的景色很美,走过一个村子,再走一个村子……“没看到、没见过、不知道”,山里的人都很善良,他们安慰杨灵“姑娘,没事的,你娘那么大人丢不了的”;“姑娘,着急做不了事,慢慢来,肯定会找着的”;“姑娘……”

太阳慢慢升高,中午了,杨灵和小雪没有回家吃饭,好在这会儿已是夏天,大多的果子都已经熟了,野生的,没人管,让杨灵没想到的是,这个世界竟然也有桃子,还有杏儿,杨灵和小雪在这个没人管的山上,一通的海吃胡塞,吃饱了坐在树下休息。

天气真热,特别是一路上那里三层外三层的衣服,整的杨灵苦不堪言,真想把外面的筒衣和裤子脱了,反正还有束裙不是嘛,思量再三,杨灵最终也没能干出在这个地方惊世骇俗的事情来。

“唉~这该死的国度!”杨灵一边诅咒一边想着:等我回头有空了,一定要把衣服都给剪成现代乞丐装,我要把胳膊腿都给露出来透透气!

休息好了,接着走,一家、二家、三家……·一个村子,又一个村子,“没看见,没听过,不知道”。太阳慢慢西移,杨灵和小雪只能往家返,累惨了,热疯了,还好杨灵本就是山里长大的孩子,这点苦还是能受得的,小雪虽然只有九岁,但也从小满山的跑。好不容易到家了,叔叔婶婶已经在忙晚饭了,李垌在劈柴,李贵拿着本书坐在院子里看,打声招呼,杨灵和小雪冲向院边的水井,一通的狂洗,然后冲进屋子把自己的衬衣、牛仔裤换上,并且把袖子捋的高高的,光着两个胳膊“恩,真凉快”,只是他们又开始发愣了,杨灵一把抓过李贵的书拍下去“看什么看,我是你姐姐,我们那就是这样的!”不管那么许多了,再里三层外三层的,非中暑不可!

听着院里的闹腾声,婶婶出来了,杨灵快步迎上去“婶婶,太热了,你们那衣服实在太热了,我在家里还是穿我的衣服吧!”婶婶笑而不语,杨灵大急“婶婶?”婶婶点头,杨灵长叹一口气,总算暂时解脱了!

晚上的时间似乎过的特别快,吃过饭收拾下就该睡觉了,回到房间坐在床上发呆:这儿到底是什么地方?跑了一天没有结果,到现在杨灵也不确定老妈到底过来了没有,自己也不能老呆在这个家里,毕竟非亲非故···杨灵正胡思乱想着,婶婶来了“姑……小灵,没事的,你妈那么大的人,丢不了的,你别着急,先在婶婶家住下,找找看再打算好吧!?”

杨灵眼眶有点湿湿的。“谢谢婶婶,谢谢婶婶了……”除了说谢谢外,还能对这一家人做些什么呢?

“那明天让小贵再带你去找找看,你要好好休息,休息好了明天才力气找你娘呀”婶婶很贴心。

躺下来,小雪已经睡着了,小丫头真是累坏了,亲亲她热的通红的脸蛋,杨灵躺下身来。

妈没过来,妈过来了,妈肯定没过来,可妈万一过来了怎么办?找不着妈怎么办呢?妈要是没过来我怎么办?这儿是哪?我要回去,可我怎么回去?我丢了,妈她们得多伤心呀。

迷迷糊糊的,杨灵感觉似乎睡着了。不对,又回去了,还在那块红薯地里,那道金光又来了,又把自己包起来了,杨灵拼命的挣扎,妈在后面追,妈被山上的树根绊倒了,妈离自己越来越远,远的再也看不见了。

杨灵着急,开始哭,这个东西要带我去哪儿?我要回去!似乎只是抹了下眼泪,杨灵看看竟然在自己家的院子里了,妈散乱着头发哭肿着眼睛坐在院里,“怎么可能,怎么可能呢?”老爹一个劲儿摇头。

杨灵奔过去,想擦干妈的眼泪,想告诉妈,我回来了,可是……可是……可是自己竟然摸不着妈的脸,杨灵诧异了,大声的叫“妈……妈……妈……”妈不理她,爹也不看她,就像她不存在一样。爹往屋里去,杨灵跟进去,爹在给姐和哥哥打电话,说她不见了,让他们回来!

挂了电话,跟着爹出去,一扭身,一只乌龟慢悠悠的爬上了家里的院子,不……不是乌龟……是蛇……不……不……也不是蛇,是一只乌龟背上背着一条蛇,尾部竖着一个牌子,牌子上隐隐的字,看不清楚,只是它们的这个样子……杨灵很是熟悉,好像在哪儿见过?

杨灵正想的入神,他们同时扭过脑袋望向她,杨灵看到它们相同的脑袋上相同的绿豆眼睛闪着精光,杨灵一个激灵,躲在了爹的后面。

耳边有声音传来“你们不要担心,灵灵去了净乐国”杨灵心里一惊,从爹后面出来,是那只蛇龟,是它们在说话。看到杨灵出来,那四只眼睛又看向了她,它们那本就圆弧状的嘴角歪了歪,眼睛里充满了……笑意?……没错……确实是笑意,这个蛇龟竟然在对杨灵笑,该死的,杨灵有种毛骨悚然的感觉!

“灵灵去了净乐国。完成她的使命,我会给她回来的机会,我会保她平安”空中一阵动荡,杨灵有点站立不稳,身边的爹和妈却拜了下去,“谢祖世爷保佑!”老妈呓语般的呢喃。

祖世爷?祖世爷就是武当山的真武大帝,记忆里从小长大,每逢过年过节或者杨灵姐妹过生日时,老妈都会叩拜“祖世爷”保佑她们的平安,可是这会妈怎么会突然拜起“祖世爷”了呢?

杨灵想的出神,却没注意那只蛇龟像她走来,等过神来,那蛇龟已经近在咫尺,杨灵心里一惊,退后一步,从小到大杨灵就一直很害怕蛇状的东西,什么蛇呀,黄蟮呀,蚯蚓呀她都很畏惧。

“这下放心了吧,走吧”杨灵能感觉到那只蛇龟在对她说话。身体突然好像不受控制,跟着那只蛇龟向前走去。

好不容易才回来,又要走了?不要走,我要留在家里,“你们放开我,我不走,爹……妈,救我……我不走,爹……爹,”杨灵边哭边挣扎“放开我……爹……妈……我不要去……妈……妈……”

“姐姐……姐姐……灵灵姐,灵灵姐……”谁呀?谁在叫姐姐,我是家里最小的孩子,不会有人叫我姐姐的呀,杨灵迷糊着,“杨灵……杨灵”一个炸雷般的声音响起,杨灵猛然睁开眼,眼前是一脸着急的小雪,满脸严肃的李贵,还有带点羞涩的李垌,“姐姐,你做恶梦了,怎么都叫不醒,是大哥给叫醒的”小雪担心的说。

脸上湿湿的,杨灵抬起手摸摸脸,手里有什么东西···硬硬的,还有种橡胶的质感,拿到眼前一看,杨灵的大脑轰的一声炸了,是那只蛇龟,确实是梦里那只带着笑意的蛇龟。

愣了半晌,杨灵把这它递到大家面前:“你们认识这个东西吗?”

大家看看,“不认识”小雪一边给我擦脸一边说。

“没见过,不过这东西还挺好看”李贵眼冒精光。

看向李垌,他摇头,眼睛里有一丝疑惑,杨灵不说话盯着他,他再次摇头,但眼睛却一直盯着这个蛇龟。

“没事了,就是刚做了个恶棼,大家回去接着睡吧”杨灵躺下来,闭上眼睛,大脑里一片混乱,想了半天也理不出个子丑寅卯来,罢了,出去走走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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