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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章 元气初开

三日的时光过得飞快,老道风清子每日被百里烨拉着共饮,每天从早到晚,酒气熏天,惹得玉玲珑和云天见了他俩便跑,用玉玲珑的话说:“远离酒鬼,珍爱生命!”而其姑丈归元山亦是公务缠身,一连三日都需陪同那申屠男。往年里六大学宫在卞城的初选,这申屠男可是向来都不问不管的,却不知这次他起了哪门子的兴趣,非说此事事关重大,这次既然他来了定要好生的主持主持。害得归元山东奔西跑,忙这忙那,三天不见,好似都瘦了一圈。

在此期间,这归元山连其夫人的寿辰都没顾得上。还好玉玲珑和云天鬼儿精,把归夫人哄得十分开心,说这是她近些年来过得最快乐的一个寿辰,直拉着玉玲珑和云天的手说他俩真是孝顺,待日后他俩成婚,她定要准备一份大大的红包。惹得玉玲珑面红耳赤、娇羞不已,云天亦是不知如何作答。

除了这事,云天还于与玉玲珑在城外放风筝之时,误打误撞地开了灵窍,步入了修仙者之列。虽然才只有常道一品,但是云天却是乐此不疲,每天都要将玉玲珑所教的那些基本的符术、符咒练个上百遍。什么‘穿衣咒’、‘飞来符’、‘洗漱诀’……其中那道‘聚火符’练得最多,一到晚上便到处找地儿使,众人见了他均是大感头疼,就连老道风清子亦是险些叫云天烧了眉毛,害得风清子都不敢与云天同屋而睡。

原来那日二人商量着怎么给归夫人祝寿,思量之间便想到了之前二人联合说的谎言,于是二人一时兴起便要舞弄那空桑笛。可是玉玲珑事实上不善于吹奏长笛,而恰巧云天在山中之时曾跟着风清子学过一些管类乐器,故此便要班门弄斧,大显身手。却不想自己水平臭得紧,吹了半天都没吹出个正调来,惹得玉玲珑在一旁频频发笑,羞得云天面红耳赤。

吹着吹着,也不知道是那长笛嫌自己水平太臭,实在是忍无可忍,还是觉得自己众志成城,是个可塑之才,居然与自己通了心意,还教了自己一首曲子。曲子名曰‘空桑引’,云天照曲而奏,笛音初响,清亮悠远,如百灵鸣叫,悦然于耳;笛音迭起,抑扬顿挫,如松涛阵阵,万壑生风;笛音跌落,婉转缥缈,如九天之音,不绝于耳,一曲奏罢,云天只觉得全身毛孔大开,仿佛能呼吸一般,整个身体都觉得舒服至极。

玉玲珑在一旁听得飘飘欲仙,仿佛这笛声之中藏着一股魔力,叫自己听了满心里觉着云天就像是那妖中的皇者,自己至死也要追随于他。二人一番陶醉之后,徐徐睁开眼睛,只见百鸟齐聚,凌空盘旋;众兽环卧,不分敌我。

云天见此,一脸讶然,喃喃自语道:“这些个鸟兽都是我的笛声引来的么?”玉玲珑闻言却也是一头雾水,不过见了这么许多野兽,怕是有什么异动会伤着了云天,不自觉地释放出了一点龙息,恶狠狠地环顾四周说道:“看什么看!这个小道士早就归我了!”众鸟兽闻言噤若寒蝉,一个个趴在地上,大气都不敢喘个。

玉玲珑见此嘻嘻一笑,轻言道:“一群胆小鬼!都散了吧!”众鸟兽得此赦令一哄而散,一时间尘土飞扬,鸟羽漫天,瞧得云天目瞪口呆。

玉玲珑拍拍了云天的肩膀说道:“云天,你刚才吹的是什么曲子,真好听!”“是么?这是刚才空桑笛教我的空桑引,来我也教你吹!”说着,云天手把手地便要教玉玲珑吹笛。玉玲珑嘴唇刚一碰上长笛,嗡的一声响,玉玲珑只觉得嘴角发麻,那长笛兀自挣脱开了玉玲珑的手,飞到了空中,幽幽笛声自行吹奏。瞧得云天和玉玲珑大眼瞪小眼,不知所措。

却说那笛声响起,如金石之击,铿锵有力;如猛兽咆哮,摄人心魄;如神龙之吟,声啸九天!一时间,山涧之中众兽蛰伏颤抖不止,天空之中云聚云散有如潮水,太阳失色,草木失光。长笛周身翠绿色光芒大盛,化作丝丝烟霞于空中形成了一个个斗大的文字。

只见那文字排放有序,二人逐字读到:“天地初开,鸿蒙得道,留下后世五族,分为金、木、水、火、土,号约大荒。鸿蒙恐其后世有难,故点化五兽:东起水族苍龙、西收金族白虎、南临火族朱雀、北据土族玄武,中有木族麒麟。后五族分战,天下大乱,苍龙、白虎、朱雀、玄武互相勾结、包藏祸心,为了其自己的种族利益公然参战要屠灭鸿蒙之后,麒麟天性仁厚,不愿眼睁睁的看着五族被四神屠杀殆尽,以一己之力战四神,虽然最后保得五族一丝血脉逃离,但是却被四神打得身形俱灭,一干族人也是几乎死伤殆尽。此笛名约空桑,乃是木族第五代青帝灵飞仰采南山金雷竹所制,于大荒三六九年赠与木族圣女空桑仙子,时木族神兽祥云墨麒麟王为其编乐,名曰空桑引,此曲有御兽之功效.特此又传功法一部,共分三篇,依次为:御魂、御神、御天……”

那文字排放完毕,悠地化作一道翠绿色匹练,嗖的一下尽数都钻进了云天的眉心,云天哎呀一声,两手在眉心乱摸却是未发现有什么异常,心神一动那适才的翠绿色文字便出现在了自己的脑海中,字字分明,瞧得真切。

“龙殇之乐……”玉玲珑喃喃自语。云天正自出神,没听得清楚,向着玉玲珑问道:“玲珑你说什么呢?”玉玲珑缓了缓神,目色凝重,郑重地对云天说道:“云天,今日之事只可以你知我知,万万不能叫第三个人知道了,要不然我们会闯大祸的!”“为什么呀?”云天不解地问道。

“我说不能便是不能!”玉玲珑坚决的回道。“我师父也不能么?”云天又问道。“对,不能!”玉玲珑一口回道,“若是有第三个人知道了,我就割了你的舌头!”“那要是你说的呢……”云天细声问道。“也割了!”玉玲珑不耐烦的说道,说完带着风筝扭头便走,云天屁颠屁颠的跟在其后面,一路的讨好,却是如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般地搞不清楚玉玲珑怎么好端端生起了气来……

言归正传,今日乃是六大学宫在卞城初选的第一天,玉玲珑早早地便领着云天到了会场,可还是慢了一步,会场高台之下已是人满为患,挤得里三层外三层。大老远地便瞧见了高台上坐着一排人,想来必定是此次六宫派来了宫使,而那西郡州州主申屠男赫然也坐在了里面,正左右逢源的在攀谈着,二人眼角飘忽之际看见一人正向着他二人连连摆手,只见此人脑袋光光,不是龙牙却是何人!二人心中咯噔一下,心道:“完了,完了……这和尚阴魂不散,今天看来是躲不过了……”

不一会儿的时间,便有护卫上得前来为云天二人开道引路,把二人领到了会场的中心——高台之下。那护卫出示了证件,领着云天二人直上高台,二人虽然不愿但此时却也只好硬着头皮走上台去。二人刚上得高台,那一排座位之上便有人站了起来高声说道:“小玲珑,我可算把你给盼来了!”说话之人乃是一个胖大的老和尚,慈眉善目,穿着一身紫金绕丝的大红袈裟,好似一个大红包。玉玲珑一脸苦闷,拉着云天微微欠身道:“玲珑见过智通上师!”原来这胖和尚不是别人,正是龙牙的师尊、齐国的右国师、青冥学宫青木峰的掌座智通和尚!

其实玉玲珑二人来这之前已是商量过了的,若是云天也能去青冥学宫,那玉玲珑便也去青冥学宫,若是云天去不了青冥学宫,那么玉玲珑便也不去青冥学宫,毕竟二人都担心云天自己的修为才常道一品,要知道这六大学宫的选拔历来可都是十分严苛的。

智通和尚呵呵一笑,看了一眼云天,对着玉玲珑说道:“小玲珑,这位便是云天吧!不错,不错,果然灵秀非凡!来,来,来!快到我这来坐。”说着便招呼了二人过去,差了护卫看了座椅。

在座的其他几位宫使听得他二人的对话,心中均是一振,心道:“原来这位小姑娘便是此次青冥学宫宫主所看中之人……”想着,便都不自觉地多看了玉玲珑两眼。

正在此时,初选也已经开始了第一轮的测试——水镜观元。只见被喊到名字的修士一一走上高台,来到一大石盆前,将双手徐徐伸入大石盆中的水里,满盆子的水顿时变了颜色,有变成灰白色的、有变成暗红色的、有变成棕黑色的、有变成土黄色的,甚至还有变成黄黑两种颜色的,唯独却是没有人是变成青色的。而在那黄黑之色出现时,看台座位上一干宫使均是眼神一亮,好似瞧见了什么宝贝,而那元气呈现黄黑之色的却是卞城中一个没落的修仙家族之人,年约十六、七岁,身材瘦弱,衣着陈旧。

“颜文宇——!”一个名字蓦地响起,只见那颜大公子白衣翩翩,信步上得高台,将手缓缓伸入石盆之中,顿时那一盆子水变成了雪白之色。台上一干宫使见此更是神情大盛,心中直直念叨:“此次果真不枉此行!没成想居然能在这小小的卞城碰上双色金土元和一个上品白色水元……”就连智通和尚都不禁多看了两眼颜文宇,惹得其他五宫宫使心中直犯嘀咕:“这智通和尚好大的胃口,自己吃了肉还想叫他人喝不了汤……”可惜五人敢怒不敢言,只因此次前来这卞城,只有青冥学宫来此的是位至道大修士,而且修为之高已至八品,而其余五位均才堪堪圣道八、九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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