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缺在烟雨城门前停了下来，望着城楼上透着剑意的几个字。扶着下巴看了半天，直说有意思。
烟雨清梦问哪里有意思，又被忽略。可能有缺和北三莫夜墨二人想法一致，对于不懂的人，多说无益，说的再多依旧不懂，浪费感情。
北三莫比较关心的还是烟雨令，进城之后，赶紧背着蚀土兽去登记造册的地方。
有缺迫不及待要见到北三刀，夜墨烟雨清梦二人作陪，急匆匆就往家赶。
第一次离家的人，归途中，有的只是家里那温暖的召唤。而有缺，此事只有一个想法，杀剑，我来了。
家里的情景依旧稀松平淡，烟雨清梦没有等到幻想着那种嘘寒问暖的问候，北三刀跟烟雨轻舞两人正在那互掐，不知为了什么问题，彼此争执不下。好像特别重要，把众人晾在一边，烟雨清梦有点哭笑不得。
有那么一瞬间，有缺感觉是不是自己走错了地方，有转身离去的冲动，看了看北三刀那说不上宽阔的背影，最终还是决定问问。
北三莫归来，交战双方偃旗息鼓。
北三刀殷切问道：“儿啊，你是不是一直想娶对面街上的梦梦”。
烟雨轻舞一挥手将北三刀扒拉到一边，讨好似的道：“华夏城的华倾城我可是早就给你看好了，就等你长大，怎么样？考虑一下，我烟雨家的儿郎，再怎么也要娶个城主女儿”。
“不想把自己女儿嫁给人家儿子，又想叫儿子娶人家女儿，这是什么道理”。北三刀小声嘀咕。
“这就是我的道理，你不服”烟雨轻舞说完，出手揪住北三刀耳朵，换来一阵讨饶。
北三莫三人默默捂住了脸，这还有外人在，这脸算是丢大了。烟雨轻舞也发现了不对劲，看了看不知什么时候出现的有缺，呆愣在原地。
北三刀咳嗽两声缓解尴尬，开口问道：“这位不知……”。
“我叫有缺，剑师傅让我来取杀剑”。有缺彬彬有礼的答道。
“什么杀剑，我北三门一门练刀，连剑都没有，更别提什么杀剑。再说我也不认识你那什么剑师傅”。北三刀撒气慌来，那是脸不红气不喘的。装的特到位，不知情的还真能给忽悠过去。
剑二如果知道自己的名字被有缺到处宣扬，最后随着有缺扬名，不知是该哭还是该笑。
有缺也有了一丝迟疑，不确定道：“剑师傅应该不会骗我的，杀剑应该是在这里，可能你们也没有发现罢了”。
“也许吧”北三刀点头表示肯定。
烟雨轻舞抬头望了望天空的一朵乌云，稳稳的遮住照在有缺身上的阳光，表情稍微起了点变化，转眼间又恢复自然，妩媚一笑，伸手朝天上指了指：“这个……”。
北三莫上前一步解释道：“他剑师傅说，这是有高人在蒙蔽天机，保他性命，时间长了你们就习惯了”。
“原来这样，远到是客，里面请”北三刀神色如常，说完做了个请的手势。
由于有缺性格里有一股不达目的誓不罢休的韧性，有缺就此留了下来，每日静坐悟剑，有空就看北三莫三人拔刀，疑惑不解。
北三莫一脸高深莫测道：“以后你就懂了”。其实连自己也不懂。北三刀和烟雨轻舞的争论，最后被北三莫一句暂时不想娶妻，全部打回原形。
夜墨一直很好奇，为什么从来不见有缺拔剑。
“剑有所动，必有所伤，要不你试试”有缺这么回答。
“以后试”夜墨答道。
“好，一言为定”
谁知这个玩笑，最后竟以那样的方式成了现实。当然，这都是后话。
没过多久，又一次出玄门，气氛仿佛有点凝重。烟雨十六反常的没打哈欠，神色说不出的凝重。三万六千多人，最后活着回来的不足三千，可见有多惨烈，当然华夏和破军也好不到哪里去。
本来对出玄门隐隐期盼着的夜墨，心底有了一丝担忧。天空似乎都阴云密布起来，当然，这一切和有缺无关。
转眼，又到了出玄门的日子，这次轮到夜墨。出玄门后，就能娶清梦了，当然这是很多人心照不宣的秘密。最重要的是，拿到烟雨令之后，就可以到处走动了，夜墨很早就对外面的世界充满了向往。烟雨清梦要跟着被夜墨拒绝。
“危险”短短两个字，夜墨态度说不出的决绝。
烟雨清梦死缠烂打，最终说动有缺跟随。刚好有缺也想出去走动走动。
夜墨对此没有说话，必定据有缺说，他的剑还是很厉害的，能活着，谁愿意死。
有缺多言，夜墨寡语，这两个人长期呆在一起，想想也是一件挺有意思的事情。
十几天后，夜墨二人又到了上次停留的雪榕树那里，闭眼躺在树下，不知在想些什么。有缺脱光衣服，在湖里摸鱼，顺便洗个澡。一个一个白花花的鱼不断被仍上来，溅夜墨一身水，夜墨微微有点不悦。张口轻呼道：“够了，再多久吃不完了”。
有缺浮出一个头，笑的说不出的灿烂，不好意思挠挠头，笑着道：“好久没摸了，一时没忍住，我这辈子除了剑外，就烤鱼烤的好”。也对，一个湖边长大的孩子，烤鱼能不好么。
有缺手艺也确实不错，一时之间肉香四溢，鱼表面金黄而不焦，火候把握的很好，夜墨浅浅尝了一口，给出一个赞赏的眼神，狼吞虎咽起来。
得到肯定，有缺傻乐半天，当然手上动作也没停。想了半天试着开口问道：“据我所知，拔剑的那一瞬间，速度是最快的，不知刀是不是这样”？
夜墨想了半天，点头道：“可能也是”。
“那你有没有想过，你们师傅叫你们拔刀是为了什么”？
夜墨低头不语，陷入沉思。
“可能是为了刀快吧”。夜墨不肯定答道。
有缺不知道想到什么，缓缓叹了口气，轻声道：“据我观察，你并不适合练刀，包括北三莫和清梦妹妹，你们都不适合练刀，当然这只是我的想法”。
“师傅也说过”顿了一下夜墨又补充道：“可他只会用刀”。
“这可能就是他不教你们用刀的原因”有缺猜测道。其实也只是猜对了一半，因为北三刀根本不会用刀。
“或许吧”夜墨又陷入沉思。
“明天我带你去找我剑师傅，我要叫他收你为徒，长这么大我还没求过他，我想他会答应的”。有缺望着夜墨放在身后的刀，隐隐总觉得可惜。
“以后再说吧”夜墨望着远天，眼神不断放空。
不远处，五六个红眉红袍的破军城少年，正循着炊烟赶来，身上浓浓一股血腥味道，脸上的鲜血还来不及抹去，淡淡的肉香已经隐约可闻。几人一脸陶醉之色，脚下的路，又赶的急了几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