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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章 阿利亚之音

……

“我们好像失去他的踪迹了,大人。”

“没有关系,让他去吧,他暂时还不是我们的威胁。”

“是,大人。”

……

“就在前面了,我们无法再靠近了,不然会被一种未知的光灼伤。”精灵卫兵将我和银月带到一片空地上,我认出这里就是当初银月射伤我的地方。“银月大人,您还是不要冒险过去了,这两天已经有十多个精灵受伤了。”

银月似乎回忆起了当时的情景,有点小尴尬,“好的,那希斯廷,只好你自己去拿回来了。”然后她做了一个对着我射箭的动作,还做了一个象声词“啾~”,然后吐了吐舌头。

这小丫头,我被她逗笑了,之前的感伤有一点缓和了。

走了几十步,就看到我的背包安静地躺在地上,隐隐约约好像能看见些闪光,但是当我走近以后它就和背在我身上的时候一点差别都没有,虽然分别了几天,但还是那么熟悉。我吃力地弯下腰去,捡起它,拍了拍上面的尘土,拿出小竖琴看了看,那金色还是那么柔和怡人。

“银月大人……”银月不顾卫兵的阻拦,径直跑到我面前,“看,也没什么事啊~~”

卫兵挠了挠头,也答不出个所以然来。

“呀!好漂亮的琴啊,”她睁大了眼睛,伸手去摸,她手将要触及琴的一刹那,我突然有一种异样的感觉,似乎琴在对我说着什么。

“银月,不要乱动别人的东西。”是艾伦的声音。

“艾伦大人,没事啊,你看。”银月的手继续在琴上摩挲着,突然,琴身上泛起一道金色的光,把银月弹了出去。我迅速地伸手去,想拉住银月,奇怪的是我的手并没有碰到她,她却停止了后退,脸上充满了惊异的神情。

“那个不是一把普通的琴,也没有小竖琴做成那个形状。”艾伦也没做深究,仔细观察了一下觉得银月没有受伤,就让我们回村子去。

……

????

“圣物阿利亚之笛?”

“没错,我的感觉不会错,森林之魂告诉我,阿利亚之笛重现人间。”

“终于有机会证明我自己了!”

“你……等等~”

……

夜晚渐渐降临,那一丝愁绪又爬上了我的心头。伤已经好的差不多了,大概是我可以离开的时候了。

“希斯廷,你在这里!”是银月的声音,我不由得想转过脸去,不想让她看到我的表情。“我觉得你的伤差不多已经好了吧?能给我们演奏了么?”

“一定要么?”我抬头望着天空,从树林的空隙中透过来的月光,照在我的身上,突然有一种久违的熟悉感觉。月亮,就好像是精灵族的徽记,而这皎洁,曾是一直陪伴我童年的记忆。

我就这样躺在一块高高的石头上仰望着,然后突然拿出阿利亚之笛(现在我已经习惯了这个称呼了),放在唇边,婉转流畅的音乐开始同月光一起倾泻而下……

也就十四行诗,发现自己又出现了那种疲惫的感觉,等等……我是在用阿利亚之笛吹奏《圣灵协奏曲》?那我刚才的诗是怎么吟唱出来的?

当我睁开眼睛,发现那一瞬间身体周围有一圈银光,仿佛是月光,又有所不同,然后随着我笛声的停止迅速消散在空气中。周围的景象把我深深震动——

村庄里所有的精灵都跪倒在周围,包括银月,翡翠长老,还有不失风度单膝跪倒的艾伦。他们都闭着眼睛,神情自然,仿佛就是在沉睡中……

“银月!艾伦?”我朝他们喊了两声,仍然没有任何反应,于是我从石头上爬下来,走到银月身边,摸了摸她的头,“银月,醒醒。”银月才慢慢地睁开眼睛,然后脸立刻就红了,我也不明白是怎么回事,“唤醒其他的精灵吧。”她“嗯”了一声,开始挨个叫醒身边的精灵。“艾伦,艾伦。”我走到它身边,把手放在它肩上,它一下子就睁开了眼睛,庄重地用精神之音道:“最崇高的月神Luna啊!感谢您对精灵的祝福!”旁边刚起来的精灵们也再次下拜。

怎么回事?……

“希斯廷,你到底是谁?”艾伦的声音传来,然后它走进了我住的屋子。

我还是老老实实原原本本地把所有的事情都讲了一遍,其实我自己也不清楚自己到底是谁,从一个孤儿到一个废柴,然后又成为吟游诗人,这其中我自己剪不断,理还乱。

“这么说阿利亚之笛是你的父母留给你的?”

“您不是告诉我这是精灵的圣物么?”我怎么突然觉得是某个祖先偷来的……

“我都开始怀疑你不是人类,至少有精灵的血统,阿利亚之笛丢失的时候,我年纪还很小,但是据说当时就连精灵王和月之女祭祀也无法使用它,因为它是由月神的祈祷化成,根本就不是世间的力量可以左右的。”艾伦说着有些激动了,“刚才短短十四行诗,月光的普照就如同白昼,是你带来的月神的祝福,希斯廷,你是……你是月神的使者么?”

说到这里,艾伦居然有些哽咽了,当时的我还不知道那十四行诗给他们带来了什么,加上《圣灵协奏曲》的神秘,甚至都把我弄糊涂了。

“艾伦,我把阿利亚之笛还给精灵吧,虽然上面有我们家族的徽记,但是毕竟是精灵族的……”我刚问了一半,就被艾伦打断。

“什么?徽记?”艾伦仔细观察了一下我递过去的阿利亚之笛,笛声上的海上明月徽记仿佛和笛子浑然一体,并没有后天雕饰的痕迹。

“……希斯廷,你带着它吧,它所认定的主人,我们卑微的生灵是不可以干涉的……”一只圣兽居然用这样的词语来形容自己,我突然开始意识到手上的阿利亚之笛有多么神圣,天呐,几天之前它还是一副锈锈的样子……我的U型琴……

“我真的觉得很不好意思,这几天给你们带来那么多麻烦,明天我就启程去海边了,艾伦,谢谢你们这几天的照顾。”

“您要走了么?我还有一个请求,请您务必答应。”艾伦对我的称呼一下子变了。

“艾伦,请你不要这样称呼我好么?”(作者:你对它的称呼也变了也……)

“不……我是想让您带上银月一起,可以么?月之女祭祀把她作为精灵使派出来,实际上是想让她得到更多的锻炼,获得更丰富的阅历,好继承月之女祭祀的职位。”

……

“希斯廷,你明天要走了么?”银月在我旁边挑了一块石头坐下,问道。

“是啊,你小丫头倒是很有精神,天天活蹦乱跳的。”我瞄了她一眼,继续看着天空。

“我接受了你的月神的祝福,这几天村子里的人精神都很好呢……希斯廷?”

“嗯?”

“你的心里是不是觉得很孤独?……”银月很小心翼翼地问,“我从你的笛声中觉得你现在并不快乐,是么?”

“你能听出我的心情么?”我突然有了接受艾伦建议的冲动,知音难寻啊……

“让我跟你一起旅行好么?一路上肯定会有很多麻烦,你连只鸟都打不过,我……我可以保护你,哈哈。”

我也“扑哧”一声笑了,昨天晚上的事情之后,精灵们看我的眼神都变得极为尊敬,自然也少了一种亲切,而眼前这个小丫头,却还是一副顽皮的模样,我还真是有点喜欢她了。

“而且,你又不可能总是跑去人类城镇里,那里有没什么灵感,其他的地方碰到精灵的机会很大呀,我也可以当你的介绍信!嘿!”银月似乎觉得一个理由还不够说服我,搬出了一个不伦不类的理由。

“好吧,”我还是心软了,眼前的这个精灵,她的心灵的确无比的纯净,就好比是清澈的溪水,欢快地流淌。诗人,对一切美的事物都没有抵抗力。

“你回去准备一下吧,顺便告诉艾伦你要与我同行的事。”

“好哇!哈哈!”银月蹦跳着走了,而我则继续这样看着天空发呆。最近仿佛我的人生突然地被打了一个结,不知道我当初离开王都时那种单纯的想法还能不能实现……

……

????

“你能感受到他的心灵?”

“嗯……人类的心灵总是污浊而混沌,他们追求力量,渴求魔法,而他不是。”

“吟游诗人的力量从心灵中发出,不是么?”

“他的心灵就如同极乐净土般纯净美丽。”

“呵呵,你怎么不当面去告诉他?”

“他还不会使用他那种心灵的力量,甚至还不知道。”

……

银月

传唱着神圣而无邪

精灵的歌声

跨越了无数个轮回的千年

随着这一缕皎洁

守护了这一片生命的家园

清影摇曳

风媚花缘

只有这世间最美丽的音乐

才配得上它画出的人间

就伴着她的照耀歌唱吧

然后吻着她的脸颊醉倒

用自己灵魂的赞美

博得她今生回眸一笑

——《圣灵协奏曲.银月.第一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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