顶着熊猫眼和昏昏的脑袋上班还真是件痛苦的事情，林清婉在茶水间泡了杯咖啡，没有加糖也没有加奶，她喝了一口便变成了苦瓜脸。看着杯中的黑褐色，有些明白了杨适伟之前为什么只喝这种苦涩的味道。这种味道让人清醒，让人将所有的苦汇聚到味蕾中，心的那种苦便会慢慢地晕淡开来。
“清婉，海伦姐喊你去她的办公室。”赵婷的声音在门口响起了。
“哦，好，我马上去。”林清婉回头回答道。
她回到自己的位置上，将那杯只喝了一口的咖啡放在了桌子上，咖啡依然留着温度，那种暖暖的温度似乎想要将这种苦苦的味道掩盖掉，却怎么也化不掉早就注定下的苦涩。
“适伟，适伟他，有些急事，需要去纽约一段时间，所以暂时，暂时回不来了。”海伦难得说话吞吞吐吐，犹犹豫豫，一点都不像她的性格。再大的事情，她都没有像现在这样说起话来在仔细的斟酌着，这样困难着。
“回来的具体时间，等我，等我得到通知了之后再，再告诉你。”
海伦说话的时候一直没有看林清婉的眼睛，等她努力地说完，才看向林清婉，看到的却是林清婉一副坦然到没有任何惊讶的表情。
“你放心，没有出什么事情，就是一些突然发生的公务而已，所以他才直接去了纽约。”
“哦，我知道了。”林清婉倒是没有多余的话，也没有再问什么。
海伦倒是希望她能打破砂锅问到底，这种平静让她更加的担心。
从海伦的办公室出来，林清婉坐在了安全通道的台阶上，抱着胳膊沉寂起来。
事到如今，杨适伟还有什么事情是需要海伦来转告的么？还有什么事情是他也不能直接面对她的么？还有什么话是杨适伟无法开口的么？
林清婉猜到了点什么，却没有办法猜透全部。
她不喜欢这种坐以待毙的空洞，想了半天，或许现在能告诉她答案的也许只有叶豪一个人。她拿起电话，拨给了叶豪。
叶豪的电话处于关机状态，林清婉无力的挂掉电话，也许事情比她想象的要复杂些，她希望自己的失落都是毫无根据。
林清婉在台阶上坐了许久，想了很多，也空白了很多，兵来将挡水来土掩。她深吸了一口气，努力让自己打起精神。
在办公室的门口她遇到要去法务部送文件的董韵，她突然想起了什么，拦下了董韵。
“给我吧，我来帮你送过去，我刚好有事情要去法务部，省得你再跑一趟了。”她笑嘻嘻地说道。”
“好啊，我手上还有好多文件没有处理呢，那谢谢你了。”董韵高兴地把文件交给了林清婉。
“没事，举手之劳。”林清婉接过了文件，“这是要送给谁的？”
“哦，李经理的。”
“啊，我知道了。”林清婉转身离去。
林清婉看着李经理接过文件，看似顺便地问道：“李经理，明天在第四会议室的会议大概准备几个人的位置？第四会议室比较小，人要是多了，好提前准备。”
“嗯，人不多，就我们大概六个人的样子，第四会议室绰绰有余了。”
“好，那大概是那些人参加，有没有特别需要的。”
“也没有什么特别的，按照惯例就行。”李经理没有从文件中抬起来。
“叶律师来么？”说了那么多，终于问到了重点。
“不来，他去纽约了。”李经理很顺口地回答道。
林清婉心里咯噔一下，再也说不出话来。
良久李经理从文件中抬起头，有些奇怪地问道：“还有事情么？”
“哦，没有了，我回去了。”林清婉几乎是挪出了办公室。
两个人同时去了纽约，可怕的巧合。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