背后突然传来达达的马蹄声,突然失重、一阵眩晕后袁宝儿发现自己被拉到了马背上,马儿还在疾驰,“啊”吓得她大叫一声,背后传来带有磁性的温暖的声音:“凤儿莫怕,我是七哥”。
是朱友微,他这是带她出宫啊,许久未出宫的袁宝儿一阵兴奋,便说:“七哥是带我出宫吗?”。
“是”,朱友微回答,淡然的声音听不出一丝波澜。
“那太好了!”袁宝儿竟然有一丝兴奋。
朱友微惊讶,从前的朱吟凤不喜欢出宫,他曾经几次提出带她出宫散心都被她拒绝,现在的她居然会因为出宫而高兴,真是变了,他回答道:“凤儿想去哪里玩?”决定带她去游玩。
朱友微斥退随从,独自带着袁宝儿逛街、郊游,下马之后袁宝儿见到依旧一袭白衣的翩翩公子,心想,这朱友微确实长得挺好看的,就是性格不够阳光。
憋了太久,能出宫透透气,暂时远离皇宫,远离最近开始对她横加“管教”的任清泉,对她来说真是大大的福利。
即使身边是神秘莫测的建王,也没有影响她的心情,她一路买了不少小玩意,净往热闹、人多的地方钻,优哉游哉。
朱友微跟在她身后,被她的无忧无虑所感染,不自觉地露出了微笑,但每当袁宝儿转身看向他时,他又立刻变得面无表情,两个人一前一后,各走各的路,各怀各的心事。
皇宫里是另一番景象,任清泉去找袁宝儿,找不到人,心里万分着急,担心她出事了。他见识过袁宝儿极差的方向感,皇宫带她转了多少回都分不清东南西北,如今杨师厚又派人守在宫门附近,如果不是出事,她能到哪去呢?
他马上命令所有的太监丫鬟去找,不多久便听说建王将公主带走了。
他非常生气,连下了几道口谕,命令建王速将吟凤公主送回宫,想着等这丫头回来了一定要告诫她,如今形势危急不能随便跟别人出去,不想,直到天黑朱友微才把袁宝儿送回来。
一见面,任清泉就拉着袁宝儿进了寝宫,不许其他人进来,语气不悦地质问:“你去哪了?”
袁宝儿还沉浸在外出游玩的兴奋中说:“朱友微带我出宫了,我出去散散心”。
任清泉更生气了,道:“今后没有我的允许,你不能跟任何人出宫,尤其是和建王”。
袁宝儿觉得奇怪:“为什么?他充其量也就是一帅哥保镖”。
任清泉答:“我说不行就是不行,这是乱世,我可不想你的小命不保”。
袁宝儿觉得他不可理喻,学着他曾经的语气道:“我的事不用你管!”
任清泉听着这句话有些耳熟,想起自己曾经对她说过,这丫头是把这句话送回来给自己呢,便笑笑,讨好地伸出手拍了拍她的头道:“你又不是小孩子,怎么那么贪玩,果然现在的样子才是你的真实心理年龄吧?”
袁宝儿拍开他的手道:“注意你的形象,不要嘻皮笑脸”。
袁宝儿猛然记起出宫前的事情,脸色突然变得严肃,她把出宫前看到听到的情形说了一通,问任清泉:“张贤妃不就是你老婆吗?”
任清泉皱了皱眉道:“不可能是张氏”。
袁宝儿想了想,也对,张氏从王妃直接封为了皇后,不曾当过什么贤妃,再说这个张氏她和任清泉都见过,就是个虚荣庸俗的女人,自从上次伤了王堆雪被任清泉在地牢关了几天,出来后对任清泉是言听计从,哪有院中女子的气度,那会是谁呢?
“对了,他们说的贞儿,是不是就是要杀你取代你的朱友贞?”任清泉不置可否,他陷入了思考。
袁宝儿炸毛了,“那个臭和尚还没给你恢复这世的记忆?也没见他的鬼影”。
任清泉答:“回寺庙了”。
袁宝儿生气:“没事儿回寺庙做什么,我一看他就不是什么好东西”。
任清泉懒得理她,想起她出去玩了一天,便道:“今天累了吧,我叫御膳房给你做点吃的,早点休息,今后乖乖听我的话。记住,要和朱友微保持距离!”,而后他略带失神地看着自己的手,一种奇怪的感觉,好像最近总是习惯拍她的头,而且一想到她和朱友微在一起他就莫名火大。
袁宝儿嘟嘟囔囔:“吃不下,每天除了吃就是睡……”,要不是她每天自己想办法让自己自娱自乐,在这没有任何电器的古代,她真的觉得会无聊至死。
因为有任清泉在身边陪伴,袁宝儿并没有太多穿越的真实感,她更觉得自己像在演一场古装戏。
这日夜里,袁宝儿睡梦中惊觉有人在摸她的脸,惊醒之后,贺王又赫然坐在她的床边,袁宝儿压抑心里的不悦,耐着性子说:“六哥,你怎么又来了,这样叫别人看见,凤儿可是有嘴都说不清了”。
朱友雍幽幽地回答:“凤儿放心,我进来前点了她们的昏睡穴,被人看见我也不怕,谁敢传出风言风语,我会亲手杀了她们。”
袁宝儿心里很不爽,她心想,杀来杀去很好玩吗?是我很不想见到你好不好……
她忍住没说,又道:“六哥,你这是何必呢”。
朱友雍略带任性的语气说:“我想看凤儿睡着的样子……”
袁宝儿心里炸开了锅,尼玛,要不要这么酸啊……
袁宝儿酝酿了下情绪,叹了口气说:“六哥,你还是走吧,我是你的亲妹妹,于理不合的事情,你我是万万不能去想的”。
朱友雍心道,你根本不是我的亲妹妹,但这话他没有说出口。这次来,他有更重要的话要说,他痛苦地抱着一丝挣扎道:“凤儿,我们走吧,如今形势危急,梁国不太平了,答应我,放弃这里的一切,我们远走高飞……”
袁宝儿不耐烦打断他:“六哥,你快不要再说这样的傻话了,你明知道这是不可能的,我不愿意,你走吧”,说着袁宝儿别过脸去不再理会他,朱友雍叹息一声,还是离开了。
袁宝儿松了一口气,躺下继续睡觉。纵使形势如何危急,她也不可能抛下任清泉独自逃命去,他们不可能分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