坡道渐斜,正前方一道玄青色的大门拦住去路,大门是由整块的岩石构成,墙上绘制着鹰鸟鱼虫,黄发垂髫,阡陌交通的一副红尘盛世底景。
齐越笔画了一下高达一丈的厚重石门,又看了看自己的小胳膊。玲珑展颜一笑:“这是机关术,不是让你推的。就是宗师也退之不动,只能破坏。”说着就从身上拿出一个金色令牌,按在旁边的凹槽之上,轻轻转动,隆隆之声响起,厚重石门缓缓打开。
齐越不禁迟疑道:“这机关不会坏掉吧,要是我被关在里面怎么办?”
没办法,用惯了高科技电子门的齐越还是将这里看成是落后的古时代,就算这里有长盛不衰的武道,但是还只是肉体凡胎,这也是齐越不怎么上心的原因,真要是遇到雪崩海啸也是一个死字,只是最多寿命悠长一些,内家高手普遍能到一百二十岁左右。
玲珑用奇怪的眼神上下看着齐越:“你出门为什么不怕被人行刺,走路为什么不怕摔跤啊?这里已经用了九千年,而且年年有人检修,真的要是倒塌或者关在里面说明不是门的问题而是你的问题。”
被一个女子如此郑重的回复就是齐越也有些不好意思,再不多话的紧随其入。
“这里是储藏历代使用万星气运图的使用记录。”玲珑突然面色严肃道:“这里研究的气运之道而不是术,可以说是皇朝的根基所在,这里的任何事情流露出去就是你父亲也保不住你。”
齐越点了点头,玲珑也不多话就转身离去。
远方隆隆之声响起,齐越彻底被关在了这鲜为人知的密室之中。
......
后堂,小院。
“师傅,为什么让这么一个家伙使用万星气运图啊?而且他才多大啊,万一被谁捉了去,能受得住拷问吗?”玲珑满脸不解的问道,
司马仲平笑了笑:“哪有什么一定能受得住拷问的人啊,你真当历朝历代没有人走露过这里的消息吗?不是的,只是走露消息的人成了死人,而接收消息的人也成为了死人罢了。玲珑你来说说这个小家伙是什么样的人。”
玲珑思考了一番,最后只是摇了摇头:“说不出来,要说他胆子小吧,遇到苏蒙却处变不惊;要说他胆子大吧,居然害怕青玄门会故障。
他的学分是零,不是因为他特别笨,而是他没有上交过一篇行策,不是他懒惰就是不在意虚名,只是他平日里既不交际,也不多说话,上课的时间还时不时的走神,但是下课的时间却多在看书。真要评价他是一个没有目标的人。”
司马仲平点了点头,十分赞同道:“没错,这是一个没有目标和没有兴趣的人,齐越的一言一行依照别人的意愿来做的,如果书院的规则改成每人必须上交行策,他必然也会上交。很有皇朝早期的中庸之感。”
玲珑瘪嘴道:“哪里有中庸啊,次次垫底。”
“看来不是他不懂中庸而是玲珑你不懂啊,次次垫底只是学分一项而已,中庸说的从来是处世为人之道,你如果算上他侯爵世子的身份就知道他现在就是真正的中庸。”
玲珑能被司马仲平看中收为弟子,自然聪慧上不弱于人,一点就透,侯爵世子的声名太过赫赫,只有配合垫底的成就才会让大家自发的忽略过去。想到这里不禁疑惑道:“他到底有什么秘密啊?居然要奉行中庸之道。”
司马仲平看玲珑感兴趣的表情,打趣道:“人家已经有婚约了。”
玲珑愣了一下,婚约和秘密有什么关系?随即满脸通红道:“师傅你又取笑弟子。”
看着玲珑踉跄的背影,不用问就知道必然是去找齐越去了,司马仲平喃喃道:“就是有秘密齐越也未必知道。”
身为白马书院的院长,向来以老谋深算著称的司马仲平自然不会认为中庸之道是齐越一个十五六岁少年自己想要实行的,必然是齐恒毅要求他这样做的。
......
齐越翻看了几册书卷知道施展高阶的气运之术第一需要沟通气运这其中需要媒介,皇朝早期只能使用符篆和官印,只是符篆保存殊为不易,而官印制造又太过昂贵,后来经过逐渐的改革可以通过灵玉作为媒介;而更简单的祈天之术只要静心凝神默念即可。
第二必须有相应的口诀,气运之术自然不是高喊天火流光、九霄神雷等等就出现相应法术的,口诀长短不一,长的需要一个时辰,短的几个音符就能够做到,当然可以通过相应的手决,手印等动作来大幅度简化,甚至可以达到默发。。
第三就是需要契合度,气运和口诀的契合,如果口诀引动不了气运自然没有办法施展出相应的法术,而能够引导出多少气运自然有相应的威力。
第一个要求只要稍有家底就容易达到,第二则需要学习相应的气运口诀,第三则需要天赋,齐越又看到万星气运图这个被称为镇国神器的作用,可以构成气运幻境,人可以在其中自由演练。自然不单单是气运之术,兵法、武道都可以。只是前者的作用也明显是高于后两者。
气运幻境就是一片虚拟空间,但是其演练之效却是一点不假,还能避免反噬,可以说是能够快速掌握气运之术的捷径,也是验证气运之术对错的方法。气运之术按掌握的难易程度分为十星、百星、千星、万星四种,祈天之术都是十星之内,而威名赫赫的神宵雷法是千星,至于万星的法术还没有人能够推到出来。
并不是说星级越高威力就一定越强,本来祈天之术都是百星之列,只是一代代人将其不断简化,终于调整成最为简单的十星之术,这也是气运普及全民的开始,在秦文举之前气运更多的是汇聚于皇朝,作为一种力量储备。
齐越对于气运之术本身就很有兴趣,但是对于这个如同虚拟计算机一般的万星气运图更感兴趣,只是就算有父亲的人情在也要经过考核才有资格触碰万星气运图,否则就是拿到万星气运图也不会使用。
齐越抬头展望四方,足足有上千册的书籍以及上万册的使用记录。感叹道:“最少需要两个月的时间。”如果有外人听到齐越的话语必然会鄙视其不知道天高地厚。
这里除了寥寥几种气运秘术没有记录在案之外,凝聚了皇朝九千年的气运之术的精粹,就是给一个人两年的时间也不可能看完,毕竟不是光记住就可以的,是需要理解的。但是齐越的话语之中又透露出难以言说的自信。
“好大的口气!”一个清脆的女声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