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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章 往事不羞忆

第一章风之大陆

很久很久以前,有一块大陆,名叫风之大陆。为什么偏叫风之大陆而不叫火之大陆水之大陆,追其缘由大概是因为这块大陆神奇瑰丽充满无穷无尽精彩纷呈的传说,若风一样无处不在无处不往。但若要从浩如烟海的史篇中提携出一两个较为完整详实的故事又是那样的不可考,若风一般虚幻缥缈。或许正是这样的原因,风成了这个大陆的主角。不管是拂动沧海一粟的埃尘,亦或幻化姹紫嫣红的大千世界,雕刻秀丽山川描绘沧海桑田,荣辱兴衰悲欢离合具因风而始起也因风而消散,渺茫亿万沉沦,大陆在云雨波澜中更迭变换,光影流转,青纱掩面,历史被披上一层厚厚的黄土,只有那风,亘古不断。

风之大陆的风是春风也是秋风,是寒风也是暖风,是晨风也是晚风,它奏响了这块土地的神奇乐章,演绎着经久不息的动人旋律,它赐予了这块大陆上的一切。可是不知几时,有人说这块大陆束缚了所有生灵的自由,定下了残酷的生存法则,安宁只是披着惶恐的面纱,美丽掩盖不了尸体下的血腥,众生只是被奴役傀儡的仆奴。于是一场造神运动轰轰烈烈的进行开来,不知道是否是因为冥冥中真有未知的存在,那次运动确以失败告终,那个文明成了传说中失落的古文明。

风又一次吹散了历史烟云,造就出新的舞台。无数种族兴起林立,共同在风之大陆生息繁衍。但不知是优胜劣汰还是未知缘由,数百万年前大陆种族纷纷灭绝消亡,最后只有少数幸免,残存下来的生物为了更好地生存下去,以种为群,依山傍水建设家园,经过百万年时间发展,形成了如今三大种族三分鼎力的局势。数万年前,一位人类精灵混血传奇勇士——张骞·哥伦布,开辟出具有跨时代意义的“天梦之路”,第一次把三大种族连接起来,世界从此进入大冒险时代。不过凡事都有两面性,第一次世界大融合带来了兴盛繁荣也带来了征服与侵略,这是文明和野蛮之间的战争,也是野蛮和被野蛮之间的战争。风之大陆在风雨飘摇中上演了数千年的悲欢离合,随之才迎来了大陆的鼎盛时代,经济、政治、文化繁荣发展,武学、炼器技艺欣荣昌盛。

现在的格局是:人类牢据中舟,精灵栖身于西方森林大片区域,兽族在北原山脉开疆筑城。不过世界之大何止于此,三大种族所占地域不过弹丸寸方,仍然有广袤无限区域非常人所及等着强者探索。

精灵防御较低但擅长魔法,兽族种类繁多各种技法层出不穷,人类处于这两者之间中规中矩。每一次文化的冲撞都衍生出新的制度新的事物,当兽族闯入人类的领地,精灵跳进兽族的洞穴,人类冲入精灵的花园,他们都为了体现种族的优越自豪感而大打出手,因为人说他是灵虚洞天高手,精灵说他是魔导大魔导师,兽者说他是祭司萨满,几方人马挣得焦头烂额也不能争出究竟谁最厉害的结论。后来一个叫骡马市场的组织,提供了一个开放的平台,让各族强者公平竞赛,才在不同的境界称谓之间划上了等量的符号。

不够由于各种族之间芥蒂深厚,虚伪的种族优越感让他们各自仍然固守己见,很长的时候内风之大陆都没有一个规范正统的武学体系。

不知什么时候突然出现一个种族,宣称他们是神的后裔,拥有高贵的血统,最终会进化为神类,统御整个风之大陆。奇怪的是,他们拥有一套自己的修真境界系统,实力划分从一开始,上不封顶,远异于现阶段各族的等级定义方式。于是武林在一片争议中度过了相当漫长的时期。

再后来中舟一位修炼界的巨擘站出来首肯这个“神种族”的定义方法,他的原话是这样的:修真无止境,武学无派别,我们将自己定义在各自狭小的领域里本来就是在自我束缚,修真者应该容纳四方探究武学根源,追求无极之道,这才是武者的最高境界。这番话让中舟一片哗然。

虽然这样的说法不被大多数人接受,但是那套体系简单的定义方式和区别于各族繁杂的境界名称,却得到风之大陆修真者们的一致认可,可以说这是一种偶然,也可以说是一种发展的必然。

骡马市场适时出击邀请各族名门贤达与修真高手谈武轮功,制作了详细完备的修真境界纲要,统一了风之大陆武者的度量衡。目前世界等级一共划分到一千级,每一百级提升一个大层次,境界的称谓分别为??、?、??、?、??、??、??、朤、??、卐。

数十年前三大种族交汇之地,自由之都“天国之城”的超远古研究中心MAYA的考古人员发现一处上古遗迹,科学家们从化石样品中发现了两种大陆没有的物质和能量,凭借这些能量科学家们测算出了现在风之大陆可考历史上的最高等级??境,所以现在??以上的境界并没有十分准确的定义,罗马市场对此并没有给出明确的说明答复,后面的境界是否真的存在尚无定论。不过它们这种不顾市场需求努力钻研开拓业务的精神实属可贵。

但纵然如此,仍然有一些学者不满这种体系,他们的根据来自一句话:神是万能的。应该还要加上一个神的境界。罗马市场给出的答复是:竟然神是万能的,那给神划分等级岂不是无意义,如果真要去设定,那也是神考虑的事情,罗马市场没有这样的业务范畴。质疑声因此渐渐平息。

后来有人质疑骡马市场的名字低俗暗含讽刺,罗马市场便更名为了“罗马史诗”。至此罗马史诗已成为风之大陆最负权威也是独一无二的修真境界鉴定机构,他们超脱世外至今仍然奉持着建立当初最纯真的誓言:是骡子是马,拉出去溜溜。

第二章有毒的苹果

他叫蓝天,为什么叫蓝天,因为他有一双蓝色的眼睛和一头蓝色的长发,但这不是关键,为了和彰显自己的完美形象,他五岁的时候给自己取了这个名字,在一次仰望蔚蓝天空的时候。

但凡被遗弃之人,大多在小的时候就被灌以“阿猫”、“阿狗”的昵称,并伴随他们曲折的一生,除了那些少数的不甘命运摆布会给自己取名字的人。“蓝天”这名字确实和他很配,特别是在他发生了一场惊天动地的意外之后,蓝天在以前如果表示希望和美丽,那在意外之后就代表的率真和豁达,亦或空灵虚幻。

他不知道是吃什么奶长大的,牛奶?马奶?还是压根就没吃过奶。开始记事的时候,是在一个街头流浪的乞丐窝里打滚,印象中不缺吃的,随手捡起一个东西放进嘴里就能填饱肚子。睡觉不打集,身上浓烈的个人气息让方圆十平方米无人愿意靠近。有一件衣服他特别喜欢,穿了两年就没脱过,觉得紧了,撕个口子又能穿,最后成了一件拉风的马褂,差点没上时代周刊。屋子风水也特好,天窗开大洞,光线足,空气流通好,一年四季有蟋蟀蟑螂为伴。

他五岁的时候便跟着那帮哥哥姐姐出去混社会了,也是这年他给自己取了名字,告诉自己要像蓝天一样美丽,额,或者稍微沾上点边也行,因为他的乞丐头大哥告诉他要有报恩的美德,要回报养育他的恩人,是他养育了蓝天,人都应该有美德,就像所有美好的事物一样。但是他后面还加了一句:自由放养是美的最高境界,如果你不理解,那说明你还不理解,你理解了,才能说明你理解。蓝天没记住别的,除了“自由”这两个最不拗口的字。

这之后是想当然乞丐应该做的事,把衣服弄脏点(根本就没有干净的衣服);拿着一口少了半边的碗;把一只手臂藏在袖笼里;或者跪在大街上痛哭流涕,诉说自己心酸的往事;有些时候干脆从别人口袋里借几个铜板来用用,要不赖在商人的摊铺前不走。风吹日晒的日子虽然辛苦,但总不至于饿死。但生意总有不好时候,市场的竞争大,好位置都被同伙对手抢去,装修又搞得很不错,弄得蓝天有些时候一个星期也啃不上半个馒头,他痛彻思痛把一切原因归结于自己技能低下,奈何缺乏专业的培训机构(即使有也不是他这个“潦倒”子弟上的起的),只好凭自己努力钻研,一个小小不过五岁孩子的学习探索精神可见一斑。只是,在相当长一段时间里,蓝天都觉得这种生活方式是理所当然。

都说行行出状元,蓝天七岁的时候已经在乞丐界混的风生水起,他完美的阐释了什么叫英雄出少年,一身小混混气有模有样,一张二杆子脸无法无天。谁都认为他将会是乞丐中的霸主。有一次为了树立自己王者的形象,他毅然找到城西街头巷尾的霸主挑战——藏獒灭绝一号,源自昆仑山脉的纯种血脉。可悲可叹,一代英豪就此销声匿迹,这对于混混界无疑是一个无法挽回的巨大损失。

“在风之大陆,谁都要有一个吃饭的手艺。”这是蓝天苏醒之后听到的第一句话。原来灭绝狗性的藏獒打败蓝天后拖回家打算换换口味,却被它主人发现,蓝天因此捡回一条小命。主人是一位炼器师,名叫授渔,年近古稀膝下无儿女,在城中也算是一号人物。

提到炼器,炼器师分为6个等级,分为是制造师、锻造师、构造师、月曜师、日曜师、星曜师,月曜师已经积炼器技艺之大成,为世人所敬仰,至于后面还有没有更高的级别,我想是有的,风之大陆的武者也相信有的,可能只有星曜师觉得没有了。

罗马史诗并没有涉足炼器一域,因为炼器大师实在太少,放一个月曜师来就会被当做稀有宠物,他们只关心什么时候可以弄一把趁手的武器,以及怎么样才能结交上这样的高人,内行都缄默,外放也不在乎,所以这样的划分是世界默认的。

说道武器的级别,风之大陆是这个样子的:一星开始最高八星,五星武器开始能通意识被誉为神品,再高为圣品、仙品和混沌品,下面的三星、四星又分别叫良品、精品。要说一点,什么能力用什么品阶的武器,高手可以卖萌,但是二货杜绝装币,要不一个十级武士耍一把神器会死的很惨。月曜师以上可以炼制神品,但这不是绝对的。

蓝天并不讨厌现在的生活,因为乞丐当的再好最多也就吃两个肉馍馍,而现在,他每天都可以吃,吃的不想再吃。每天门庭若市来拜访的人让他看到了世界的另一面,那些衣着华贵的人总是做这样那样的手势,说这些那些听不懂的话,在还不了解这些以前,他对此嗤之以鼻,觉得要东西实在是再简单不过的一件事情,他最喜欢在授渔和客人讨论最激烈的时候跳进去,一手叉腰一手指着客人张狂怪笑,客人的脸绿了,授渔的脸也绿了,但他乐此不疲。后来他知道了,这叫礼节,出于好奇他向授渔要了很多书,加上日常与上层人士的往来,九岁的他已经完全撇清了与混混气质的界限,他常常遗憾自己“小的时候”怎么不看点书,难怪有些人的肉馍馍那么难要。

十岁这年是不往常的一年。也许是报复也许是感激,这年他从藏獒灭绝一号爪里抢了一只小灭绝回来,并取名为“天天”,这是美好的意思。但天天五个月大的时候因为捡到一块骨头,被另一只大狗追赶到马路边,被一辆不知名的车撞死了,大狗也没逃脱厄运。蓝天痛不欲生,感觉整个世界都失去了色彩,他开始仰望星空,亦如他以前仰望蓝天一样。

仰望星空,星河灿烂,当你注视到我的深邃,古老的先民将被召唤,光暗流转,沉沦涣散,执守悠悠,今朝相盼,夜不再寂,风不再止,问心间,何为生死,问苍天,可有一战。

他感觉到了什么,是与蓝天不一样美丽的星空,他的心也开始激荡,好像某种沉睡的意识在苏醒,这是远古的继承,是诘问苍天的呐喊。

十一岁那年,蓝天认识到这个世界的绚烂多姿,世间有风、雷、土、火、水、木六种元素,形成了六种自然之力,每个生命都可能幸运的存在其中一种。要说一个事实,能够修习自然之力的生物很少,存在的自然之力技法更少,但它们确实有惊天的能力,同等阶段非自然之力和自然之力武者之间的力量完全不是一个级别。据民间资料不完全统计,历史上很多天灾或与自然之力有关,最不可思议的设想是:大海的水不是自然产生的,脚下的大地是造出来的,地理学家一直在为此作深入的研究探讨,从不间断。

蓝天有过许多梦想,小时候有做丐帮帮主的梦想,但这多多少少有别人寄望与他的;几年前他决定成为一名大陆顶尖的炼器师;稍早前他认为自己以后将会是一位呼风唤雨的大侠。可现在,他觉得没有比游手好闲更好的职业了,自打从落霞城罗马史诗分殿回来后,他便一蹶不振了,在那里,工作人员很委婉的破灭了他的梦想:你是一个很正常的人。

十二岁那年,授渔在完成了人生中最重要的使命后溘然长逝了,在他的指导下,蓝天完成了人生中第一个作品“星月”(这是一把锤子,主要来打铁用,以后也许能做别的),授渔享年七十九岁,这在风之大陆算不上高龄,作为一位有地位交际广泛的炼器师,从修真者手中换取一两颗延年益寿的丹药不是什么难事,最主要的原因还是由于他小时候多舛的命运,烙下了严重的病根。也正是这样在他看见蓝天的时候才会同病相怜把他救起。

授渔临行前,颤巍巍的握着蓝天的手叫了一声:我的儿子。蓝天看见了风烛残年的老人一双满怀期待的眼睛。授渔给予了蓝天很多,不止在炼器上,这是老人凝炼了一生说给蓝天的:作为一个剑客,剑是你一生的朋友!作为一个炼器师,锤子是你一生的朋友!有了它们,你就有了天下。蓝天从授渔那里体会到了不一样的感情,是他以前不曾经历过的,像蓝天和星空一样美丽的东西。最后,这个天真无邪的少年裂开嘴笑了,那笑容好像一抹和煦的春风,温暖而灿烂。老人在那张脸上看到了多年来的夙愿,无憾地闭上了眼睛。

此后为了填补内心巨大的空缺,蓝天更加专注于炼器了,十四岁那年他正式继承了授渔的衣钵,成了落霞城一名出色的炼器师。年纪轻轻就达到了锻造师的境界,他在炼器一行的天分虽不说前无古人,也算万中无一了。

一场突如其来的灾难改变了蓝天,也可以说改变了世界,可谓惊天动地。事情的经过是这样的:七月初七夜晚,星河绚烂,蓝天像往常一样来到庄园散步,据说这晚葡萄架下会有窃窃私语,可是这里没有葡萄架只有一颗苹果树,蓝天琢磨着,苹果树同葡萄树同是果树,就是树形大了点,应该也会有效果。于是他满怀期待的站到苹果树下,张开双臂,向天空发出最美丽的呼喊:“啊!星空,请向我低语,啊!苹果,请向我诉说,我要,我要,我要听你的呼唤啊!”

“啊!……,”要就给呗,老天遂人愿,苹果懂人心。那一个满怀感情的字眼并不是一声优美的赞叹,而是蓝天的一句惨叫,一只大红苹果不歪不斜砸在他脑门上,带着他进入了时间的长河中。

四野茫茫一片,分不清天地界限,如同置身于于混沌之中。

一只硕大的红苹果出现在眼前,分明是很脆很甜的那种,没有不是用来吃的苹果,特别是这样充满诱惑力的。原始的欲野中,他满心欢喜地拿过来打算给上一口,可苹果睁开一只眼说话了。

“稍等,我会让你吃的。”

蓝天一惊,扔掉苹果,“我好像听见谁说话?不对!是看见一只苹果说话。”

“是的。”

“它又在说话了,喂!苹果找我有事吗?”

“是你叫我来的。”

“哦!原来是你啊!对了,你是谁?叫什么名字?”

“吾无所相,汝之所相,吾之所相,吾亦天亦地亦渺茫。”

“说人话!”

“你觉得我是什么,我就是什么。”

“我觉得和一位美丽的女士说话,有助于缓解周围严肃的气氛,有利于增进你我之间的信任。”

苹果摇身一变,“那么这位公子,你看我美丽吗?”

“我很忙的,你有什么事就快点说吧。”蓝天咳嗽了一下,喉咙一阵干涩。

“我们来做个交易怎么样?”

“我什么都不缺。”

“你缺欲望。”

“这你也知道!欲望有什么用?”

“它可以交织水、木、风、土、雷、火六种元素,创造自我。”

“不明觉厉,那有卖吗?”

“我即是欲望。”

“怎么才能得到你?”

“用你的心换。”

“没有心,我就死了?”

“一颗心没了,可千万颗心会再生,不死不灭。”

“这么好!难道没有BUG吗?”

“你必须填补内心的空白,否则会被他吞噬。”

“他是谁?”

“你自己。”

※※※

在这个神秘未知生物的诱导下,蓝天完成了与恶魔的一次交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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