韦文喝了一口酒,呼出了一口带着浓烈酒味的气,然后选定了一个方向,慢慢地向着那里走去,不去管有没有路,也不去管那里将会通向哪里,他只需要知道他需要离开这里了,就可以了,其他的一切都不是问题,何况他现在是一个人吃饱,全家不饿,又何必去再意太多的东西?也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他很享受这种走路的感觉,即使他已经成为了一个修士,一个可以飞天遁地的修士,一个在凡人眼中的活神仙一流的人,他还是非常的喜欢这种走路的感觉,这种脚踏着大地的感觉让他感觉到非常的实在,心中非常的满足,让他觉得自已还是一个人,一个真正的活着的人,一个可以享受着整个自然的的人,而不是凡人眼中的神仙。走在大地上,他可以冷静的思考许多的东西,他也可以按自已的习惯与方法进行自已的修行,他的修行可以像别人一样枯坐千年,也可以像那些行走在大地之上的苦修士一般,只为了修行,纯粹的修行,而不是别的东西。当然,更多的时候他是喜欢喝着酒,一边走着,一边想着,随手挥一挥手中的剑,没有什么招式之类的东西,也不需要这些东西,随意的想象着一些自已想的东西,如此而已,或许正是他这种非常自然的状态,正是他这样子的精神,让他对于剑的体悟远超常人,而且不论他学了多少东西,都未曾沾污自已一颗对于剑的真心,情极于剑,故才能成为一个真正的剑客,一个真正的剑修,体悟真正的剑道。
大地无垠,大地宽广、肥沃,养育着无数的生物,人、妖、魔、鬼、怪,还有着无数的有灵或者是无灵的生灵,他们都在大地之中不断生死轮回,这是一种自然,也是一种常态,更是一种天道,从某种情况下来说,整个大地就是整个天道的忠实的执行者,因为那些生灵生于斯,长于斯,死于斯,他们来缘于大地,终究也会归于大地,可以这么说大地是一切生灵之母,也是一切生灵的归宿。当然,这里的说法之中已经排除掉了那些与天争命的强者。
这些话语当然是书上所写的,只是韦文的对于它们的理解是非常的浅显的,只是因为他看到了这样的一段话而已,真正的理解并没有多少。有的时候就是这样子,书上记载的是一回事,真正的懂得的却是另外一回事,真正的懂得是需要理解,需要经历,需要对于整个所书所写的东西进行一些真正的心理的历程,而不是死记硬背,如果光是靠死记硬背就可以理解的话,所有的修士都会成为真正的强者,而这些显然是不可能的,从这一点来看,大多数的二代们并没有得到真正的陪养,因为他们受到的保护太多,经历得太少,这样一来也让他们在渡过天劫这一关的时候,有太多的人被天魔所乘,被心魔所趁,于是乎倒在这一关的二代当真是数不胜数,这也正是那些二代的悲哀。
韦文走着,走着,就这样自然的走着,只是他没有发现,在他不断的行进的过程之中,他的身影仿佛溶入在大地之中,整个人这一刻还在一棵树的旁边,而下一刻却出现在了一块巨石的旁边,他的身上泛着土黄色的波动,淡淡地,如果不是仔细的看的话根本就看不清楚。这个时候,在不知不觉的时候,他居然将空间瞬移与土遁容合在了一起,这种法术,在修士之中称之为咫尺天涯。人们通常可以用许多的方法达到同样的效果,显然,韦文这种方法正是咫尺天涯的真正的原版,也是咫尺天涯的真正的含义所在,这个时候,韦文也在无意之中加深了对于空间规则和土系法则的理解和体悟,修士修的是规则法则,也修的是人生。
三个月之后,徒步行走的韦文终于走出了延绵无边的森林,只是现在的他真的是蓬头垢面,身上的衣物也是破烂非常了,但是,这并没有遮住他眼神之中的犀利,甚至于他的眼睛之中再也不是白色与空洞的结合了,而是闪出一道道微微的光芒,显然这三个月的修行让他的修为大有长进,特别是对于空间规则的理解上更是如此,此时的他已经可以控制住眼睛之中的空间规则的体现了,让他的眼睛再也不用黑巾去保护,免受光芒的伤害。
此时在他的前面居然出现了一个城市,一个巨大的城市,但是,在城市之中却少有人烟,只能看到稀稀拉拉的几个修士或者是魔族在那里飞进飞出,而他们飞离城市的时候,临空的一个地方那里居然泛起了一阵波澜,想来那个正是防护这个城市的大阵了,也不知道进出这个大阵需要一个什么条件?但是,不管如何,韦文知道他现在也只能进入那个地方了,不是因为忍受不了寂寞,而是他需要一些这里的资料,以及出去的时间和方法,毕竟他算是那一次大战之中侥幸存活下来的底层之中的一员,事先这里的情报他可是一无所知,而他神国之中那些正在吃好喝好的植物妖族的分身们,可不会去告诉他这些事情,何况他现在还不知道这些大部分都是植物妖族的分身,只以为是一些珍贵的植物而已,他也不认为是那些家伙主动投靠过来,而哪个不知所云的家伙,直接硬要塞给了他这些东西,让他不收都不好意思。所以他一直以为是有人故意将这些东西给他,至于为什么,这可不是他要想的事情,他只知道如果对方对他不利的话,早就一巴掌将他拍死了,哪里用得着这么复杂?
韦文想了想,喝了一口酒,延着其中一条出入城市道路直接迈开腿向前走去。不一会儿,他直接来到了防护阵的边缘,可是这里愣是看不到一个人,想来也是这里的人对于这个防护阵太过于放心的原因了。韦文想了想,拾起一颗石子直接随便的扔了过去,石子直接飞了过去,没有一丝的阻碍,想来应该是这个防护阵并没有防备这样低级别的东西了,于是,韦文又从草丛之中抓了一只兔子,直接扔了过去,兔子穿过之后,回头看了韦文一眼,然后连忙向着一堆草丛跑却,不一会儿直接消失在了个小洞之中,显然哪里正是它的一个洞口,看着大阵仍然没有反应,韦文现在不知道应该是前进,还是后退,正在这个时候,在他的后面响起了一个声音。
“这位兄台,这个大阵只防备在这个秘境之中出生和生长的土著一族,不论是人,还是妖魔鬼怪,它都会防护,唯独不会防护从外面进来的人,当然,除非那个人在这里呆了一万年,否则的话,这个大阵是不会防备他们的。”声音听着有一些耳熟,韦文回过头去一看,日,居然是同一个小队的家伙——李程。这个时候的李程显然也看到了韦文,也认出了韦文,一时间这个家伙感动得当真是热泪盈眶,七情上面,胡言乱语。
“风火十天如烧鸡,一天烤熟一天生,生死茫茫一瞬间,再看故人分两边,难得秘境生死路,再见老乡泪汪汪啊,泪汪汪!……”
韦文直接被这个家伙的那些无序的语言带着悲惨的歌声给打击得不得了,这都什么人啊!真是的。见面了也没问一声好之类的问候语,而是直接的胡言乱语,真的让他无语了。
“咳!咳!老李,老李,李兄,李帅哥,稍停一下,稍停一下!”韦文连忙说道,如果这个家伙再这样发挥下去还不知道要说一些什么。
“呵呵,不意思,不意思,太激动了,太鸡冻了,一时半会忍不住,真的是太高兴了。”李程有一些凄惨的笑道,只是这样子怎么看起来都不是很开心的样子,更像是解脱的情况,当真是不容易啊!
韦文看了这个家伙半天,也不知道这个家伙这三个月里面经历了一些什么东西,让他这样的失态,要知道这个家伙对于这里的认知可是比其他人多得多啊,想来就算他不是乾极宗之中重点培养的对象,也是乾极宗之中某个家族的嫡传弟子之类的家伙,这样的人,说一句不好听的话,那是相当的骄傲的人,之前在乾海城的时候,与韦文相识相熟的过程之中都保持着一丝的骄傲在里面,别人或许听不出来,但是,从小经历太多的韦文哪里不知道这些东西?虽然只不过是一点点,但是,就算是这样的一点点也让他感觉到了,毕竟他是一名剑修,一名剑修最重要的一点,就是感觉,一种对于剑的感觉,一种存在于自然的灵觉,这种东西实在是说不清楚,他只知道无论是谁,只要级别与他差不多的人,在他面前几乎是没有什么说谎的能力了,因为他们只要说出来,韦文就直接感觉到了,不需要去辨认,也不需要去解释,这是一种自然而然的感觉。当然,这一点他是不会在众人的面前暴露出来的,而现在,李程这个家伙居然直接开始骗他,他就知道这个家伙准没有什么好事了,只是这个时候也不是揭穿对方的时候,毕竟还需要这个家伙带路。于是他也哈哈大笑道:“当真是他乡遇故知,当真是一大喜事啊!哈哈!”
韦文主动上去直接拍了拍李程的肩膀,两人一时间也都开心得不得了,当真是如同遇上了真正的朋友一般。
“在这里遇到你,肯定是我一生之中最大的幸运,兄弟,真的是太感动了。太感动了,让我禁不住的热泪盈眶啊!神啊,在我最需要的时候你居然来了,上天当真是待我不薄啊!”李程也拍着韦文的肩膀说到,在他的心中现在也乐开花了,有了这个家伙在,那么以后他的日子肯定会好起来,毕竟有一个垫底的,他再也不用承受这种非人一般的生活了。
感动了一会儿之后,韦文问道:
“这几位是——?”韦文早已经看到了站在一边的四个人,这些人都是一身的宗门弟子打扮,而且还不止一个宗门的弟子,有三个宗门的,其中两个显然是一个宗门的人,而另外两个就是不同的宗门的弟子了,再加上眼前这个李程,五个人之中居然有四个宗门的人,放在外面也算是一个不小的奇迹了,只是经过了之前大战的韦文却是没有什么太多的看法,本来他们那个时候战斗也是无数个宗门混在一起,只不过那个时候大家都穿着铠甲,所以没有这么明显罢了,而现在,这些人居然都没有穿着铠甲,让韦文一猜就知道这些家伙肯定是如同那个什么柳铭清一样,被送进来抢夺所谓的机遇的仙二代了!而显然与这四个人一比,眼前的这个李程却没有这些家伙的直接传送进来的待遇,想来与他们相比地位要低上一些,只不过因为不同的宗门,所以相互之间总会有一些隔阂,换到这里的话,就是斗争了,虽然不知道可不可以下死手,但是,多半打一顿是必不可免的了。而且显然,李程这是其中的受害者,不止如此,而且应该是受到的迫害是相当的惨,不然的话也不会有这样的反应了,而且似乎还有相当的隐情,那就是只有一件事情让他非常的兴奋,那就是这里欺负新人,也就是说韦文的到来取代了他的位置,直白一点说,那就是接下来的日子,韦文会被欺负得很惨。而韦文看向了后面的那四个家伙就是欺负他的人之一。
“呵呵,你很快就会知道了!”其中一个开口道,其中的冷意当真是赤裸裸,没有一丝的隐藏,因为在他们的眼中,眼前的韦文既然与李程称兄道弟,修为肯定高不到哪里去,最高也不过是一个筑期期的修士而已,这样的人他一巴掌可以直接拍死一大把,哪里还需要隐藏和客气?只是他的声音还没有落下,就感觉到一阵风吹过,然后他的脖子上流下了一丝的鲜血他刚一愣接着脸色直接变了,同时其他三个人脸色为之一变,因为就在刚才的一瞬间他们感觉到了死亡的临近,这种临近就让他们仿佛在死亡的深渊之中走了一轮,这一轮的近到了他们直接看到了整个死亡深渊在向他们招手一样。这是一瞬间,是一般情况下的一瞬间,但是,在他们的意识之中,仿佛过去十余年的时间,在这十余年之中他们仿佛是赤身裸体一般,不止如此他们还无时无刻不在接受着一道道剑光所刮,没有错是刮,还真的不是杀,就如同凌迟一般,那些剑光没有任何的道理,也没有任何的痕迹,直接就出现,然后对着他们直接刮了下去,接着他们就看着他们的身体上的一块肉,直接飞一道鲜血,接着那块肉居然又愈合了,没有一丝的痕迹,也没有一丝的血迹,如果不是那种刻苦铭心的痛苦,如果不是种感觉实在是太过于真实,他们几乎就认为那不过是一个幻境而已。想一想都知道了,一瞬尚且如此,十多年那是一个什么样的感觉?那种感觉直接让他们疯狂,让他绝望,让他们对于韦文的恐惧达到了极致。而那个开口的人,更是张大了嘴巴,两只眼睛直接凸了出来,然后直接看着韦文一付见了大魔鬼的人样子,“呃!”声个不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