康乐大厦,位于香江中环的康乐广场,楼高52层(178.5米),于1973年落成,香江的第一幢摩天大楼,在七十年代曾经是香江以及东南亚最高的建筑物。
康乐大厦以独特的圆窗设计见称,建成后一直是香江的地标。圆形的“月洞门”窗户,秉承了华夏优秀的建筑传统,临窗远眺,维多利亚港和太平山顶别有韵致的景色,一览无遗。
康乐大厦位处黄金地段,交通便捷,吸引力自然是无与伦比,不少国际和本地的大机构都是康乐大厦的长期租户。
八月六日这一天,康乐大厦二十四楼,一家名为“涅槃影视有限公司”的新公司在这里举行开业典礼。
电影公司开在寸土寸金的中环康乐大厦,让人感到有点奇怪,这里是金融、地产、进出口贸易公司居多。香江的电影公司大多集中在有“五台山”之称的九龙区广播道一带,那里影视资源集中,找演员租用道具都很方便。林枫却没有这么想,他站在办公室里面看着门口迎接客人的婶婶王佩芝,心中充满了感激之情。
为了开这间电影公司,佩姨她不仅把手中唯一的不动产——鲤鱼大厦拿去银行抵押贷款,而且还回到了多年不愿踏足的娘家求助。佩姨的父亲王绍庆老先生不知是内疚还是想缓和彼此的冷漠关系,不仅亲自出面帮女儿疏通关系,而且送了一家电影公司给她。
如果从头开始申请开办一家新电影公司,不但手续繁杂,而且要花很长时间,林枫这边等不起。现在有一家空壳电影公司来改个名字就省事多了。只是这家电影公司原先是王家二爷王永健为了玩女明星才开的,地址居然选在了中环的康乐大厦,这才有了今天在这里开业庆典的一幕。
公司开业,王佩芝跟林枫都不想大操大办,并没有发出邀请函。不过林家遗留的人脉不可小觑,不但许多客人不请自来,而且整个二十四楼的走廊很快都被送来的祝贺开业的鲜花花篮摆满。看到这幅景象,林枫再次为自己的先见之明庆幸,正因为想到林家遗留的人脉,他才费心尽力的说服婶婶,让她出面主持大局,这对公司今后的发展很有好处。如果换做林枫自己来,恐怕现在这里连鬼影子都见不着。
原先的电影公司只是一个空壳,除了营业执照跟康乐大厦的办公室之外什么都没有。要拍电影,需要演员、导演、剧组成员,还有拍摄器材。演员、导演等人员在开业之前都请得差不多了,如今还缺少拍摄器材。已经加入公司,担任制片总监的狄克修提议去其它电影公司找关系租借一些先来应急,但被林枫否决。工欲善其事,必先利其器。公司要正规发展,不能临时的东拼西凑。而且林枫准备把第一部片子打造成精品,像香江其它影片那样用伪劣器材粗制滥造可不行。正好王佩芝刚从银行贷了五百万资金,可以拿出一部分去买精良的摄影器材。
一周之后,公司在美利坚和RB购买的高档摄影器材与高品质胶片到货。早已召集好的剧组简单举行了一个开机仪式,“涅槃”电影公司的第一部影片《律政俏佳人》正式开拍。
剧组请来的导演叫金翰,是六、七十年代小有名气的风月片导演,凌雁菲的母亲白艳妮就曾经在他拍摄的《潘金莲》等卖座影片中担当女主角。这次拍摄《律政俏佳人》,林枫不仅写出了完美的剧本,对拍摄也有自己的想法,因此想找一个不太强势,能够听他安排的导演。狄克修不愧是在电影圈混了很多年的老演员,想了几秒钟,就推荐了金翰。
狄克修跟金翰合作过,那时他还是小小的导演助理。金翰前后拍摄过二十多部电影,拍摄经验丰富,而且脾气温和,能够听进不同的意见,非常符合林枫的要求。八十年代以来,金翰转型拍摄的几部武侠片、言情片都相继扑街,连成本都没能收回,后来就再也没人请他拍片,因此请他的费用并不高。
接到狄克修的电话,落魄的金翰急匆匆的赶来酒吧见面。听完林枫的要求,他有点犹豫,并不是在乎钱的多少,作为一个导演,拍戏时却要听一个少年的安排,这不太对劲。如果这部影片被林枫瞎指挥拍坏了,他翻身的机会就更渺茫。不过在看完林枫写的剧本之后,金翰有了一点信心,能写出这么精彩的剧本,少年并不是滥竽充数,他咬牙答应了条件。
在林枫看来,电影是一门科学技术,是一门根据“视觉暂留”的原理,运用照相(以及录音)手段把外界事物的影像(以及声音)摄录在胶片上,通过放映(同时还原声音)在银幕上造成活动影像(以及同步声音)表现一定内容的技术。
怎样拍摄一部电影,林枫的记忆中虽然有许多经典影片,但拍摄的理论知识却只有从梦想当导演的妻子夏令曦哪里听说过的一点点。这次进军电影行业,林枫自有他的杀手锏。当导演林枫做不到,他根本不懂拍摄的流程、拍摄的技巧,但林枫可以从另一个角度来掌控。
电影是由导演、演员、摄像师和全体制作组共同努力把剧本变得活起来。电影制作的第一步就是捕获影像。摄像技师也叫摄影指导,是由他帮助导演达成电影的影像效果。
电影摄像机是用于拍摄、记录活动或静止影像的工具。八十年代还在用胶片拍摄,拍摄的基本流程就是先要把几千尺的胶片装到胶卷盒里,然后放进摄像机拍摄。每卷胶片也就够拍个十几分钟,接着是休息时间,这时候摄影师把拍满的胶卷拽出来,再把新胶卷放进去。一天拍摄结束后,还要把拍好的胶卷送到胶片实验室,过夜显影,然后冲洗,第二天样片才能出炉。
可以说摄影指导就是一位魔术师,他是唯一一个当天就真正可能知道第二天样片会怎么样的人。
林枫在剧组里就选择做这么一位魔术师,当然他不是真的扛着摄像机去拍摄,剧组有专门的摄影师,林枫只是站在摄影师角度进行指导、安排电影的拍摄。真正摄影师的技术他并不懂,但是他拥有虚拟空间里前世的原版电影,那些情节、那些画面、那些拍摄角度,他都琢磨了几十上百遍。
如果是前世用带显示器的数位摄像机拍摄还没什么,你在拍摄的同时就可以观看拍下的东西。然而现在的技术只是胶片摄像机,你需要等上一两天才能看到自己拍了什么。
林枫不同,拍摄的内容都在脑海里琢磨了无数遍,在拍摄现场,稍微有那点不对,他都能立即发现。正式开机前试拍了几场戏,不但摄影师心服口服,连金翰导演也放下心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