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来到3月初,给太皇太后贺寿的心经已经写完,用雕着白莲的檀木匣子装好,在佛前日夜焚香的贡着。萧景睿的身体也已经好的七七八八,大概是因为倩娘缠着的缘故,整日不见踪影。
日子似乎又恢复到了往常,让盈轩有一种恍惚,自己并没有认识过梅长苏,灵山山洞里的那一夜不过是一场虚幻的梦。
小飞流也不来长公主府里玩了,大概又是被什么好玩的事情绊住脚。说起来她还没有机会问飞流喜不喜欢自己送的生日礼物。当初梅长苏送信来提起飞流的生日,因为仅有一天的时间准备,盈轩着实头疼了一下,最后才拿起放置了很久不用的画笔画了一堆九头身小飞流。
真应该去探望他们一下。盈轩把手中的《地理志》扔到桌上,再也没有心情翻下去。母亲那里自己已经挂了名,万万是不敢随意出门的,更不别提是去拜访苏府。
这平淡如白水的生活,真是闲得都快长草了!
有时候盈轩也会好奇为什么长公主那么反感自己和梅长苏来往。这个年代礼教严苛是没错,但是从小到大长公主并没有因为这方面的原因严格要求过她。就说每个女孩的必修书本《女戒》,长公主看了也只是拦到一边,声称这些是给那些俗人读的,永宁侯府的小姐不必拘于这些。
难道真的是因为自己到了嫁娶的年纪,应该有男女大防的观念。想到这盈轩不得不为自己鞠一把辛酸泪,古代就是这点不好,结婚结得早,13、14岁都是正常,更何况自己已经17。不过也许是因为身处琅琊榜的原因,景睿、豫津都已经22岁还没有娶妻,霓凰姐姐有婚约的束缚,25岁也没有另嫁,所以严格算起来自己的17岁离结婚年龄还是有一段距离的,她不担心。
到底是为什么自己不能和梅长苏来往啊!盈轩几乎要仰天长啸,抬起头看着一室的丫鬟已经因为自己摔书噤若寒蝉,又把怒吼咽回了肚子里。她不能失了公主的气度不是,不然明天整个浔阳城的上流圈子就会流传出珂柔公主打骂丫鬟的花边新闻。
无力的叹一口气,她总觉得母亲有什么在瞒着自己。尤其是从花圃别庄回来之后,城阳公主虽然极力掩饰,盈轩就是能感觉到那拒人千里之外的淡漠。
有些人习惯用大吼大叫来发泄自己的情绪,有些人偏爱用玩世不恭来掩盖自己的喜怒,而城阳长公主则是冷漠、冷漠,越是冰冻三尺的寒,心中的波动越是大。
花圃别庄到底发生了什么?盈轩好奇,却无从下手。城阳长公主是一个手腕高干的人,她不想让别人知道的事,别人肯定寻不到分毫蛛丝马迹。
难啊难,难于上青天。这一堆大大小小的烦心事,盈轩感觉自己快要因为思虑过度变成秃顶了。
“小姐。”烹茶手里拿着一封鎏金的拜帖跨门而入:“二门的小斯说,言侯爷的公子递了拜帖进来。”
言豫津?他怎么来浔阳了?
乖宝宝言豫津可不像景睿,自幼修习天泉剑法对敌经验丰富。他可是言侯爷的三代单传,言家的一根独苗,平日里就是出门逛个街也要三五个侍卫化妆潜行保护着。今日竟然千里迢迢的来了浔阳,怎能不让人吃惊。
盈轩也没心思哀怨了,站起身问:“他人呢?”
“听说怒气冲冲的去了甘泉院。”烹茶窥着盈轩的神色小心翼翼的回答。
虽说两家关系也是密切,言侯爷是当朝国舅,言豫津也就是公主拐着弯的表哥,但是哪有做客的不先见主人就直闯其他屋子的。知道的说言公子和萧少爷关系密切,不知道的还以为公主府和言侯府闹了矛盾两家不和呢。
“这个言表哥!”盈轩扶额,当真是不拘小节啊。罢了山不就人,她就山。
盈轩吩咐人换了一件见客的衣服,提裙赶往甘泉院。
未进门就听到一阵朗声大笑:“景睿,听说你肚子上破了个大洞,快让我看看!”嗓音清亮,带着一股子少年不识愁滋味的潇洒自信。
没听到萧景睿的回答,盈轩好奇的推开门,就见两人如叠罗汉般,面对面倒在床榻上。萧景睿的外衣已经扒掉,露出一大片光洁的胸膛。言豫津的手正伸在衣服里,上下其手的摸索。
“青天白日的,有些事情就不能等到晚上没人的时候做吗?”盈轩是无所谓,身后的小丫鬟可是没见过,一个个想看又不敢看的捂着眼睛。
“轩妹妹你怎么来了!”萧景睿一张俊脸羞得通红,一把推开言豫津,手忙脚乱的整理衣服。
言豫津被推开也不恼,顺势侧躺在塌子上,一手支者脑袋,另一只手随便摆了两下就权作打招呼:“小盈盈来得挺快,是不是想你豫津哥哥了。”
“我想没想豫津哥哥不太知道,不过恐怕是有人想自己媳妇了吧。”盈轩调笑着,惹得众丫鬟忍俊不禁,萧景睿更是害羞的几乎把头埋进胸膛。
说起来这是一个乌龙,当年言夫人有了身孕,胎儿在肚子里十分的安静,请了好几个太医来看都说无碍,有经验的稳婆也跟着宽慰说怕是一个性子温和的小姐。于是言夫人怀了女胎的消息不径而走。
由于言侯爷在朝中素有廉名,言夫人也是贤良淑德,许多人想着结一个儿女亲家。最后经过几番角逐,花落谢侯府。莅阳长公主十分满意自己的儿媳妇,经常领着刚刚2岁的萧景睿去见自己未出世的娘子。
结果孩子生出来,众人当然大跌眼镜,儿女亲家也心照不宣的不作数。只是苦了景睿,当时孩子太小还不明白已经发生了翻天覆地的改变,只一根筋的记得言豫津是自己娘子。众人怎么劝都不听,只能当做童言无忌来看。
如今,两个孩子亲如兄弟的长大,原本早该忘记了当初的乌龙。可是架不住帝都新鲜事太少,此事仍时不时的被人提起。言豫津还好,脸皮本身就厚,再加上娘子也不是他叫的,所以一点都不害羞。萧景睿就不同了,脸皮薄,人长得又比常人白皙,一提起此事脸色就热血沸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