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日清晨,四人起床梳洗一番后,又在客栈大堂里聚齐了。
吃过了当地独具特色的早饭后,几人结了账,也就离去了。
山阴城是离十万大山最近的城池了,除此之外,就只有一些村镇和当地苗人居住的寨子,也被成为苗区。
南方与北方最大的不同便在于此,北方只有汉人,而南方少数民族较多,像在十万大山这等凶险恶劣的地方,也只有苗人才敢居住。
苗人民风彪悍,与汉人不同,所以他们居住的地方少有外人会去。
天明四人一阵飞行后,没有多久,便到了这里最大的一个苗区,被当地人称为“西江苗寨”的苗区。
苗人自古便在南方的大地上生存,论及时间的话,也许比妖族的时间还要长,而且因为他们一向与世无争,所以与妖族之间并没有什么冲突。当然,他们虽是人族,但与北方汉人的关系也不是那么好。
不过苗人民风淳朴,对待旁人也都是极好的。自从原始门搬到梵净山后,与他们的关系也是越来越好了,所以,现在的“西江苗寨”里也生活着不少汉人了。
这里是距离十万大山最后有人居住的地方,翻过这里,就到了妖族的地界。天明他们现在自然是不敢越过界限的,万一被妖族发现了,说不得就要永远留在此地了。
所以,他们四人只得先到了此地再从长计议了。
一天的飞行,他们四人终于到了“西江苗寨。”
找了个没人的地方,四人落了下来。
“西江苗寨”和这里许多村镇一样,都是坐落在群山之中,就像是凹下去的一个平原,与外界的联系,只靠那些九曲十拐,十分危险的山路。
然而,这些苗人却很少出去,所以那些路其实都是为那些经常出入此地的汉人所设的。只不过像天明他们这些整日高来高去的修道之士,也就用不上走那些山路了,一番腾云驾雾,也就到了。
这里的人大都是身穿当地人所穿的苗服,男子还好,除了服饰怪异些,和中原汉人倒也没什么区别。可是这儿的女子就和汉家女子服饰区别太大了,她们除了身上的衣服仔,头上还会戴一个很大的银饰,看那大小,只怕重量也不轻,衣物上,也会挂有许多小得银制品用来装饰。
这让吴月和萧若水两人也是看得有些呆了,毕竟是第一次见到如此装饰的衣物,不感到奇怪是不可能的。就连天明和冯余风,也感到有些惊奇。
他们四人看别人觉得稀奇,其实在这里,他们才是更为稀奇的。
“师弟,你说他们整天戴着这么大的银饰累不累啊?”吴月拉了拉天明的衣袖,在他耳边问道。
天明看了她一眼,又往四周看了一眼,小心翼翼地说道:“师姐,这里可不比外面的,他们戴这个大概也是他们的习俗,我们还是不要妄加议论的好。”
一旁的冯余风也点头,看来他也赞同天明的说法,“对啊,我们还是不要议论什么的好,万一被他们误解了,生了冲突就不好了。”
见天明两人一脸严肃的模样,吴月似乎也知道她不该这样说话,也就没有再说了。
倒是一旁的萧若水,虽然也对周遭感到好奇,但并没有像吴月这样说话。也许也是因为她向来话少的原因吧。
梵净山,原始门。
诸葛维奇站在大殿里,因为陆羽闭关,所以现在门中事务都是他在处理。他今日才从紫霄宫回来,因为无支歧的事,他在紫霄点和紫阳真人闹得很不愉快。虽然林中子再三挽留,他还是以门中事务繁多提前赶了回来。
此刻,他背负双手站在大殿之上,似乎,他就是原始门的掌教。
“紫霄宫的人到哪里了?”他缓缓开口。
“禀告师叔,他们已经到了“西江苗寨”了。还有,仙灵岛的萧若水也和他们在一起。”这赫然是端木昊阳的声音。
“萧若水怎么和紫霄宫的人搞到一起了?”他皱了皱眉,又问道。
“这个,弟子也不清楚。要不我再派人去查一查?”端木昊阳回道。
诸葛维奇摆了摆手,说道:“不用了,日后自然就知道了。对了,摩罗禅寺的人还是没有消息么?”
“是的。”端木昊阳回道。
“哼,”
诸葛维奇冷哼了一声,说道:“他们倒是藏得很深嘛。”
“是啊,居然一点痕迹也没有露出来。”端木昊阳说道,脸上也是带着好奇。
“好了,那接下来就到了你们登场了。”诸葛维奇转过身来,脸上带着笑意,看着端木昊阳。
“是,弟子这就去“西江苗寨”和他们汇合。”端木昊阳回应道。
“很好,”诸葛维奇点了点头,接着说道:“那你先下去吧。”
“弟子告退。”说完,端木昊阳快步走出可大殿。
诸葛维奇看着端木昊阳消失的身影,他脸上突然有了一丝莫名的微笑,自言自语道:“查探妖族消息,只怕你是醉翁之意不在酒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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苗区不同于外面的城池,这里很少有人会来。所以,整个寨子,也就只有一家客栈。
说是客栈,其实就是当地人用自家房子当作了客栈而已,十分简陋,即使是和天明之前在北方的一条小径上住过的那个客栈,还要小了不少。
客栈老板就是本地的苗人,一开口说话便是叽里呱啦之声,他们四人谁也听不懂,在这里听不懂苗语确实很不方便。最终,四人手舞足蹈,终于向他说清楚了住店的事情。
只是让四人没有想到的是,老板告诉他们,他们店里就只有两件房间了。其实,这是他们猜的,但也应该是如此了。
没有办法,两个房间就两个房间吧。天明和冯余风一个房间,吴月和萧若水另一个房间。
安排好房间后,四人本来是打算在店里吃点东西的。这些日子下来,他们也养成了吃饭的习惯。
不过当他们好不容易和老板沟通好以后,老板为他们拿出来的菜又把他们吓了一跳。顿时就没了食欲,原因无它,他们四人实在是受不了当地人吃的东西,和这里的菜比起来,山阴城里他们吃的那个什么折耳根简直已经可以说是世间少有的美食了,虽然那个菜的确也不错。
反正他们实在是不能接受这里的菜肴,最后只能作罢。
不过对于他们几人来说,吃不吃东西对他们也没太大的影响,以他们的修为,足够支撑他们一个月不吃东西也没事了。
四人扫兴地回了房间,期待着明日的到来。
一夜无话,天明睡得极好,不再像前日那般失眠了。也许是这几日奔波赶路实在太累,也有可能是这里让他感觉到安心。
他沉沉睡去,就像是回到了紫霄宫,回到了长院。
这是许久未有的感觉,也是他十分想念的感觉。
苗区与外面不一样,没有官府,这里的一切都归族长管。
族长大都是苗区里德高望重,声威极盛的老人,再由大家共同推荐,谁最后得票最多,谁就是新的族长。
现在“西江苗寨”的族长,已经当了快三十年了。
他胡子,头发早就是全白了,就连走路似乎也有些不稳了,说话也是断断续续,仿佛命不久矣。但他的眼里,透着睿智。
此刻,他便在寨子里最大的那一栋房子里,面对着他们千百年来最虔诚信奉的神祉,深深地祷告。
这里,是他们祭祀的神殿,同时,也是族长生活起居之地。
夜已经深刻,白日里照顾族长的属下此刻也已经离去了,只有族长一个人留在着荒凉,寂寞,又空虚的神殿里。
苗人信奉的神灵,与中原汉人所信奉的又有些不同。汉人所信仰的,诸如开天辟地的盘古,造人的女娲,还有以身喂鹰的佛祖,无不是慈眉善目,和蔼可亲。
而苗人所信奉的,却是凶神恶煞的,传说中大杀四方,被中原汉人称之为魔神的蚩尤。
也许,这就是苗人民风彪悍的原因吧。
“近几日,陆续有一些汉人来到了我们苗寨,也不知道他们是何用意。”大殿里,传来族长的声音。
“唉,我们寨子已经平静了太久太久了,这几千年来,人族与妖族相争,我们都没有受到牵连,难道今次是再也躲不过了么?”说着,他突然抬头看着大殿里的蚩尤神像,一脸虔诚地说道:“只希望蚩尤神灵怜我苗民,护他们周全。”
只是,这些话,神像可以听见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