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是。”水媚儿再次盈盈一拜“国主派人请水媚来献舞，所以我们早早就在这候下了。”
“好，好。”穆沄点了点头“早就听闻齐国山清水秀，人杰地灵，如今见到水媚儿姑娘，方知山美水美都不及人美，今日能邀来姑娘献舞，实乃幸事！”
所以说穆沄蠢也是有原因，这等话，别人可以说，他这个青国国主却说不得，先不说两国一直没什么联系，即使有什么同盟协约，这种所谓的“客套话”也不能说，一国之主当着满朝文武的面夸赞别国，若是实力有所差距还可称为自谦，可两国同为中原四国，那就要拿出四国的气魄。再者说，皇后就坐他身侧，如此夸一个异国女子，让皇后的脸面往哪放？
“国主盛赞了！”水媚儿笑的羞赧，不过她接下里一句话，还真是让上面这二位，下不来台。“您都没有去过齐国，怎么知道人比山水秀丽呢？”
穆沄气息一滞，倒是被她堵得说不出来话，“这...水媚儿姑娘这等姿色，已是天上罕有，人间绝色，朕就不相信还有什么风景比得上姑娘悦目。”
蠢货！方牧无奈一叹，这就是辛岚当初挑的好郎君，稍微来个姿色艳丽的，连魂都要被勾去了，也不知道皇后现在是个什么心情。
“国主，您这话说的水媚欣喜，不过水媚自信有几分姿色，绝色却是不敢当的，您身侧的皇后娘娘，那才是真正仙女般的容貌，却是比水媚强多了!”水媚儿的声音突然转的细腻，足以勾起在场所有男人的欲望。
“水媚儿姑娘未免也太小瞧自己了，你...”
穆沄的话还没说完，就被下面的杜睿打断了，他当然知道这个糊涂皇帝想说什么，是不是还要贬低皇后以抬高下面这个妖女？程昱这边的人对这种场景倒是喜闻乐见，落了皇后的面子，对他们来说又没损失，权当看戏。不过不管是权斗党争，还是两国接洽，杜睿，都不可能再让穆沄把话接下去。
“陛下，时辰也不早了，还是请水媚儿姑娘献舞吧，以免误了吉时颁布诏令。”杜睿特意粗着嗓子，希望能点醒面前这个笨蛋。
穆沄这时才有些反应过来，自己好像是中套了，他扭头看向身侧的皇后，后者倒是没什么异样，神色静如止水，像是进奉喜宫那刻起，就没有过变化。
“既如此，你就开始吧。”穆沄这次也没再多说什么，直接喊了开始。
方牧在下面可劲瞧了瞧这个叫水媚儿的，不知怎的，总是有一种熟识感，像是在哪见过。
“这天可真够冷的！”方牧见郑源依旧侧着身子没有搭理自己的意思，抻了抻衣袖，好整以暇的等着上面这人起舞。
“贵国庆功，按说水媚舞上一曲也无妨，不过今日...”
“可是有什么为难的地方？你尽管说出来，朕帮你解决。”
“那倒不是。”水媚儿歉意一笑“只是水媚起舞要合着曲子，而这支舞是家父为水媚独创，取无缘山上云海缥缈，朵朵层云，伴着风声飞舞之时，若隐若现的疏离与悸动，可惜这首刻绘风声的琴曲只有家父能够演奏，今日家父不再京都，国主怕是无缘此舞了。”
方牧不知道水媚儿打得什么算盘，她这话一听就有问题，只是让你跳支舞，又没指定是哪支，所谓的这支舞听起来是诱人，可你跳不了还说出来干嘛，难道堂堂舞媚阁少阁主就只会这一种舞曲？所以，这位水媚儿姑娘，必定还有下文。
穆沄的心思可没有这般活络，再加上被这女子三言两语迷得脑子都有些不清醒，更想不到这一环，只是听说自己无缘这般美景，心里还颇为遗憾。
“不过...”
一听水媚儿的话好像还有转机，穆沄顿时又来了精神“不过什么？”
“不过青国有人能够弹出这支曲子，国主若是能把人找出来，小女子自当献舞。”
“谁？”穆沄赶忙问道。
水媚环视四周，不急不缓的吐出两个字“祁芳。”
“祁芳？”穆沄下意识的反问道。
下边的这些个大臣听到这个名字，表情同样略有异样，祁芳，这个名字，还真是久远。
穆沄的脸渐渐黑了下来，也不管面前这个姑娘是多么可人美妙，声音冷得有些吓人“青国，没有这个人！”
水媚儿不知道为什么自己一提到祁芳这个名字，所有人的表情都变得怪异，就连皇上也跟换了个人似的。她接着说道“家父亲口告知，当年有一个年轻人有幸听过这首曲子，甚至暗暗记了下来，后来，这个人来到了青国，怎么可能会没有呢？”
“我说没有就没有！”穆沄声音大了起来，这一声怒喝就差没掀了眼前的桌子。只是他没注意到，一旁的皇后听到祁芳这两个字时，多的，竟是丝丝紧张与窘迫。
眼看场面僵住，方牧拍了拍衣服，徒自站起身子，对一旁的郑源道“今日多谢郑兄请的这两杯酒水，来日，方某必定登门拜谢。”
说着，他施施然的走向了场中那位耀眼的女孩，那个，他觉得有些面熟的姑娘。
“青国，确实没有祁芳这个人，不过若是只论琴曲，刻绘风声嘛，方某倒是可以。”
方牧还没进场，声音就从席位这边传了过去。在场的官员、青年才俊及各地仁杰，多数不认识方牧，不过见他从后排走来，想来也不是什么重要官员，坐不到头两排，就说明你在京城已经没什么话语权可言了，这样一个不入流的微末小官在这个时候站出来，除了吸引眼球博取圣恩外，还能有什么目的？要说他真的能以琴弹出风声，那才真是见鬼了。只是与方牧同席的郑源看向去往场中的方牧时，眼神颇为复杂。
“在下方牧，特来为水媚儿姑娘弹曲。”到了跟前的方牧拱手一礼。
水媚儿倒是没想到事情会变成这个样子，祁芳没找到，却跑出来一个方牧。
“你会？”水媚儿这两个字满满的质疑。
“若是姑娘进门时那种鼓点，方某自信应付的过来。”方牧笑了笑“请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