警察将她送上了警车,刚上车,侥翙便接到了荍的电话,说是兄弟们顺利着岸,侥翙看了一眼手表,发现已经凌晨两点了。
他们的动作可真快。
侥翙被请去了警察局,这件事传到了亓昳耳边,关心则乱,立即打电话给侥翙,只是响了几秒钟,就接通了。
“喂”电话那边的声音有些慵懒,一点都看不出有什么事。
“侥翙,出了什么事”亓昳声音着急。
“我协助办案呢,成为一良好市民了”侥翙偷着笑。
“没事就好”总算是松了一口气。
“你且去看看,若沁夜总会”像是换了人一样,语气中带着杀意。
“你……”让电话那边的亓昳愣了愣,接着她又说,“可别关心则乱啊!”
说完便挂了电话。
“说吧,怎么回事”警察局局长带着威严开口。
“想要去搞受害人,不是会员身份进不了若沁,巧遇一有钱人,勾搭他去开房,路经受害人的房间,她已是别人的囊中之物。”说着还故作可惜。
“一个女孩子,嘴里说着这般淫秽的话语,一点廉耻之心也没有吗?”局长淡淡开口。
“事情的经过如此,心不虚,为何要有廉耻之心。性是每个人的权利,怎可说是肮脏淫秽,若真在意这些,就不会把刚结束情事还未来得及收拾的我,带回警局这个文明的地方了”侥翙微微抬眸,嘴里含着一股笑意,笑得局长心寒。
“心不虚,为何还会被人举报?”局长不甘下风。
“局长就开门见山吧,我一个小小的市民还出动局长来审问,传出去,该以为局里无人了”这才舍得审视了一下周遭,该是电视上看到的,那些用来审问重点嫌疑犯的审问室,如果用侥翙小市民的身份根本无须如此,但是如果是国家通缉犯这个身份就相提并论了。
“我知道你是荍的手下,荍的势力遍布亚洲,所以即使触犯法律,也可以李代桃僵。甚至也不用受制裁。他给全国各地政府施压,要以暴制暴。本人平生最看不惯这些仗势欺人的事,所以我非常乐意违反他所谓的命令。首先动手当然是你,这个逃逸四年的通缉犯。”局长一边说着,一边关掉了录像机,说着这样的话的他,比一个杀人凶手还要可怕。
“局长怎能这样说呢,那些所谓维护正义的人,不也带着一己私欲吗?你的看不惯,不也正是你要证明你才是法律的执行者吗?”侥翙轻笑一声,语气带着不屑。反问着局长,他有些无言以对,在他想出话语来反驳之前,侥翙再度开口。“人在世,若有欲望,不外乎是钱财和地位。局长,赏金是五千万美金,而且可以坐上总警司的位子,只要抓到我就可以了,而我现在就在你的警局里,只要你马上向总部邀功,你就顺理成章地坐上总警司的位子,这么水到渠成的事,别告诉我,你不贪。虽然我也不懂,赏金为什么会那么高,我可不是职业杀手啊!”带着嘲讽的语气好像在嘲笑着整个法律。
“单凭着你藐视法律这件事,就够你入罪的了。”局长不知是被激怒了,还是为侥翙戳中了他的私欲感到不安,吼了她一句。
侥翙看着这头被激怒的狮子,站起身凑近他,“政府部门都只是用来震慑小市民的,骗得了黎民百姓,也骗不了内部核心。打着悬赏的口号,等真正抓到了人,你会一点儿的好处也捞不到。局长,这世间,不是所有罪犯都甘心悔过的。”
局长竟不再感到愤怒,他迟疑地盯紧侥翙的双眼。
“其实,我们也不干坏事,想想,即便我们以暴制暴,与你们按照着法律杀人,难道不一样吗?都只是杀人而已,谁的生命值得被摧残。黑白两道的存在才构成平衡,各自有着各自的世界,在自己的世界不被污染就好,对了,千万别碰底线。你好好想想吧。”说着拍了拍他的肩膀。
“那么,你想怎么做”局长妥协了。
“别让不该管的人掺和不该管的事儿。”说话间,顺走了局长的警枪。
“你干什么”说着要去抢。
“你觉得怎么样?”举起枪抵在局长的心脏处。
“可以”,局长硬着头皮说,侥翙只是轻笑一声,“如果有需要,我定会协助,很荣幸”
语毕,往局长腿上开了一枪,“让你记住,今天的承诺。”把枪放到桌面上。
“谢谢侥小姐的配合,在这上面签个字就可以回家了”局长冒着冷汗,故作镇定地说。
侥翙看了看没有签字,离开了审问室。
一个原本坚定着要扬善除恶的人,在利益的诱惑里迷失了自我。
“局长,你怎么了?”侥翙刚离开警局,局长算着时间出审问室,拖着中了子弹的腿,一路染着血,小警察看到了,不由上前扶着他。
“叫……救护……车”说完,失去了意识……
“身份曝光了吧!”一名男子拦住了侥翙的去路,侥翙停了下来,抬了抬眸,看了一眼刚开玩笑似的说话的男子,“嗯”淡淡开口。
“那局长也真够狠,让自己的下属举报你,然后坐等收利。后来呢,怎么样了?”那男子一副想要听故事的模样。
“进医院了吧,不知道。”侥翙没兴趣说,语气很是疲惫。
“你既已不能全身而退,就不要感到自责。侥翙”那男子搂着侥翙往前走,听到自己名字的侥翙,突然来了精神。
“其实你不姓叶,你叫权灏卿,对吗?在十二号房里的那个女人,是你女朋友,我要牵扯着的人,是你。”说着,不由感到可笑,“让别的男人去搞自己女朋友,让别的男人去救她,比起局长,你才是真正的狠”
“如果只是成全荍一次,得到和你一起玩的权利,很是值得。所谓的女朋友,也不过是个幌子。我的目的,是你。”权灏卿也不否认,这个女人的确聪明,而且聪明得不让人反感。
“那……走吧!”盛邀权灏卿回酒店,现在的自己急需让大脑空白。
酒店也不远,两人一同走了回去,开了房门也不知是谁先开始的,拥吻着两人倒在了床上。
在庆典的时候就对她感兴趣,把眼底的欲望都展现出来毫不掩饰,懂情趣。这也是我为什么愿意去帮她的原因,有趣。
前戏做足,褪去侥翙的衣服长驱直入……
情事过后,侥翙坐在阳台吸烟,权灏卿已经睡着了。
不知道自己做这一切是为了什么,有什么意义。也不想要知道答案,人生在世,总是想着自己做的一切值不值得,也未免太累,喜欢就去做呗,起码不会浪费了那一分一秒。
摸了摸肩膀,感到黏黏的,凑到鼻子上,一阵血腥的味道。也不处理,喜欢这种被折磨的感觉。
过去两三年了吧,那时荍需要把我培养成杀手,入门需要考核,首先是克服内心的恐惧。
把我带到一间密室,什么也没有,让我待上好几天。黑暗,一个人,即便刚开始的时候不害怕,时间久了,就会出现幻听。我那时候总能听到有人在低语着什么,感觉在那个空间里,还有另外一个人与我一样困在密室里。我甚至能听到他的呼吸。
不敢睡,总感觉,只要我一闭上眼睛,就有人掐我脖子,然后感到窒息。
人的承受能力其实很强大,我也以为我待不下去了,可是一想到被荍舍弃,我一定会生不如死,爷爷的医药费,医院施加的压力。
就这么想着,待上了两个星期,通过了第一次的审核。
后来就是抗打的考验,我如今想起,其实也是荍用来惩罚我的一种手段吧,毕竟那时候刺杀当时的二当家失败。
把我绑在十字架上,用刀割开我的皮肤,往身上泼双氧水,痛得麻木,就是这样一点一点地折磨着我,开始感到害怕,可后来又迷上了那种感觉。
皮肤上结了疤,就让我和两个男人对打,输了的代价,是沦为实验品,至于做什么,我不想知道,只想赢。
对此付出惨痛的代价,那两个男人的一拳像是要把我的五脏六腑也打碎。若不是后来荍网开一面,给了我一把刀,也许我早就已经死了。用刀划开那两个男人的身体时,忽然觉得很好玩,血溅了自己一身也不害怕了。原来杀人,是这种感觉。通过了考验,荍为了不让别人看到我身上的痕迹,带我去换皮。
很痛,比被人打还要痛,可我忍着,痛到窒息也要忍着,告诉自己,还活着。也许就是从这时候开始,喜欢被折磨的痛吧。
总是回忆起这样的痛,也不是觉得自己可怜,该是自己经历的躲也躲不掉。若我不喜欢做,也就不会去做。
坐在阳台吹了一晚上的风,烟头不知何时烫在自己的大腿上,按熄灭了。
“你这样,会短命的”身后响起权灏卿的声音,接着就被腾空抱起,手放到腿上,拍去黏在上面的烟头。接着又抱着她去洗澡。期间,很温柔地照顾着她。
等我反应过来,发现自己躺在浴池里,有个男人擦拭着我的身体。又是这样。
再次对上她的眼睛,眼里有股惊讶,她是怎么了。
“再看着我,我可要在浴池里把你吃掉了”权灏卿不由好笑,果然,她立即转过了头,本想逗逗她,这样的反应也真可爱。
“卧槽,你干什么”感觉到男人把手伸到自己的胸部,立即躲开,“上次说着带我玩,却留下我一个醉得一塌糊涂的,哈!我不感兴趣了,又带我来开房,真是够了啊!”一副被惹了的老母鸡样。
“这个房间可是你带我来的,丫头片子”权灏卿一副委屈的模样,看得侥翙都呆了。这个男人好帅,比在庆典的时候看到的还要帅,然后很不争气地流了鼻血,果不其然,又进医院了。
“你怎么这么的可爱,昨天晚上做的时候都没有怎样,现在却流鼻血了”权灏卿心情很好的样子,掐着侥翙一边的脸,拉长。
“我告诉你,过分了啊”一手拍掉权灏卿的手,一边藐视着他,一边揉着自己的脸。嘟起了嘴巴。那模样,怎么看怎么委屈。
“小两口注意点,别打扰到别人休息了”,萧雅走了过来,憋着笑,“这几天可别再行房了,她这样,真是会在温柔乡里挂了的”
这么说着,侥翙的脸红得像是煮熟的螃蟹。
“瞧你这副能耐,骗你的啊,一般流鼻血而已,没事了”萧雅用手戳了侥翙的脑门一下。
然后胡夏就赶到了,“你没事吧,怎么三天不到就进医院了呢,要不要做个全身检查啊”,关心地往侥翙的额头上摸,本来已经褪去的热度,又燃烧了起来。
“怎么了,这么烫,是发烧了吗?”胡夏吓了一跳。
倒是萧雅忍不住笑了出来,“你离她那么近,又摸她,这丫头脸皮薄,又是喜欢着你,不烫才怪呢!”
侥翙不好意思的轻推开胡夏,“我没事,可以出院了啊,其实也必要住院,马上走马上走”
权灏卿没有说话,跟着萧雅离开办出院手续。
她……
“世界真小,侥翙遇到的,全是与荍有关的人”萧雅这么说着。
“挺好”惜字如金,权灏卿办好手续后说的两个字。萧雅只是无所谓地笑。
侥翙,你果真是该被疼爱着的。
出院后,接到亓昳的电话,避开胡夏问道。
“你在若沁夜总会查到了什么”
“监控录像被破坏,暂时不能证明你有没有进过那名受害人的房间,不过警方给出解释,你只是协助调查,与此事无关。”亓昳说。
到底是谁捅我出来的,“警方居然会这么说?”
“我也很奇怪,这么做反而愈加让人觉得你与此事有关了。”亓昳在那边翻着笔录。
“先这样吧”侥翙挂了电话。
“与谁聊天呢?这么神秘”胡夏抢走侥翙的手机,“啧啧啧,总感觉你有事瞒着我”
“哪有什么事儿啊,快走了啦”抢回自己的手机,拉着胡夏上车。
挂断电话后,亓昳打开电视看今日的头条新闻。
“娱乐圈内的大姐大米心惨遭黑手,于今早七点被发现尸体,尸体上有多处伤痕,据警方所说,最残忍也是致命的一刀是直刺喉咙”新闻报道员用标准的普通话滔滔不绝地说着。
荍,你这样,会害了侥翙的。
“我怎么感觉好多天都没有看到米心姐了。”侥翙突然说起,胡夏沉默了一会儿。
感到异样的侥翙皱了皱眉,“怎么了吗?”
“刚收到消息,米心姐……被杀了”胡夏把手机递给侥翙看。
惊得侥翙握不住手机,莫不是,在我没有记忆的那段时间里,我,我……
呼吸加速,完全顾不了自己这样的反应会引起怀疑。
“侥翙,侥翙……”胡夏在侥翙面前摆了摆手。
他的声音拉回侥翙的意识。
“怎么了吗?不会是有后遗症吧!”胡夏说着想让司机掉头回一趟医院。
“没有没有,快回公司吧!”侥翙迅速冷静下来,回了公司。
很快,经纪公司为米心举行了追悼会,会上,侥翙出现了,她一身黑衣。
这就是职场,即便生前丰功伟绩,死了,其实什么也没留下。会上,我哭了,我知道胡夏也很难过,可是他没有哭,只是平静地送走了米心。人的一生,不需要精彩,不需要不平凡,只需要在死后有人为你哭泣。米心也该知足了吧。即使是以这样的方式离开人世。
“究竟是谁跟她那么大仇啊”“哎,这也说不定嘛,做这一行的,多多少少会得罪人,也许在哪天得罪了大人物,她自己都忘记了”“你有没有听那些警察怎么说”“怎么说”“太残忍了,先是把人强奸了,然后把她打得遍体鳞伤,再者在她喉咙上刺了一刀”“还听说,验尸官都吓着了,别提有多恐怖”
追悼会上,议论纷纷,侥翙和胡夏整场都沉默着,送上鲜花,与家属相拥,结束后才离开。
后来荍跟我提起,这件事是他找职业杀手做的,理由:
事情的真相并不完全如那些人所说。他们只说中了一点,那便是直刺喉咙的那一刀,毫不犹豫地穿过了整条脖子,造成一击致死,连挣扎的机会都没有,据我所知,米心虽是行内的大姐大,但她甚少得罪人,这也是她当道多年的秘诀之一,以至于她为何会被荍下弑杀令,是她和胡夏站在同一战线上。与此同时触碰了荍的底线。收集了有关荍的犯罪证据,甚至用黑客入侵荍的电脑。
那天晚上,荍故意放线钓鱼,米心上钓,被荍折磨致死。用了什么方式,荍没有提起,我也就不太清楚,不过在荍的组织里,多的是可以让人生不如死的刑罚。
倒是觉得没对米心有肉体上的折磨,不然喉咙那一刀就有点儿多余了。其实跟了荍这么久,也没见荍对哪个女人用过**这个丧心病狂的惩罚,除了我入门的时候提到过。荍说米心肚子里仅三个月的宝宝流了产,如此高傲的她,又怎会苟且下去,他的那一刀,只是给了她死去的理由作了掩饰。
他这么做有点儿杀鸡儆猴的意味。
我想,会不会是为了有朝一日为了踢开我作的铺垫,如今的警力如此发达,看来,我做替罪羊的日子并不远了。
侥翙转身离开,她离开的背影却被有心人留意到了。
警局调查了当时追悼会上的录像,对侥翙起了疑心。
上次局长让我匿名举报这个女人,一定有什么特别之处。况且,局长这边让我举报,那边又给出解释说她与此事无关。局长腿上的那一枪,也有可能是她所为。那她,很有可能是凶手。凶手?!她的模样……
萌生这样的想法之时,那人竟也一惊,但随即冷静下来。
也许是置身于事外,才会有这样的冷静,别因为最近的案件作出错误的判断。
调查持续到晚上八点,回到警局。
“这年头,还有这么清纯的女孩”闻声,颜冰转过头去看叶邘。“说谁呢,瞧你那色样”“喏,你看一下”叶邘把照片递给了颜冰,颜冰不由一惊。
是她?!“她叫什么名字”叶邘对颜冰的反应感到诧异,皱了一下眉“谁知道呢,一个兼职平面模特的女孩,头儿,你不会是怀疑她吧”“有种预感,她和这件案子有关”
叶邘没理颜冰,再看了一眼照片,猛地想起了什么“我好想见过她”“这怎么说”“我们去北京出差那会儿,不是正赶上一个宴会吗”“嗯?!”“当时做服务生的那个女孩不正是她吗”“听你这么说,我好想想起来了”忽的一个激灵“那时,米心和胡夏……”颜冰的话也点醒了叶邘。
“快,调查一下她的背景资料”颜冰命令一下,叶邘立马打开电脑搜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