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开心的日子总是过得好快,我忘记了是怎样进的医院,听胡夏说,我在英语课室晕了过去。而且老师也说了,课上到一半,我在哭,劝也劝不住,紧接着我就晕过去了,是老师送我来的医院。
“我来接你的时候还真是吓了一跳,以为这段时间你太劳累了呢?!”胡夏削着一个苹果,满带关心的说着。
“对不起”,侥翙坐了起来,“那医生怎么说?”侥翙的声音有些沙哑。
“也没什么事儿,明天就可以出院了”,胡夏把苹果递给了侥翙,“因为我不是你的亲人,医生不肯跟我多说”,胡夏压低了声音,说完一副超委屈的模样。
侥翙低笑了一声,“那……那个医生叫什么名字?”
胡夏想了想,告诉了侥翙,侥翙把苹果放到一旁,掀开被子下了床。
“你去哪?”胡夏立即拦着她。
“我去去就回,你在这里等我”侥翙轻轻拍了拍胡夏拦着她的手,走出了病房。
侥翙要去哪?自然是去找医生。
敲了敲科室的门,得到回应后,走了进去,进去后把门反锁了。
“萧医生,不好意思,打扰你一会儿。”侥翙很是吃力地说完这句话。
“小翙,非要这样吗?”那位萧医生站了起来,听她的语气好像认识侥翙很久了。
见她站起来,侥翙条件反射般往后退了一步,背抵在门上。见侥翙如此反应,她走到侥翙面前,一手撑在墙上,一手抬起了侥翙的下巴。
“我萧雅也不是les,可唯独喜欢你,起初荍也只是让我教教你去勾引男人。原来不止男人会在床上爱上一个一个女人,女人也会。”看着侥翙眼里的惊慌,不由轻笑,低头去吻她。
侥翙闭了闭眼,深呼吸了一口,颤抖着去搂着萧雅的脖子,“雅雅,先别这样,我有话要问你。”
听到侥翙叫自己雅雅,萧雅难得的听话地没有吻下去,心里也有一丝一闪而过的喜悦,“你说”
“我是怎么了”侥翙像是松了口气,倒是她的这个动作惹得萧雅不高兴,萧雅一手握住了她的腰,用力把她拉到自己身上,凑到她耳边说。
“在我这里寻找答案,可是要付出代价的”嘴里的温热喷洒在侥翙的耳边,惹得侥翙耳朵都红了。
认识萧雅,是初中时候的事儿,那时刚知道父母离婚,失魂落魄,除了沉浸在悲伤的世界里,不知道该怎么办。
后来爷爷来接济我,重返学校,那时办入学手续,盖章的那个人,正是萧雅。
我那时的世界还停留在男女之间的情感,从不知道有同性恋这种感情存在,所以当萧雅给我性暗示的时候,我只感觉到恐惧。不止是因为女和女之间有的这种感情,更因为我理解了她的暗示。
她那时应该对我有兴趣,所以才会调查着我的一切,然后拿着这一切威胁我跟她上床。其实,只要肯给我足够的钱,我会给她想要的。不过,我的反应出乎她的意料,所以她一直没有碰我。而且还一直给我找兼职,甚至让我在她的公司打杂,不以让我感到卑微的方式救济我,尊重着我的人格。我也开始喜欢上她。
再后来,就是爷爷入院,急需用钱,下意识地不想让萧雅知道这件事,然后,就有了卖身的那一段。荍买下我的那一刻,我清楚地看到萧雅眼里的愤怒。我会怕了萧雅,是因为荍要走我第一次后,把我扔给了她,让她教我色诱,她那时应该很恨我吧,把我往死里折磨。
她嫌弃我,所以从不会碰我的身体,她给我的折磨是精神上的,玩的,就是我心理的恐惧。
我记忆最为深刻的,是那个蒙上我的眼睛,然后用一个吸管连着我的血脉,让我听着那血滴落在地的声音的实验。那个实验让我一度陷入精神紧张,只要一见到她就会颤抖不止。甚至有时候想要让自己冷静下来,而忍不住去注射毒品……
她……应该是后悔了吧,扔掉我手中的注射器,抱紧了我,发生了我和她的第一次性行为。
比和荍的那一次还痛,不过不难受。
之后,虽然她变得很温柔,可藏在心底的恐惧还是无法消去。
我一直不知道萧雅的身份是什么,只知道她好像小说里多重身份的女主角,混着黑道的同时,又不让别人知道她真实的身份。像是掌控着所有人的情况。这也是我迷恋着她的理由。
“怎么了?弄疼你了。”萧雅见侥翙不说话,放开了握紧她的手,轻声问。
侥翙回过神来,也放下了搂在萧雅脖子上的手,“没有”,低下头说。
“今天晚上,来这里找我,我告诉你答案”,萧雅把一张卡片放到侥翙手里,“别太担心”,低头吻了吻侥翙的头发。
没有得到我想要的答案,拿着萧雅给我的房卡,回到病房。
“去了好久啊你,是不是身体有什么不舒服”胡夏见她回来,赶紧去扶着她到床上坐下。
“那个医生就,就说了好多吓唬我的话,有点儿脚软。”侥翙捂着脸,哭笑不得。
“说了什么吗?吓成这样。”胡夏还真相信了。
“她说我……”侥翙故作伤心地停顿了一下,胡夏一副紧张样,“没什么事儿了”
胡夏一副生无可恋的模样,一巴掌打在侥翙头上,“吓我一大跳”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侥翙被打还大笑着。
晚上十点,胡夏离开了医院,侥翙偷偷溜了出去,拿着房卡来到酒店。
“我以为,你不来了呢。”萧雅把侥翙带进房间,关上门,把侥翙抵在墙上来了一个热吻。吻得侥翙喘不过气来才放开了她,两人的呼吸都乱了。
“这么想知道你怎么了,哼?!”抚摸着侥翙的脸,调戏着开口,“这次,又是为了谁,胡夏吗?”说到最后,手上的力度加大。
侥翙一手握住萧雅的手,一手搂着萧雅的脖子,送上自己的唇,萧雅没有追问,任由侥翙吻着她。将侥翙带到了床上,侥翙在上,脱着萧雅的衣服,情欲正浓,却在碰到萧雅腰上的伤时停了下来。
“你受伤了?”侥翙坐到一旁,轻轻地摸着萧雅的伤疤。
萧雅翻身压过侥翙,两人扑倒在床上。
“好几年前的事儿了,不值一提”萧雅云淡风轻地说着。
“还疼吗?”侥翙皱着眉头。
萧雅低头亲了侥翙一口,“你怎么这么惹人爱”,说完,放开了侥翙,躺在侥翙的一旁,“荍刚上位的时候,底下有太多人要反他,黑道上的事儿,没有亲身经历过,怎会知道这么黑暗。我替他挡了一枪,这颗子弹穿过了肋骨,这次之后荍稳定了自己的地位,我和他也成了生死之交”
侥翙却哭得稀里哗啦的。
“哭什么,现在不是好好的吗?”萧雅嫌弃得帮侥翙擦去眼泪,动作却是很温柔。
那天晚上,什么也没做,我躺在她的怀里睡着了,做了一个很奇怪的梦,感觉很是真实。
梦里,
我的父母在一场车祸中被夺去了生命,孤苦无助的我跪在病房里哭了一整天,后来,祸不单行,爷爷被吓得晕倒了,爷爷入院,父母需要安葬费,我一个根本拿不出那么多钱,我从一个同学口中得知,可以去求黑社会老大,不知哪来的勇气,我一个人来到黑社会老大那儿,不知是好运,还是怎么的,我去的时候,只有他一个,我当即跪在了他面前,只是,什么话也没说,我已经在他的床上了,接下来发生的事,现在在我脑海里已经模糊了,可是,身体的疼痛明显的加大。
第二天,送了我一把刀,让我去杀道上的某个老大,总之,就是让我去杀人,我的手至始至终都是颤抖的,可是,我还是杀人了。他搂着我,告诉我,我会是他最好的杀手,接着,我们又滚到了床上。
男人总会腻了一个女人,更何况是一个不爱的女人,只是,他腻了我也没让我离开。为了把我培养成一个好的杀手,下一个目标,是那些台上光鲜的明星,胡夏是其中一个。选他们的原因,是因为他们备受关注,如果我可以杀了他们而不被发现的话,我算完成了他第一步的考验。但我根本动不了手,我已无依无靠,所以我杀人从不问原有,只需要执行,可是,这个原则建立在除了胡夏之外的任何事情。
和他在一起后,我的双手沾满了鲜血,洗也洗不干净。
然后我见到了胡夏的背影,我去追逐,但是怎么也跑不到他的身边。之后他消失在我的眼前,我等了很久,都没有等到他出现,我轻叹一声,离开了。那时,我确信,有些东西错过了就是错过了,没必要恋恋不忘,就像我的人生,一辈子已经毁了,没必要把错了的轨道掰回来。
我杀了那个人之后,那个人的手足来杀我,为他报仇。首先是对我爷爷下手,他们在爷爷的药水中注射了毒物,我见到爷爷的最后一面,可是,爷爷脸上充满了绝望,他就这样看着我,断了气。我被爷爷死不瞑目的双眸吓得醒了过来,额上布满了冷汗。
醒来后,我心跳依然在加速。待我平静下来,才发现萧雅已经离开了,我收拾了一下也回到了医院。
幸好胡夏很忙,不会发现我昨晚不在病房。
至上次辞职后,老总居然跑到这里来看我。也许只是恰巧来出差吧。
“侥翙……”他看到我时,不知该如何开口,只是站在一旁。
“老总,你怎么来了,坐吧”我很惊讶,赶紧让他坐下,然后才后知后觉地想起,胡夏和他,是发小。
我在最落魄的时候,遇到了他,他也是黑道上的人,不过他是老大,他和荍是兄弟,不过我认识他们的时候,并不知道他们之间有这样的渊源。他知道我,我的过去,我也知道,他喜欢我。
与荍不同,他彬彬有礼,对我也很好,会跟我讲他的过去。他的名字,亓昳。
他总是在我不知不觉的情况下留意着我,在宴会上是这样,我去北京的时候也是这样。明明关心着,可从不想要让我知道,可我,偏偏知道。
他说过,杀手都是没有心的,在杀手的眼里,生命根本就是赚钱的工具,甚至,连我自己都这样认为,我太多仇家,我根本就不能平静地生活下去,我只可以走回旧路,一条不归路。
“怪不得急着辞职呢?原来是给胡夏当助理了。”亓昳说着,表情很受伤,我下意识地转过头不去看他。
我辞职那会儿,我第一次见到一向温和的亓昳动了怒。他逼着问我是不是急着用钱,是不是荍又让我做什么犯法的事儿。然后自言自语地说着,这些年来,与我在同一个地方工作,才发现自己内心的感觉。他的迫切让我心慌,让我害怕,忍不住地直掉眼泪。
他见我如此,不再强迫我,受伤地在我的辞职信上签上自己的名字,同意我辞职,那时,我也不敢看他的眼。
“对不起”除了这句,不知还该说些什么。
“你怎么住院了,身体不舒服吗?”亓昳伸手去摸了摸侥翙的额头,发现没发烫,心也放松了不少。
“我也不知道,没感觉有哪里不舒服。”侥翙抬了抬眸。
我们有一句没一句地聊着,都故作轻松,都各怀心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