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亦凡大感好奇,呐呐问道:“师姐,你刚才使的是什么法术,竟然能驱着丝带...下这么高的大...瀑布来?”他抬头望了望那倾注而泻的瀑布,想起方才乘着‘丝带’下来,一时心生余悸。
舒念慈咯咯一笑,道:“哪是什么法术,这不过是最简单的御法宝而行,修道之人只要不是天赋特别差,修炼个几年,都是可以做到的。”
“御法宝而行?”叶亦凡惊道:“我只听说过御剑而行,却还没有听说过御剑而行呢。”
舒念慈面露鄙夷之色,笑道:“你这傻瓜,修道之人又不尽是修剑之人,法宝可是有千种万种的,若是如你所说只能御剑而行,哪修炼其他法宝的,便是一生不能飞行了?”叶亦凡一时语塞,想起方才师姐驱着那‘丝带’也能飞行,心中着实羡慕,点头道:“师姐说的是,修好了道,便是连‘丝带’也能驱着飞行呢!”
舒念慈虽然是天赋秉异,但毕竟年岁尚幼,修道时日不多,之余道法,还是比不上流水峰上其他师兄,眼见叶亦凡眼中艳羡之色,心中不免得意,当下老气横秋的说道:“小师弟啊,你好好修行,过得几年,也能像我一样,今后哪里不懂得,大可来找师姐我。”
叶亦凡自当感动不已,连连点头,心里却莫名生出一个念头,若师姐所言不假,哪我日后修好了道,不知道能不能驱着噬魂飞行呢。他肩上小灰似乎对二人的谈话不太感兴趣,不停探头探脑,猛然间三只猴眼露出精光,却是瞧见一旁野果树,它‘滋滋’两声,从叶亦凡肩上跳下来,跑了过去,显然是眼馋树上野果。舒念慈似乎是特别喜爱小灰,玉也似的手指了指不远处的长亭,说道:“大师兄就在那里,你自己过去吧,我去瞧瞧小灰。”说完追了小灰过去。
叶亦凡近得亭前,见向大奎闭目而息,屈身坐在亭内,他这模样,倒是和叶亦凡初见张小鼎时的模样无二。
“大师兄”叶亦凡小声的叫了声。向大奎缓缓睁开眼睛,对他笑道:“来了啊,小师弟。”叶亦凡幽幽道:“对不起啊大师兄,我昨夜睡得沉了,竟然让大师兄侯着我...!”“无碍的,小师弟,坐下吧!”向大奎微微一笑,将叶亦凡的话头抢过,指了指身旁石椅。
待叶亦凡坐下,向大奎缓缓说道:“小师弟,想你未曾通道,对道家之中许多事情还不明白,在我传你道法心诀之前,我先简单向你说说我们道家的一些情况。”叶亦凡心系娘亲之事,只盼修好道法,为娘亲报仇,此时心境自然不言而喻,对向大奎连连点头。
向大奎又道:“民间对修道之人一知半解,更有甚者称修道之人为神仙,虽然过于神话,但却也并不是毫无道理,于道法上来说,大成者上天遁地,辅以神兵利刃,仙家法宝,引下九天神雷,煌煌天威神力,便如我太一掌教千叶师叔,确实能如哪天上神仙了。”叶亦凡听得入神,嘴巴张得老大,忍不住惊道:“掌教...掌教师叔真有那么厉害吗?”向大奎笑了笑,接着说道:“这只是其一,比起道法修为,民间将修道之人称为神仙,更为重要的其实是道心,为天下百姓免去痛苦,除魔卫道,倘若不能如此,便是你道法修为通天彻地,世人也只会将你称作恶魔,而不是神仙了,所以小师弟,今后不论你在修道一途上行得多远,你须切记我道家以仁为本,万万不可凭异人本事,犯伤天害理之事!”
叶亦凡重重点头,应道:“我记下了,大师兄。”向大奎点了点头,继续说道:“修道一途磨难重重,断然不是轻易之事,我们道家余修为层次也分的很明确,大体分为先天与后天两层,先天包括,发之境,眼之境,耳之境,鼻之境与舌之境五层境界,步入后天则有玉清,上清与太清三个境界!”叶亦凡对这些事情闻所未闻,对向大奎之话大感好奇,忍不住问道:“大师兄,那你与师姐,现在可是修道后天境界了?”
向大奎苦笑道:“哪有那么容易,我现今不过先天耳之境,师妹则是眼之境巅峰,不过她天赋超群,过得三五两年,便能迈入耳之境了,至于你其他几位师兄,除了老三以外,都还停留在耳之境内,沉萧天赋卓绝,加之道心坚韧,如今已步入鼻之境了。”叶亦凡点头称是,又道:“哪想必师父师娘一定是后天境界了吧?”向大奎点头道:“是的,师父师娘道法精湛,均已是后天玉清境界了,不过要想步入后天,却是难上加难的,就拿我们整个太一门上千人来说,步入玉清境的除了几脉首座以外,也只有仙人峰几位长老了,就是两个巴掌,也能数的过来的!”
叶亦凡大感诧异,又道:“这么难啊,那掌教师叔肯定是太清境了吧。”向大奎微微笑道:“不是的,掌教师叔固然道法通玄,却也只是上清境界,至于太清境,几乎只存在余传说之中,我听师父说,我们太一门的开门祖师太一上人,也未曾涉足太清境界,所以啊,这太清境界,说不定只是传说呢。”叶亦凡闻得此言,心里莫名一动,心忖这太清境当真是难,便是连开派祖师都无法参破,也不知道师父(张小鼎)他老人家,修得哪个境界了。
向大奎瞧他模样,还以为自己说得多了,自己这个小师弟多半是听糊涂了,慌忙说道:“小师弟,修道之事勿要强求,你日后安心修道便是,至于能修得哪个境界,随缘便是。”叶亦凡回过神来,道:“我知道了,大师兄。”
向大奎微微点头,道:“好了,现今我将九天心诀第一层传授给你,你好好记着,日后勤加练习!”叶亦凡慌忙竖起耳朵,聚精会神的盯着向大奎,生怕错漏一字,待向大奎说完,他自缓缓默念,几遍之后,将口诀已经牢牢记住,也不知为何,他只觉这套口诀比起当日张小鼎传授他的孟兰金经简单不少,他还未得修炼,便感觉自己似乎隐约明白口诀中的一些要旨。念完口诀,向大奎缓缓起身,对叶亦凡说道:“九天心诀是我太一独门心法,其中奥妙需你慢慢领悟,今后一层难过一层,这都得由你自己专研,师兄不能帮你什么,不过依我经验,你需切记一个‘心’字,和一个‘静’字。
叶亦凡呐呐问道:“一个‘心’字和一个‘静’字?”向大奎点头说道:“不错,这‘心’便是指的道心,要想修好道,道心坚毅是为首要,至于‘静’,则是修炼时心无杂念,心无他物,两者兼并,才会事半功倍。”
这天夜里,叶亦凡回到房内,心下说不出的兴奋,他深深呼吸,静下心来按照向大奎传授的姿势打坐,闭上眼睛修行起来,伊始之时,他大感受用,只觉自身经脉似乎缓缓膨胀,如有天地灵气入体进入,身心说不出的舒畅,他自喜不自胜,顾不得休息,继续潜心修炼,待到后来,却惊骇发现诸多怪事,其实在早些时候向大奎传他口诀之时,他就隐隐觉得自己对这套九天心诀似乎似曾相识,也正是如此,伊始阶段他才修炼得那般简单,他却不知这是因为孟兰金经之故,孟兰金经乃是张小鼎所创,其中融合了道,佛,魔三大门派心法之精髓,其中道家心法虽不是太一门独门心法九天心诀,但所谓天下道家皆一家,在其宗旨上,其实是大同小异的,叶亦凡修行孟兰金经已有些时日,虽然始终不能领悟其中精髓,但也有了些眉目,所以此刻修炼起来九天心诀,颇为简单。但是到了后来,隐约之中,他却发现这套心法与他先师所授他的孟兰金经大有违和之处,其间时而相通,时而又背道而驰,时而更是截然不同。其实说来勿怪,道,佛,魔,三门自成一体,于道法之上更是老死不相往来,就其各自修真心法,也都源于其思想流派,叶亦凡师公张小凡初上大竹峰上之时,就因宋大仁传他的太清玄清道与普智所授的大梵般若两种截然相反的无上心法弄得焦头烂额,如今叶亦凡所面临的难题却更甚之,现今可不止是道佛两门了,还生生多了一魔教。
叶亦凡对张小鼎极为敬重,断然不会弃孟兰金经不修,但他性子淳朴,如今拜在舒伯符门下,却如何也不肯弃九天心诀不练,两难之下,他只得两者同时修炼,可是两种心法有诸多相克,过了数月,叶亦凡始终停留在猝体期,始终无法迈入先天境界,也因如此,他也创下了流水峰上的尴尬纪录,半年时间未迈过猝体阶段,舒伯符对此深感失望,他虽蒙千叶真人之意,不授叶亦凡高深道法,但叶亦凡毕竟是他之徒,如此表现,他也当真失望,到了现今,更是对叶亦凡失望透顶,以至于不理不问。
叶亦凡见他表现,只当时师父不认心责骂于他,如此仁师,当真时间少有,他暗下决心,一定好好修炼,早日迈入先天,是以如此心境,在很多时候,他曾想放弃一样,但每当这时,他心中却又一股奇异感觉,两种心法多半时候生生相克,但在极少时候,竟会有一种相辅相成的感觉,加之他始终无法忍心舍弃两种心法的任何一种,是以只得咬牙坚持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