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家了,终于回来了,格局没变还是老样子,还是家里看着舒服啊,小傲,幺儿,把东西放我屋去,我收拾收拾,你俩去准备酒菜,今天哪儿也不去,就在家,快去快去。”陈风站在阔别了十年的院子里背对着两个兄弟红着眼圈催促着。冷傲,金虎两人进屋放下行李,离开。期间一句话都没有说,他们知道大哥现在需要安静,而不是安慰。
眼前的院子寄托了陈风十多年风雨飘摇,历经生死而没有被击垮的所有相思,如果没有这院子中发生的点点滴滴的记忆,陈风相信自己绝对坚持不下去,甚至会死在这十年里的某一天。
“师父,你去了哪里?你这三个不孝弟子如今长大了,有能力孝敬您老人家了,快回来吧,也给我们一个尽孝的机会啊,师父!”陈风轻抚着院中的枣树呢喃着,流下了两行清泪。
男儿有泪不轻弹,但在这一刻,十年间游荡在生死边缘的压力,十年思乡情以及对师父对兄弟的思念之情彻底的爆发了。眼泪不受控制的顺着棱角分明的脸颊滴落在地,太多的负面情绪在这一刻得到了释放。宽厚的肩膀在不住的耸动,抽泣声不禁响起。
约莫有近一刻钟,哭泣的声音渐渐消失了,泪水也不再滑落,刚刚那因痛哭而扭曲的脸再次恢复了刚毅。
陈风收拾了心情,迈步进了自己的屋子,抬眼观看,屋子里的摆设都没有变,窗明几净的,“看来两个小子是经常过来打扫啊,不错,布置的和从前一样,没白疼你们两个,知道我回来依然会保留着原先的习惯,很好!不过,哥倒是希望你俩的身手没有退步,要不然,哼哼”
收拾好了行李,顺便洗了个澡,沏了壶茶,搬了小桌小凳放在枣树下,摆上茶具,独自坐在树下斟酌了起来,一边回想着过往院中的点滴,一边等待者两个弟弟归来。
“老大,给我跟二哥讲讲你这些年都去了哪儿,都干什么了呗,我想二哥也希望了解了解吧,对吧二哥?别老听我们说啊,尤其是别老听我一人说,二哥是个闷葫芦你又不是不知道”陈风兄弟三个围坐在小茶桌前聊着这些年发生的一些趣事,不过大多数是童金虎在说,这越发的让童金虎,冷傲两个小弟觉着大哥这些年所经历的必定是精彩万分,只从简单的一些小事就能体会得到。
“这么想听?小傲你也想知道我这些年是怎么过来的?”,“嗯,大哥讲,我们听”冷傲道
“那行,幺儿啊,把桌子换了,饭桌抬来,酒菜摆上,哥也饿了,也早就想再吃上家乡的饭菜,快去,咱们边吃边聊,冰镇啤酒速度拿来,京城六月的天气就够热了,还是在咱家这院子的树下舒服啊,赶紧的“陈风对金虎吩咐道。
自打九点多出了机场,到现在快下午一点半了,只是喝了一肚子茶,虽然曾经的佣兵生涯让陈风早已习惯了任务期间生活的不规律,可这时毕竟是回到了家里,干嘛还要委屈自己,而且旁边的还是自己十年未见的两个弟弟。
“从哪儿说起呢,我想想啊,这样吧,就从我到了北非开始吧,不过这之前,哥先给你们两个道个歉,不该没打招呼就把你们两个留在这边,是大哥不好,不过我想你们也早就明白哥的用心良苦了,兄弟们,哥以你们为傲,果真没让我失望。”陈风感慨的说道,之后陈风便陷入了回忆之中……
北部非洲阿尔及利亚,外籍军团的发源地,二次大战之后由于兵团的缩编大部分机构被裁撤,不过作为兵团曾经的根据地,阿尔及利亚兵团驻地仍被保留了下来,做为准兵团人士训练集结之地。毕竟是托了关系,所以陈凤并没有到法兰西做所谓的,测试体检以及在法兰西南部组织的新兵训练。他来这里并不是以加入外籍军团为目的,而是学习,学习如何在枪林弹雨,恶略环境中生存,所以入团仪式能省则省,并且签订的只是一份学习合同,如果学习期满,成绩出众,可以得到外籍军团的录用,或者推荐,这是一份人情带来的合同。
“报告长官,视野内有车辆接近,我们新兵还没到前来受训的时间,车辆动态可疑未通报,这片区域政府有禁令,不会有闲杂人等随意出入,长官,如何处理?”驻地观察哨兵对指挥官报告。
“我知道了,不用太过担心,应该不是入侵,,命令门岗守卫增加两人,佩戴好武器,其他人提高警惕,但不用拉响警报,应该是我们的朋友送了个走后门儿的家伙来这里训练,为前途增加些履历为,增添些那些该死的法兰西佬茶余饭后的吹牛的谈资罢了,无需太过紧张。”军官带着一脸讽刺的表情对哨兵说道。看样子军官对那些只懂得浮夸,浪漫,说大话的法兰西人不大感冒。
“明白了,长官,我去通知门岗增派守卫,哨兵提高警惕。”哨兵敬礼转身离开。
大约过了二十分钟,一辆路虎越野车停在了这片沙漠中不多为数的绿洲之一--外籍军团训练营大门外,并出示了相关证件。当门卫检查过证件,并通报营地指挥官后,路虎车缓缓的开入了营地。
“快看,一个亚细亚人”,“不知道是杰彭国还是高丽的,要不就是哪国的移民,亚细亚有钱人很多啊”,“估计是哪个财团家的公子来镀金的,谢特!把我们这里当做什么?我们可是精英!”一些刚刚完成训练归来的军团士兵大声的谈论着。“就是,怎么什么人都能来咱们外籍军团?”,“不是谁都像林军士长那么牛的,瞧瞧那张稚嫩的脸,刚断奶吗?”另一些讽刺的声音附和着,不过大多数的士兵脸露出的是不屑的表情。
指挥官缓步的从办公室中走了出来,经过的每一个士兵都对他敬礼问好。
“好了,小伙子们,你们训练是不是不累?要不要继续?都不要围观了,散了,没事做吗?”指挥官发话了,围观的士兵渐渐散去。不过看那神情都带着几分鄙夷和不屑。
“小伙子,告诉我你从哪儿来”指挥官对着刚从车上下来拿好行李的陈风问到,可是他却没有得到应有的回答,而是看到眼前的年轻人瞪大着眼睛望向他,好似在询问什么的一副表情。
“嘿,老朋友,你怎么不跟亲爱的穆哈莫德打个招呢呢?你这大鼻子法兰西佬”负责把陈凤带到这里的阿拉伯大胡子,站在陈风身后冲着指挥官微笑着发着牢骚。
“这孩子不错,在到这里之前几天在我们那里过渡的时候,表现出了一些东西,虽然他现在还不是个合格的士兵,但我向真主起誓,他绝对会成长到独当一面!只不过欠缺一些时间还有教导,以及你那满嘴跑火车的法兰西语!”大胡子穆哈莫德看出了陈风的迷茫,对营地指挥官解释道。“你可以先跟他用不列颠话交流,那语言这小伙子不成问题”
“居然是你这个大胡子教徒来送人,没想到啊,我的朋友,你不打算给绅士的托马斯一个大大的拥抱吗?你这该死的,虔诚的教徒!”营地指挥官托马斯用同样的方式回敬了穆哈莫德。
随即两个异国男人让过了陈风来了一个大大的拥抱,之后相互拍了拍肩膀,用陈风完全听不懂的法兰西语聊了起来。
站在一旁的陈风显得无比尴尬,站也不是坐也不是,就那样尴尬的站在烈日下提着行李,等着旁边的两人结束彼此间的对话。
这一等就是将近一个小时,看着依然有说有笑的两人好像根本没有停下的意思。可就在陈风犹豫要不要提醒一下在场的两位身边还有个人的时候,之前对话的两人又拥抱在了一起,之后大胡子穆哈莫德便回到了越野车上,启动车子,打开车窗对陈枫说道“年轻人,我就把你送到这里了,刚跟我的老朋友说了一些关于你的基本情况,我想他会对你进行合理的安排,安心在这里训练,雏鹰迟早会化身苍鹰,翱翔天际的,好了我走了。”说着不等陈风答话,一打方向就启动了车子,刚开出十几米,好像想起了什么又把头探出了车窗对陈风喊道“记得把给你的档案袋交给你旁边的大鼻子,加油啊,年轻人!”之后便一个加速绝尘而去。
“你叫陈风?华夏人?不会法兰西语可不行,明白吗?大胡子交代你的档案给我,我会对你做出合理的安排,但是有个前提,一个月能够做到用法兰西语做基本的交流,在这儿必须讲法兰西语,只有一个月,明白吗?士兵陈风!”大鼻子托马斯指挥官用蹩脚的不列颠话对陈风提出了要求。
“是的长官,我就是陈风,我会遵照您的要求进行训练,我相信自己可以完成您交代的任务,长官!这是穆哈莫德先生要我交给您的档案”陈风似模似样的敬了个礼,对指挥官做出了信心满满的保证,并把档案袋交到了托马斯指挥官的手里。
“很好,信心很足,希望不只是嘴上说的那么漂亮,你随我进来,我将对你作出安排”托马斯转身往办公室走去,陈风跟在他的身后。
“副官,你去通知林到我这里来,我有事要交代他,然后告诉后勤官安排个位置给这个新来的年轻人,就这样,去吧”托马斯吩咐他的副官“是,长官”副官迅速转身小跑着出了门。
过了五分钟,一个亚细亚男子进了托马斯的办公室
“头儿,找我什么事,我还在训练!”亚细亚男子不客气的对托马斯说道。
“放松,林,放松点儿,给你介绍下,这是陈风,新来的。穆哈莫德介绍来的,你老乡,交给你带,不过不会法兰西语,同样你负责教会他,用任何方式,语言方面你们只有一个月,你看着办。他想学别的,只要你愿意就可以教,这小子不是正规渠道来的,签署的合同也不是标准款,你明白了?另外说一句,小家伙耐性不错,刚在外面晒了一个多小时。”托马斯对叫做林的男子交代了几句转头对陈风说道“小伙子,这位是林,全名你自己问,你们华夏语真的很难讲,之后的一个月适应期他全权对你负责,你的一切都听他指挥,除非我下命令,其他的都服从林的安排,明白了?明白的话你们两个就认识一下,然后让林带你去后勤官那里把你的生活问题解决了,就这样。”
“你好,我是来自华夏的陈风,之后的日子全仰仗长官您了”陈风先对托马斯敬了个礼然后恭敬的对姓林的男子做了简单的自我介绍
“不错,挺懂事,不过我可不管你从哪来,将来要去哪里,我只负责教导你,明白了吗?我叫林毅,毅力的毅,记好了!现在跟我去后勤官那里,拿好你的东西,不必要的全部丢掉,就这样,咱们走”林毅表现出来的高傲和对新人的不屑一顾。两人对着托马斯敬了个礼之后便离开,前往后勤官的位置。
就这样,陈风未来十年的征程迈出了第一步。这个营地,陈风荆棘路的起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