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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况且,老衲也不过是奉佛旨意,收妖除孽,以彰天理而已!”面对法海这般说辞,白素贞心中的怒火更胜之前,近乎呵斥的说道:“若真论起此事的因果业力,事因你起,那业力恶果也自然该由你担尝!”
凌晟见此,同样出言道:“禅师,万法心中起,空论树下禅,道可以不修,但莫污染!白素贞水漫金山,致使生灵涂炭!此之一事天数早定,乃那方生灵该有的一场劫数,不过是借其手所为罢了!想必,以禅师之道行早该知晓,何故拿此说事?”
法海听得凌晟此言天数,却是真的,不过也有凌晟的算计在内!法海对此,心中自然明了,凌晟这一招不可谓不毒辣!法海若是敢出言反驳凌晟所说,就间接承认了他道行浅薄修为低下!若其不出言反驳,那凌晟所言天数之语,便算坐实了!
两厢为难,自然取其轻者!法海也不辩驳,当下只是转移话题道:“天数虽是如此,但白素贞私恋凡人,乃属事实!人妖殊途,有违定伦,其罪不可赦也!单以此点,就足以老衲出手,替天行道了!”
凌晟听得此言,心中快速思虑应对之策!而其身后的白素贞三人,见得凌晟被法海一句话抵住,心中已做好了事有不谐,便行动手的准备!
就在法海准备再度说话之时,凌晟突然哈哈大笑起来!那法海见此,心里虽然极度担心,但是面色平静无常。反之,凌晟身后一直不曾说话的许仙,见得凌晟如此,当下便出言问道:“仙长,何故大笑?”
本来凌晟心中还在想,怎么没人问自己呢,这不刚来瞌睡,就有人送上了枕头!凌晟当即便回答道:“无他,本座不过是笑那法海禅师之言,实属无知罢了!”
法海听得凌晟此言,顿时面色一暗,心中虽然不悦,但却不敢表露出来,只能笑着问道:“仙长,老衲之言有何不妥?”凌晟听后,不再大笑,而后神色周正,看着法海不言不语。
法海见此,再度发问道:“还请仙长不吝赐教,好让老衲明白个中缘由!”凌晟其实就是在等他这句话,见得如此,便也不再矫情,当下便伸手指天开口道:“本座笑你无知,替天行道?天,是不需别人代替其行道的!这句话,不过是蒙蔽世人,占据大义的一个借口罢了!”
随即凌晟再次开口说道:“就好比你去代替凡俗木匠出工,但是,你始终只是个外行人!最终结果,便是伤到自己的手,害人害己罢了!似这般多此一举之事,禅师何须为之?”
凌晟说到了这里,看了一眼神色异常的法海,便接着说道:“这白素贞,无非就是与凡人结了婚。生了子罢了!不过,唯有一点不同的是,其所生之子,乃是一位玄门高人的元神转世罢了!
若真要说,也只能说许仙与她的结合,乃双方心甘情愿罢了,禅师又何必执着,非要插上一手,棒打鸳鸯,徒自令人讨厌?且不闻前人云‘宁拆十座庙,不毁一桩婚’么?
且据我所知,白素贞自打与许仙结合之后,便多行施医布药之善举,从未做过害人之事。她虽为异类,但其为人,却比许多人来得更善良。
佛教创立之初,便有教诲传下,天地众生,万物万类皆为平等!此言便是佛教创教圣人接引、准提所传,禅师既是佛门弟子,岂能不谨遵圣人传下的慈悲为怀、众生平等的教诲?”
随着凌晟这通话语入耳,法海心中似有所悟。但却又似有层薄雾笼罩在心头,让自己不能彻底明悟!便似问凌晟,又似自问的出言说道:“老衲斩妖除魔,不过是以慈悲本心,普渡众生,使百姓少遭苦难罢了!难道,这也错了吗?”
“你有心而无情,又怎能真正体会出佛门慈悲真义?”不待凌晟说话,凌晟身后的小青便对法海抢言说道。
凌晟没去怪小青多嘴,只是见法海脸上神色,便知其没能彻悟。有心助他一臂之力,是以接着说道:“禅师,小青所言虽然偏执,却也不无道理!
你既想以慈悲之心,行普渡之事。为何在除妖降魔之时,不能分其是非善恶,领悟出真正的慈悲精要?且古往今来,多有妖孽,肆虐人间,为祸一方。不过,在本座看来,此乃天道循环之举罢了!
百姓山民,猎捕兽类,以之为食,只为填饱腹中饥饿。此事,古往今来皆尽如此。那么,山林野兽腹饥之下,吃人充饥亦属正常!这,便是天道循环,因果报业!”
说到这里,看了一眼法海。只见,此时一脸庄严的法海,面上还有着一丝疑惑!知其只差临门一脚,便能将心中的疑惑彻悟了!
凌晟当下便用出了龙族传承中,一种类似佛门当头棒喝之法的神通,对着那法海喝道:“空空色色,色色空空,愚者空中着色,智者色里悟空!尘世惛惛谁猛醒,余春蚕空吐情丝,自缠绕,叹孽种,终朝迷惑将人弄,繁华一瞬!禅师,执着何用?”
似有所悟的法海,听到凌晟这如洪钟大吕般叱咤声,当即便自醒悟过来!而后,只见其脸上笑意浮现,同时,一股浓烈的慈悲意境从其身上升起!而后,便见其周身佛光大作,气势大涨!
原来,法海在凌晟言语点化之下,却是大彻大悟了。这不仅使其道行大涨,更是让其修为破入了地仙之境!随后,便见法海出言说道:“业障是火,智慧如草,火一燃烧,草便烧光!原来,是贫僧被业障迷了眼,执着外相了!”
凌晟见此,叹息一声道:“自古酒不醉人,人自醉;色不迷人,人字谜!”听得凌晟此言,那法海才仿佛意识到了什么般,赶紧走上前来,跪倒在凌晟身前!
而后,一脸诚恳的对凌晟说道:“前辈在上,请受法海一拜!”凌晟见此,顿时被弄了个不知所措,当其反应过来后,便赶紧伸手扶他起来。不曾想,他却将凌晟伸过来扶他的手缓缓推回,执意不肯起身,似还有话要说!
凌晟无法,只得任其跪于地上,接着说道:“弟子今日,承蒙前辈点化,得以堪破心魔。方才能够明悟普渡众生,应以慈悲为怀之真谛!
还请前辈原谅弟子先前种种所为,能够收下弟子!弟子愿能随在老师身边,静心修道之余,能每日聆听老师的教诲!即便,只是做个端茶倒水,打扫庭院的童子,弟子也无怨无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