换了一个学习环境,我花比较多的力气在学习上,为了跟上快节奏的老师们,一丝也不敢马虎。虽然我是个内心焦躁的少年,而是对于学习从来都非常上心,不敢怠慢。所以从高二正式开学那天开始,我几乎都处于学习模式当中,跟同学们极少交流。但雅芷例外。
夏末的小城依然热气逼人,但旁晚却凉风习习,校园里的各个角落甚是热闹。蓝球场上是挥洒着汗水的男生们,不远处有不少爱慕的女生围观,因为篮球场是被围起来的,所以基本上女生都在外面,除非比赛,球场才会让闲杂人等进入,毕竟需要拉拉队嘛。当然更多的时候篮球场里是体育生们的专场。羽毛球场只有一块场地,座落在实验室楼里面的那块空地上,实验室楼是一个矩形,中间留着一块露天空地,四面环着各种各样的实验室,这里周末经常会有我们的身影。实验楼下面的大操场实在太大了,踢足球的,跑步的,散步的等等,甚至有三五成群的坐在上面的草地上看书的聊天的。这时的我们,坐在实验楼不远处的科技楼旁的那棵大雪杉旁的草坪上,晚霞装点着小城的每个角落,影在了校园里,染红了每个少年稚嫩的脸。看着身旁来来往往的人,心里在想,他们都在想些什么,在他们身上都会有怎样的故事,可以感动自己,甚至可以感动别人。
哎,巧哥,可以问你个问题么?
问呗!
恩,呃……那个……对了,前几天在食堂台阶上的那个男生,是谁?
这时的收回了思绪,看着雅芷,目不转丁的。
我很好奇,你告诉我嘛,那天你反应很失常,从来没见过你那么失控过。是你喜欢的男生?
我不知道怎么回答她,只是呆呆的看着她,然后轻描淡写地说:以后会慢慢告诉你,时间也差不多了,再过会儿也快要上晚自习了,我们回教室吧。
雅芷被重新分配到2年17班,教室距离二年3班有些距离,虽然都在同一栋教学楼,但她在一楼,我在三楼。所以我们也不是经常见面的,再者她走读,我住校,她每次都是刻意留在学校陪我吃饭,提早来学校陪我看夕阳。
回到教室的我,翻开厚重的习题本,半天也看不进一道题。头脑里全是他的影子。实话说,这几天来都尽量回避想这个人,能离多远就逃多远。
他:外号虚竹,183,体型匀称,一张标准的帅哥脸,五官立体分明得像是雕刻出来的,只是皮肤过于白皙,让他少了些男生的气息,但是一点也不影响大众的眼光。就是这个男生,在初中补习那年闯进了我的世界,夺走了我的心,霸占了我整个高一的思念。
2003年的我,中考失利,没能考上县一中,又听说二中升学率远远低于一中,所以在颓废了整个暑假后的我,还是如父母所愿的踏上了复习这条路。我不想去复习班,里面全是复读生,都散发着失利的气息,我不喜欢;也不想去三年一班,那里全是这个学校的尖子生,个个聪明过人老师们的掌中宝,太压抑。所以我选择去三年三班,之所以选这个班,因为这个班的班主任是我以前的体育老师,是个188的大帅哥,再者班上有我家乡的好姐妹,其他就都是陌生人了。因为是复读,所以甚是轻松。我坐在教室的倒数第三排,同桌是谁记不得了,是男是女也没印象了,但是后桌的同桌是个有点娘的男生,名字也有点娘,叫青莲,至于后桌,就是虚竹,那时候他同桌叫他长颈鹿。在过去的三年里,我都几乎没有男生缘,除了前后桌的男同学会说说话,我几乎不跟任何男生打交道。但这一年,不知为什么男生缘超旺,或许是因为这一年的我没有像往年那样坐在教室的第一第二排吧,教室的后面几排基本上都是不怎么爱学习的男生或是个子太高不得不安排到后座的学生,我是个例外。记忆里,开学没几天我就跟周边的男生打成一片,唯独长颈鹿除外,一句话都不曾说过。有一天晚自习,我趴在书堆后面睡觉,被后面的青莲用笔重重的戳醒,我转过脸狠狠地看着瞪着他问他干嘛。他说:鹿嫂,我们长颈鹿怎么样?听了他的话我脸不知道是黑了还是红了,转回头又趴下了,懒得理他。青莲还是不依不饶,再次用笔重重的戳在我背上,再次把我叫起。回过头恶狠狠地看着他“干嘛?”“我们长颈鹿怎么样?鹿嫂!”烦躁,什么时候我多了个称呼叫鹿嫂?送了青莲一个白眼,偷偷瞄了一眼他的同桌,转过头回到自己的课桌上,这下是一点睡意也没了,拿过书翻开似乎看得很认真,实际上十分钟过去了,书都还没翻过页。
补习期间的上学期下来,我还是没有跟长颈鹿说过一句话,但是被他同桌青莲叫了一整个学期的鹿嫂。但是越到后面越察觉到自己对长颈鹿越来越关注,他个子那么高,不管站在哪里走在哪里都那么显眼,只有有他在的地方,我都能在3秒内搜索出他来。当然还留意着,他今天怎么又没来上课,今天早读课又没来,今天又迟到了,今天晚自习也没上。他就像空气一样在我的周围,默默的,似乎从来没有出过声,静悄悄的似乎不存在,确实也像空气一样,因为后面我发现如果他不在,我连呼吸都困难。他似乎又长高了,因为发现他穿的裤子开始变得短了些。往短了说,其实补习的那年里,我们什么都没有发生,甚至连话都几乎没有说过,唯一的一次交流是他问我“诶,你的数学作业借我”“还给你”,而我,从头到尾都没有跟他说过一句话。后面产生的众多情谊,全部都是他同桌那个娘炮引起的,因为他这样叫我,所以几乎所有人都开始这么叫我,甚至连我亲密的好姐妹都要三番五次不信任地问我,你跟虚竹是不是在谈恋爱,只有座位周边的几个人知道,其实我和他,陌生得像仇人。而后面产生的众多心理活动,甚至是牵挂和想念,基本上都是YY出来的。而至于后来雅芷说的他为什么会看到你湿了眼眶,还那么失态的掉了饭盒,我也搞不清楚原因。故事不是没有,有很多,只是都太细腻,都是心理活动。
我原本以为,那个只能永远留在情窦初开记忆里的男生,只能留在美好的回忆和妄想出来的念想里。谁料到,他就这样再次撞进我的视野里,当那个在心里默念过无数无数无数次的人,YY过无数无数无数无数次的人出现在眼帘时,是惊喜?是惊吓?或许,都是吧。呵呵,想得有点多了,哪怕他来了,又怎样?这所学校这么大,如果不是缘分,如果不刻意,想碰面是痴心妄想,想发生点什么故事更是白日做梦。罢了罢了,不用再想了,既然都见到了,连挂念也可以省去了,来这里的重点不就是为了好好学习么?
我调了位置,从讲台旁调到了第二个窗户旁。虽然是夏末,夜里有些清凉,但教室里拥拥挤挤的挤了80来号人,还是异常的闷热,我把窗户推开,一只手撑在窗台上,身体倚在窗台上,任凭夜风轻拂。夜很美好,夜色很媚。对面的女生宿舍楼外挂着的五彩斑斓的各种各样的衣服随风轻舞着,透过这边窗户漏出的灯光,打在墙上舞动的影子甚是妖娆。校园很静,耳边响彻的都是笔尖摩擦纸页和翻页的声音。如果不是心情聒噪,这算是一副非常唯美的画面。过去的故事那么多,哪有力气一个一个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