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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章 罪奴

李洪涛带人走进杏林村,本想看看这里的人家或可借宿,可沿路走了很久只有路旁的杏林微白泛香,不见一点人烟。偶然传来一声犬吠,却是从林中传来,李洪涛便钻入林中查看,辗转发现一只狗散卧在一棵杏树下,这狗也有些奇怪,见人也只是看了两眼就不再出声接着睡觉了,周围也并没有什么房舍。

李洪海气道,“这狗见大爷过来,也不理一下,真是岂有此理,我正好饿了,看我烧了吃。”说着拔出剑就要过去,李洪涛忙止住,“不要轻举妄动。”

李洪海本是玩笑,也没当真,一行人就在杏林中穿梭行走,李渺仔细看着杏林,说道,“这里的杏林被人精心调理过,只开花不结果,且花期很长。”

李洪涛笑道,“竟有人这样风雅。”

李渺摇头说道,“风雅到如此地步,却有些过头了。”正说着,忽然杏林晃动,一丝丝阴冷的风慢慢吹来,使人不禁打了几个寒战,李洪海说道,“好阴冷的风!”

紧接着风势渐大了起来,李渺嗅得风中一丝异样,忙说道,“大家服一颗除瘴丹,以防万一。”

李洪涛吃完丹药大声问道,“这么大的风还会有瘴气吗?”

李渺拿手挡着风说到,“你看这里的杏花,这么大风也不见落,难保没有瘴气和其他有毒的东西。”

风势渐渐稳住后,却开始飞沙走石,阴冷的风卷着沙石漫天而来,众人不妨只能暂时倒地躲避,许久以后风渐渐停息,众人都趴在地上身上覆盖了大量的沙土,许久才感觉到风已经停止了,慢慢爬起身后,边整理身上边抱怨,李渺说道,“这里可谓四面环山了,风来得也奇怪,没有一样是正常的。”

李渺正说着,开始有些头晕,正想怎么回事时,只见已经有人开始倒下,自己还未来得及张口,也失足倒了下去。

天亮时分,李洪涛缓缓睁开眼,因阳光刺眼,要用手挡阳光,却发现手没办法动弹,用力拉扯了一下才发现两只手被绑在身后,一下回过神来的他左右挣扎了一下,发现自己被悬空绑在一根圆木上面,再看看左右,其他人也一样被绑着,有的醒了有的还没醒,片刻都被叫醒后,开始惊讶地喊道,“怎么回事?什么人干的?”

李渺挣扎了两下后也放弃了,努力扭身看了看身后,却是万丈悬崖,说道,“我们身后的崖底或许就是骨山的所在吧。”

李洪涛也发现了悬崖,说道,“可喜的是这里真的有人,可悲的是来者不善。”

这里正乱着,远远看见簇簇拥拥一帮衣衫褴褛的人走了过来,来人全部都是散发垢面,为首的一人倒是个干净模样,梳着几根辫子披在脑后,身上也比其他人多了几件麻衣,来到李洪涛众人面前后,只见过来一排人,一对一站到了他们面前,每人手里拿着一节竹筒,打开竹筒后,每人就竹筒内喝了一些什么,然后不由分说直接向李洪涛他们从头到脚喷了一遍,惹得李洪海骂道,“操你祖宗,哪来的疯乞丐,有种放下我来……”正骂着,却有些激怒面前的人,只见此人又把李洪海喷了一遍,李洪海依旧不住口。

此时只听那个为首之人笑了两声,说道,“好了。”一排人方退身走开。

为首之人往前走了两步,笑着施礼说道,“远方来的人,我这里有礼了。不过下面我问你们什么,你们要回答我,不然我就把你们丢下去。”

李洪海又要发作,被李洪涛止住,然后说道,“我们哪里得罪你们了吗?为何这般待我们。”

只听说道,“这就是我要的问题,我问你们,你们从哪里来的?”

李渺说道,“别忙,敢问兄台怎么称呼?”

只听回到,“鄙人罗志,回答我的问题。”

李洪涛心内盘算了一下,说道,“我们狩猎走迷了路,才走到这里,还请问这里究竟什么地方?”

罗志冷笑了一声说道,“我问你们话,最好老实回答我,不然丢了性命可不要怪我没提醒。”

李洪海吼道,“你敢不敢放下我来再说话!”

罗志说道,“你们废话太多了,回答我,怎么进来的?你们是什么人?”

李洪涛动了动,说道,“好吧!我们是什么人,估计跟你说了你也不知道,就说我们是逃难之人吧,来到这里也是偶然,至于从哪里进来,如果没有看错的话,我们就是从身后这个山路中走进来的。”

李洪涛刚说完,就看到面前的人群忽然人人惊恐,烦躁不安起来,继而全部跪倒在地,罗志却也有惊疑之状,看到如此情景便说道,“胡说,鬼灵道岂是能走人的?”

李洪涛诧异道,“鬼灵道?确实有不少尸骨堆积。”说着,李洪涛露出异样的眼神看着罗志问道,“下面的尸骨难道都是你丢下去的?”

罗志忽然惊慌起来,说道,“那都是鬼祖的祭品,你莫要信口胡说。”

李洪涛和李渺面面相觑起来,下面罗志冷静了一下又问道,“昨天晚上你们为何没有被鬼气毒死?”

李洪涛小声说道,“原来真的有毒气,我们竟然没有察觉。”

李渺说道,“应该不是简单的瘴气,不然不会那样厉害。”

罗志催到,“你们说话大声点。”

李渺说道,“这个可以告诉你,我们服用了避毒的丹药,所以没事。”话刚说完,就看到众人又开始噪乱起来,李渺不解何意,便皱起眉头来。

罗志也踱步想了一下说到,“既这样,你们来这里的目的是什么?”

李洪涛说道,“我等避祸入山,求的是安身,我看罗志兄弟也不似蛮横无理之人,料你不会无缘无故伤害我等性命吧,你们担忧什么,且说来听听。”

罗志摇了摇头说道,“伤不伤你们都是小事。我们这里从没有外人进来,也从没有人能平安在外面过夜,你们是福是祸我不知道,但是若论从鬼灵道走出来的人来说,我很愿意将你们再丢入其中,我相信我们这里的人都是这么认为的。”

李洪涛急道,“你们若不欢迎,我们走便是,何故伤害我们性命。”

李渺冷笑了一下,说道,“如果我们能让你们在外面安然过夜呢?”

众人又开始窃窃私语,罗志也有些动容,说道,“凭什么我们相信要相信你?”

李渺说道,“你可以不相信,我们将死之人,自然要想法保命,不过相信一下与你们也无所害,我们就这么几个人还能把你们怎么样吗?何况假如我真的能做到,你们不就捡大便宜了吗?”

罗志皱眉笑了一下,说道,“你倒是很会说话,留着你们也无妨,不过就在今夜,如果你们做不到明天一样要从这里下去,还有把这个吃下去。”说着拿出一个小罐子,命人递了过去。

李洪海吼道,“什么东西?”

罗志道,“信不过你们,还是留点后路最好,这药为鬼祭丹,可是好东西,有强身的神效,就是需要鬼谷灵露配合食用,不然就是往生的良药。你们可以选择不吃,我不逼你们。”

李洪涛看了看李渺和众人,没有说话,直接张嘴把递过来的药吞了下去,说道,“放我们下来。”

只见所有人都把药吃过了,罗志见此便吩咐把他们解下来,然后所有人簇拥下山而去。下山路走了很长,李洪涛没想到此路竟是这样陡峭,便问罗志,“如此高的山,这样陡峭的山路,你们是怎么把我们弄上来的?”

罗志笑道,“我们可不像你们这般懦弱无力,走这点路对我们来讲都是小事。”

说着所有人下山来到了杏林中,只见杏林依旧与来日见到的一般素净喜人,走进杏林后才发现,杏林深处有很多地洞,所有人直接沿地洞阶梯下到了地洞中。李洪涛一行人走入地洞中看到,这里却有一个地下村庄,地下空间内大路胡同全都有,还有各式各样的房屋住宅,正自惊讶时,罗志将他们带到了一个厅中,只见厅中央坐着一位须白头发的老人,罗志立在当地说道,“罗主,这些人说能解决鬼气的问题,我给他们服了鬼祭丹带了回来。”

老者点点头眼睛看着李氏众人,李洪涛忖度老者地位,便开口言道,“我等偶然来到这里,只求安身立命,并非有意侵扰,还望罗主包容海涵。”

此时只见罗主微笑道,“来此处安身立命,你们却是来错地方了,我们倒是不怕侵扰,都是短命的人,有什么好怕的!你们说能解决鬼气之难,是真的吗?”

李渺说道,“我等昨日未被鬼气夺去性命,就能说明问题。我虽没十分把握,料想应该不是难事。”

罗主说道,“昨日是初七,每逢初七二十三,鬼气最弱,我们在这两天出去也会有一半人活下来的。”

李洪涛说道,“虽如此,我们也只能一试。不过,我还是要请问一下,你们是什么人,为什么会在这样的地方生活?还请不要见怪。”

罗主哈哈笑道,“无妨。千百年来,这里都没有见过外人,我们都不知道外面是什么样子的,你要问我们是什么人?我们祖辈是这里的罪奴,当日有鬼皇在时,听说那时候天下都是鬼皇在统治,他们都是阴鬼一路的东西,只因当日我罗族犯了事,惹怒了当时的鬼皇,就把我们全部扔到了这个地方,并设置了诸多的戒条,让我们生生为奴,代代祭鬼,生不乐生,死不好死,到如今我也不知道多少年了。”

李氏人听不懂他们说的大部分的话,便问道,“何为罪奴?何为祭鬼?您所说的鬼皇,我还是闻所未闻呢!”

罗主似有些悲切,沉默一时后,说到,“看来世界真的变了。这不到百里的天地,却依然还是当日的样子。我们这里总共有千人不足的样子,全都住在这片杏林地下,只因为这里的鬼气相对较弱一些,每天我们都要到十里外的玄木林中伐玄木,还要把玄木全部送到周围山脚下,供山上所有的猛兽食用,玄木的供应每天都要在三千棵才可以,如果数量不够,就会有猛兽来侵扰伤人,这就是罪奴,每年还必须有五十人的人供去祭鬼,如果不祭,猛兽就会每天以两倍人的性命来惩罚我们。这么多年,我们虽然也杀了很多猛兽,但比起我们的死伤来,猛兽所死之数就可不计数了。这都是鬼皇的安排,我们破不了,所以不得已只能去祭鬼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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