命中注定的缘分,谁也无法拆散。或许等待过,但终究会来临。或许分别过,但终究会再度重逢
幸好在晚上聚餐前,将一切准备就绪。洛小寒看着餐桌上丰盛的晚餐,不觉深呼了一口气。
洛敬远坐在客厅的正中央,与收养的三个义子、两个义女在谈笑着。
坐在洛敬远左侧的是长子洛正东,已近五十,身材略微发福,鬓角出现了几缕青丝,方显得比较敦厚。
与长子相对而坐的是次子洛正北,比长子略小数月,只是他神采奕奕,气宇轩昂,比长子有着更为强大的气场。
与次子比邻而坐的是洛家的大小姐洛正西,身着一袭白色的雪纺连衣裙,更显的高贵与端庄。她现在是祈氏总裁的妻子,据闻祈氏总裁对其呵护有加。已是中年的她,膝下育有两子、一女。
坐在大小姐对面的是洛家的老三,浑身散发着艺术家的气息,留着过肩的长发。一年到头四处漂泊,抓拍他生命中的精彩瞬间。他是国际知名摄影师,因为上有两个哥哥,下有两个妹妹,所以取名为正中。
洛家的老幺洛正南,坐在洛正西的身旁,年近三十五岁,可谓是黄金大龄剩女,集金钱、美丽、智慧于一身的女神。她一心热衷于自己的演艺事业,无心谈婚论嫁。这也是令洛敬远颇为头疼的问题。
“爸,您一直问我们的近况,您最近身体还好吗?”洛正东身为长子,带头问道。众位兄弟姐妹不约而同地望向洛敬远。
“还硬朗着呢!”洛敬远抚了抚花白的胡子。
众子女点头微笑着。
“爷爷、伯伯们、还有我的两个仙女姑姑,开饭喽。”洛小寒站在餐厅门口大声吆喝道。
待到洛家长老洛敬远上座后,洛家的晚辈纷纷就坐。
“今年的生日,我不想兴师动众,只要你们几个子女回来和我这老头聚聚,我就心满意足。”洛敬远会心的一笑。
“爸,您对我们子妹的恩情,我们永生难忘。”洛正南看着一天天苍老的父亲,不禁满腹辛酸。
洛正东,洛正西,洛正北,洛正中都赞同的点了点头。
“还有我和弟弟,要不是爷爷,我们可能还是孤儿。”洛小寒鼻头有种涩涩的感觉。
“姐,伯伯们,姑姑们,今天是爷爷的生日,都高兴点。”洛小冬试图扭转伤感的气氛。
“你看,都怪小姑姑。”洛正南抹掉眼角的泪滴,对着小冬微微笑道。
“老爷子,生日快乐!”颇有艺术家气息的老三举起酒杯,站起身,庆喝道。
“生日快乐!”异口同声的祝福,在觥筹交错间膨胀着齐聚一堂的喜悦。
洛小寒看着每个人脸上挂着璀璨的笑容,内心注入了满满的幸福。是爷爷给了她一个温暖的家,是爷爷再次给了她生命,如果没有爷爷,她的生命或许早已走到尽头,怀着满心的忧伤离开了这曾以为冰冷的世界。
吃完生日宴后,洛正南与洛小寒坐在电视机前观看电视节目,洛正中与洛正北、洛正东、洛小冬聚在一起打麻将。而洛敬远与洛正西在麻将桌边围观。
“小寒小朋友”洛正南丢掉荧幕上的淑女形象,将胳膊豪气地搭在洛小寒的肩膀上。
“小姑姑,我已经22岁了,不是小朋友了。”洛小寒伸出鹰钩指戳向洛正南的肚子,那是洛正南的笑穴。
“停,打住。”洛正南笑道肚子都疼了,急忙喊停。
“就知道你会投降。”洛小寒邪笑着收回魔指。
“听小冬说,我们小寒今天在菜市场救了一个人,而那个人恰巧是我们小寒暗恋已久的学长的奶奶?是不是?”洛正南阴阳怪调地问着,脸上露出狡黠的笑容。
“洛小冬,大嘴巴子。”洛小寒怒视着洛小冬的背影。
洛小冬正与三个伯伯打麻将,突然感觉背脊一阵阴风凉飕飕的拂过。
“二条,打对,我胡了。”洛正北笑呵呵地推倒牌。
“小冬,你又放炮。”洛正中抱怨道。
“oh,no,我不是故意的。”洛小冬哀嚎道。
洛敬远与洛正西坐在一旁看得津津有味。
洛小寒听到洛小冬的惨叫声,不禁咧起了嘴角。
“小寒,我和爷爷商量好了,明天去医院看看老太太,了解了解那家的为人,看看我们小寒有没有找错人。”洛正南拍了拍洛小寒的肩膀。
“小姑姑,我只是单相思,人家都不记得我了。拜托你们别去。”洛小寒合起手掌,苦苦哀求道。
“那就更要去了,让他对你印象更加深刻。”洛正南抿了一口茶水。
“天哪”洛小寒拍了拍额头,一头倒在沙发里。
清晨,洛小寒缓缓睁开惺忪的睡眼,对着天花板凝视了几分钟。忽然,飞快地坐起身,整理好着装,奔下楼梯。
她推开洛正南的门,未见踪影。进而,她推开洛敬远的房门,也没有人。
“他们真的去了。”洛小寒哀嚎着,眉眼都拧巴在一起。
洛小寒飞奔出客厅,看到洛敬远和洛正南站在轿车旁边,还没有上车,心里不觉松了口气。
“小姑姑,爷爷,拜托了,我自己去就可以了,你们在家好好休息。”洛小寒堵在车门口,可怜兮兮地看着洛敬远和洛正南。
“反抗无效。”洛正南一手拉开洛小寒,正要扶着洛敬远上车。
“老爷,二小姐,门外一个坐着轮椅的老太太说要找小小姐。”管家老李气喘嘘嘘地跑来传达消息。
“是那个奶奶?”洛小寒思忖着。
“让老人家进来吧!”洛敬远吩咐道。
洛小寒与洛正南扶着洛敬远离开车库,向客厅走去,站在客厅门口等待来临的客人。
凌萧然不顾凌皓轩的反驳,执意要出院,到洛小寒家里致谢。
洛小寒见到果然是昨天的老奶奶,便迎了上去,“你怎么今天就跑出医院了。”
“医院憋得慌,我可呆不住,就让皓轩载着我到你家来。”凌萧然的脸上永远满载着笑容,像个孩子般。
洛小寒抬头看了一眼凌皓轩,又慌张地别开脑袋。
洛正南看到洛小寒一见到那个年轻人,脸马上就变成了红彤彤的苹果。于是,估摸到,那位年轻人就是小寒暗恋的对象。她从头到脚仔细打量推着轮椅的年轻人,相貌英俊、仪表堂堂、气场辐射力度强,浑身散发着王者的气息,就知道是个不平凡的人。心中不禁大为肯定侄女的眼光。
“敬远”
“萧然”
洛敬远与凌萧然四目相对的瞬间,脸上都露出诧异的神色。
洛小寒、凌皓轩还有洛正南吃惊地望着两位头发花白的老人。
“我们见面了”凌萧然潸然泪下。
“是啊,见面了。”洛敬远也老泪纵横。
两位老人之间流转着悲伤,却又涌动着故人相逢的喜悦。
洛宅的大厅中只剩两位头发花白的老人,在沙发上并肩而坐。
“现在的你再也不是过去那个一穷二白的农村小伙了。住在这么大的别墅,还有那么善良的孙女。”凌萧然的眼中蕴含着一抹挥之不去的苦涩。
“我的女儿要嫁一个门当户对的人,而你的条件远远不在候选人之列。我希望你识趣的话,就再也不要出现在我女儿面前。否则,后果将是你所不能承担的。”凌萧然父亲的话在洛敬远的耳边再响起。
“是啊,已经是一个快要入土的糟老头了。在有生之年还能看到你,真是死而无憾了。”洛敬远拉回脑海中翻搅的思绪,感慨万千地说道。
“时间一晃将近50年过去了,真的没想到还能见到你。当初要不是我父亲硬生生地把我们分开,也许会是另一番场景。”凌萧然忍不住的辛酸泪涌出眼眶。
洛敬远拍了拍凌萧然的肩膀,“还好我们有机会再见面。”
“是啊,幸好,幸好还活着。”凌萧然微微笑道。
“你的老伴对你好不好?”洛敬远关切地问道。“一定很好,你父亲那么爱你,一定会为你挑最好的伴侣。”他的嘴角露出苦涩的笑容,
“你呢?你的老伴呢?怎么没见她的身影?”凌萧然四周望了望。
洛敬远摇了摇头,“我啊,从你离开后就一直孤身一人,收养了三个义子,两个义女。”
凌萧然万般诧异地看着洛敬远。
“小寒那丫头是我从孤儿院带回的,我很疼那丫头,小寒从小到大可没少吃苦。”洛敬远提到小寒,心就忍不住生疼。“还有一个孙子,是和小寒一起从孤儿院带回来的,我本来是收养小寒,可小寒那丫头善良,苦苦的求我也带着小冬。我一看小冬是个乖巧的孩子,就一起收养了。小冬比小寒小5岁,今年17岁,马上就要高考了。”洛敬远一说到孙子孙女就有扯不完的话题。
洛敬远恍然察觉凌萧然一直静静地听着,绕开了他刚才的问题,“你还没告诉我,你怎么样啊?”
“洛敬远,既然你发达了,又没有娶妻,为什么不回来找我?”凌萧然质问道。
洛敬远握了握手心,脸色有些深沉,“我怕你已经结婚,怕打扰你的生活。”
“那你为什么就不想想,既然你可以孑然一身,我为什么不可以呢?”凌萧然微微有几许怒色。
洛敬远呆愣愣地注视着凌萧然,时钟滴答滴答的作响,两人就一直静静地互视着,一句话也没有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