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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章 火车利咖啡厅

她坐在一张白色椅子上,面对白色圆桌上的灰白唱片封面。万千木叶凋零的花园里,她与自然打着密切的交道,心灵上却享受着如三月春日的午后,有美好回忆的充实,她现在完全可以静下来。失去了过度疲劳,她思绪没有睡意,她就要进入记忆的灵魂深处,她努力让自己变成那魂,哪怕是花费了巨大的精神,直到身体已经稍稍困倦了…

她想借助自然之风光来唤起回忆的计划不怎么成功,虽然有一些浮光掠影的片段,但是远远不足以把它们串成影片,流顺地放出来。

于是她走出了家门,来到外面的街道上。

街道上,树荫乘风,正中午很少有人在日光下散步而行,这时,人行道板砖缝隙里的灰也就格外有地位,它们算是“意外”的风景,暴于光天下,被车行扬起来在天空中散落,稠密不匀,和它们为伴的干树叶也已扭动的姿态招人注目。

街边的一排排商店,不知从它们哪个门夹缝里飘出来一阵香味,一般人躲不开它的缭绕。江黛爱看见一个取车的人一直保持半蹲的姿势,难道他也闻到了,所以就想在那咖啡厅门口闻一阵子咖啡豆的味道?闻到的人大概都不能抵挡那**,不禁要品尝那浓厚甘甜的美味,江黛爱知道这是从火车利咖啡厅飘出来的味道….

思绪乘着风,脚步顺着街边来到了这间咖啡厅内,她和银珊几个月前约在这个地方,但只有她来赴约了,她想在结婚前看见她,她坐在靠窗的位置等她来赴约。现在她又坐在那个熟悉位置,她一个人望着街边的风景……..

这时,那个还在咖啡厅门外取车子的人向咖啡厅里面斜视了一眼。

他面带忧愁,愁容让他变得衰老,也许他自己未意识到,他觉得他活得年轻,偷了这辆自行车能够解决自己的饥饱,维持自己年轻的生命细胞,他觉得他还挺机敏。

她忘不了他那灰黑色的眼珠,凝神投向远处,却不知目标是什么,他身子倾下解开车锁,他外在的眼睛和她的距离咫尺,尽管只隔着一层玻璃,他大概是一个偷车子的人,她感觉到他狡猾邪恶的眼睛里投射出的光芒刺眼。

她并不确定那就是偷车的人,她还是猜不透他的眼神,尽管那是有些狡黠。

通过眼睛直到内心的距离有多远?如果这没有距离,那么忧伤的瞳光直指向她遥远的心灵之海,她想象那是灰色的海面,时而宁静,却怒视海岸,时而潮水涌流,倦怠地拍击着黑色的海岸。

她的联想丰富,却无法得知他的内心,想倦了,她嗅了一下咖啡杯里的味道,她是嗅到了咖啡的味道,但是只有苦味,她结婚以后的生活太苦了,也许跟这个偷自行车的穷苦人还有这杯无糖咖啡的苦涩是同等的,她这样想着。

就在三十天之前,她和银珊约定在这个咖啡厅见面,她只说一定要她来,是个非常重要的场合,可能她是太怕麻烦了,火车要吃下许多燃料,发动,踌躇,陆续经过许多令她不熟悉的风景,靠过许多站….这一切对她来说都太麻烦了。

在那个咖啡厅内,她没有见到银珊,那时她是想告知她婚礼的事情,银珊没有赴约。

她在电话里给她说,是一个很轻松的场合,她需要她的参加,不会太麻烦,她知道银珊很怕麻烦了,所以她才会这么劝说。

假如她告诉了她,不只是让她来参加一个简简单单仪式,这不是只几分钟就可以了结的事情,而是她的婚礼,她的一生只有一次。

江黛爱要说她从未那么在意过一个仪式,可那又会怎么样呢?恐怕戴银珊还是要考虑三天后才告诉她的决定,她要来或者不要来。

而事实上,在她们通电话时间,银珊就说了,“就算是一个完美绝伦的婚礼,我可能也不能来。”

但是她还是抱有一丝希望,可能,为这一个可能江黛爱注入了多少希望,她希望自己的挚友能参加自己的婚礼,祝福自己,陪伴自己,银珊平时喜欢说的“可能”大多数都是以“不可能”告终,但是这一次不一样,这是参加江黛爱的婚礼。

江黛爱以为她们心有灵犀,她应该知道她在说什么,是关于她的终身大事,最严肃认真的一次,不只为了让她见证她的幸福,还想让她来看看她身边的所有一切的,所有改变了的的事情。

她想让银珊看看没有她的存在,她渐渐被人疏落,至此,尽管说疏落是有些忧伤了,但是江黛爱就是觉得没有银珊的陪伴,她缺失了些什么,她会无缘无故的忧伤起来。

因为银珊不再陪伴她了,不能在她的生活中起作用,一切都不能再与她联系。

那时,连一杯水,她都能很轻易地带出和银珊有关的话题。

今天,发现了这张CD。她心里感觉了一阵颤动,现在她又肯定了她们之间的联系是断不了的。

如果...如果戴银珊知道这一切,她是不是应该答应来参加江黛爱的婚礼?

江黛爱认为在电话里她应该表现出脆弱的一面,然后简明地告诉她,只要有你戴银珊,江黛爱才能够感觉到幸福,不再脆弱,到现在只有她带给自己带来完美无缺的体贴。

然而她没有说,她是多么需要她。

她顺着顺着咖啡杯留下的水迹,蘸着,在桌上写了一个“Y”,精神上有些颓然,到底是为什么不能来呢?

是银珊的嫉妒心在作怪吗?应该是的,聪明的她可能早就知道了她和地产商之子刘圣云结婚的消息,她不想见证好友这令人举目惊叹的光荣一刻。中学的时候,她们就学会的相互嫉妒。

学生时代的江黛爱总是要比戴银珊要弱势。那时的江黛爱身上没有太多值得人们倾慕的东西,可是她明白江黛爱的潜力无形的巨大,她外形出众,多情善解,不愿意任人摆布,做任何事有一种叛逆的韧性,只是她的外表看起来柔弱了一些,总是一副少不经事的样子。

戴银珊知道,那时候江黛爱还没有找到足够大的世界。但江黛爱来到了宁雪后,她的一切平凡就改变了,至于是不是漂泊改变了人生,读者看到后面就会知道了。

她做如愿做了装潢设计师,又认识了很多有头有脸的人物,吸引了他们的目光,曾经躲在暗处的她被权利和富贵镀了金色,变得雍容华贵,她可以挥舞她的金翅膀了,她已经无法再像过去那样平凡无忌,低姿态行走在人群间,戴银珊怕她开始变得骄傲,变成她不认识的那个江黛爱,所以才不愿意来参加她的婚礼,

江黛爱不知道她是不是该这么想自己的朋友,曾经她们那样亲密无间。

她突然记起了一些片段,两人都穿着一样制服上学,放了学穿同样的睡衣裤,在家中的起居室江黛爱可以每天和她隔空相视,原因她们是邻居,他们住在平行的两个楼房里,同一楼层,同一个户位,她们的窗户也因此相对。

江黛爱记起,吃午饭的时候她们就商量好时间,各自在家吃完吃午饭,再到起居室隔空相会,上学一起出门,功课上也会签有对方家长的名字,她们就是这样的关系,看似密不可分,像是时时有一个双胞胎姐妹陪伴自己。

江黛爱想起来的越来越多,时间终于跨越了她的记忆,来到了15年前的世界….

戴银珊刚来到这个城镇居住,就搬进了这里最好的房子,玫瑰花园。

玫瑰花园里并没有玫瑰,因为这里的人还养不起这么贵重的花,这里只有平凡的花草,但是这个花园已经是这个城镇上最豪华的居住区,有喷水池,图书室,健身点这些设施场所,这些对于城镇住户来说也是最好的条件。

江黛爱的一家人本是应该居住在普通区里的住户,他们之所以能住到这里来,是因为江黛爱的爸爸是玫瑰花园的工程师之一,他跟这房产商的领导攀上了关系,因此他们就把这里面的一套房子低价卖给了他,一家人得到了这套房子并不满足,因为他们的家庭条件不允许他们外表豪华富丽,珠光宝气。

可是这又有什么重要的?

就这样一件事情,江黛爱的妈妈跟她的爸爸谈判了无数次。她妈妈说住到这样的房子里,江盐却没有本事让她带珠宝,她总是在别人面前羞怯,害怕受到这里人的讥笑,这是没有天理的事情。父亲总是举例子,说同事家的人也没有带珠宝,但是他们幸福无比,祸根都是这房子引起,如果不搬进这房子,她就不会跟那些富婆攀比,而那些人都是极其堕落的人。

黛爱妈妈闹得次数越多,她父亲就越是不耐烦,最后她父亲以要卖房子做高射炮结束了这场夫妻斗争。

戴银珊搬过来以后,跟江黛爱做了邻居,又是同班同学,窗户的通透度可以让他们彼此朝夕相望,但是很长时间以来,她们彼此都不想互相熟悉。银珊在起居室的时候总是拉着窗帘,同样在起居室的江黛爱就只会看到她拉窗帘的样子,戴银珊像是看不见她一样,江黛爱感觉她好像藏了很多不可告人的秘密。

两个人的友情是从一堂美术课开始,她们地心灵自此永远结缘。

那一次,两个人表现得同等出色,美术老师把她们的画拿出来讲解。

江黛爱画的是海底浮游的动植物,她觉得海底亦像天空,是一个自由的世界,她把里面的动物跟植物画得都跟幽灵似的,因为它们都有大大的眼睛,就连石头也有一对眼。游来游去的鱼看着周围的动静,石头却看着看画的人,思维的确很奇妙。

银珊画的是冬日的房子,白色的屋顶跟墙面,钟楼高塔一样,高高耸立着,没有门和窗户,一开始是图画老师教她画上带格子的窗子,后来她画了一些圆圈凑合事,但是显然,她是不希望窗子透光的,那依然是一面封闭的墙壁。

美术老师说银珊的画让人感觉有点压抑,不像是江黛爱的画富有生机跟童趣。

她们两个人喜欢对方的画作,相互欣赏,因此两个人就成了好朋友。

而就戴银珊的画作,江黛爱提出了和别人一样的疑问,她对她说,没人会喜欢不透光的房子,所以为什么不画窗户呢?

而戴银珊一开始并没有回答,只是眼圈变红,后来才对江黛爱说起了她经历的伤心事。

她曾经失去过家乡的房子,因为火灾,并不是因为烈日的阳毒,也不是干草的缘故,而是风卷入了潮湿的汽油,从野外穿过。窗内的炉火被它们看到了,冬日里没人注意到它的图谋,透过煽动的窗户,越出了禁地…..

戴银珊受到了火灾的伤害,无家可归,冬日要在野外度日,寒冷到全身冻得发青,她认真地数着初冬的雨水,它们纯净,像是春天雨水的幼体,虽然不值一提,但是它们跟自己的处境一样,孤立无援,在为与成为结晶体做着抗争,他们必须要保证自己不被冻坏,或者感冒,因为他们已经没有条件看病了。

经过二三个月以后,戴银珊一家人听到了远方叔父的回讯,他们可以搬去和叔父一家人住,这个消息让一家人顿时得到了宽慰。

然而在她们露宿野外的期间,很多附近的朋友跟亲人却没有伸出援手,无一例外,像没有收到消息一样“宽容”了这场突如其来的噩耗,也没有传达一点心灵上安慰。江黛爱想问她的家乡是什么样子,火灾后的孤立到底是怎么回事,银珊则安静不作回答,眼圈变得红红的,她也就不便多问,但是平静下来,江黛爱最关心的还是此事,她把这一心灵创伤跟她做的画相联系,深思熟虑之后,密闭无窗的塔房有了解释。

后来她又从父母口中听到了另外一版本传说,也同样是一场恶劣的火灾,戴银珊家没有得到家乡人和亲人的援助,但是火灾的原因却是因为她们自己的疏忽大意,而且受到了同乡人的耻笑:

“他们自己的愚蠢导致,和我们有什么关系?”

“不能帮他们,自作自受!”

“不吃苦耐劳,甘愿贫穷,这不是我们同乡人!”

当时江黛爱听到父母的话语之后,就怀疑也许那不是汽油的缘故,那只是戴银珊的想象,一面之辞,为了把那说成一场意外,让别人更可怜自己。就像父母亲说的,那可能是一场在别人看来有些可笑的意外,一家人睡着的时候,没有人照看火炉,风把火炉碳渣吹到了毛毯上,导致了火灾,所以没有人同情他们,江黛爱这样想道,但是就算事实是这样,戴银珊一家因为自己的疏忽,烧毁了房子,这样的事故就不值得被同情吗?看到自己的乡人无家可归,不应该伸出援手吗?这真是难以想象。

她在画中表现的思想主题是把一家人在一个荒凉的地方束之高阁,人住在塔顶,不会再碰到火灾,也听不到别人的讥笑,还有感觉不到十二月冬风的冷漠,白色的封闭的高塔,符合戴银珊对她所陈述的事实,她画的就是对冬日的记忆的抵抗。

后来他们到了远方城市的叔父家里,而这个城市就是江黛爱的家乡,江黛爱的母亲一直称这个城市是乡镇。

他们一家在叔父家里呆了不久时间就搬走了,具体原因是戴银珊的母亲和她婶婶的不和。银珊母亲说她们做家务的时候合不来。但是戴银珊想起来那时的生活,告诉江黛爱说,婶婶嫌弃他们一无所有的地来到她家,一家人为经济为难,房子的面积不够大,加上生活的磕磕碰碰,这一切不如意都加在一个女人身上,让她背负沉重。

戴银珊说其实这些也没有什么,她也能够理解婶婶的不容易,她比那些不接纳他们的亲戚好多了。

这没有什么,的确。江黛爱和银珊这对好朋友也会因为生活的琐碎产生的摩擦。江黛爱想到了戴银珊的父亲,在这些传说中,她想象他是个很庸俗,很懒散的中年男人,但见过他本人以后,她对他的印象有了改变。他是个很有气度的男人,不太爱说话,有一种颓废的疏离感。

他受到过现实的打击,这两次打击都有一些偶然因素。第一个打击是,火灾后没有人愿意对他伸出援手,让妻子女儿挨饿受冻,人们还嘲弄他一家人的愚笨,但是火灾是在无法防备的情况下发生的;还有一次便是一家人从他弟弟家搬出的事情,人们号传是他们的道德低劣才和兄弟生了间隙,后来有些人造谣生事,编出些不好听的话来刺激他们,戴银珊的母亲便觉得十分委屈,向别人倾诉,没有人相信她,觉得她是在补偿一家人的名声,日子久了,反而落得个更加孤寂。

她的爸爸便在别人的劝说下,投入了一笔商业,那个人在得知资金运转遇到突袭的困难时,抽出了大部分资金,潜逃了,其实也不完全算是潜逃,因为后来还在茶馆里看到了他,他依然还认银珊的爸爸,但是他不表现歉意。银珊爸爸索性把剩余的钱一次性投给了一个他不了解,也不争其利弊的工程项目上,他的无畏得到了奖赏,那些钱翻滚了,加倍了,他的父亲变得富有,也改变了从前的懒惰,变得忙碌起来。

江黛爱觉得些都是传说,没亲眼目睹过她说的这些事情,也没有听太多人说过,但是随着跟戴银珊相处的时间越来越久,对她的了解越来越深,她对真实的情况也猜磨得八九不离十,大部分事实跟她说的一样。她是一个很诚实的女孩,就算有一些微小细节的隐瞒,她也不在乎了,因为那纯粹关系到她情绪上的波动,是个人隐私的必要润饰。

去银珊家穿过客厅的时候,她总能遇到戴银珊的父亲,江黛爱喜欢他的气息,在她眼里,她也觉得他是个传奇人物,所以他又不好意思靠得他太近,窗外细微的虫鸣,暗示着一些轻妙的意味。他仰坐在在醉红色沙发里,和古老的传说一样神秘。沙发后背的布缝里的灰尘好像是来自另外一个灵界,江黛爱感觉他也像幽灵一样能遥知未来。

江黛爱对戴银珊热烈的同情持续了一两年,这种同情几乎没有间断,两个人的友情自此又一步加深,江黛爱觉得这是自己做的最善良,最了不起的事情,除了对她的同情心持续了那么久,她还把这份同情还化作了行动,她处处呵护她,给她温暖,送给她一些珍贵的东西,比如一个苹果造型的琉璃盒子。

而戴银珊的情绪似乎没有什么改变,她还是经常自己一个人流泪,江黛爱只怪自己保护不了她,为此她感到自责。

后来她发现完全没有保护她必要,因为她真正脆弱已经被藏在了最深的地方,而表面上是坚强的外壳,是仇恨让银珊变得坚强,甚至可以说是无所畏惧,江黛爱想跟她讨教变得坚强的方法,而她否定江黛爱的说法,她不是坚强,她说不过是放弃了对生活中美妙事物的向往,她对美好事物灰心丧气,她觉对生活的态度只有冷漠和抗拒。

听完之后,江黛爱明白她心灰意冷的程度,她的心灵仿佛真的已经“冻伤”。

她不讨厌她冰冻的心灵,她无法体会其中的涵义,但是她觉得那是一个她从未见过的心灵世界,她还觉得她很喜欢这样的她,而且这只是她的一部分,并不是她的全部,在她面前,银珊仍然算是一个温暖大度的朋友。

而至于她不讨人喜欢的部分,江黛爱也格外记忆深刻。

戴银珊不会在意别人的态度,表面看起来似乎十分冷静内向,但是她又十分喜欢炫耀。

她把自己最精美的首饰给别人看,还把它渲染一番,擦拭地锃亮,然后假设它像贡品一样,把它放在一个与它吻合的首饰盒中,然后说她把它视作珍宝。每个人初次见到那样的东西,都会宣泄一阵惊叹,还不完,有人猜想,一块湖蓝色冰清的胸针,大概是谁在哪个地方拾遗的,例如,在荒漠里,这就有些神秘色彩了,这个胸针是从一个穿彩色绸裙的蒙面女孩身上掉下来的,那附近一定有泉水,如同这胸针的颜色那么清凉,虽然这样的猜想经不起逻辑的推敲,但她们不在乎逻辑,这样最贴合她们的奢华的幻想,这是他们独有的享受欢乐的方式。

她用那些东西在换取别人的关注,不断地制造明星级新闻。她和英俊的学长走在一起,或者参加一些很冷门的学校活动,到后来,学校里发生的新闻,总有一半是围绕着她,不管是有谁羡慕她,嫉妒她,还是讨好她,期盼她帮助她们做什么东西,她都乐在其中,并且回应这些人对她来说不算是困难的事情,她愿意帮助别人递情书,解决与她无关的纠纷,但江黛爱不能理解有这样的朋友在她的身边,她对她的“越界”越来越生气,忍受不了她总是无事生非,人前人后忙碌就是为了增加自己的曝光度。

在她忙碌之后,江黛爱也越来越感到寂寞,无所事事。

江黛爱认为自己如果能偷得她的心头宝物,便能消解对她的恨意,她查阅了很多巫师的书,吃了一些奇奇怪怪的东西,以便能产生一些神奇的效果,还好这些东西没把她送进医院,她甚至吃过一些小飞虫,但我她是当做是实验性的,什么都在其量的范围内。最后她还是偷得了她的一把尺子,江黛爱一直很喜欢那把尺子。

尽管到学期末了,江黛爱还是嫉妒她,对她的恨意未消,但是还是把她当做朋友一样关心围绕她的事情,特别很喜欢听一些有关于她的墙外话,也就是外校的人对她的评价,人们说到她,江黛爱也会感到惬意,感觉像是在说自己的亲姐姐。从她们口中,她感受到了那个不太冷酷的银珊,她想过,也许她这么做真的也是为了让别人快乐,她又一次发现了她的心其实没有那么冷酷跟乏味,她了解的只是她真实的一部分,她也有自己没有意识到的那部分,她突然明白了她送给自己的东西包涵着她的真情实意,她对她的友情,自己应该珍惜。

她们的关系在那一年越来越冷漠,到最后两个人谁也不搭理谁,即使江黛爱心里已经原谅了戴银珊的做法,但是她还是对这个“冰美人”无法开口。

她浑浑噩噩度过了那个嫉妒的学期的暑假,最后几天,她觉得对她不好的感觉也差不多消散了,看着夕阳,又想要找回她们往日亲密的甜美。

江黛爱和银珊的叔叔关系很好,在路边的便利店里见到她叔叔之后,聊了一会,她问到他银珊近日的情况,他说最近她总是发高烧,听到这里,她的心里竟然是一阵狂喜,这次银珊发烧便是她的契机,绝好的跟银珊复合的契机,银珊一直想学小提琴,这个暑假本来想学,没想到暑假一直身体不适,就没有学成。

她觉得没有其它更好的了,她录了一份小提琴音乐的CD,是随着收音机录下的,十分粗糙,但是都是戴银珊喜欢的曲子,而且她觉得这样也好,不会太煽情。戴银珊不是那种随意接受感动的人,或是说她对受感动的事情也要沉思半天才能有反应的人,所以她是事先就想好跟怎样对待银珊的。

她来到她的卧室,病榻前,她感觉戴银珊东西仿佛都变得陈旧了许多,玫瑰色的印花床单变成淡粉了,戴银珊看见她,终于露出了微笑,苍白的脸庞,江黛爱至今还记忆犹新,因为那就是最真实的她,最真实的戴银珊。

她娇喘无力,却有温暖的微笑,那样的她比她任何时候都要出众。

她本想在这间咖啡厅玻璃外面再看到这样的她,如果她来赴约,她期盼着能看到这样的戴银珊,但结果她没有看到她苍白的脸庞,它至今依然存留在江黛爱的脑海中,给她的带来的感动跟原来一样,但是如果戴银珊来赴约,在这间咖啡厅跟她见了面,她到了这里,若是全新的她抹去了回忆的痕迹,那么江黛爱可能也就想不起来那么多往事…..

暑假里得知她的病情之后,江黛爱在窗边安慰着她。

银珊说这是她听到的最动人的语言,她让江黛爱放出那唱片里面的音乐。

江黛爱录音的时候心思杂乱,只想着怎么照顾银珊,她怕对音乐的内涵再也无法仔细体会,就跟银珊一起倾听,感到自己从来没有那么投入跟认真,听到这些音乐,她感觉到了银珊心里的那份寂寞,再加上午后的倦意,迷迷糊糊的她地就被消融在这音乐当中…..

她病愈之后,黛爱越来越了解那场变故在她心中的影响,她们过去的矛盾消失,彼此的误会渐渐融化,学会了体会对方的性格,随着那些音乐的旋律,她们的心彼此溶结了在了一起。

江黛爱跟戴银珊心里共同联结着一份纯真的友情,炽热地跟火焰一样,纯真又肆意,她们不再仇恨彼此,而是仇恨社会里自私冷酷的人,他们自大,傲慢又愚蠢,只有在权利跟金钱面前他们才会低头,对其余的人却不公正。

尽管她们两个少女跟这些人没有多少没有频繁的接触,她们也还是成人眼中的孩子,但是她们身边不时出现最好的例证,戴银珊的同乡,他们知道在火灾结束之后,银珊一家人已经改变了境遇,也住进了像样的房子里,就又像朋友一样联系他们,并且承认那火灾只是一场意外事故,完全不能避免。

是戴银珊告诉了江黛爱这些确实可靠的事情,让她及早地了解了成人社会,她们知道了他们的无聊跟冷酷,对他们其余的优点她们选择了遗忘。

也许这只是少女正处于叛逆期的正常反应,又或者是对成人社会空洞无聊的负面理解,不管外人怎么看,她们已经肯定了这种理解,她们心里想要销毁这样无情的世界。

这些便是江黛爱少女时期最令她难忘的回忆,而冷美人戴银珊与这些回忆总是相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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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奇异的事情总发生在他的身上,他立下誓言,总有一天要达到神,和自己的红颜知己们一起为民除害,共享天伦之乐。。。。
  • 路过薰衣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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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学长我来帮你洗衣服吧。”“走开。”“不要紧的嘛。”某腐女厚颜无耻地撒娇。“好好好我败给你了。”乔核星,1999年11月17日,性别:男,性取向:女,爱好:耍鹿逸舟and黑暗料理。鹿逸舟2000年09月15日,性别:女,性取向:男,爱好:看小黄漫写小黄漫背小黄漫and想象乔核星和梁钦廷的小生活。
  • 帝王遗孤

    帝王遗孤

    一直向前奔跑寻觅,却不知她,他,他们就在身后。在他们得目光下奔跑,寻觅,成长。写着玩玩,欢迎各路大神点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