数日后,祭坛上的光柱慢慢消散,化作惊人的纯净能量,被祭坛上的阵印吸收。
当最后一缕光芒消散,酒葫芦的身形渐渐由虚转实,盘于虚空,显现了出来。
酒葫芦脸色苍白,慢慢从空中落下,他已经完成了他要做了!
白晓费力的爬上山巅,这里是整座神木峰最高的地方,上来自然要多费一番力气。
这是酒葫芦让他来此的,前几天阵法开启的时候,他们都感觉到整座山峰都在震动,他们几个师兄弟全部从自己的屋舍中出来。
杜空和周祁第一时间发现了山巅上,祭坛的异状。他们便想上去一看,这时候酒葫芦神念传来,让他们好好修炼,不要妄动。而后便没有动静了。
几人十分担忧,相商一番,还是决定遵循酒葫芦的话语。
刚才白晓心头响起了酒葫芦的声音,让他去山巅,这是酒葫芦在与他传音。
“呼”
白晓长舒了口气,他的额头已是汗水密布了。
白晓登上山巅后,眼前是一座八卦祭坛,中间阴阳双鱼被一条龙形曲线相隔开。
在正中间酒葫芦盘膝而坐,双目紧闭,在修养自己的元神。
白晓走上前去,拱手恭敬的道:“师傅,弟子来了!”
酒葫芦双眼倏地睁开,眼中射出一道精芒,直刺白晓的魂魄。
白晓顿时觉得一股凌厉的气机锁定了自己,给自己强大至极的压迫。
“师傅……”白晓艰难开口。
“说吧,孽畜。登上古崖,进入我沧澜宗有何图谋?”酒葫芦突然一声大吼,声音宏大,他催动了精气相加持。他身上升腾起一股巨大至极的威势,隐隐间让白晓觉得眼前面对的不是一个人,是一座巨大的山峰。
白晓一愣,心神震动,酒葫芦实力太过恐怖了。随即他便意识到,酒葫芦把他当做了奸细?
其他山峰有许些人往这里望了过来,面带惊讶。这是怎么回事?收徒才几天,竟是个奸细?
“师傅,我对沧澜宗没有任何图谋,我不是奸细,我只是登上了古崖而已。”白晓强撑着压力,大声喊道,为自己辩解,白晓不明白酒葫芦到底是发了什么疯,突然的就这样了。
“哼,果然为一贼子,登上古崖,只为了进入沧澜,别以为我不知。说吧,你们到底想要干什么,免得我进行其他手段,进行灭绝之事!”酒葫芦冷哼一声,通体震出光芒,威压惊人,针对白晓。
白晓暗道不好,看来这酒葫芦真是要将它当做潜入沧澜里的探子了。
“师傅,我真不是奸细,我来沧澜宗是师兄将我带到沧澜宗的,更何况我还是你收做弟子的!”白晓辩解,语气十分无奈。
“小贼,我收你入门下,就是为了观察你,现如今我已知道你的恶意,我岂能留你。但若是你愿意说出你身后的势力,我可以既往不咎,你也可以成为我沧澜弟子,还是和往常一样。”酒葫芦好像执意认为白晓是来沧澜宗的探子。
白晓眼眸凝聚,他明明不是什么探子,却被酒葫芦疑心为一宗的奸细,实在是冤枉。
“师傅……”
“别叫我师傅,如果你执意不肯说出你身后的势力,我还有一种方法可以逼你说出。”酒葫芦冷漠的说道。
白晓觉得自己是百口莫辩了,酒葫芦已是死死的认定他是奸细了。
“师傅,你要我怎么做你才能相信?”白晓只得丢出这么一句话。
“怎么做?很简单,只有死人才不会对我沧澜宗有危险。”酒葫芦的眼中闪烁着光芒。
白晓一愣,这是让他死!!!
“你个老梆子,收我做弟子,还要杀我,小爷我不伺候了!”白晓大怒,酒葫芦竟然由于不存在的事情要杀他,这实在是让他怒了。
白晓面对着酒葫芦,但步伐却是在缓缓后退,打算离去。
“咔咔咔”一道紫黑色的锁链飞出将白晓捆了个结实,生生的勒进了白晓的血肉之中。
白晓咬着牙倒吸冷气,这锁链是由精气化成,他无法挣脱。而且锁链上有莫名的气息流转,冲进了他的体内,让他浑身无力,更有一种剧痛从伤口处传来。
“白晓老儿这么虐待自己的弟子,难不成那小娃还真的是奸细不成?”不远处一座山峰上一个老妪轻声说道。眼中泛出点点银光,透出一种威慑。
“花师妹,他神木峰历来就是不清不楚的,白师弟此番行为或许是真的想杀了那娃儿,但也许是在保护他,且看下去吧!”一个黑发白须的老者凌立在空中,一身黑袍在空,不起褶皱。
老妪点了点头,而后她所站立的土地像是水面一样,泛起了波纹,她慢慢陷入了大地之中。
黑袍老者也消失不见了。
“小贼,还想逃跑!看我不废了你!”酒葫芦恶狠狠的道。
他手中一抖锁链,一股巨力传来,将白晓拉到了酒葫芦的身边。
白晓浑身无力,使不上一丝力气,且剧痛肆虐,稍稍一动,疼痛便剧增,他只能由得酒葫芦。
“老梆子,你想干嘛?”白晓动了真怒,他不明白自己无缘无故的竟然被酒葫芦冤枉,还被锁住,不得动弹。
“干什么,你自会知晓。”说着,酒葫芦张开大手,化作一个巨大的紫黑色的手掌,手掌上纹路清晰,仿佛是一个真人的手掌一般。
在在手掌中心的掌纹上有点点黑芒在闪烁,但却几乎不可见。
手中迅速的向着白晓的天灵拍去,白晓瞪大双眼,一股浓浓的危机感瞬间产生,而且在以一种极速的速度暴增,他感到了一股无力,一股死亡的气息向他袭来。
轰然一声,白晓化作了一摊肉泥,其中白骨骨茬森然。
白晓死去了。
酒葫芦望了一眼沧澜峰的方向,他眼中怒火燃烧,而后一甩衣袖,化作一道青烟,消失在了这里。
“有趣,有趣。”远处的一座山峰上,一青袍老者眺望这里,眼中微微闪烁着异样的光芒。
“师兄,白师弟此举……”有神念向这里传来。
“无妨,看宗主作何反应。”青袍老者抱着看戏的态度。
“这是作何?白师弟有些冲动了!”不远处一个赤袍青年盘膝而坐,于树林间浮沉。
虽看上去是一青年,但是他那赤红的瞳眸之中,点点的沧桑浮现。
……
“师傅,白师叔他竟然如此,不会惹得他们大怒吧?”沧澜峰上,一个丰神白玉的男子矗立于山巅,面带忧色。他长发如瀑,随意的披在身后,有一股大气势。
沧澜宗宗主站在他的身旁,眼睛微微眯起,看不清其内的内容。
“哼,我看他能任意到什么时候!”沧澜宗主对此颇为不愤。
“我不会坐视不管的,为了沧澜!”而后长叹一声。
他从这里退去了,酒葫芦执意如此,他也没有办法,对于这个师弟,他无法有所作为。
毕竟他欠他的……
酒葫芦从山上祭坛处消失,显现出身躯时,已经身在一处山谷之中。
他迈步走进山谷,道路曲折,路旁有一株株的灵药,这些灵药若放在外界,绝对是无价之物。各大势力的绝对会竞相争抢。
酒葫芦走到最深处,出现了一座木屋,木屋外表朴实无华,是完全由普通的木材搭建而成的。
酒葫芦走进木屋,他轻手轻脚的,生怕毁坏了这里的任何的物件,就连脚下的地板,他都生怕会踩毁。
他蹑手蹑脚的走到了屋内的一处屋堂,哪里摆放着许多的灵位,由上而下依次增多。
酒葫芦凝视着这些灵位,而后看着墙壁上的画。
画上的是一个女子,凤眼柳眉,容颜惊绝,美丽动人。
头发被一根碧玉簪子穿着,额前的一缕发丝落下来,生出一股别样的风姿。
她双手合成莲花状,散发着光芒。
她双眼盯着前方,好似在预备一战,在美丽娇柔之上,平生一份英气。
“老祖,今日之事,我不知道我做的对不对,这样可能会给沧澜找来临头大祸,但我觉得只有这样才能中兴我沧澜啊!不论如何,我将会一力承当,哪怕是死。还请老祖佑护我沧澜!”酒葫芦望着缓缓说道。他鞠了一躬,而后盘坐下来,进入了沉寂。
如果有人听见了酒葫芦的话语,必将轰动,那神木峰的老祖竟是一位女子!
沧澜宗在数万年以前名动整个西圣国,甚至连周边几个大国也都敬畏不已。正是因为在那一段时期里,沧澜宗出现了三位惊艳卓绝的人物,功震天下,无人能敌。且若是三人一起,施展连击之术,更是山崩地裂,虚空塌陷,恐怖至极。这三人出自沧澜宗不同的山峰,每人都是自己所在山峰的最强者。那时,沧澜宗是一个超级宗门,天下不能寻其二。
可惜,岁月无情,斩尽了前人的辉煌,留下一副残壁断垣。
而现在这幅画像上的,正是当初那三人中唯一的女子,也是三位强者中唯一的女子,同时她也是一位圣古王身,属于神木峰。
在外界众人只知在数万年前,有三位绝代天骄,无人可挡,且都以为是三位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