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想在自己大病初愈之时,就断绝与寒夜的交集,只是此时事情有变,在得知自己怀有身孕的时候,金宝儿还是默许了,寒夜的照拂与保护,因为她此时不能不在意自身的安危,不为自己,也为了腹中的孩子,他既是甜蜜,亦是牵绊,万事皆以他为重。
随着孩子一天天在腹中成长,金宝儿对牧云寒的思念,也与日俱增,感受着孩子的胎动频率增加,仿佛提醒着她,这是她与牧云寒共育的结晶,总是让她不受控制的想起他的容颜,不知不觉,已经离开他一月有余,也许他已经迎娶了林依逢,也将会把自己渐渐淡忘,最凉不过人心,新欢总胜旧爱,她知道不该再对这个男人抱有幻想,但是由于孩子的存在,他总是让她无法封印,每日总会徘徊在心间。
而此时身在王府之中的林依逢,手上正拿着一封书信,打开来仔细阅读起来,越往下看,脸色变得愈发的阴沉,看完之后,气愤地把信件揉成一团,扔到地上,咬牙切齿地说道:“刚刚六殿下来信,那个贱人有了身孕,不能再拖了,我们要加快行动计划。”小柔闻言,也皱起了眉头,好不容易才把金夕瑶赶出王府,此时有了身孕,留着总归是个祸患,得想办法将她除掉,那个孩子也绝对不能留,不能让她坏了六殿下的大事。
应付了一下林依逢,小柔小心谨慎地走到盼归阁的后面,从怀中掏出一个精致的哨子,放在唇边轻轻吹响,不多时从树林中飞来一只白色信鸽,伸出手让它停住,打开鸽子脚上的竹筒,将一小卷纸条塞了进去,然后小心地封存,做完了这些,扬起手臂将它放飞,直到白鸽消失在了树林中,她四周打探了一番,才顺着小径返回阁楼内。掩藏在树丛之中的血狼,将这一幕尽收眼底,他奉牧云寒之命,暗中监视着她们的一举一动。
通过长时间的观察,她们好像有所顾虑,来了王府有一段时间,一直没有行动,功夫不负有心人,她们今日终于沉不住气,开始有所行动,暗暗记在心中,从树丛中飞身跃起,向信鸽飞去的方向奔去,相信埋伏在四周的暗卫,已经将它截获,很快就会知道,指使她们的幕后之人是谁。牧云寒每日下朝之后,就把自己关在书房中,他不能让自己空闲下来,只要脑海放空,金宝儿的身影就会浮现在心中,每每让他无法控制对她的思念,飞奔到她身边的冲动,但是此时还不是时机,他必须忍耐。
通过寒夜的行踪,他得知了金宝儿的所在,随后派了汀雯去暗中保护,前些天她传回消息,告知他金宝儿好像有了身孕,身材已显臃肿丰腴,根据身形判断,最起码三个月以上的时间,第一时间得到消息,牧云寒终于坐不住了,不顾孤狼的阻拦就想去见她,只是接下来孤狼的一番话,让他暂时打消了这个念头,牧云寒觉得他的话不无道理,如果惊动了寒夜,他必将会设法将金宝儿转移,到时候再去寻找,就要费些周折了。
只是心里还是放心不下,虽说现在金宝儿,有他跟寒夜两方人马的保护,但也怕有百密一疏,如果被有心之人钻了空子,对她们母子造成伤害,那是他无法承受之痛,必须要多加派一些人手,等他处理完毕林依逢的事情,尽早将她接回。“殿下,盼归阁有情况。”孤狼悄无声息地,出现在牧云寒的面前,“详细禀报。”一听那边终于有所行动,早就等得心急的牧云寒,催促孤狼快些说明探查到的情况。
“没多久之前,林依逢身边的婢女小柔,偷偷地用信鸽朝外面传递消息,已被我们截获,这是消息的内容。”孤狼禀报完毕之后,将从信鸽身上取下的竹筒,交到牧云寒的手上。接过之后,打开竹筒倒出里面的纸条,只见上面,密密麻麻的写满了蝇头小字,“六殿下,是否找个机会,除掉金夕瑶,她此时的存在对我们很不利,是我们最大的阻碍,林依逢此人恐怕派不上用场了,请您指示,是否一并解决,属下着手准备。---月柔。”
牧云寒微眯起双眸,迸射出危险犀利的光芒,又是老六,五次三番地总是盯着夕瑶不放,一味地想置她于死地,该给他一记沉痛的反击了,双手紧握成拳,浑身阴寒之气环绕,显示出他此时的愤怒,强压住心中的怒火,狠狠地说道:“将信息照发出去,密切关注他们的往来,一切书信皆要知晓其内容,做好准备,严防死守,在确保王妃安全的情况下,本王要让他们统统,有来无回。”“属下遵命,属下还有一封信件交予殿下查看。”孤狼又从衣袖中,拿出一张皱巴巴的纸张。
牧云寒抬眼望了一下,用狐疑的目光看着他,“什么东西?”孤狼没有言明,只是递到他的手上,示意他自己看,“殿下,这是外面传给依逢姑娘的信件,她看完之后随手丢弃的,您自己看吧。”说完沉默地站到一边,牧云寒看完之后,狠狠地向桌面拍去,双眼如炬,整张脸阴沉的可怕,虽然以此为证可以有充分的理由,整治林依逢,可撼动老六还尚且不足,本可以不动声色,放长线钓大鱼,通过她一步步引牧云风入局,拿到他陷害自己的证据,只是现在他等不及了。
夕瑶现在处于危险之中,还怀有身孕,正是需要照顾的时候,自己不能让她跟孩子,长时间地流落在外,她在外面一日,他都会担心一天,他相信与牧云风之争,胜者一定会是他,只是时间早晚而已,此时就暂且先放他一马。“孤狼,你去传林依逢过来说话。”“殿下,现在摊牌,是不是还有些尚早,不如再等些时日?”孤狼小心翼翼地进言,他知道此时牧云寒的心情,他对王妃牵肠挂肚,想早日将她接回王府,只是关心则乱,不能因此耽误了大事啊!
“孤狼,不用多说,我心意已决,你去传她前来吧。”牧云寒知道孤狼言中的用意为何,只是他等不及了。看他态度明确果断,孤狼知道无法改变他的心意,只能轻叹了一口气,退出门外。不多时,就带着林依逢来到了书房外,来的路上,林依逢不断向孤狼打探,牧云寒召她前来的原因,一开始孤狼不回,禁不住她多次的追问,只是不耐烦地说了一句:“姑娘见了殿下就知道了。”加快了脚步,与她拉开了一段距离。
孤狼赶到盼归阁之后,只见林依逢一人独自待在房中,不见小柔的踪影,心中有些猜疑,等一下要确定她的行踪,难免遗漏了一些信息,将此事暗暗记在心里,将林依逢带到书房之后,附在牧云寒的耳边,小声地禀报道:“殿下,那个小柔不在府中,属下去打探一下。”牧云寒闻言只是轻轻点了点头,孤狼走出了房门,急匆匆地向一个僻静的地方走去。牧云寒望着站在堂下的林依逢,只是定定地盯住她,没有言语。林依逢被他看得浑身发毛,心中没有一点底气,不知道他为何用这样的眼光看她。
强装镇定,林依逢扬起笑脸,莲步轻移来到牧云寒的身边,一把抓过他的胳膊,娇嗔地说道:“殿下,干嘛这么看着人家,难道我的脸上,有什么东西吗?”还故意做出天真烂漫的模样,以前的牧云寒,每当自己做错了事情,只要她露出这个表情,即使他再生气,都会原谅她,只是这一次,牧云寒不为所动,冷漠地抽回手臂,指着桌上的信件,不紧不慢地对她说道:“你自己看吧,我想你应该给我一个交代。”
瞥到桌上的信纸,林依逢的心漏跳了半拍,胆战心惊地拿起信纸,大脑一片空白,完全不知如何应对,只是两眼没有焦距地盯着信纸,心中盘算着如何解释,焦急地想着对策,她对牧云寒的性格,再了解不过,对付敌人,从来不讲情面,冷酷果断,心狠手辣,越往下想,心中就越是惊恐,浑身不受控制地发抖,语带颤音地哭诉:“殿下,你听我解释,依逢从未有过害您之心啊,都是六殿下苦苦相逼,我也是身不由已啊!”林依逢跪倒在地,抓住了牧云寒的衣角,泪水从她娇美的容颜上滑落。
一把抓回衣角,不再看她一眼,缓缓走到桌前,沉声说道:“来人,将林姑娘押回盼归阁,不准外出,不许她与任何人来往。”推开门走了出去,不顾林依逢的哀求悲嚎,任由侍卫将她押了回去,长舒了一口气,事情终于告一段落,最近几日就可将夕瑶接回,只是为了确保她的安全,他有必要派人与寒夜互通一下消息,才得以万无一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