采儿眼中色彩涟涟,震惊莫名,然后变得异常兴奋。
“云大哥,你说,这仙人是在哪里?”采儿问道。
“我哪里知道。”樊云摆摆手道。
“哎,你真是个榆木脑袋……”采儿幽幽道。
樊云看向采儿,郑重其事道:“采儿,就连你都不知道世上是否有仙人,何况我一个外人。”
“世界真是神秘莫测,到现在为止,我都不敢想象,这仙人的世界是什么样的?”樊云望向远方。
“采儿,蓝叔跟我说,让我……”樊云顿了一下,才继续道:“让我娶你,只是我还不知,自己究竟身在何处?又能否回到故乡?”
采儿听到这里,脸色微红,轻啐一口,又转色道:“以前,虽然常听村里老人说世上有仙人,我却从来不敢相信。但听云大哥你说的这些,我却开始信了,我觉得你不会骗我。这个世界比我们想象的复杂,那我们更应勇于探索,去见识更加广阔的世界,这不正是生命的精彩吗?云大哥,你说呢?”
没想到采儿是这种想法,樊云点点头:“采儿,你说得对。在我的家乡,有生灵只能活几个时辰,只为在这世上走过一遭。我们比他们幸运,可以走得更远,又怎能不珍惜呢?”
“谢谢你,采儿,是你打开了我的心结,既然来到这个世界,我就应该努力向前,去看看这世界是什么样的。如果止步不前,我就只能老死在原地,永远不能回到家乡。”
樊云忽然想起以前,自己不断追寻生命之意义,却不料自己困惑了如此之久。
采儿闻言,低笑不已。
“云大哥,让我跟你一起走下去,好吗?虽然我见识浅薄,但当我听闻这世上真有仙人时,我就知道我的心已经不在蓝湖村了。”采儿眼中亮起一种莫名的色彩。
“云大哥,你来到这个世界,一个人真是太孤独了,让我陪在你身边,好么?”采儿满脸红晕,别有一番风采,让樊云看得呆了。
许久,樊云这才叹一口气道:“采儿,我心里已经有人了,她还在家乡等我。”
“她,一定比我漂亮吧?”采儿轻声道,犹如梦呓。
“采儿你很美,但在我心中,她是最美的,她叫筱诗。”
“筱诗,好美的名字,我真想见见她……云大哥,跟我讲一讲你们的故事吧。”
“我们第一次相遇……”
……
时间过得很快,不知不觉又到了午饭的时间,而樊云还沉浸在回忆之中。
他讲到了筱诗,讲到了父母,讲到了故乡,讲到了地球。
采儿听得如痴如醉,不时询问。
“云大哥,你的故乡一定很美吧?”采儿问。
“当然了,那里山清水秀,人杰地灵。还有蓝色的天,白色的云……终有一天,我会再回去的,一定!”樊云回到故乡的心,从未有这一刻这般坚定。
一年多的回忆、悲伤、绝望、彷徨,终于化为决心和动力。这个决心深入骨髓,深入灵魂。
樊云长舒一口气,感到一阵轻松涌遍全身,仿佛有一个无形的枷锁被打破。
“采儿,真的谢谢你。”樊云真切道。
“云大哥,你还把我当外人么?不管怎样,我永远都支持你,哪怕是你回到故乡,哪怕是你遗忘了我……”采儿眼睛微红,水汪汪的,仿佛有水气弥漫出来。
樊云察觉不对,连道:“采儿,我怎会遗忘了你呢,我会一直记得你的。”
“我只想跟着你,看更远的风景,甚至到你的故乡……你愿意带我一起吗?”采儿很执着。
“采儿,我也不知到如何才能见到仙人……”他见采儿的泪水珍珠一般滚落下来,忙改口道:“若我有这个能力,就一定带你一起,好吗?”
采儿脸上终于有了笑容,梨花带雨,猛地走过来抱住樊云。
一瞬间,两人惊呆了。
采儿满脸红晕,却没有松开。樊云只感觉软香如玉,一股清香扑鼻,脸上顿时红了,他双手举起,又慢慢放下。
许久,采儿才松手。
“好了,采儿,该吃饭了,我们回家吧。”樊云咳嗽一声。
“哦,好吧。”说着采儿率先走了,并未让樊云看到她脸上的笑容。
黄狗忙不迭跑向前去,让樊云忍不住骂了一声。
他们往前走了几步,樊云忽然看到路口站着一人。那人满脸怒气,正死死盯着樊云,竟是龙胜!
采儿也看到龙胜,不禁一呆。
正在这时,只听龙胜大声道:“采儿,我们从小青梅竹马,你为何选择他?”说着,他瞪了樊云一眼,“他只不过是一个外人,终究要离开这里的!”
采儿神色难看,大声道:“你知道什么?我跟云大哥不是你想象的那样。再说,我喜欢谁难道还要你同意?”
“哼,别以为我没看到,你们刚刚在干什么?”龙胜似是想起什么,更加生气。想来,樊云两人抱在一起的画面被他看到。
采儿脸上生红,随即转青:“我们做什么,跟你没有关系,不要挡路!”
龙胜盯着樊云,怒声道:“你来到我们村子这么久,为什么还不走?!”
采儿急忙看樊云一眼,挡在樊云前面,怒道:“你再说一遍!我以前还没发现,原来你如此令人讨厌。”
“樊云,你是个懦夫,只会站在女人背后吗?你会离开,是不是?你跟采儿是不会在一起的,是不是?”龙胜仿佛快要失去理智。
樊云性情温和,内心却吃软不吃硬。
他把采儿拉到一边,淡淡道:“龙胜,我走不走与你无关,我跟采儿是否在一起,也与你无关。请让开,我们要回家了。”
听到樊云这样说,采儿脸上露出喜色。
“你……我要教训你!”说着,龙胜竟然举起拳头,冲樊云跑过来。
采儿一声大叫,吓住了。
樊云轻轻把她拉到身后,满脸严肃。他很少与人打架,但也不怕事。他紧握拳头,猛吸一口气,这时龙胜的拳头已到了胸前。
樊云不能避开,采儿在背后呢。只见他猛地伸手,紧紧抓住龙胜的拳头,龙胜前冲之势戛然而止。
龙胜奋力抽手,整个手臂却纹丝不动,他这才想起樊云是村中第一力士。
樊云一甩臂,龙胜退出八步才停下。也是看龙胜急了眼,樊云才手下留情。龙胜清醒过来,脸色铁青,一声不吭,转身就走。
采儿拉着樊云,道:“云大哥,你别听他胡说,这里永远都是你的家。”
樊云没有说话,点了点头。
二人回到家中,蓝远图、陈莲和蓝强都在家,见二人手拉手,有说有笑,三人对视一眼。
“樊云,你小子行啊,我妹妹在这村子里可从来没拉过别人的手。”蓝强说着,故意看向二人拉着的手。
樊云苦笑:“大强,不是你想象的那样。”
“好了,边吃边说吧。”蓝远图满脸笑意,心中暗想:“我以为你小子真是榆木疙瘩呢,这次我倒要你来求我。”
饭桌上,一家人融洽了许多。
“樊云,村子里每隔三年会举办一次祭礼,这时候全村青壮都会一起打猎,献上祭礼,以谢上天。”蓝强道。
“这一次祭礼将至,明天全村的青壮都会上山打猎,你可不能不去!”
“我以前还不知道有这个习俗呢,这是怎么回事?”樊云疑惑道。
“这个祭礼习俗,是祖上传下来的。每次祭礼将至,我们都要捕猎很多猎物,举行一个献祭仪式,这样未来三年的收成才会比较好。”蓝强解释道。
“这样呀,那行,我跟你们一起进山吧。”樊云道。
随后,蓝强讲述了很多细节,樊云这才明白是怎么回事。
原来,蓝湖村祭礼是祖传习俗,每隔三年举办一次,需要进行三天的集体打猎,把猎物集中在一起拜天。祭礼时,猎物越多,品质越好,未来三年出现的猎物也会越多。
按理说,村民捕猎越多,猎物会越来越少才对,为何现在反而相反了?
采儿一边吃饭,一边偷偷瞄着樊云。蓝远图夫妇看在眼中,笑个不停。
是夜,蓝湖村格外宁静,天上繁星点点,绚烂夺目。
今日对采儿敞开心扉,樊云打开心结,身心轻松了许多。甚至,他感觉整个世界对自己的排斥都慢慢消失。
樊云独自行走在村中小路上,好像重新认识了这个村子。一草一木,一沙一石,都历历在目,充满生机。
当再次站在大石头上,他忽然发现整个石头表面散发出淡淡光芒,神异无比。
来到蓝湖村以后,樊云从未夜晚出来散步,直到今日他才发现此等景象。
他向蓝湖深处望去,整个海面竟然也散发出朦朦胧胧光芒,仔细分辨,正是当日所见蓝芒。
他又抬头看向山林深处,隐约有兽吼声传来,甚至可以看见有不同的光华升起。
蓝湖、深山,看起来危机四伏,但这村子却安然无恙,不知道存在了多久。
外表看来,这个村子平淡无奇,但越是观察,越是细想,樊云越发觉得这村子神秘。
思虑良久,樊云摇头不已。想不通,只能走一步算一步了。想罢,樊云返回家中,躺下歇息了。
第二日,是个热闹的一天。
一大早,很多村民都来到上山的路口,集聚在一起,准备进山打猎。
蓝远图带着樊云和蓝强到来时,李轩,王文,龙胜,比较熟悉的几个人都在场了。
再次见到樊云,龙胜脸色铁青,却没多说什么。李轩几人看了龙胜一眼,便朝樊云走了过来。
与此同时,蓝远图缓缓走到高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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