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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3章 逆风02

那晚,意外的父亲和杨齐谈到了他人生的规划,父亲也许是第一次语气温和对杨齐说,让他好好念书,将来出来找份好的工作……爸爸的这一生算是毁了,你是儿子,爸爸把一切期望都在放你的身上,我再苦也会供你读书的。你千万不要让爸爸失望。”父亲说完,便没有再说话,也许是第一次父亲那样温柔,也许是第一次父亲对自己抱有期望,这一霎那,让杨齐觉得自己的家第一次有了一丝温馨的存在。

母亲离家后,杨齐父亲的头发渐渐被岁月漂白,人也开始变得更加沉默,日复一日的抱着书,熟读起来。

而时光也并没有按照剧本在发展,偶然的情况下,杨齐和杨昕得知了自己母亲的消息,可是杨齐并不想去寻找母亲,因为他明白是母亲选择抛弃了他们,可是杨昕却不明白,她哭嚷着让杨齐带上自己一定要去见母亲一面。

杨齐没有办法只好答应,他本以为自己母亲过着幸福且奢华的生活,可是却没想到抛弃了自己的母亲被别人给抛弃了,独自生活在城市里过着艰辛的生活,仅靠着出卖自己的肉体养活自己。

当杨齐带着杨昕出现在母亲眼前时,母亲并不知道自己该怎么去面对他们,她只好扭头就走装作认错人,可是杨齐拉住母亲,“妹妹真的很想你……”

面对杨昕一次次的呐喊,母亲终于忍耐不住,抱着杨昕痛哭起来,也许她是因为自己对他们的愧疚,也许是她对自己选择的后悔。

久违的她们三人坐在一起,吃了顿饭,母亲不停的追问杨昕关于生活中的点点滴滴,却几乎没有正视过在一旁的杨齐,但是杨齐并没有在意,因为他习惯了,饭后,母亲并没有打算要回去和他们共同生活的打算,因为她觉得自已已经没脸会去,她给杨齐一些钱,让杨齐带走杨昕,不要再来找自己。

杨齐并没有拒绝,面对母亲的哀求和眼泪,杨齐几乎是没有任何感觉的接纳了。

那晚,在回家的路上,杨昕一句话都没说,杨齐握住她的手,发现她的手心早已被汗侵湿了。从那天起,杨昕几乎再也没有提起过母亲。也越来越少掉眼泪,杨齐此刻才发现,杨昕真的长大了。

宁静又破烂的小镇,每个人都在为自己的生计而发愁,而在杨齐家里,父亲不在,而杨齐和杨昕两人因为洗碗这些鸡毛蒜皮的小事儿吵了起来,最后以杨昕哭闹收尾,杨齐默默地去把碗洗了。

杨齐的家不大,虽然他和杨昕是一男一女,却并没有单独的房间分开他们,所以他们平时都是一起睡在一个房间,所以才显得他们之间那么拥挤,感觉多一个人都融不进去。

有人说家是一个温馨的港湾,学校是个煎熬的修道场,可对杨齐而言,比起家里,或许学校反而温馨的多,因为在学校,有一个在乎他的人,那就是李勐。

李勐家里,是当地为数不多的属于不愁吃不愁穿的类型,父亲是政府官员,而母亲是协会会长,所以就家境而言,他和杨齐有着相差甚远的背景,根本不可能在一起读书,可是李勐因为性格太混,在读高三那年考试作弊被当场抓到,被学校劝退,所以只好透过他父亲的关系,转到了杨齐所在的烂学校。

杨齐和李勐是同班同学,两人都很喜欢打篮球,因为这一点,他们总是常常一起切磋,时间久了,便也熟络起来,加上杨齐的家境卑微,反而让人觉得怜爱。所以他们的感情也是日益的亲密,有的时候因为球赛的胜利,他们会彼此相拥抱在一起,而杨齐没有李勐身材健硕,所以李勐常常抱着杨齐摸摸他的脑袋,看起来就像一个受伤的小鹿等待着李勐的抚慰。

球赛过后两人总会常常去学校后面的甜品店歇息,那日如同依旧他们二人待在店里,吃着甜品休息,可是隔壁桌来了几个长相清秀的女子,李勐眼神立马勾了过去,“杨齐,你快看,正不正点?”

可杨齐连看都没看一眼,抬起头望着他,“正什么正,还没你妈漂亮。”这话杨齐说的并没错,李勐母亲本来就是大家闺秀,身材脸蛋本来就不错,加上善于保养,如今也是风韵犹存。不过显然李勐并不对杨齐的回答满意,“你正经回答好不好?”

杨齐白了他一眼,“你才正经点好不好?很无聊诶~”其实并不是杨齐觉得那几个女生不漂亮,只是杨齐或许是受到母亲私奔的影响,已经对所有女人都失去了信心,在他眼里,唯有生活才是他该关心的。当然还有一个例外,那就是李勐,或许是因为没有什么朋友,或许是李勐不嫌弃自己的家境贫寒,杨齐总是对李勐充满好感,可是刚刚的问题,杨齐突然心里有一个说不出道不明的酸楚,他含糊说自己要上课的理由,头也没回就走了,根本就没顾及还没吃完的李勐,李勐知道杨齐不对劲,可他并不知道愿意,他还是立马就跟了上去,走在杨齐的屁股后面。

那晚正上着晚自习,大家都在齐声朗读课文,李勐趁着大家朗读的声音,叫唤着杨齐,“杨齐,下星期来我家!我生日。”还没来得及杨齐回答,教室突然一下安静,空气里只回荡着李勐一个人的声音。

李勐和杨齐两人尴尬的愣在那里,当然两人也被老师责罚,站在了教室外面,不过杨齐脸上却挂满了笑容。

夜晚,一场前所未有的大雨席卷了这个小镇,本就破烂不堪的平房,更增添了几处寒酸。

而杨齐家里也饱受风雨的洗礼,雨水不停滴答滴答的滴落在杨齐和杨昕的床上。而杨齐和杨昕也只能就着风雨勉强睡着。

不过那时他们都不知道,他们的家,除了那个残败的房屋,还有更加重要的东西,即将被命运无情的摧毁,第二天,因为床褥的潮湿,和杨昕本就不强壮的身体,她感染了风寒,不过她依旧活蹦乱跳的,杨齐也只是叮嘱了几句并没有在意,便出门去李勐家里,参加他的生日聚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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