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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章 第十三话 谁的青梅与竹马

外面飘着些蒙蒙细雨,感觉天地间是被一层薄纱笼罩着。李何婷戴上帽子,捧着几本书在略湿的地面上旋转,神清气爽的,像精灵一般跃动。

“小屁孩,得瑟个啥啊?快到伞下躲雨。”一般说话风趣幽默的是唐丽,不过今天这话怎么是从谢云口中说出的,难道唐丽找到她经病教主一职的继承人了?

唐丽站在雷影的伞下,淡淡地说:“婷婷,你再不躲雨,小心等会儿变成落汤鸡!”

雷影补充说:“你没看今天天黑得跟包青天有得一拼,那雨怎能说不大?”

谢云故作二次元萌娘的娇态,对李何婷说:“婷婷,你不会呼唤《雷雨》成功了吧?”

李何婷面前有一只乌鸦飞过,点点头说:“那你就看看咯!”

——

李何婷推开阶梯教室的门,气喘吁吁地喊了声报告,在讲台上唾沫横飞的地中海发型的老师停了一下,扭过头瞄了李何婷一眼,“进来。”李何婷走进来后,老师说:“一般最后进来的学生是大帅哥,你个女孩子居然来这么晚!”

“哎,这个老师我没见过。”李何婷对坐在旁边百无聊赖的同学说话。

“来代几天课的。”女生趴在桌子上,斜着头对李何婷说。

“这个老师有点秃头哎,你说他多少岁啊?”

“蛮老的。老师老师嘛,老的师傅不叫老师叫什么?”女生佩带摸头的动作解释。

李何婷竖起大拇指,说:“亲,正解啊!”

过一会儿,天暗了下来,天上划过几道闪电。

李何婷伸手摸摸脖子上痒痒的东西,结果一只飞蛾飞过她的面前。她盯着面前的飞蛾,差点瞪成一双斗鸡眼。女生一掌“pia”过来,那只飞蛾被拍飞的老远。

“关灯关灯。”在闹哄哄的打飞蛾的噪音中,有人这么高喊。

灯一灭,全场安静下来。片刻后,声音像水瓶炸裂一样突然响起:

“好黑啊,这还是早上吗?”

“好晚了,可以下晚自习回宿舍了。”

“我到了地狱,一片漆黑。”

“……”

灯是由靠窗的同学开的,他摸索着走过去,还不小心带倒几个四角凳。

灯光重新亮了起来,飞蛾依旧嚣张,只是同学们在互相拍打对方。

他们一直熬到了早上最后一节课的下课。当走出教室的时候,有人打趣道“这个课,上的还有飞蛾陪伴,你开不开心啊?”

好基友总是那么快就追追打打起来,我们,还保留着童年的那个匣子,不曾丢去。

然后李何婷背着包从楼梯走下来,她看见于哲拿着一把长伞在楼梯外等着她,她走到他的身旁,于哲有点不自然地别开头,不去看她。

“怎么了?”敏感的李何婷发现了这小小的细节,抬起头,一双水汪汪的眼睛疑惑地看着他问。

“没……没事……”于哲看见那个正在下楼梯的女生,急速而敷衍地回答,然后向前迈了一步。

李何婷也看清了他要等的女生,落寞地笑了。

原来,你要等的人已经到来,你便是这般地从我的身边离开了。

突然有一种“空荡”的感觉蔓延至四肢,她低头看看双手,空的,是忘拿了什么?她开始回忆,东西都拿齐了,那是,哪里空了?

她狠狠打了几个喷嚏后,转身用力地向前奔跑。于哲看见那个奔跑着的女孩,很想去告诉她小心地滑,可他却不能。

方莉举起手在于哲面前挥挥,于哲这才看向她,她叉起腰气鼓鼓地看着于哲,特老大地说:“看什么呢?回神了吧。”

于哲沉默后居然笑起来了,说:“走吧走吧。”

一瞬间,大雨倾盆而泻,于哲连忙把伞撑开,挡在了方莉的头上,方莉抬头看到那个有半边还淋着雨的男生,心好像被什么东西狠狠地一拽,她有点难过地转头去看伞外的雨景,再转过头来的时候,调侃男生:“大哥,你身体很好吗?自己没保护好就来保护我了!”

于哲带着埋怨的口气说:“你是众人口中的我的‘青梅’嘛,呵呵。再说男生做这种事情理所应当。”

大雨才下不久,地上的水就涨到了能没过脚背那么高。“芜湖,这么高的水,都可以划船了。”方莉小心地抬起脚走路,可鞋子还是很快被沾湿了,她戳戳男生说:“你背我吧,这是你小时候欠我的。”

于哲将伞递给方莉,扬高声音说:“哎呦,女人就是个麻烦。”自己还是把她背起来往前走。其实那个时候,很多同学已经光着脚丫在地上踩水。方莉在于哲的背上说:“于哲于哲,我觉得我以前没看走眼,还是你好。”

于哲听到这话,抬头看了看那下久雨之后变亮了的天空。“呵呵,是,我也是这么觉得的。”

他把方莉在略湿的地面上放下来,天已经变成了诡异的橘红色,看着方莉就像旧时光里的人物,好像已经告别了的童年又重新触手可及。于哲主动提出:“方莉,我给你拍一张吧。”

“咦,你咋突然想到要给我照相?不会是遗照吧!”方莉有点诧异,还是摆出了剪刀手。于哲掏出手机,拍了一张。

“咦,本来一个全景偏黄的图片被拍得好亮啊,那种唯美朦胧的感觉没照出来。”方莉看看拍出来的照片。

于哲调调白平衡和曝光程度,好像并没有什么用,他干脆调成了阴天模式,给李何婷看:“这回够唯美了吧?”

“机智!”方莉打了个响指。“不过,我饿了。”方莉这个人,是不是消化系统太强大了?和李何婷差不多?

于哲停住了,为什么会想到她?

“出学校北门,那里有家店卖的东西挺好吃的。”方莉指指方向,其实她方向感真的不好。

“我的姑奶奶诶,能别瞎闹腾吗?这么大雨,小心淋成鸡啊。”于哲瞪大眼睛,拍拍她。

“我就是想去喝杯奶茶啊!你不是有伞吗?”方莉开启重复模式。

于哲打断她,说:“那雨是斜着下的,你这么走过去很大可能会湿啵。”

“对啊,如果是我撑伞,百分之百淋湿,可你撑伞的话还不容易湿透呢!”

于哲受不了方莉的请求,无奈地答应:“你太厉害了,我们可以划船去了。”

“嗯,走走走……啊!”方莉一动脚,水马上进到她的鞋子里。

“笨蛋,这回知道错了吧!还乱来!”于哲低头看看方莉郁闷而倔强的小脸,问她:“你还要去买奶茶吗?”

“我就是想喝嘛,哎呀,真烦……”方莉看着这越下越大的雨,摇头。

“我挡你去那里躲雨,我帮你买。”

于哲送方莉到店铺的屋檐下,撑着伞到远处的奶茶店。

方莉的心无法压制住的烦躁,女王式下出命令,“算了,别去了。”

“是。”于哲难得对女生不厌其烦。

方莉把手指撑到唇边,说:“我至少比梁梓微好一点吧。”方莉笑了,唇角像开出一朵鲜花一样妖艳。

于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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