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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章 第十话 一封忆过去的信

李何婷打破了沉默,扯开话题,“嗯,吃肉吧。”她使着左手拿起筷子,努力地夹中一块肉,移上来,肉居然从筷间滑回锅里,太讨厌了,李何婷试了几次后耐心全无,她握住两根筷子往肉的方向一戳,小心翼翼地抬起来放到自己嘴巴里。太不容易了,吃块肉真的是要累死人喔!

只顾吃肉,没有人来翻肉,肉还是焦得全黑了。

李何婷看着锅里黑乎乎的肉,问:“怎么办啊?”

“不吃这些了。”于哲夹起块全黑的肉,说“都可以赶得上烟熏腊肉啦!”

“等等,你让我拍一张照先,来记录学长大人的黑历史。哈哈哈……”她单手摸出手机给肉拍了张遗照。

“吃饱了?”于哲问。

“哦哦哦,吃饱了,吃饱了。”再吃就变成胖子了。

“那我去付账啊,你在这坐一会。”于哲马上起身,疾步离开。

李何婷看着他远去的背影,他们,怎么办?

李何婷刚出去,问:“等等,不是说好去医院的吗?怎么这么早就吃完午饭了。”

于哲有点呆住了,他问:“太阳这么大,应该到中午了,现在几点啊?”

“才十一点咧,谁知道今天天气怎么这么反常咧。不过话说医院还去不去?”李何婷晃晃她被包扎了的手。

“我觉得帮你包扎那位技艺超群,可以包扎得这么喜感,你为何要拒绝她呢?”

“你……你也欺负我!”那件事,算压下去了?

——

酒足饭饱的李何婷慢悠悠地跟于哲在这条时有落花飘舞的大街上散步,于哲很惬意地感受着清风,他微仰着头说:“李何婷,其实在遇见你之前,我一直觉得女生很难相处。”

“嗯?”李何婷疑惑地朝他看去,他只是回“没什么......”

他带着她从街上走到附近的小湖,李何婷问:“为什么要走这么偏僻幽静的小道啊?”

于哲笑了,说:“我觉得你会喜欢这里的,我感觉你是一个文艺青年。”

“都是我外表的错!我就是一个俗人,喜欢往热闹的地方看人头,越热闹越安心那种。”

“好吧,我们还是往回走吧。”

李何婷“……”

——

夕阳斜照,阳光穿过枝叶的空隙照射过来,像浮动的金纱,明亮且耀眼。李何婷伸手遮住阳光,抬起另一只手看看手表,不舍地说:“不是吧,这么快啊,居然就玩到下午五点半了,真是不想回去啊!”

得意的李何婷被狠狠地拍了一下头,大惊,此处应有树上一群鸟被惊起。

“满意了?舒服了?”于哲问她。

“当然的,当然的。”李何婷大汗。

——

李何婷回到宿舍,室友递给她一封很长的信。

“我第一次见到你,是在一家小型的影院里。那年我才八九岁,看见了额头上贴着小学老师奖励的小红花,扎着两个麻花辫,牵着一个我不认识的大人的手从我身旁经过。天真美丽的面庞带有几分娇气,就像一位不谙世事的小公主。当电影结束后,小公主扯扯我的衣角,奶声奶气地问:“哥哥,这个,是不是你的东西啊?”你举起手中的玩具,我一把夺了过去,咧开嘴,很容易就看他的门牙缺了一颗,说:“是我的,谢谢你捡到我的宝贝,你叫什么名字啊?”

你在讲自己的名字时,一阵滚滚的雷声响起,影院里光线不好,我既听不清你的声音,也看不到你的嘴型,然后就被各自的大人带走了。

事情过了几年后,我在路上看见了摔倒的你,你在哭泣,我脑子里一个模模糊糊的人影与这个小女孩重合了,我走过去扶起你,帮你拍拍书包上的灰。你的额头上没有小红花了,其实他很想说,没有小红花的你更漂亮。你很有礼貌地说:“谢谢哥哥。”

我听后摸摸脑袋笑了笑,现在他的门牙已经长出来了。

一晃眼,我上了初三,脸上浮起了一脸的青春痘,我有点郁闷了,不太想让再多的人看到我的脸。那天大雨倾盆,躲在商店门口的你突然冲到我伞外,说:“哥哥,可以让我躲躲雨吗?我没有带伞呢!”我下意识地偏了偏头,当我再转过来看到你一身快挨淋湿了,我忙把伞撑到你的头上,问:“同学,你往哪走?”

你指指前方:“榆中。”

“哎,好巧,我也是榆中的学生。”我开始跟你聊起来了,我问:“别人说哥哥人长得很可怕,你不觉得害怕吗?”

你摇摇头,说:“不,哥哥人很好很善良,我不怕。”

我听得很开心,有一句没一句地跟你讲他初三的事情,你很惋惜地说:“哥哥还有几个月就要参加中考了啊!那祝你中考取一个好成绩喔!”

我撑着伞陪你到你的教室,说:“快去擦一擦,别感冒了!”

“嗯,哥哥再见!”

嗯,再见。再见已是大学。

我被别人拉着去看社团展出,看到那个长得极其标致女生披起长发,笑时眼睛闪亮着光彩。那天我知道了,那个女孩子,原来叫李何婷。终于找到你了。

我还记得的事,你呢?”

落款人:彭飞键

李何婷将手指伸到唇边,陷入深思,直到谢云后知后觉地抬头看见李何婷回来了。“婷——婷——回——来——了——啊——”谢云趴在床上拖长音向她打招呼。

“怎么了,被阴鬼附身了啊?”李何婷打趣她。

“烦死了,我们导演催着我编剧呢!”谢云拍拍床上的稿纸,恨不得把水性笔给啃了,她说,“最少也要十几万字啊,把我平生经历用流水账写下来大概也凑不够字数啊!”

雷影和唐丽在床上不发表意见,只是深表同情。

“你默写看过电视剧动漫的剧情好了。”李何婷给出了个店子,被谢云否定了:“不行,观众会发现的。”

唐丽问:“你们的知名度很高?”

谢云干干地笑两声,说:“额……无名小辈。”

唐丽回:“那不就得了,没多少人看,你还用担心别人说你抄袭啊!”

“那抄动漫吧!”谢云像看到大师一样询问唐丽。

大师果然不负所望,慢悠悠地吐出几个字:“国风不对。”大师对于自己的话不太满意,补充说:“明明我们每天的生活都过得这么欢乐,你怎么没题材写,抄袭鄙视,我监督你创作。”

“我错了……那我配点歌词好么?你们说我应该写什么歌咧?”谢云一副勤学好问的好学生的样子。

雷影又翻了几页日本散文的书,说:“不听中文歌好多年了,如果我还能想得起什么流行歌曲,那么现在也应该变成怀旧金曲了。”

李何婷发现一件事,唐丽居然也看书了,她问:“唐丽,你看什么书啊?”

唐丽扬扬眉,说:“哲理小说。”

“我问的是书名!”

“都说了,是《哲理小说》啊!”

我还能说些什么?这时,于哲的短信发了过来,李何婷的长发垂下来贴着手臂,她看了短信后,微微一笑。

“婷婷……”雷影喊她。

李何婷面上还带着微笑,朝雷影眉毛一挑,问:“怎么了?”

“嗯嗯嗯……我刚刚看你突然有神的气息……”雷影还没讲完,李何婷马上打断,说:“谢谢,谢谢啊!”然后又露出李何婷的招牌傻笑。

雷影叹了一口气,在李何婷的鄙视下把没讲完的补齐:“然后又是一瞬间,女神堕落成俗人,还不给别人讲啵。”

“每天损我,成习惯了是不是,你皮子痒了哈?”李何婷举起枕头。

雷影说:“损损更健康,正所谓是‘良药苦口利于病,忠言逆耳利于行’是不是?”

“你你你你你你你你……”李何婷脸都黑了。

“亲爱的,给你吃个棒棒糖,一切好说。”雷影把棒棒糖的包装撕了,然后塞到李何婷半开的嘴里。

“开心。”李何婷舔舔棒棒糖,头发散乱地躺在床上睡着了。

唐丽爬到她床上,看她睡熟的脸,把没吃完的棒棒糖从她嘴里扯出来。“这么大,还是不懂照顾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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