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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章 等待不悔

——重叠泪痕缄锦字,人生只有情难死。为一人痴,为一字等,为一世所困。不为你短暂的顾盼流转,只愿你回眸处我能映入你的眼帘。长久的等待却痴痴不悔。

“莱恩,你的礼物我收下,但是你的感情我只能说抱歉。我不知道自己身上到底有什么值得你如此珍视,我曾经为了完成母亲最后的愿望嫁给了穆箫,后来是我不遵守规则先爱上了他,可最后发现原来自己竟是一个卑鄙的偷窃者,偷取着原本属于另一个人的爱恋。我选择了离婚,离开或者说退出这段关系。当然,用穆箫的话来说,也许我们之间依旧保有法律上的关系。而且……我在来这里之前曾有过一个孩子,只是因为种种原因我选择了流产。关于孩子的事除了我自己,你是第一个知道的。今天告诉你这些不是想和你分享我的过去,而是要你知道坐在你面前的这个女人有着多么不堪的过去,所以站在你身旁感受你幸福的那个人不会是我。对不起,别等我。”

没想到对于过去的一言概之丝毫不能减少我心里的疼痛,泪水如倾盆大雨般泄下。我拿起莱恩的礼物径直跑到餐厅外躲在街角里,即使车水马龙的世界和熙熙攘攘的人群也无法掩饰我此刻的伤悲。这也是为什么我从不想向别人述说我的过去,因为先后失去母亲、爱人、孩子给我留下的伤不是所谓的时间能安慰的。

我听见莱恩在餐厅外大声的呼喊我的名字,但我不能回应。直到莱恩声音撕裂着沙哑,他无力的呆坐在餐厅门口,轻拭去眼角的泪水。透过我的泪水看见莱恩的动作、表情,这一切好像都放大了,大到即使我躲在街角都能被他的情绪包围。

“对不起,莱恩。希望你能幸福,一定会的。”我从街角离开,和来时的路完全相反,这才是属于我的路。原本和莱恩就应该是一个向左、一个向右,我愿意错过莱恩给的幸福。

回去的路上我打电话给魏蔚,告诉她我下午要买一些出差的用品,所以和她请个假,还有麻烦季梵下班把我落在办公室的包包送到我家。其实,我哪也没去,直接打了车回家。

走在楼梯上看见水晶船就在我家门口放着,上面还放了一张纸“姑娘,好的东西不应该轻易放手。”落款是保洁阿姨。手里捧着水晶船享受着失而复得的喜悦,但又莫名的感觉好像少了些什么。糟糕,是莱恩刚刚送给我的礼物,我下车时忘记拿着了。

我大步跑下楼梯,为了躲避迎面而来的人不小心踩空了楼梯,扭到了脚。顾不上那么多了,忍着脚痛终于到了楼下。可是司机师傅连汽车尾气都没留下,早就绝尘而去。我拖着受伤的脚悻悻的回到了楼上。

脚疼的有些厉害,想起上次莱恩说给我准备了些常用药在电视柜下面,我蹦过去打开药盒,还真的有扭伤用的红花油。我按照说明书的方法搓了搓扭到的地方,还是很有效的,疼痛缓解了不少,似乎也没那么肿了。心里感激着莱恩的同时也觉得对不起他,送我的礼物被我弄丢了。这也许就是我们之间不可言说的错过吧。

一个下午我都拖着半残的脚在家里准备着打包行李,终于搞定了。两个行李呆萌的呆在门口,看起来像两个忠诚的侍卫。明天你们就要陪我回家了,可是那个家我还回的去吗?我决定先联系从小玩到大的闺蜜——钟斐扉。

可是说起来从我离开S市到现在我们也有两年没联系了,究竟要用怎样的开场白?我在短信编辑的地方重复着输入和删除的动作,最后决定用最简单直接的话作为开始。虽然两年不见,但在我心里一直视她为闺蜜,我相信性格爽朗的她也是一样的。“斐扉,我是舒颜。好久不见,你还好吗?明天我就要回去了。”点击发送,我心里有些忐忑的等着回复,一分钟、二分钟、三分钟……五分钟,终于手机铃声响起,不过不是短信的提示音而是来电提示的音乐,是斐扉。我接起电话还没等我先开口,斐扉那边和开动了机关枪一样,根本停不下来。

“颜颜,你终于联系我了。你知不知道你不辞而别我有多担心!你说你从小到大什么时候自己出去过,不是和我一起旅行就是和你妈妈……对不起啊,舒颜。”斐扉意识到她的话可能戳到我的痛处了,暂停了她的机关枪模式。

“没关系啊,好久没听到你数落我了。”听到彼此声音的我们都忍不住了哭泣。不同的是斐扉还是一贯的嚎啕大哭,而我不知道从什么时候起学会了默默流泪。

“颜颜,这次回来还走吗?”

“嗯,要走的。我只是公司临时驻派过去一阵子,就忍不住想到你。”

“驻派?到什么单位啊?”

“中远。”我已经用尽量轻的口气说出这个名字。

“什么?!中远,你又要和穆箫见面了?”斐扉的声音突然高了八度。

“你不去唱女高音真是浪费人才了,我的耳膜差点儿就破了。”

“不过,颜颜,你走了以后他来找过我,问我知不知道你的消息,顺便把你给我设计的婚纱交给了我。我觉得穆箫对你是后知后觉型。”

“行了,不说他了。我明天就到了,你要不要去接我啊?”我习惯的向斐扉撒娇。“当然啊,明天就算下刀子我也一定会去接你的!”

“那一会儿我把航班信息发给你,你可不许迟到啊。”斐扉从小到大最大的缺点就是时间观念极差。

“知道了,我早就改掉迟到的坏毛病了。等明天咱俩见面聊个痛快。”

挂了电话,忽然觉得有些感情存在是不会改变的,就像我和斐扉。电话里的声音听着还是如此亲切,彼此也都保持着小时候说话的模样,这样真好。

我正给斐扉编辑信息的时候有一条新信息进来,打开一看是穆箫,只有三个字“明天见”。他不会知道这简单的三个字对我来说要跨过多少情绪,鼓起多大的勇气。他的期待对我来说竟是残忍的,我将他的信息拖进了垃圾箱。

完成了给斐扉的信息发现有些饿,正准备给自己煮些东西吃,手机再一次响起。“喂,舒颜姐,我在你家楼下呢,给你送包包来了。”

“好,你等我一下。我脚有些不方便,下去可能会有些慢。”我披上了件外套穿着家居服就缓慢得下楼了。

“谢谢啦,我不在的时候你要加油哦。”我摸了摸季梵的头,在我眼里,他就如同弟弟一样的存在。

“知道了,舒颜姐,你脚怎么了?”

“没事儿,来回走楼梯不小心摔了一下。不过已经好很多了。”

“那你明天什么时候走啊?”

“我只告诉你,早上七点钟。我改签了,在那边有朋友,所以早些过去,和她们见见面。保密哦!”我冲着季梵做了一个嘘的手势,他乐呵呵地答应我绝对保密,而且保密等级为机密。我错误的相信了他。

简单吃过晚饭后,我决定上床休息。今晚要睡个早觉免得赶不上飞机。不过想到明天就要回到久违的家乡心里还是有抑制不住的激动,我在床上不停地翻滚,不知道什么时候睡着了。

早上艰难的起床后收拾好了自己,正在大口吃着早饭就被敲门声打断,面包还卡在喉咙里来不及喝水就去开门,这么早是谁呢?

“舒颜,准备好了吗?我送你去机场。”

“莱恩?你怎么知道我这个时间走?”看着莱恩脸上冒出的胡渣还有深深的黑眼圈,即使他穿了暖色系的休闲装搭配着荧光色的运动鞋也显现不出平时的活力。

“昨天其实是我和季梵一起来的,只是不想你为难,我就静静的在你看不见的地方看你是否安好。”

“我很好,自己可以去机场,你回家好好休息吧。”

“别骗我,我看见你的脚受伤了。”“脚是……”

“我不想知道怎么伤的,我只是不想让你疼。”说着他进来拿起客厅里那两只呆呆的箱子先放到了楼下的车里。

莱恩边上楼边对门口的我说:“你不是七点出发?还楞在这就来不及了。”还没等我回答,他已经走上来并且抱起了我。“莱恩,放我下来。”我挣扎了两下,“不要,你再动咱们就一起跌下去了。”莱恩抱着我拿起我的包单手锁上了门。

和莱恩的距离近的我都能感受到他的心跳和急促的呼吸,他将我放到副驾驶的位置上,替我系上安全带,一路上没和我多说一句话,只是专注的开车。因为是星期六的早上,所以路上基本没什么车,通向机场的高速看上去好像比平时更宽,偶尔有一些车快速的从我们车旁经过就像被关了很久的鸟儿重新获得自由一样驰骋在高速路上。

很快我们便到了机场,莱恩依旧不说话,只是默默地把我的行李拿去托运,替我办好登机手续将登机牌和证件交到我手上,而我也不知道该对他讲些什么。我接过东西转身向安检门走去,就在快要进入安检区的时候,突然一个黑影从身后将我紧紧笼罩。

“舒颜,不管以前的你怎样,我将你平平安安送走,也要你平平安安回来。我一直都在这儿。”我刚要转身,“别回头,一直向前走,未来才是你能拥有的生活。”莱恩撒开他环绕着的双臂,我没有回头的向前走着,不仅仅是因为莱恩的话,而是我的脸庞还留有莱恩的泪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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