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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金纸中的空间

太阳西坠,树影在夕阳中被拉得很长,鸟儿一只只飞回巢,村中炊烟袅袅,升腾到空中,像一群顽皮的孩子,在微风中追逐打闹。

“吃饭”,在婶婶长久地说教后,杜恒和胖熊听见这两个字就话如临大赦,立刻精神抖擞,容光焕发。叔叔也悄悄给杜恒和胖熊使了个眼色让他们赶快吃饭。

“又是烤地瓜,要是今天那两颗鸟蛋到手,现在就可以大饱口福了。”胖熊小声咕哝一句,不过顺手从盘中取出一大块烤山瓜。

“还鸟蛋!要不是运气好,你俩就都回不来了,刚才说的话又忘了么?”婶婶严厉的白了一眼胖熊,又开始唠叨说教。

胖熊讪讪地笑笑,吐了吐舌头,一不小心又触了霉头。

“爹,娘,我们以后会小心的。”杜恒替胖熊解围,同时给了胖熊一个眼神。胖熊领会,三下五除二吞下那块烤地瓜,跟婶婶说声吃饱了,和杜恒走出屋,一直走到河边。

他们俩并排躺在河畔草地上,杜恒头枕双手,嘴里叼着一根草,望着天空,胖熊随手从旁边捡起一支细棍,掏起耳朵。湿润的空气里残留着白天的温热。

“胖熊,你知道吗,今天我隐瞒了一些事。其实跳进河里后,还有其他发现。。。。”杜恒简单地把自己发现河底洞穴经过给胖熊讲了一遍。

胖熊听完后一脸惊讶,水桶粗的巨蟒,居然有人能杀死它,还有什么圣经残页,胖熊以为杜恒在开玩笑。

看着胖熊难以置信的样子,杜恒从怀中掏出金纸和蟒蛋。

胖熊拿起蟒蛋,仔细端详,沉思许久,郑重的发表看法:“太令人难以置信了!不过这颗蟒蛋我想还是清蒸比较好吃,当然爆炒也不错。”

“哎,真是拿你没办法,这么好看的一枚蟒蛋,你也能想到吃!”杜恒额头两条黑线,无奈的白了一眼胖熊。

胖熊被这么一说,也不好意思的挠了挠头。

多年以后在兽域叱咤风云,呼风唤雨的六翼龙王假如知道他还没孵化出来时,就有人想把它清蒸吃了,也不知会怎么想。

“那你看看这张纸,能看出个什么名堂不。”杜恒小心地收起蟒蛋,把金纸递给胖熊。

不知道是因为夜陌拿到金纸的时间不长以至于没来的及细细研究,还是因为夜陌本来就对金纸了解的不多,总之残留在杜恒脑海中关于金纸的记忆就那么一点,他一时也理不出个什么头绪。

胖熊拿起无字金纸翻来覆去的看,看了半天也没发现什么特别之处,索性把金纸盖在脸上,睡起觉来。

胖熊就是这么简单纯真一个人,心里不装事,随遇而安。没多久伴随着胖熊胸膛的起伏,有节奏的呼噜声响起了。杜恒也不去打扰胖熊,只是躺着,望着天空发呆,脑海中思考着今天发生的一切。

时间慢慢流逝,天色暗下来。夜出的虫儿登上舞台,虫声喧闹,此消彼长。一只小虫跳到杜恒脸上,将杜恒从沉思中拉回现实,没想到不知不觉已过去这么长时间。

“喂,胖熊,别睡了,回家了。”杜恒摇了摇胖熊。

“啊.啊,胖熊睁开惺忪的睡眼,目光中带有迷茫。

“我怎么会在这”胖熊疑惑地问道。

“你本来就在这,可不就是刚在这睡着的吗。”杜恒被胖熊搞得莫名其妙。

“可是我记得我刚才在一片树林里,树林里的树木,好像成精一样。长长的带刺的藤条,甩来甩去,像鞭子一样。林中有一个老爷爷,仙风道骨,躲避藤条的攻击。不过说来奇怪,老爷爷的动作看起来给人的感觉仿佛极缓慢,但是挥动的藤条就是奈何不了他。”胖熊脸上表情严肃,说着在梦境中的发现,目光中露出震撼神色。

这下轮到杜恒吃惊起来,胖熊刚才明明就睡在自己身边,但按照他的说法,却好像了另外一个空间,还有着一番造化。

突然一个想法在杜恒心底萌发,难不成这残页根本就不是用来读的,而是用来“梦”的。残页中自成一片空间,只有在睡梦中人的意识才可连接到这片空间。一想到有机会探究残页的秘密,杜恒就兴奋起来。拉着胖熊向家走去。

杜恒和胖熊躺在床上,中间放着金纸。胖熊心里不装事,对什么金纸中的世界也不关心,还是该睡就睡,不一会儿,呼噜声就想起来了。

倒是杜恒心里好奇金纸中的内容,希望早点睡着,却反而睡不着。前半夜翻来覆去,后半夜终于迷迷糊糊的睡着了,却一直睡不踏实,好像一颗心被细线吊在空中,飘来摆去。

第二天杜恒疲惫的醒来,旁边胖熊还在酣睡,他一整晚都想进入那片奇异空间,可是事与愿违,激动了一个晚上,也没能梦到那个老爷爷。

杜恒忍不住推了推胖熊。胖熊手捂着嘴打了个哈欠,好像要醒过来了。

结果,他只是转了个身又打起呼噜。

杜恒无语的望着胖熊,从床边捡起胖熊的臭袜子盖在胖熊脸上,然后坐等胖熊醒来。果不其然不一会,胖熊打了个喷嚏,迷迷糊糊地睁开眼,问道这是什么味道。

杜恒奸笑着说:“你的臭袜子。”

“哦,怪不得是熟悉的味道。”胖熊迷迷糊糊说道,可没过两秒,胖熊一下叫了起来“什么,我的袜子,你把我的袜子放进我嘴里。”

“没有放进你嘴里,就是轻轻地盖在上面。”

“你怎么不用你的袜子呢”,胖熊气道,其实他本想说:“你怎么不放到你嘴里呢”,可是一急就说岔了。

“好啊”,杜恒也知道胖熊是言不达意,将错就错的把自己的袜子扔过去。

接下来的时间,房间里面,四只袜子就在空中飞来飞去。好一会儿,两人的打闹安静下来。

“胖熊,你昨晚又进入那片空间了吗?”

“恩,我睡着后做起梦,自然而然地又进入了那片空间,看见了老爷爷。不过我不是很感兴趣,就真的睡着了,也不知什么时候退出的那片空间。”

听完胖熊的话,杜恒完全确定那片空间要在睡梦中才能连接,不过欲速则不达,只有睡觉时心无杂念,身心全然放空才行。杜恒收起金纸,不再去想这件事。

忙碌的一天开始了,砍柴,挑水,加固房屋。忙碌中杜恒不知不觉就忘记了金纸,其间他怕蟒蛋放在怀中压坏了,还抽空给蟒蛋制作了一个小木匣,衬上细绒,小心保护起来。

忙碌一天,杜恒睡得很踏实,占着枕头没多久就昏昏沉沉睡去。漆黑的屋中,床边的金纸中一道不起眼的毫光一闪,睡梦中的杜恒感觉自己来到了一片虚无漆黑的空间。慢慢的,漆黑的空间中,出现一道门,透出一丝亮。

杜恒打开门,置身在一片高大的树林中,林中长着粗壮高大的树木,上面长着长长的藤条,藤条像鞭子一样在空中挥来甩去,呼呼生风。

在林中有一小块空地,所有藤条都往这片小空地上招呼。藤条在空中挥动的痕迹构成了一张巨大的网,罩着一位白须老者,正是胖熊所说的那位老爷爷。

奇怪的是藤条如鞭,来势劲疾。老者动作舒缓,但是藤条就是沾不了老者身。仿佛老者早就算好了藤条会从哪个方向攻过来。藤条离老者身体还有一丈远,老者就早已做好了闪避动作。杜恒非常好奇老者是如何做到这点的,换做他是无论如何做不到的。

突然杜恒感觉自己变成一道光,没入老者身体。杜恒再睁开眼时,发现自己的身体已经换成了老者身体。在这个身体的视野中,藤条舞动的是那么缓慢,仿佛时间被拉长,藤条的运动速度只有原来的十分之一。

一道藤条自杜恒面门甩下,杜恒眼睛未抬一下,只一个轻轻地侧身,就避开了。藤条擦着杜恒狠狠砸下,将地面砸出一个大坑。紧接着杜恒仿佛脑后长眼般“看”到身后一道藤条,奔着后胸横甩过来,他一弯腰,藤条从头上一尺飞过。

杜恒越发奇怪,他根本没有使出什么精妙招式,使用不过是一些再寻常不过的躲闪动作,便将这些藤条的攻击一一避开。唯一的不同就是他感觉到自己感官变得异常灵敏,仿佛全身上下每一处都是自己的眼,能轻松预测藤条运动轨迹,做出相应的躲避动作。所以杜恒的动作并不迅速,但是每次都能轻松避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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