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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沐寒

突然!

“杨峰,你个禽兽!我要杀了你!”。

沐风听到一个再熟悉不过的声音从身后传出,他诧异的望着不知从何处蹿出,正冲向杨峰的沐寒!

沐风一把将他同父异母的弟弟沐寒截住!望着他泛红的寒眸吼道:“沐寒,你疯了,你要干嘛?”!

“不关你的事!你给我滚开!”!沐寒一向与哥哥沐风不和,见面如见仇人般!罪魁祸首就是他们家,那家里红旗不倒,屋外彩旗飘飘的风流老爹!沐风的老娘是后宫之首皇后,而沐寒的老娘就是苦苦守在大明湖畔的夏雨荷!

沐寒10岁时,被父亲从破烂不堪的贫民窟接到了沐家的豪华别墅生活,而他的母亲,在这之前,刚刚病逝于寒窑中,带着对他父亲的爱,长辞于世。尽管沐老爹费尽心思想跟这个小儿子和睦相处,但沐寒早已在心中将母亲的死,归咎到这个已有家室还欺骗他娘感情的男人身上,当然,也少不了对沐风和他娘的怨恨!

沐风的母亲也并不好过,整日独守空房以泪洗面,常在年幼的沐风耳边诉苦挑唆,因此,沐寒的母亲便成了沐风心中最早形成的狐狸精形象。而沐寒,也就成了狐狸精产下的孽障!不巧的是,沐寒住到别墅的第二年,沐风的母亲也去世了!因此,沐风一直视沐寒为克死他母亲的凶手!

“你到底发什么神经啊?”杨峰推开沐寒,躲避着媒体的镜头!自记忆里,杨峰只在沐风家里见过沐寒一面,之后也就再无往来,他完全理解不了沐寒这是抽哪门子的疯!

“林汐..林汐她自杀了!为了你!”沐寒咆哮着!眼里充满了血丝!活像一头杀红了眼的狼!

林汐,不仅是SZTY的女解说,还是杨峰的地下.情.人!也是沐寒在贫民窟的邻居,此生唯一走进他心里的女孩儿!她18岁时,着迷般的爱上了SZTY这款竞技游戏,到20岁做了SZTY的女解说,并认识了杨峰,那年,杨峰刚好从天乐跳槽到浩锐,刚开始像个名人一样四处露脸,因而,她为了不影响杨峰的事业和理想,默默的做着他的地下.情.人!直到不久前,她怀上了杨峰的孩子,她想和他结婚,但他不肯,后来林汐才发现,原来浩锐的老板宋青青也喜欢上了杨峰!她天真的以为肚子里的孩子,可以帮她在这场没有硝烟的战争中打赢胜仗,但万万没想到的是,杨峰居然逼她去打掉孩子,还要和她分手!

“你说什么?她自杀了?”杨峰向后踉跄退去,一脸的愕然!

“对,为了你这个人渣她自杀了!她才22岁,才22岁..”沐寒的痛苦不言而喻,他自幼性子孤僻,是林汐的出现,带给了他阴暗世界一片和煦的阳光!当他知道杨峰抛弃了怀孕的林汐时,他曾对她说过,愿意代替杨峰去照顾她和孩子!林汐惨白着脸,强撑起一丝笑意!她让沐寒给她点时间!自那之后,沐寒就一直傻傻等着林汐来找他,直到刚刚,他收到了林汐发来的最后一条信息:“沐寒,我要走了,原谅我不能和你在一起,我已经再也配不上你了!”。当沐寒找到林汐时,她已经成为了一具冰冷的尸体!

宋青青朝着沐寒脸上就是一巴掌,“你要再敢胡说,别怪我对你不客气,有谁可以证明林汐的死和杨峰有关?”。

“我可以证明!”沐寒吼道!

宋青青指着沐寒的鼻尖!“你可以证明个屁!我告诉你,今天我就看在沐风的面子上,放你一马,如果以后再让我听到这样的谣言,对杨峰不利的话,我一准告到你蹲监狱!”。

“我不怕!就是告到我死,我也要替林汐讨个公道!就是你们这对狗男..”。沐寒话音未落,台下便涌来几名黑衣保安,将他抬出赛场!

沐寒被扔出赛场,无助的蹲在门口的台阶上啜泣!他恨自己没本事,明明知道杨峰对林汐的所作所为,却是一点儿证据都没有,什么忙都帮不上,只能眼睁睁的看着林汐枉死,任由杨峰和宋青青这两个狗男女逍遥法外!

突然,一只大手落在沐寒肩头,他回头望去,正是林汐的老搭档,本场赛事的解说之一庞军!

庞军喜欢赌钱,经常工资还没领到,就先欠下一屁股赌债!而林汐常常对他解囊相助。为此,他对林汐心存感恩,刚才从沐寒口中听说林汐自杀,深感震惊,他对林汐和杨峰的关系也略知一二,知道沐寒并不是无中生有,但介于保住饭碗,他也不好当面得罪杨峰和宋青青,于是趁着大家不注意,追出来想和沐寒说几句话!

“沐寒,林汐的死我很难过,但你这么直接跑来闹场,并不理智!如果,你真想名正言顺的报复杨峰,你就要仔细想想,他们最在乎的是什么!你现在才22岁,还有机会参加比赛!”,庞军能做的,就是点到为止!他知道沐寒可以借用沐风的天乐俱乐部,获取参赛资格,如果沐风肯培养沐寒,他不失可以在三个月后的赛场上助沐风一臂之力!或许,这兄弟俩真能赢呢?

“我...我恐怕不能参加比赛,就算真的上了赛场,我也没有办法打赢杨峰!”,沐寒溢满泪水的眼眸闪过一丝难言的苦楚!

“你不试一试怎么知道呢?我听林汐说过,你的钢琴弹得很好,你的手指比一般人灵活,如果加以练习,一定可以的!”,庞军经常听林汐说起沐寒,说他在钢琴大赛上拿过很多奖项!但是,他从来没有听林汐讲过,那奖项背后隐藏着多少辛酸!

庞军的话一直萦绕在沐寒耳边!他真的可以么?他一遍遍问自己!当他掏出手机,再次看到林汐的简讯时,一股无形的力量给了他莫大的勇气!他一定可以,就算不可以,他至少也要尝试一下,对于林汐,他不愿带有一丝遗憾!如果当初他有这股勇气,或许林汐就不会错把对偶像杨峰的崇拜当成是爱,也就不会因为被那个混蛋抛弃,而选择草草结束了她年轻的生命!

.....

本场结果不言而喻,尽管林汐的死讯传来,也依旧没有对杨峰的发挥造成多大的影响,下半场比赛,又以2:0的得分结束!毁灭队再次夺得冠军!

沐风本想在比赛结束后请队友一起吃饭,安慰他们!谁知,一个个垂头丧气,婉言拒绝了他的好意!

晚上,沐父正坐在大厅的沙发上看报,瞅见一脸颓丧的沐风进门,眼神中不禁闪过得意的窃笑!“怎么样?又输了?我就说你这什么俱乐部搞不长久,你偏不听!”。

沐风闻言,外衣才脱一半,便冲到了沙发前,咆哮道:“你还说!要不是你在背后捣鬼,我的俱乐部能成今天这样儿么?”。

沐父斜着眼,透过金丝老花镜望着怒气冲冲的沐风,一脸无辜的努努嘴,真是越老越像个孩子!“怎么能怪我呢?你的朋友要像关羽一样够义气,他就是过五关斩六将,也会回来帮你的,可惜人家只认钱不认人,要怪就怪你没有刘备那两下子,信错了人!知道商场凶险了吧?早跟他签份协议,不什么事儿都没了么?”。

“你...无赖!就算我关了天乐,也不会回来帮你!而且,我还要专挑和你竞争的公司应聘,去给人家打工卖命!哼!”沐风被沐父气得哑口无言,本就够心力交瘁的了,回到家来还得跟他亲爹斗智斗勇!

沐父嘿嘿一笑,他就喜欢看沐风气急败坏的样子!“你要真那么做就和那个叫什么杨峰的,没什么区别了!”。

“你...”。

“回来了?”沐寒从楼上下来,无精打采的跟沐风打了个招呼!惊得沐家父子俩一脸错愕,要知道,从沐寒被接回沐家这12年里,他从来没有跟沐风这个哥哥主动打过一次招呼!

“额..回来了!”沐风心头莫名涌上不祥的预感!他这才想起,中场休息时沐寒曾跑去赛场大闹了一番,因心事繁多,他一时间把这件事抛在了脑后!

沐寒在沐风旁边坐下,面无表情,又或像是自言自语:“我要进你们俱乐部的战队,我要参加三个月后的比赛,我要在赛场上叫那个人渣生不如死!”。

沐风惊愕的张着嘴巴,沐父也是一脸茫然的挑着眉头,像是用眼神发问沐风,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沐风没带搭理沐父,更没心情看沐寒发神经!“你想找杨峰报仇,我不拦你,如果你需要的话,我还能借你一把刀,但你休想霍霍我的战队,它可经不起你折腾!”。

“我没有折腾,我真是奔着赢那人渣去的!!!”沐寒从沙发上跳起,大喊起来,恢复了往日跟沐风交流的正常态度!

沐风淡定的扫了一眼发神经的沐寒,幽幽道:“蠢货!你这是在变相的帮他!”。

“你...”,沐寒语塞,低头扫见一旁看热闹的沐父,大喊道:“沐老头儿,你倒是帮我说句话啊!”。

沐父一听,打了个哆嗦,赶忙说道:“哎呀,不就是个战队么?你就让他去得了!难得他能找到个感兴趣的事儿做,正好,你回公司来帮我,他去接手你的俱乐部!”。

沐风简直无语了...“你怎么不直接让他接手你的公司啊?”。

沐父刚想说话,但瞥见一旁的沐寒正直勾勾的望着自己,便将话又咽了回去,咧着嘴用鼻音发声,大概意思就是说:“你想让他成为全公司的笑料么?”。

“那我管不着,我只知道我的俱乐部现在没他不好,有他更糟!”沐风望着沐寒的后脑勺说着,岂料沐寒突然回头...

这次,沐寒没有继续他的咆哮体,似乎那长久以来的故作坚强,在这一刻都妥协给了改变不了的事实。他艰难的咽下梗在喉头的唾液,声音黯哑道:“你们不用再在我的面前打哑谜了,我知道,不管我多努力想去掩饰,终究也改变不了我是个聋子的事实!沐风,我知道你把风神看的比命都重要,但林汐在我心中,她就是我的风神!我不能任由她被人践踏而置之不理!我承认我是个聋子,但我绝对不是懦夫!我是真的,很想去试一次,就一次!”。

沐寒,是先天性失聪患者,再加上从小没有父亲在身边,他不断被玩伴嘲笑和戏弄!是林汐一直不嫌不弃的陪在他身边,给了他莫大的勇气和支持,所以,林汐在他心里,不单纯是别人认为的那种,苦苦暗恋了14年的女孩儿那么简单!

搬到沐家别墅后,沐父的生意伙伴会常来家里做客,沐寒为了不叫别人笑话他比沐风差,所以苦学唇语,无论对方语速快慢,只要他能瞥见对方的唇动,便能知道他们在说什么!这还不够,为了掩饰他有听力缺陷,他报名参加了钢琴培训班,学习了整整八年,钢琴老师会经常抱怨他比别的学生接受的慢,但却从来没有发现他原来是个失聪患者!虽然那八年真的很难熬,虽然他从来都不知道指尖落在琴键上究竟会发出什么声音,但他仍旧咬牙坚持了下来,他成功了,他从每一位观众专注的表情上,得到了他想要的认可与满足!那是他的骄傲,他一直骗自己说他和正常人已经没有区别了,但是,就在林汐喜欢上SZTY那年,他曾试着陪她一起玩游戏,可惜因为听不到耳机里传来队友发出的提示音和作战指挥,他成了导致全军覆没的罪魁祸首!从此,他便再没勇气涉足这个会赤裸裸暴露他缺陷的游戏!如今,为了林汐,他什么都不怕了..他只想试一次,站在赛场上,像个男人一样,为了心爱的林汐,与杨峰较量一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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