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哇。。。”画室里沸腾了。史蒂夫眼睛快要脱眶。这。。。这一定是那个丹凤眼!眼睁睁地看着他俩相携而去,史蒂夫嘿嘿一笑:不知道爱德华会作何感想。。。
牵着擎苍的手,初心时不时地转过头去看他。两人眼神一对视,就忍不住手牵着手地停下脚步。在旧金山当街接吻是最平常的风景,但他俩互相凝视的样子还是引起路人的关注,一望之下会让人心底泛起浪漫的情愫。
就这样走走停停,初心觉得眼前的擎苍真实起来。真实到她可以轻松地开口说:“你要去哪里啊。。。再往前就下海了。”
“嗯。。。”擎苍笑着四顾,满心地欢愉,他一路无忧无虑地牵着初心的手,宛如当年。“这是哪里?”
从初心看向他的那刻起,他惶恐的心安定了。她一如既往地爱着他,就和他一样。
“哎。。。”初心忍不住就要笑。
对着她灿烂的笑脸,擎苍脱口而出:“我带你去一个地方吧。”
“好。”她毫不犹豫地奉上现成的答案。对于擎苍的任何问题她只有一个答案。
坐在出租车里,擎苍开始为刚才不经思考的话懊恼。他不想委屈初心去住酒店,来前安排秘书林夏帮他找了一套房子。房子他是满意的,面朝大海,二室一厅,宽敞明亮。时间太紧,能找到一处中意的房子已经是奇迹,所以此刻房子里还空着,里面什么都没有。
再有三天就可以做到完美无缺。。。自己为什么要一时嘴快!要不要换个地方去?擎苍心里纠结着。
一路细细地打量他,初心感觉到他好像又有些不安。但是她已经心满意足,不愿开口破坏气氛。
车子兜了一圈,又兜回到学校附近的联合广场。跟着擎苍一路走进一家高级公寓,然后坐上电梯,当擎苍欲言又止地打开门,初心惊讶地看着空荡荡的房间,问:“这是哪里?”
“我们的房子。”擎苍微笑着说。
“啊。。。”初心大大的惊喜了。她里突外进,像旋风一般在所有的房间呼啸而过,眨眼间跑回擎苍眼前,说:“这里看得到大海,还能看到我的学校。”
眼睛忽闪着,初心流露出满心的欢喜:“以后——这就是我们的家了!是吗?”
擎苍大力点头,初心毫不掩饰的喜悦感染了他。
忽然他有点害羞了,盯着初心紧张地问:“我可以抱你进去吗?”
羞涩地点点头,初心在他的怀抱中安静下来。
呵,原来幸福可以来得这样突然。在这个面朝大海的小房子里,两个人终于找到了心的归属地。
外面的人和事被隔绝了,他们安静地四目相对,直到肚子发出“咕咕”声。
吃完最后一块外卖披萨,初心舔着手指,感慨两人的好胃口。一个四人份的13寸巨无霸,顷刻间被消灭。
仰面躺在地板上,初心想:也许晚餐都不需要吃了。。。这让她很满意,因为她哪里都不想去。她没有问擎苍这一年半过得怎么样,擎苍也没有问她。
“嘀铃铃”,擎苍的手机响。他随手将它关机,整个世界都安静了。
夕阳把窗格子拉长,暖黄色的长方形印在深棕色的地板上。初心忽然童心大发,一跃而起,从一个格子跳进另一个格子,一个人玩得不亦乐乎。
擎苍蹲在地板上,双手托腮,凝视着她。感觉时光倒流,他又找回了他和她。
人以食为天。他们的愿望还是败给了本能。与世隔绝不到一天,他们就出现在熙熙攘攘的超市里。
一个洋娃娃似的小孩子撞到了他们的车子,他的父亲连忙过来向他们表示歉意。看着眼前这个金发碧眼的高大个露出友好的神情,初心微笑着表示没关系。
原来可以没关系!初心在心里对自己点点头。这里有谁知道他们是兄妹?又有谁来管他们是不是兄妹!
擎苍正手脚麻利地往手推车上搬餐具,初心突然开心得想闹一闹。她笑着跑过去,娇嗔道:“这套我不喜欢。”
“那这套呢?”擎苍已经饿得前胸贴后背,但还是饶有耐心地问。
“太俗气。”
“太无趣。”
“太。。。不适合放在未来的餐桌上。”
“。。。”擎苍宠溺地看着她:“就只有这些了。”
“走吧,以后我自己做一套。”初心自得地拉起擎苍的手,像看画展似的,仔仔细细地从超市的这头逛到那头。
手推车里的东西渐渐漫了出来,擎苍趁人不注意,拿起牛奶瓶一口气喝了个底朝天。再逛下去,晚餐变成宵夜不算,他怕是要饿得走不出去了。
结账的时候,收银员拿起空的牛奶瓶狐疑地看了他俩一眼。
冷冻食品见了天日,发现没有冰箱;生鲜蔬菜上了厨房柜台,发现没有盐。欣喜地发现一碗不知谁顺手放进推车的方便面,俩人感激涕零地将它放入锅,加了很多水,边煮边争论是自己的先见之明才免于对方在食物堆里饿死。
很精致地拿筷子挑了吃,剩下最后一筷,两人很谦让地让对方吃,最后数了数面条,把最后一根一分为二。
吃的半饥不饱,俩人先是坐在地板上看海,然后躺下来数星。
“冷么?”擎苍抱了抱初心,温柔地问。
“在你怀里就不冷。”初心把头搁在他的心口,听着心跳静静地闭上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