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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章 男人轩毅

在密林的深处,一个鲜为人知的山体洞府内。轩奶奶心神不定的在厅里来回的踱着碎步,嘴里时不时的嘀咕两句。艺文坐在饭桌旁其焦虑的神色不言而表,一桌饭菜早已经凉了许久了。一条雪白的大狗趴伏于地上,睁着双眼迷离的眼睛瞅着一处。

洞里虽终日不见晨阳,但那“嗻、嗻”摇摆的大破钟在火光通明的照耀下,仍毫不减缓的表明现在已经是子时深夜了。

突然,雪狼的吠声打破了这股焦虑的气氛。轩奶奶与艺文几乎同时瞧向那趴伏而起的雪狼,见雪狼摇摆的尾巴急切的心神却攀升到了最高点,走向门口更为焦急的等待着男人们的归来。

盏茶的时间门铃如约响起,一声爽朗的男孩声传入洞内。“你们的大英雄归来啦!”

艺文闻声赶忙打开石门,当看到门外的爷仨她终于露出了灿烂的笑容道:“呵呵,快进屋吧。呦!英雄还杀了头黑瞎啊?”艺文看到轩强身上背负的黑熊问道。

“呃,那是爹杀的!要不是因为我没带弓箭,谁杀的倒也不一定。”轩毅回道。

爷仨刚一进屋轩奶奶就忙着问道:“他爹啊,咋这么晚才回来啊?”

“哎呀!饿啦!边吃边说吧。”轩爷爷道。

轩奶奶和艺文闻言赶忙将桌上的饭菜重新热了一遍。对于他们来说,不管是什么原因,只要爷仨能平安归来,就是他们最大的期待。

待得一切收拾妥当后一家人吃着唠着。

轩爷爷喝着小酒讲述着这一天的经过。若不是战争的影响啊,读了不到两年私塾的轩爷爷不去讲书都可惜咯。只听他抑扬顿挫的讲诉着,该停该顿、该加该减的地方把握的是恰到好处啊!就连那弃米落荒而逃时的情节都用上了战术转移等词汇。不光是轩奶奶与艺文听的一愣一愣的忘记了吃饭,就连那亲身经历了整个过程的轩毅也精神百倍的听着。因为呀,连他自己都不知道自己今天在爷爷的口中是如此了得啊。

轩强则是自顾自的吃饭,待得轩爷爷把一天的经过讲完后他开口了:“轩毅啊,以后遇到今天的情况可不能这么冒失了,凡事保命要紧!”

轩爷爷闻言道:“今儿也怪不得毅儿,就算他们收了银子,估计也不会轻轻松松的放我们走的。”

轩强闻言也并没反驳,其实他也知道事实的确如此,若是当时只是他一个人,他也会毫不犹豫的选择拼命,只是身后还有自己赌不起的老小他可不敢做出如此选择,在他的心中,自己的生命与家人来比,实在是微不足道。其实经过这么多年的奔命,在孔家每个人的心里,保护家人为己任的思想本就是根深蒂固的了。

轩毅道:“爹,您总说我长大了就能杀鬼子,如今我已经亲手杀了鬼子了,也就是说我长大了,从现在开始,我便要随爹一起杀鬼子!”小轩毅的语气坚定的毋庸置疑。

轩毅的话使大家陷入了沉默,几个呼吸的凝静后艺文开口道:“虽然我很心疼儿子,但男子汉大丈夫就该保家卫国,这个国家不值得我们捍卫,但这片土地却是我们的。既然毅儿如今有了这个能力,那毅儿的决定我同意!”

轩奶奶闻言急着道:“哎!毅儿还小,过两年再说吧!”

轩爷爷沉思了一阵缓缓道:“恩,该来的总会来,去吧,我同意!”

轩强点了点头道:“既然爹跟艺文都同意了,那有机会就随我一起去吧。只是暂时必须得和我一起杀敌,不可擅自行动。”

轩奶奶劝阻了几句见无效后只能摇头叹息。

轩毅在这实现了多年梦想的时候并没有起初想象的那般兴奋,而是眼中被一股厉色充斥着。因为在他心底呀,他觉得自己已经由一个男孩变成了男人了。他清楚,在爷爷八岁那年杀了个鬼子后便肩负起一个家庭了。爹十五岁杀了个鬼子后便让爷爷安心待在洞府中,没有外出狩猎过。如今自己也手刃鬼子了,但却并不清楚自己肩膀上沉重的担子究竟装了些什么,他只知道,杀一个鬼子少一个鬼子,要直到将自己脚下的这片土地杀的一个鬼子不剩才能安宁。

回到了自己房间的轩毅将门关好后仰头躺在火炕上,这一天在他身上发生的事情实在是太多了。

他静静的回忆着从兴奋的早上到凝重的晚上所经历的一天。

想到那慈眉善面的孔爷爷轩毅将手腕处的念珠凑近鼻子,淡雅的檀香使他心神宁静了许多。

轩毅起身点燃了油灯,从上衣兜里掏出了孔玲送他的琥珀石,在油灯的照耀下他微笑的看着琥珀中的小草,脑海中不由得浮现出那个活泼可爱、喜欢石头的孔玲。从相见到相离虽然短暂,但那如花中仙子般的形象不知不觉已被轩毅深深的烙在心底了。

他又想起了那所能够让爷爷眼中闪烁泪花的破败旧宅。

轩毅忽然想起了什么赶忙收起琥珀往怀里摸去,随后委实掏出了一个竹节和一个小白瓶,若不是手里实实在在的物品,轩毅只会认为白天的那段小插曲定是个幻觉罢了,因为那太不可思议了。可实实在在的竹节和白瓶又告诉他这与幻觉是相矛盾的。

轩毅将竹节放在桌子上,手里留着那个白色的小瓶子,他好奇的打开了瓶盖,顿时一股草药的清香扑鼻而来。轩毅不禁深深的吸了一口,从而感到身轻气爽。轩毅不禁回忆起来老道的那段话:“多年未归,家乡怎么变成如今这般不堪,你来到这里多少也与我有关。这样吧,这瓶‘收灵丹’就送于你,凡人服用了它可延续百年寿命,危机时候可救人一命,或许能对你用,也算我对你的一些补偿吧。但是你要记住了,这是仙丹,凡人一生最多只能服用一枚,服用第二枚的话灵气会冲散魂魄的。”

轩毅将瓶里的药丸倒入手中,只见这药丸与爷爷给自己做的弹弓铁珠很是相像,黑不溜秋的与小手指盖大小差不多,轩毅在手里略微掂量了下心道:“东西不大倒是比铁珠还沉,这东西也能吃?鬼才信呢!不过挺好闻的。”轩毅用手指捏了捏发现这药丸也是坚硬无比,还当真与铁珠十分相似。

握着药丸轩毅在心里开始思量着那神秘老道的话中的信息。“‘多年未归’?这么说那老道也是青林县人咯。看他年纪似乎与爷爷差不多了,不过他说‘家乡怎么会变成如此这般不堪’,那应该是鬼子来之前他就离开的。恩,有机会问问爷爷奶奶看看有没有‘喜尘道长’这么号人物。‘你来到这里多少也与我有关。’我来这里与他有关?我去青林县城是自己好不容易争取的,跟他有屁关系啊?恩,他管这铁丸叫‘收灵丹’还是什么仙丹?还说吃一粒可延续百年寿命,吃两粒会冲散魂魄?就这铁丸,吃一粒不死人也得肚子疼了。还有他喊我‘顽石’说什么‘前世、还愿、相见’到底是什么意思呢,无缘无故的给我这些东西干嘛?还有他究竟使用了什么手段让爷爷跟父亲定住不动的呢?我明明感到周围的一切都静止了,若是我白日做梦那这些东西又怎么讲呢?他是爷爷故事里的仙人?那仙人神话不过是故事罢了,怎么能当真呢?”

轩毅越想觉得越乱,索性将那药丸又装回了小白瓶揣入怀中,心想或许紧急的时候能当弹珠用,今天杀鬼子还浪费了五枚弹珠呢。

收了白瓶的轩毅又拿起了桌子上的竹节。这竹节是青色的,比轩毅以前见过的竹子要粗上许多,分量也是要重上很多的。轩毅观察了这竹节一阵,并没有发现什么特别之处,便试着晃了晃,随着晃动他果然听到竹节内有响声,便再次仔仔细细的打量着这竹节。随后他发现这竹节的一端有处细微的切缝,很是细小。轩毅试着用力沿着缝隙掰拽,随着轩毅的用力,这竹节当真沿着这处缝隙被掰成了两半。原来啊,这竹节状的物品是用来储物的竹筒,沿着那细微的缝隙处便可以打开盖子,只是这处缝隙实在太过细小。

轩毅也没空去想这细小的缝隙是怎么加工出来的,他赶忙将竹筒内的东西倒了出来,想以此得到自己想知道的信息。而映入眼帘的是比竹筒小上一号的白色卷装书简,有些像竹简,可材质又不是。轩毅拿起白简慢慢的展开,只见这白简是用一条条半寸宽五寸长的薄薄白片相连组成,其材质不知,上面密密麻麻的刻印着许许多多的符号。

当轩毅展开看到第一个符号时,脑中便不由的浮现出“磐石魂经”的意思。而这奇怪的符号正是白天那老道拂尘点在自己脑门上强行灌入自己脑海中的那些奇怪符号。轩毅继续往下看时发现每当看到一个符号时他都能明白符号的意思,心中清楚每个符号的意思但是却很难用自己所拥有的语言表达出来。

这些黑色符号清晰无比的刻印在白简上,每个符号都是用许多线条勾勒而成,若想画起来的话也会异常麻烦,但每个符号所表达出来的信息量又是十分庞大的。当轩毅看到每个符号的时候都会感到一种意境,就如同妈妈教自己的那些诗歌一般,而白简中的每个符号就如同一篇诗歌,着实不溢于言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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