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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章 冰霜少女

“我多希望你能多陪我几天,可是我又不能这么自私。”陆小苋靠在李无汐怀里,枕着他的胸膛,望着远方的山,若有所思地说道。李无汐环抱着她的纤腰,温柔地道:“只要你喜欢,我多留几条也没关系的。”陆小苋转过脑袋来,感激地看着他:“不。解毒的事自然越快越好,怎么能拖?不过你体内的毒解了以后一定要来告诉我,免得我担惊受怕。”“嗯。”李无汐道:“我找到解药马上回来陪你,好不好?”

“好是好,只是……”她欲言又止,李无汐低头看着她,说道:“只是什么?”陆小苋道:“你也不可能一直陪着我的,我本来想如果能给你生个孩子,既报答了你对我的一番情意,也可以有个人陪我,不会那么无聊,可是偏偏……”

她眼眸中失望的色彩刺痛了李无汐的瞳孔,李无汐道:“我先不走了,给你一个孩子好不好?”

陆小苋满脸通红:“可是你的身体……”

“不碍事的。”李无汐抱起娇羞无限的佳人,回屋里好好温存去了。

李无汐在山间陪陆小苋度过几天甜蜜时光,告别玉人,继而北上长白山。他本来想过去找杜凝霜,让他知道自己平安,但是转而一想,自己既然身中剧毒,未来生死难料,又何必让他为自己伤心?也就打消了这个念头。

这一日,他登上一条沟通两边矮峰的窄桥,前面是一个赶着驴子慢慢过桥的农夫,驴子驮着两个麻袋。忽然,木桥加剧摇晃,对面一个少女骑着白马走过来,那个少女戴着斗笠,斗笠还蒙着轻纱,根本看不清其面容。不过李无汐阅女无数,第一感觉就是这少女绝对是个美女。

木桥本就狭窄,若要同时经过一驴一马,实在有点困难。李无汐正自担心,那少女对农夫喝道:“喂,你,快点让你的驴闪一边去。”但这木桥之上还能闪到哪里去?农夫左右为难。少女见农夫根本没有照她说的去做,又说了一句:“叫你闪一边去,没听见是吗?”

李无汐对他的印象立即跌倒了谷底,快步上去。

农夫道:“姑娘,不是老汉不愿意闪,而是根本无处可闪啊。”少女比了一下木桥宽度,确实已经是无处可闪,于是道:“那你退回去。”李无汐道:“容在下说一句公道话,姑娘你只是轻身一骑,这驴子还驮着这么多东西,怎么说也是你退才对。”少女打量一眼李无汐,道:“你说应该我退?”李无汐道:“难道不是吗?你明明看见山上已经有这头驴,却还要上来,就更应该退了。”

少女说道:“我的事不用你管。”对农夫喝道:“你退不退。”农夫道:“姑娘,老汉好不容易才把驴子赶到这里,你才刚上来,马背上又只有你一个人,还是你退比较合理。”少女凤目一睁,道:“你也叫我退?”农夫也怯怕江湖人士,一时不知如何作答。少女扬起马鞭,挥向农夫。李无汐一惊,急忙抢上前去,在马鞭打到农夫之前抓住马鞭,冷声道:“姑娘未免太过分,太蛮不讲理了。”

少女怒道:“你真的要多管闲事?”李无汐道:“天下不平之事,人人管得。”少女冷笑道:“好,我就让你管。”

李无汐突感手上马鞭力道途增,脱手而去,继而又像灵蛇一样卷过来。李无汐急忙推开农夫,避开一鞭。这一鞭打在桥上,断了一截木桩。李无汐惊慌道:“姑娘,你这样打法,只怕桥都经不起你几鞭就断了。”

少女道:“断就断,你不是要多管闲事吗?我倒想看看,你有多大能耐。”

农夫抓住李无汐的衣袖,道:“小兄弟,老汉多谢你了,多一事不如少一事,老汉退回去就是了。”

少女冷笑道:“你现在才想退,迟了。”李无汐也怒了,对农夫道:“老人家,你先退后几步,我来教训一下这个不知天高地厚的丫头。”

“教训我?”少女又是一声冷笑,“那得看你有没有这个能耐,看鞭。”马鞭破空而来,李无汐侧身避开,马鞭又折了一截木桩。

李无汐真的担心再打下去这少女会把这条桥都毁了,对农夫道:“老人家,你带着驴赶快退回去。”

农夫看看他又看看少女,略一踌躇,急急忙忙拉着驴掉头走了。

李无汐冷声道:“姑娘如此蛮不讲理,休怪在下得罪了。”他想要把少女的马鞭抢过来,但是马鞭在这少女手上使得很是灵活,十几回合下来,李无汐的手顶多也只是刚好碰到马鞭,想要夺下马鞭却并非轻而易举之事。他不得不重新估计这少女的实力了,他本以为年轻一辈的女子中,武功当以云萧、宋湘湘和南宫楚楚三女为最了,想不到这少女的武功似乎还不逊色她们三人,只是不知她是什么身份,又是何人门下。

“哼,原来也只不过是个空会说大话的臭男人罢了。”少女得意的冷笑。

李无汐确实由于托大,十几招下来还一直占不得上风,怪不得这少女会得意洋洋的。他知道若是想要尽快夺下少女的马鞭,贸然强出手就算真的夺下马鞭,也免不了要受伤,除非通过一些取巧之法。打定主意,他踏前一步。少女马鞭挥来,李无汐纵身避开,脚下一块木板碎成碎片。

这少女如此蛮横冲动不顾后果,再让她的马鞭这么挥打下去,这木桥肯定是要断的。眼角马鞭又来,李无汐衣袖一挥,和马鞭相互卷铲在一起,他知道机不可失,稍一迟少女必定会有所反应,于是衣袖回收,迅速出手把马鞭抓在手中。

“你!”少女一向自负武功高强,没想到她根本没有放在眼里的这个臭男人竟然真的抓住了她的马鞭,惊怒之下用力往回拉扯。

李无汐好不容易才抓住马鞭,如何肯轻易放开?他也是用力拉扯,想要把马鞭夺过来。

两人互不相让地你拉我扯,少女憋得俏脸通红,可惜她戴着蒙着轻纱的斗笠,李无汐看不到这满脸红霞的美景。

李无汐道:“姑娘,请下马吧。”说罢,手上力道再增两成,那少女感到受到的拉力又增,身子不由自主地前倾。但她性子倔强,右手握住马鞭,分出左手按在马头上,消去前倾之势。

李无汐想不到这少女如此倔强,好胜之心如此强烈,轻叹一声,放了马鞭。但是那少女也正在向后倾身,这样一来,双重的力道下,少女向后跌倒,再也不能调整身子平衡。

她狼狈翻身下马,斗笠为掉了下来,李无汐道“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我见姑娘就要摔倒,本想松手让姑娘稳住身子,没想到……”少女愤怒地抬头,恶狠狠地瞪着李无汐。李无汐一怔,道:“许姑娘,原来是你啊。”

这少女正是暗影堂的分堂主许清影。

许清影怒道:“谁认识你?”边说着边出马鞭,挥向李无汐。李无汐道:“我是李无汐。”许清影道:“我管你是谁?关我什么事?”他说话之间招式不断,李无汐既然已经知道她的身份,怕伤了她,也不敢还招,唯有以精妙的身法闪避。

许清影连挥几十鞭,一直没能打中李无汐,倒是把木桥打得面目全非,岌岌可危。她似乎是在赶时间,也没有耐心和信心再打下去了,收了马鞭戴上斗笠,翻身上马,对李无汐道:“今天我先不跟你计较,但是你别得意,这件事我不会就这样算了的。”

李无汐想不到他竟然如此小气记仇,想要解释又不知道该怎么开口。毕竟“教训、下马”等词都是他亲口说的,想赖也赖不掉。

许清影道:“天下男人,没一个好东西。”说罢,一拍马臀,叱马前行。

李无汐有点莫名其妙,自己不过小小得罪她一下,他竟然把天下男人都骂了。而且自己怎么说也算是她的主子之一,先前又不曾和她有过什么恩怨纠纷,为何她的反应会激烈至此?难道她之前被男人伤害过?李无汐想不明白,也不去深究了,微叹转身继续北上而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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