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我倒要看看小哥有什么本事了?”壮汉一改和善的面色,狠声说道。
“弄死他们,老子早就看他们不顺眼了!”万里烟云跳上了飞羽肩头,凶狠狠的打了几个马鸣。
流鸢拖地而起,飞羽几步便冲到了壮汉身前,一刀劈了下去,带起一阵风声。
壮汉冷哼一声,看着飞羽竟只是一刀直直的劈了过来,全无章法,像是战场之上,匹夫般的横冲直撞,不禁轻视起来。
壮汉一手执斧迎上了流鸢,一手执斧横劈向飞羽腰间。
壮汉这一击,有攻有守,若是飞羽不变换招式,便是腰斩的下场。
周围众人见飞羽如此出招,不禁全都露出了鄙夷的笑容,静静的立在一边,等着壮汉把飞羽拦腰斩断。
飞羽似是没有见到斩向腰间的利斧,只是提起全身力道,劈向了迎着流鸢而来的那一柄利斧。
流鸢带着风声斩向了壮汉擎起的巨斧,静谧的林中,先是金属撞击的巨响,接着,是骨裂的声响,最后是,壮汉哀嚎的声响。
周围众人惊愕的看着壮汉已经严重变形的躯体,软绵绵的倒在了地上,好像是一身的骨络全部都碎掉了。
壮汉本想着把飞羽拦腰斩断,可是飞羽奋力的一击,直接把壮汉挡住流鸢的那一柄巨斧劈了回去,自肩砸下,砸断了一身的骨络。
周围众人见到壮汉如此死状,不禁倒吸一口凉气,能把一个洞仙境的修仙者,毫不拖泥带水的一击而毙,刚刚那一刀,是有多大的力气才能做到。众人想到这里,大多不寒而栗,面面相觑起来。
“还有二十九人!”飞羽冷峻的目光扫向了众人,一身杀气由心而出,漫上流鸢。
“这......位兄台,我......等不知你有这等神力,恕我们有眼无珠,得罪了您,我们给您陪个不是,这事就此算了吧!”一人颤抖着说道。
“你们残杀那些羸弱的外门弟子时,他们可有哀求过你们?”飞羽话音未落,一刀便斩下了说话之人的头颅,鲜血自脖颈喷洒而出,夕阳余晖散在血雾之上,泛起点点光晕,不知是美,还是恶。
“众位兄弟,不要被他吓破了胆,我们一起上,撕碎了他。”一人高呼道,这一句话,似是激起了众人的血性,执着手中兵刃,向飞羽招呼过来。
飞羽从未系统的修习过巧妙的招法,只知用一身的蛮力对敌。三十几人呼啸着围了过来,其中不乏有一些人修习过高深的刀法和剑法。
刀光剑影中,飞羽也不去护住要害,完全是你刺我一剑,我斩你一刀的打法,不同的是,飞羽被刺一剑,流血,却没有倒下,而这些人若是被飞羽劈中一刀,不是刀剑应声而断,就是一命呜呼,倒地不起。
围攻飞羽的众人,还从未见过这般不要命的打法,纵使有一身的精妙招法,却完全是无处着力的感觉,一时间慌了手脚。
流鸢呼啸着斩在一人肩头,瞬时便自肩头劈进了腰间,化作两半,这人致死还瞪着一双惊恐的眼睛。
“已经三十人了,三十了,不要杀我啊!”一人浑身颤抖的跪在地上哀求着,鼻涕泪水混在一起挂在面上,双腿间竟也是湿了一片。
飞羽双眼赤红,扫视着场中六人,除了这个跪下的,其余五人也是丢了兵刃,瑟瑟的抖着身体放声哀求着。
飞羽神情冰冷望着跪在地上那人,流鸢架在了他的脖子上。
“啊......我求求你,不要杀我啊,我求求你,我求求你啊!”这人感受到了脖间流鸢冰冷的刀身,状若疯癫的嚎啕了起来。
“你杀那些人时,他们可曾如此哀求过?”飞羽问道。
“不敢了!我再也不敢了,我再也不残害同门了,求求你,不要杀我。”这人一边嚎啕着,一边用脑袋猛磕着地面。沾满鼻涕泪水的面上,又混进了鲜红的血液。
“你可曾放过了他们?”飞羽问道。
跪地之人突然剧烈的抽搐起来,两眼上翻,口中吐着一团团白沫,面上,竟又是多了一种液体。剧烈的抽搐了一会儿,终于没有了气息,致死之时,双膝还是跪在地上。
“你们走吧。”飞羽双眼呆滞的望着跪地之人,声音中,似是透着淡淡的无奈。
其余五人如蒙大赦,争先恐后的逃入林中。
飞羽立在原地,呆滞的望着跪地之人的死状,久久未动,脑中思绪万千。
“这种人,死便死了,可怜他干嘛?”万里烟云站在飞羽肩头,看着飞羽一副悲戚的神情,不禁劝慰道。
“我本不打算杀他的。”飞羽长叹一声说道。
“哎,这人杀害那些人时,可曾想到自己竟会是这般死法啊?”万里烟云受到飞羽情绪的感染,竟也跟着叹息了起来。
“你还是赶紧处理一下伤口吧,再过一会儿,血都要流干了!”万里烟云看着飞羽身上数十处深深浅浅的伤口说道。
飞羽低头看了看身上的伤口,不禁笑出声来,因为有一道伤口若是再移分毫,就要伤在心脏上了。
“早知道你这么个打法,老子就带你跑路了,真是个疯子!”万里烟云也看到了飞羽心脏旁的那道伤口,不禁埋怨了起来。
“呵呵......”飞羽撕下衣服一角,一边包着伤口一边傻笑着。
“那‘种魔心经’倒是可以让伤口快速的愈合。”万里烟云嘀咕着。
“可是我看不懂那鬼画符啊?”飞羽说道。
“哎!算了,你还是靠自身愈合吧,那种功法,若是现在修炼,只会害了你。”万里烟云思虑片刻,还是放弃了想教授飞羽‘种魔心经’的念头。
“你如此杀害同门,不怕紫云长老们怪罪下来吗?”
飞羽愕然的望向声音来源,只见一名长相清秀的少年,一身青色长袍,蹲在树枝上,正神情冰冷的望着飞羽。
“擦,这人可不是好相与的啊!你小心些。”万里烟云在飞羽心中说道。
飞羽缠紧了缚在伤口上的布条,执起了流鸢,凝视着树上清秀少年。
清秀少年自树上跳了下来,身法利落干净,凝眉看向了飞羽手中流鸢说道:“你这刀虽然锈迹斑斑,却是好刀,刀身自带着一股血煞之气,令人胆寒,不知叫什么名字?”
“流鸢!”飞羽锐利的双眼似是想看透面前这少年。
“流鸢,倒不是在九州神兵普上的,如此好刀,为何没有过记载呢?”少年端详着流鸢,倒不似在和飞羽说话。
“你究竟有何事?”飞羽眯起双眼问道,飞羽见这少年行事诡异,全无好感,不禁挑明了说话。
“你若是把这流鸢赠与我,今日这山中之事,我就当做没看见,跑掉的那五人,我也一并帮你解决掉,可好?”清秀少年缓缓说道。
“我若不愿呢?”飞羽暗自握紧了手中流鸢。
“抢!”清秀少年口中吐出一字,响遏行云,周遭的空气似是都随着少年吐出的这字凝滞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