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记住了,此次出征中山,不能让我军有太大伤亡,这是最重要的。其次,中山可是富庶着呢,你们不给我‘借’点粮食、铜铁或者其他资源回来,那就别回来了......”金行面前站着的十几个将军模样的人,应该就是随吕宏武战中山的将领们了。
众笑,“臣领命!”
“哎对了,抢粮食的时候给我机敏点儿,别让吕宏武察觉了。我跟他的约定是取每城积粮的五分之一,可将在外,君命有所不受......你们懂的......”金行这家伙,越来越阴了。
众又笑。
“当然,这次出征,名义上你们得听他的,所以你们也别给我丢脸,弄出违抗军命这种事情来。可他要是敢让我的军队一个劲儿不要命地向前冲的话,哼哼......”
“行了,就这样,你们听明白了么?”
“是,臣等领命!”
“好,下去吧。来人,给我把吕宏武找来。”金行挥了挥手。
众将下殿。不一会儿,吕宏武来了。
“大将军。”
“侯爷。马上就要出征了,侯爷此时的心情怎么样?”金行故作轻松地问道。
“无悲无喜。”吕宏武则是一脸冷峻。
“嘿,好,行军作战能有一颗平常心那可是必胜的节奏啊。”金行仍笑。
“大将军过奖。”
“侯爷,我跟你商量件事儿。虽说这次您是统帅,可我得提醒您,这兵,是我的。”金行这话意思很明显了,兵是我的,打残了你不心疼我心疼啊!
“不明白大将军什么意思。”吕宏武淡淡地说。
“侯爷,那咱们打开天窗说亮话。仗,你慢慢打。但是,我的兵,你不能给我打残了。你的命,我能从鬼门关拉回来,也能给你送回去。”金行笑容不复,也淡淡地说道。心里暗骂,妈的,真是给的你脸多了。
“好。”吕宏武面色不变。
“好了,侯爷下去再准备准备吧。”
吕宏武也下殿去了。
金行思衬了一会儿,说道:“来人,再把毛仲给我叫来!”
须臾,一个满脸大胡子的将领上殿来了:“大将军。”
他正是方才那十几个出征的将领之一。
“嗯。毛仲,你给我听好了,一旦吕宏武攻下四郡或者吕氏党羽占了绝对优势,你就给我把吕宏武杀了。”金行觉得,现在已经控制不住吕宏武了。
“是,大将军。”毛仲并没有问为什么。他早已习惯了对金行的命令不打折扣地执行。
“毛仲,这次出征,还是我说的,千万保住我们的队伍和你们。当年我刚在海州参军的时候,我们便在一个伍里,到现在也十几年了,这些你都明白,我就不多说了。保重。”金行拍着他的铠甲,语重心长地说道。
“是,大将军。”毛仲眼中只有感激。如果没有金行,他此时恐怕还在底层当一个小兵。
“时辰快到了,你再下去准备准备吧。”金行拍拍他的肩膀。看来二人除了上下级关系,还是朋友。
没错,时辰快到了。
这三十万大军要在此时也就是辰时出发,在酉时之前进驻中山濡郡。休整一番后戌时休息,次日五更天时袭取中山盂郡大城洛宁。
金行入内宫换上戎装、金铠,就是那件回海州时穿的有青色花纹装饰的金甲。
出宫,直奔城楼而去。此时,大军已集结在城外,严阵以待。
吕宏武与众将比金行先到。吕宏武登上城楼时,一下子被眼前的景象惊呆了:
西边十万大军,都身着白裳、素甲,弓羽亦白,高举白旗,上书以墨字:“白虎煞”。望之如白茅草地。
中路十万大军,都身着赤裳、丹甲,弓羽亦朱红,高举赤旗,上书以金字:“重明”。望之如熊熊烈火。
东路十万大军,都身着玄裳、黑甲,弓羽亦乌,高举玄旗,上书以素字:“玄武煞”。望之如幽墨。
军容严整,斗志昂扬。
吞了口唾沫,吕宏武暗道,这金行领兵真有一套啊!
须臾,金行也到了。
“侯爷。”金行像什么也没发生过一样向吕宏武一揖。
“大将军。”吕宏武还礼。
看着城下的大军,金行满意地点点头,拍了拍毛仲的肩膀。
这些皆是晟国俘兵,虽说底子不差,但能在短短一个月时间内训练到如此唯命是从,毛仲等人真是不错。
“时辰到,祭军旗!”
吕宏武与众将官下城。
有人牵来一头牛,吕宏武在众军面前亲自把它宰杀了,然后将其血象征性地在作战用的战旗、战鼓、金铎等淋上一点,又将命人将牛头血肉削尽,只余骨头挂在了他的大旗“绵诸侯吕宏武”上。
做完这些,吕宏武大呼:“男儿当杀人,杀人不留情!杀一是为罪,屠万是为雄!屠得千千万,是为雄中雄!”
众军岿然不动。吕宏武有些尴尬,脸上泛红。不过瞬间就恢复了正常。
礼毕,吕宏武回到了城楼上。
“岂曰无衣?与子同袍!修我戈矛,与子同仇!”金行举剑大喊。
“修我戈矛,与子同仇!修我戈矛,与子同仇!修我戈矛,与子同仇!”三十万大军齐声怒号,声震云霄。
“岂曰无衣?与子同泽!修我矛戟,与子偕作!”金行再次大喊。
“修我矛戟,与子偕作!修我矛戟,与子偕作!修我矛戟,与子偕作!”
“岂曰无衣?与子同裳!修我甲兵,与子偕行!”金行的声音似乎有撩人心魄的魔力。
“修我甲兵,与子偕行!修我甲兵,与子偕行!修我甲兵,与子偕行!”
“战!”金行仰头喝下一碗酒,随即将碗甩到了城下,摔了粉碎。
“战!战!战!”
大军开拔。
吕宏武看着,暗自思衬中山的军队为什么没有如此凝聚力。
“侯爷,我在晟都等您的捷报。”金行笑眯眯地看着他。
“大将军放心吧。”随后吕宏武与毛仲也下了城楼随大军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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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天后。
“妈哒,怎么这么麻烦。”辛哲把笔一扔,瘫在地上。地上铺着一张极大的纸,辛哲在上面画得密密麻麻的,而且还标注了数不清的数字。
“还得重来。”辛哲摇摇头。他不得不承认,“百无一用是书生”这句话,真是古人诚不欺我系列。当然,地球上的古人。
这玩意他学过理论,甚至可以说学烂了。老师上课的时候还展示过简易版,也就是他现在做的。可就算是简易版,他现在也做不来。仅仅是各种数据,就计算得他焦头烂额。也不是算不来,而是书写工具——毛笔有问题。这么大的计算量,毛笔这玩意儿怎么用得过来?还有,有些数据实在麻烦,可辛哲没办法。因为这地方没有计算机,只有——算筹。所以辛哲脸上的表情一直是——你他么在逗我?
这么一系列下来,他终于感受到了古代封建社会有多落后。另一个,他终于切身体会到中国教育的短板——不重视实际操作能力的培养。
摇摇头,辛哲自嘲一笑,现在想这些还有什么意思。
收拾了收拾,辛哲坐到椅子上趴在了桌子上,想眯会儿觉。
几天前那次打架受的伤也差不多好了。西门越、东方尹也不来烦他了,世界清静了不少。南宫筱还是他的小跟屁虫,然后北冥恨也加入了这个队伍。
这几个小孩儿啊......
想起他们,辛哲的嘴角不自觉上翘。童真、童年、童心这些玩意儿,好久不见啊......
以前在地球,自从上了高中之后生活就像紧绷的弓弦一样不敢有半点放松。每天除了上学就是回家。所谓回家,只不过换了个地方写作业。有时候想出去旅行,根本不会被答应。有一句话说得好,我没去过你的城市,但我刷过你们那儿的题。
上了大学了,终于轻松了。可是穿越过来前的那几个月,一直在为考研忙得焦头烂额。由于英语一直是短板,所以那时整天抱着教材叨叨叨。林瑾英语倒是蛮好的。
现在,可是闲下来了。现在,也终于没有英语那玩意儿了。
可是现在,没了以前勾肩搭背的好哥们儿,没了面恶心软的老师们,没了校园里的那抹倩影......
想多了,想多了。呵呵。
辛哲又摇摇头,默默安慰自己,好歹这边儿,有个小萝莉妹妹,有威震大陆的父亲,疼爱自己的母亲。
说起他妈洛沁来,洛沁又怀上了。据说已经一个月了。
不知道是小弟弟还是小妹妹啊......
辛哲突然又不想睡了。突然,怀念以前电子科技的时代了。智能手机、笔记本电脑、信息大爆炸,闲得无聊的时候消遣的方式很多。哪像现在,除了看书只能看书。还是文言文。辛哲表示作为一个理科生实在伤不起。刚来的时候,手机依赖症还时常发作,呵呵。
不过这时代,我可以改变啊。虽然电路板不好造,可我有理论啊。教给聪明人,让他们去造。
辛哲笑了。
教他们什么?牛顿力学四定律?麦克斯韦的分子物理学?还是法拉第的电磁感应定律?
嘶,似乎也不错?
“殿下,老爷让我们来接您上殿参加宴会。”正想着,一群侍女进来了。
辛哲纳闷,我一个三岁小孩儿能参加什么宴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