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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1章 孤独江湖,自力更生

魔都不是一个谁想来就能来的世界,户口、住房、婚姻、社保,可能所有初来上海的人都会面临类似的问题。赵煜因为是通过公务员招录进入的上海,所以在户口和社保方面都没有问题,但住房和婚姻问题却不得不面对。

初任培训结束前,赵煜在距离单位不远不近的地方租了一个房间。之所以是一个房间,是因为这是一套两室一厅的房子,房东是一对老人,他们把次卧腾出来出租,用租房的收入来补贴生活。

这个房间不大,大约只有七、八个平方,窗户朝西,可以说是冬冷夏热。这在赵煜后面的居住时间里深有体会,一到夏天,拿空调扇对着床吹冷风,一夜里还是会被热醒几次,每天早上床上的褥子和床单都是湿漉漉的,所幸的是,每天不等赵煜回来,褥子和床单就都被晒得干透了。冬天相对还好,赵煜只要打开空调扇,穿着厚厚的睡衣,再加盖一床被子,也勉强还能应付的过去,毕竟比夏天要好过得多。

赵煜之所以选择了这个地方,一来是因为这里比较安静,房东又都是老人,也不大会吵闹;二来是这里相对安全,不像在单位旁边的那些人为分割出来的“单人间”,一个房子分租给很多人一起居住会存在不小的隐患。加上这的租金相对便宜,至于“冬冷夏热”,那是赵煜可以包容和忍耐的,已经算不上什么了。

也正是这样的条件,进一步激励了赵煜早日买房的决心,哪怕是仅仅这个房间大小的房子。一年以后,赵国春和艾晓芹倾囊相助,拿出了大半辈子攒出的近六十万资金,为赵煜买房提供了首付款。也就是在这一年,赵国春退休了。赵煜知道,父母最大的收入源头从此就没有了。

赵煜终于在外环边上有了一个不到六十个平方的小房子,房子虽小,但终究是一个家,也算是在偌大的上海有了一个立身之所。等到房子装修完成,赵煜搬进新家以后已是到上海的第三个年头。欢喜之情难以言表,赵煜为这件事足足开心了大半年之久。

单身太久,赵煜甚至丧失了主动寻找爱情的动力。赵煜甚至还去婚姻介绍所登记过,但那里面的女性信息更是鱼目混杂,似乎没有一个看得上眼的。闲来无趣,赵煜在微博上写了一片藏头诗,每句首字连起来就是“征婚,有意人请留言”:

征马望春草,婚礼遥无期。

有如朝暮食,意气四海归。

人生何所贵,请君膝上飞。

留景夜不暝,言从天上溢。

在这段时间里,赵煜到上海以后认识的第一个朋友,也是近乎过命的兄弟——张谯,就给他张罗过很多次相亲,但都无果而终,几乎没有谁让赵煜有兴趣见第二面。

在这件事上,张谯似乎比赵煜还要着急,他动员了他所有的关系,包括老丈人、老婆的姐姐,他自己的老师、朋友,请大家帮忙给赵煜找个心仪的女朋友。这一来二去,女朋友没找到,倒是让赵煜认识了不少张谯的朋友。

一个周末,赵煜到张谯的单位去玩,认识了他们单位刚刚招录的一个新人邽芬蝶。邽芬蝶是上海人,性格外向,表现的非常活泼。谁都没想到,这次短暂的接触就引发了一段新的恋情。

赵煜后来才知道,此时的邽芬蝶刚刚和男朋友分手不久,她表面的活泼其实是在掩饰内心的创伤。赵煜的出现刚好给了邽芬蝶一个疗伤的机会,二人的关系迅速升温。但出乎意料的是,邽芬蝶的母亲异常反对女儿和赵煜交往。个中原因即使不说,赵煜也能想到,自己的处境在上海来说确实算不上好,人家做母亲的有这样的想法也很正常。但是,随着时间的延长,邽芬蝶的态度也变得越来越暧昧。对于赵煜而言,他想的是要尽快安定下来,而邽芬蝶给他的反馈,最后只有一句话:再等等吧!

一个是阆苑仙葩,一个是美玉无暇。若说没奇缘,今生偏又遇着他;若说有奇缘,奈何心事终虚化?正如红楼所言,缘之所以是缘,本就是要散的。赵煜经不起等待,果断选择了分手。心情抑郁之时,赵煜写下了下面的诗句:

风送走了过往的温柔,

时间把生命的红豆熟透,

被嫩芽渲染的春,

聚散没有一刻停留。

不觉间仿佛时光倒流,

浮华云烟孤芳自愁,

只叹岁月拼成的乐章,

没有人去弹奏。

慢慢地把苦水往心底里收,

凝视的双眼掩盖住最柔弱的借口,

牵强的不敢接受任何理由,

只能在难以企及的视线中远望离座。

昔日不懈的奋斗,

换来了涩涩的咖啡淡淡的忧,

越来越模糊的城楼,

皆缘庄生梦蝶不解心忧。

新一个陈曦的朝阳依旧,

春风肆意的滋扰发袖,

也许此处只是间歇的停留,

转身想走。

无论怎么说,这件事都对赵煜产生了不小的影响。最直接的一件事,就是在几天后发生了一起交通事故。

赵煜驾驶单位的一辆小轿车外出办事回来,眼看快到单位的时候,前面的一辆保时捷突然急踩刹车,斜着停在了赵煜的前面。灯赵煜反应过来,再踩刹车已经来不急了,自己驾驶的尼桑车子的右前角和前面保时捷的左后角发生了碰撞!

车影乱,怨笛鸣,稀里哗啦碰撞声。花丝黄红洒满地,了知人安但灯亡。

突然发生的交通事故让赵煜手足无措,过了好几秒钟,他才想着从车里下来。看到保时捷的驾驶员打了110报警,赵煜赶紧跟单位打电话报告情况。

由于这是第一次发生交通事故,赵煜就连怎么处理都不清楚。想不到再找什么人可以帮忙,赵煜拨通了单位一个老同事的电话:“喂,是梁老师吗?”

这个梁老师是赵煜所在单位的一个老民警,虽然不是赵煜的带教老师,也不是负责车辆、后勤管理的专管民警,但平日里对赵煜一直不错,所以自然而然的,赵煜想到了这个人。

梁警官接到赵煜的求助电话后,二话没说,马上走路赶到事故现场,陪着赵煜做了现场处理,又到事故受理点办理事故登记,再到4S店做“卡宴”定损,最后协调保险公司办理理赔,可以说,梁警官从头到尾帮赵煜把这件事做了了结。这件事虽然让赵煜心有余悸,但梁警官的即时帮助让他觉得异常温暖和感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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