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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 计杀汉奸,再立新功

北方的冬天来得比较早,夏天过后,还没来得及好好享受一下秋天的丰满,转眼便入了冬季。冬天的气候干燥而寒冷,恰如日本帝国主义和伪冀东防共自治政府严酷的统治。

作为兵家必争之地的凤城,不仅有丰富的物产可供军需,而且南临渤海,北据长城,既有平原河流,也有深山密林,是进可攻、退可守的理想战场。凤城14县在日本帝国主义卵翼之下,已经成为了日本帝国主义侵略中国的军事跳板和战需基地,几百万凤城子女沦为了日军铁蹄之下的亡国奴,过着水深火热的生活。伪冀东防共自治政府与日寇紧密勾结,对凤城人民试行黑暗统治,在推行奴化教育的同时,横征暴敛,无恶不作。丧了良心的日本人却乘机在糖果外衣的包裹下,做起了鸦片、妓院、赌场的买卖,引得更多的家庭妻离子丧、横尸遍野。

看着百姓暗无天日的生活,凤城地下党早已忍无可忍,时刻准备着与日本帝国主义和汉奸政府作斗争。再加上上次暗杀活动的失败,冀热边特委决定,在冀热边区展开代号为“灭虫”的专项行动,集中力量暗杀一批人民群众积愤已久、罪大恶极的汉奸头子,打击日本帝国主义和汉奸伪政府的嚣张气焰。

根据组织决定,凤城地区的工作由熟悉情况的王书记直接负责。而为了考察和锻炼自己中意的发展对象,王书记也安排赵天丰参与到这项工作中来。当然,这次行动也不能让赵天丰全部知晓,更多的是让他从事一些相关的辅助工作。在王书记的授意下,赵天丰将前往滦州,协助滦州葛坨党支部书记陈飞刺杀伪冀东防共自治政府所属保安部队第三总队的总队长刘佐周。

王书记亲自向赵天丰交代了任务,并告知了与当地党组织的联系方式。他叮嘱道:“你第一次执行这样的任务一定要谨慎,慎之又慎。另外,当地党组织的力量可能也是有限的,要善于动员和利用一切可以利用的力量。”接着,王书记还简单讲述了一些关于滦州的局势,并指出,滦州的民团武装发展很快,现在已经成为一股不可小觑的武装力量,不论是日本人、伪政府,还是国民党、共产党,各个方面都把它作为了积极争取的对象。王书记说:“这支力量要尽可能为我所用,如果在完成这次任务的同时,能够争取到这支力量就再好不过了。至少要想办法尽可能让它成为我们抗日的同盟军,而不是把它推到我们的对立面去。你可以协助陈飞同志试着接触一下,这次暗杀行动也可以请他们帮忙。”看着赵天丰若有所思的点点头,就接着说:“把握好这个大的原则就可以了。祝你们马到成功!”

赵天丰不敢耽搁,稍微收拾一下就奔滦州而来。滦州是凤城下面一个县的县城,距离凤城市区约有80公里,骑马不到两天就到了。按照王书记交代的联络方式,赵天丰很快与滦州葛坨的党组织取得了联系,并见到了党支部书记陈飞。赵天丰在与陈飞进行任务对接的同时,也向陈飞说出了王书记跟自己提到的想法。

陈飞想了一下,说:“我对这里的情况比较熟悉,王书记提的想法可以一试。”接着,他向赵天丰介绍了当地民团的情况:“这里的民团武装本来都由高志远负责,但是,第三保安总队的刘佐周却一直想收编这股武装,前两年更是搞了一个培训,把培养的一批心腹人员安插到民团当中,现在基本上把高志远架空了,只是暂时还没有取而代之。”

赵天丰一听,敢情好大一个阴谋!不过他马上意识到,这种形势说明民团负责人高志远正在面临危机,他同样需要有人帮他。这很可能就是实现组织目的的有利因素。赵天丰和陈飞一拍即合,便初步定下了这样的工作思路。

俗话说,知已知彼,百战不殆。赵天丰一心想着任务,因此并没闲着,反而在见过陈飞后,立即潜入民团和保安队打听消息。他把自己伪装成了一个从邻县到此找活赚钱却处处碰壁、想加入保安队或者民团的人。敌人对此毫无防备,再加上赵天丰有意无意的套话,仅仅这个晚上就得到了很多意想不到的信息。例如,两年前,民团负责人陈宇寰因反对刘佐周对民团的渗透活动,搞过一次颇为成功的暴动,还杀了刘佐周派到民团的一个副队长以及当时的督察处长李拱之。当时,高志远就是陈宇寰的搭档。随着暴动起义被镇压,陈宇寰又遭人陷害身入囹圄,民团与保安队的矛盾更加严重。也就在那时,高志远成了民团的负责人。

得知这个消息,赵天丰心想,如果能够联系上陈宇寰,说服高志远应该就没有问题了。当他把这个想法告诉陈飞的时候,陈飞乐了:“这就好办了。”原来,当年陈宇寰起暴动义,就是陈飞同志亲自联系的,陈宇寰不甘心听任刘佐周这个老狐狸摆布、给日本人当汉奸,所以决定跟共产党走抗日救国的道路,并组织实施了暴动。

陈飞接着说:“天丰同志,那我安排人探访陈宇寰的下落,一旦有消息,我再亲自和他见面,请他出面说服高志远,并借助民团的力量铲除刘佐周这个大汉奸。”赵天丰也觉得此为上策,就同意了,并补充道:“陈飞同志,有需要我帮忙的地方,您尽管安排。”

前期准备工作都做好了,后面的事情就像瓜熟蒂落、水到渠成般简单了。在看到陈宇寰的亲笔信以后,高志远对陈飞和赵天丰热情了很多。尽管高志远在是否跟随共产党走这个关键问题上显得有点犹豫,但他最终还是接受了陈飞的意见,并信誓旦旦的保证道:“请陈同志和赵同志放心,刺杀刘佐周的事情就包在高某身上,高某定拿这个大汉奸的脑袋作为兄弟们的投名状!”

不知道为什么,尽管成功说服了民团和高志远,但赵天丰心里却始终有些不舒服,说不出是什么感觉。陈飞则显得很高兴,像安慰赵天丰似的,笑着说:“天丰同志,高志远我早在当前暴动的时候就认识了,从那时到现在的表现都还算不错,就不要乱操心了。”

果然,刚过了三、四天的一个夜里,高志远悄悄派人和陈飞取得了联系,说是请陈同志一道指导刺杀刘佐周的行动。陈飞想都没想欣然前往。

高志远在一个酒馆的2楼包间里等着,见陈飞到了,赶紧起身,迎接陈飞坐下。二人落座后,高志远简单介绍了今晚的行动计划。据高志远调查,最近,一个日本浪人在县城新开了一处妓院,叫“望春楼”,大汉奸刘佐周天天晚上都去那里鬼混,一直到凌晨才回家。因此,高志远计划在他回家的必经之路上悄悄杀掉刘佐周,现在他们所处的酒馆的位置就离预定动手的地点很近。

高志远和陈飞酒足饭饱之后,就站到窗前“守株待兔”了。大约午时刚过,有几个人影跌跌撞撞的走了过来。高志远低声吩咐手下人:“人来了,叫大家按计划行动!”

陈飞远远地望着,看那几个人越走越近,心里也越来越紧张。忽然,不知从哪里射出来很多支箭,像一群飞蝗朝着那几个人飞去!醉醺醺的几个人还来不及惨叫,便纷纷栽倒在了血泊之中。见事情成功,高志远领着陈飞迅速下楼,小跑着来到几人跟前,再次确认了死者就是刘佐周无疑,回头招呼所有人赶紧打扫现场撤退。

这是一次成功的暗杀行动,几乎悄无声息的结果了大汉奸刘佐周的狗命,以至于其家人在几天后还不清楚是怎么回事。赵天丰圆满的完成了任务,在返回凤城的第一时间向王书记作了汇报。王书记对天丰和陈飞的行动极为赞赏,在肯定赵天丰工作成绩的同时,表情严肃的问道:“天丰啊,现在还想入党吗?”

“想!”赵天丰毫不犹豫的回答。

“嗯,不错,看样子很有信心。”王书记夸奖道:“最近组织决定再吸收一批年轻同志,你也在考察名单之中。”

看着喜出望外的赵天丰,王书记又严肃的说道:“不要高兴的太早,且不说你现在还没有入党,哪怕就是入了,入党的程序也只是一时的。加入组织后,党员将是自己一生的荣誉和责任。”赵天丰连连答应,并表示一定不会辜负组织信任,一定会为了共产主义的崇高理想而奋斗终生。

从赵天丰年轻的脸上,王书记看到了年轻人的激情与向往,也暗自庆幸组织里又将多一个有志青年和得力干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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