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牧笛激动地双手握住莫玫瑰的手掌:“莫小姐,太感谢你啦!我,我都不知道怎么感谢你才好!”
“没什么。作为苏氏员工,行善是我们的本能。”莫玫瑰展现一个客套虚假的笑容,急着把手从陈牧笛的掌中抽离。
真是活见鬼,又是这丑妇。瞧那黑乎乎的朝天鼻孔,丑得她莫大小姐自认见惯场面的,都简直想吐了。
待到莫玫瑰跟随着花年贵进入急救室,鬼使神差的,苏书豪竟伸出手来,拍了拍陈牧笛的肩:“没事的,花医生医术那么高超,再加上那些先进的仪器,要相信现在的科学。”
待到关爱完毕,收回手掌,在保镖的簇拥下走出好长一段路,苏书豪还在奇妙的懵圈中。
刚才陈牧笛被他拍肩后满脸通红的羞涩,那张丑陋脸庞说不清的扭曲,苏书豪不由得打了一个激灵。
我这是怎么了?苏书豪感觉自己是真切被吓到了。有时候某些举动,就像完全不受控制般的。
我这是怎么了。陈牧笛同样呆愣在原地,如木头般。
直到洪小东一掌把她拍回现实:“陈牧笛!谁让你又到处乱跑的!你脸怎么这么红!不要吓我!”
“我没事啦。”陈牧笛轻轻推开洪小东,感觉自己脸上更加滚烫了。
“你怎么了的,怪怪的。”洪小东孤疑地四处张望,见没什么可疑的,又问:“怎么样了,你那,呃,妈妈。”
“还不知道呢。”陈牧笛看了一眼还在扯着自己头发的丘爸爸,叹息一声说:“莫小姐进去给妈妈捐血。”
“莫……莫小姐?!咱们那个老板莫小姐?”洪小东激动地问。
“是啊。”陈牧笛莫名其妙:“怎么了的你。”
“她人真好。”洪小东好像也意识到自己有点反应过度了,不好意思地说:“又是女强人,长得又漂亮,心地还这么善良……”
陈牧笛哈哈大笑:“你喜欢啊?去追啊。”
“哪,哪有喜欢。”洪小东红了脸。过了一会,捉住陈牧笛发问:“我要是喜欢她,你没有不高兴?”
陈牧笛莫名其妙:“为什么要不高兴?”
洪小东沉默了一会,又问:“一丝的不高兴都没有?”
陈牧笛更是奇怪了:“为什么要不高兴啊?你要是有喜欢的人,我是支持你去追的呀。”又凑近洪小东朝他拼命眨着她那双绿豆小眼:“是不是没啥信心,要不要姐帮你。”
洪小东瞅了她一眼,默默地走开了。
就这样,丘妈妈在鬼门关转了一圈之后,又回归到这个悲哀的世界。
“陈……陈小姐,陈小姐……”
谁在叫我?陈牧笛一点点被从美妙的梦乡拉回到现实里来,用手抹了抹嘴边的口水,咂巴咂巴眼睛,眯缝着惺忪的眼睛,看着来人。
苏氏集团的LOGO绣在来人的衣服上,撞进陈牧笛的眼帘,就这样不期然把陈牧笛吓了个大大的虾跳--一蹦三丈远,双手交叉着护在胸前。
奇葩的长相,奇葩的反应,把个刚退伍的小保镖给吓的一愣一愣的。
“你干嘛呢牧笛,人家给你送补品来呢,你怎么了的你这是,防贼吗……”洪小东刚从外面进来,正把手里提着的饭盒往床头的桌子上放。里面装的是他亲手熬制的瘦肉营养粥。
本来,冲丘妈妈以往对待陈牧笛的种种,他是不屑于去帮丘妈熬制这粥品的。但只要对上陈牧笛满脸的忧虑,纵有天大的不满,他洪小东也只有默默熬粥,再默默地按时踩着饭点送了过来的份。
陈牧笛惊惶的眼光在不大的病房里扫了一圈又一圈,在确定苏书豪并没进来,她不用往阳台方向躲跳。
当下这才定下心来,捂着突突直跳的胸口:“这位大哥,光临寒舍,不知有何指教。”
小保镖还是一愣一愣的,这位大姐不单骨格精奇,说话也如此的,巧夺天工,高深得令人听不大懂。环视一圈,确定这里是医院,不是她口中的“寒舍”,小保镖壮胆说:“莫,莫小姐让我给你们送补品,给,给床上这位,这位阿姨。”
哦?莫小姐这么好?苏书豪的意思吧?陈牧笛心里漫上丝丝缕缕的甜蜜。
一扭头,但见洪小东已受宠若惊地接过,再点头哈腰地把同样点头哈腰的小保镖送了出去。
待他回转身又对上陈牧笛气鼓鼓的脸,无辜地说:“又怎么了的,大小姐,又哪招你惹你了?”
陈牧笛简直是气坏了:“洪小东!你能不能有点出息。人家几盒补品,你就跟救命恩人一样地,谄媚!”
“这可不是几盒补品的事。未来的上司给咱们送补品,如此关心咱们。看重,看重懂得吧。”洪小东喜滋滋地把补品一包包拆开:“哟,这料,上等的。给你补身体也是极好的。”
陈牧笛气哼哼地看着他小家气的模样,双臂一抱胸:“哼,人家才不稀罕。我告诉你啊,洪小东,人家是送给我妈妈吃的。你可别挪作他用了!”真不忍心告诉他人家摆明了就是冲牛牛的面子才送的这补品。
是吗?真的是冲牛牛的面子才送的补品吗?陈牧笛突然有所醒悟。那就是苏奶奶的意思罗,不关苏书豪的事。心里便深深浅浅地失落起来。
“妈妈,妈妈,说的她好像真是你妈似的!”洪小东表示很不屑。忽而又说:“咦,阿姨,你醒了?”
病床上的丘妈妈,少了铅华,多了清秀,正安静地睁着眼睛看着他们。
洪小东当下尴尬起来:“我去熬补品给阿姨补补身。”
“妈妈。”病房里只剩下她们两人,陈牧笛有些局促和迟疑,但还是走了过去,轻轻地握了握丘妈妈的手。
手指冰凉,好在手掌已渐有温度。左手腕处缠着绷布。右手打着点滴。
“牧笛啊……”丘妈妈的声音虚弱得几乎听不到,干涸结的嘴唇甫一张开,眼泪已叭嗒着掉了下来。
陈牧笛忙扯了纸巾去抹丘妈妈眼角流向双脸侧的泪水,安慰着:“没事了,没事了啊妈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