表姐夫见状慌了神儿,当时可是她女儿拉下吊带裸着肩头勾引他的,他还以为天上掉馅饼不吃白不吃呢。这下可好,玩出祸事来了,老婆要不到赔偿不说,自己怕是要得进牢房了。
恐惧之下急忙去扯老婆的衣服:“怎么办老婆?!”
表姐回转身,“啪”的一巴掌就招呼到他脸上:“你们狗男女私通的事,这下可好,硬被掰成强女干!上警察局就上警察局,反正人家警察现在到处找这小贱人!”
丘母气冲冲地,原本看起来很是坚定的脚步,闻言一顿,停滞不前了。
表姐还在叫嚷:“走啊,上警察局啊!”
对方就有人过来,拉了丘妹就走。
丘母急步奔了过去,扑通一声就跪在那人面前,扭头对着老妇人哭喊:“姐姐啊,看在我是你亲妹份上,不要拉你的亲外甥女走啊。”
那人看了一眼老妇人,老妇人哼了一声,那人便放了手。
丘父急忙出来赔不是,点头哈腰地道歉:“对对对,无论怎么样,咱们两家还是有血缘在,怎么能为了一个外人,闹翻了脸呢?”
表姐不同意了:“那是我老公!那哪能是外人?!姨夫,要不是姨妈三跪九拜地求着,我也是好心才收留的表妹,你倒是瞧瞧,她都我搞出什么样的事儿来?!我今天来这里,没别的意思,也就只是讨个说法而已!”
丘父连连赔笑:“好说,好说,她姨妈,她表姐,咱们进屋,商量商量,私了,私了,啊。公了对大家都没好处,两败俱伤呢,是不?”
大致是觉得有理,表姐方放软了态度,一行人就要进屋。
忽然警笛长鸣呼啸着,片刻便开到眼前停下,几名警察一下涌了出来。
丘母知道坏事了,急忙把丘妹往旁边狗窝里推去,被一个眼尖的警察看到,过来“咔嚓”一声,手挎已在她手上。
丘母和丘妹都傻了眼了。众人也都噤了声。
丘牧笛安静地站在一边看着,这丘妹,不给她一个教训,又怎么对洪小东所受的那些伤痛做个交代?
警察很是干练利落,拉着丘妹便走到警车前,挡开丘父的行贿,丘母的死缠烂打,说了一句“把她带到警局协助调查”,把丘妹往车里一塞,车轮一转,车头调了个弯,绝尘而去。
丘父弓着腰颓废地耷拉着头,丘母哭瘫在地上。
表姐方见到这番模样,静悄悄撤退了个一干二净。这场小洋楼前的闹剧,终于以丘妹被抓走为结局而落下了帷幕。
左邻右舍见没什么热闹可看了,也尽皆悄然散去,各回各家,各找各妈去了。
丘母哭泣着环视人走茶凉的四周,万念俱灰地抬手一指小洋楼,带着哭腔哑着声音说:“卖了吧。”
丘父低着头眼泪像断了线的珠子吧嗒着,那神情,就像一瞬间苍老了不少。
伸手一掏裤兜,发现手机早给了丘牧笛了,当下对她挤出一个比哭还要难看的笑来:“牧笛,你去街头那家便利店,给这位莫小姐打电话,告诉她明天可以过来办手续交接房子了。”
说着颤抖着手递过来一张纸条,上面写着一串号码。
“爸……”丘牧笛见他这个模样,善良的心突突直跳,好像一下子就把他曾暴打她的以往,忘了个一干二净。
“这下,不卖也得卖了。”丘父无力地挥了挥手,摇了摇头,走到丘母身边,勉强地扶起了她,两人搀扶着就向小洋楼走去。
见他们都这副模样,丘牧笛终是不忍,如果没有他们,说不定自己早在溪边被野狗叼走,或是活生生饿死了去。丘牧笛拼命地说服自己,在他们即将迈进屋的一刻间,急步追了上去:“爸爸!妈妈!”
丘父诧异地看着她,丘母面如死灰,让人觉得就像丘妹已被判了死刑般的。丘牧笛上前扶住丘母:“爸爸妈妈,我今晚来,就是要告诉你们,我已经和洪小东谈妥了。”
丘父手一松,和丘母两个就来扯了丘牧笛:“牧笛,进屋说!”
“不用了,爸妈,很简单的,咱们就在这说吧。”丘牧笛抚了抚突突直跳个不停的腹部,许是刚才揍那花枝女的一拳,太过于激动,吓到宝宝了。
“要我帮忙救妹妹出来也行,但爸妈首先得答应我一件事。那就是我的宝宝出世之后,无论是男是女,你们都不得打他的主意,更不能在丘妹安全之后,把宝宝抓去卖掉了!”
你们有拯救你们女儿的义务,我也得有护我宝宝周全的权利。
丘父丘母瞪大了眼睛对视,想不到平时唯唯诺诺指东不敢向西的丘牧笛,会在这骨节眼提这样的问题。一向被她的丑颜胖态蒙敝,原来她竟是极为聪明的。
看了一眼丘父,丘母叹息一声:“你要是不愿意,就不卖罗。但是养大一个孩子,要花费多少精力和金钱,是你想象不到的。”
“妈妈,那你养大妹妹和弟弟,不也是一样的艰巨的,你不也一样地做到了。就连弟弟那样明知有缺憾的,你还不是无怨无悔。”
丘母沉吟了一下,说:“好,答应你。但是孩子你要自己养,我们养大你就有,再帮你养孩子,就说不过去了。”
丘牧笛欣喜地说:“好!这个当然。”
丘父焦急地说:“你刚才说和那什么东谈好了?”
丘牧笛说:“谈妥了。他不会追究丘妹的责任。”
“真的吗?!”丘父和丘母互相紧紧一抱,简直是欣喜若狂了。
丘牧笛接着说:“甚至那医疗费二十多万也不用你们出。条件就是,我去赚钱帮他还了这二十多万的贷款,还要给他做免费保姆,直至他康复为止。”
丘父的脸上现出诡异的神色。
丘母已经叫了起来:“牧笛,你怎么可以这么没良心。我们养你养到这么大是不是,没嫌你丑,没嫌你笨,没嫌你赚钱少。甚至上百万都舍不得卖掉你!你现在说你就要走了,那废品店的活儿谁干?谁赚钱养这个家?啊?”
真是死到临头了,还是不改贪钱本色。
丘牧笛声音不由得冷了起来:“妈妈,现在丘妹可是在那牢里,洪小东也曾命悬一线,伤得那么重,往后落下个什么事的后遗症,连医生也说不准。谁又为他后半生负责?妈妈你们可以拒绝这个条件,我现在就去跟他说。不过妈妈不知道的是,汪公子的人昨晚已经找到他了,都说了些什么,女儿到现在还不知道。”说着扭身就要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