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做到隐身?”一名中年军官问着对面那些年轻的军官。
“隐身?教官你拿我们开涮吧?”
“咋还能隐身呢?我又不是孙猴子。”
“鬼倒是能隐身。”
“难道有法术吗?”
年轻的军官们你一言我一语,完全不明白中年军官的问题。中年军官微微笑道:“融入人海。”
这是我当年刚进入东北情报局时,我们的教官问我们的问题。
做情报官这一行,也就是所谓的间谍、特工,必须要有出色的融入能力,每一名情报官就像是一位出色的演员,当执行任务时,在其他人未察觉的情况下能够完美地完成任务。而对于跟踪,并不是简单意义上的“跟随”,而是一场心理、行动上的“战斗”,可以说是斗智斗勇。
今天我们要做的就是跟踪两个行为怪异的人,说起怪异,倒不是说他们哪里有问题,而是我凭借着经验和直觉推断的。这两人身穿普通百姓的衣装,在外表看来难以看出什么端倪,但在他们的眼神中,我却发现了一丝不安与狡诈,我和田宇朋与他们保持着20米左右的距离,表面上我们在看街头玲琅满目的商品,实际上我们用着余光紧盯着前面的两个人。
他们两人若无其事地走在街道上,时不时地向后面张望,警惕性很强,我们只好与他们的距离再远一些。这时,其中那个矮个子男人走到一个小巷里,好像是交给巷子里某个人某样东西,而那个高个子男人在街道上放风。我们不敢打草惊蛇,只好在原地站住。
“二位买馅饼不?刚烙的,老好吃了!”
这突兀的一声倒是把我吓一跳,我向右一看,旁边一个憨厚的胖子正在火炉上烙着馅饼。
“两位老板,这大早上的是不没吃呢?来两块吧!”
田宇朋尴尬地看着我,摸了摸肚子。我在下一刻就听见了咕噜咕噜的声音。
“老板,来几个馅饼。”
“好嘞,老板,一块大洋啊您嘞。”胖老板热情地把馅饼递给田宇朋,田宇朋也顾不得那么多,狼吞虎咽地吃着。
“听你的口音,不像是本地人。”
胖老板一脸的憨厚,露出一排大白牙,拭去额头的汗后,说道:“我确实不是本地人,以前是北京的。”
“呦!天子脚下,首善之区。那怎么来锦州了?京城不是比关外强多了吗?”我十分不解地问道。
“您是不知道啊,要说这……”
“娘的!人不见了!”田宇朋突然喊了一声,打断了胖老板的话,只见他扔下手中未吃完的馅饼,急冲冲地跑向前去。
我一拍脑门,这可糟了!我们跟踪的那两个人不见了!我急忙跟了上去,当我们跑到那个小巷时,那两个人完全不见了踪影!我们二人又在附近寻找着他们二人,可还是一无所获,人真的是跟丢了。
“娘的,怎么回事?怎么一眨眼的工夫人就不见了!”田宇朋气冲冲地说道。
我刚刚就觉得哪里不对劲!这回我知道了!“快回去!”
“你说什么?凌溯兄。”
我又以最快的速度跑回了刚刚那个买馅饼的地方,眼前所看见的一幕果然和我想的是一样的。我的面前在烙馅饼的是名娇小的女子,并不是刚刚的那个胖子。难道……
“怎么回事?刚刚的那个是她老公吗?”田宇朋喘着气说道。
我走上前,问道:“姑娘,刚刚的那个人呢?”
烙馅饼的姑娘抬起头,扬起小脸,只见她是一脸的迷茫,回答我说:“客官是问哪个人?”
田宇朋一把推开我,堆起一脸的笑意,这让我想起了给鸡拜年的那只黄鼠狼。他说道:“姑娘你别怕,我们想问的是刚刚卖给我馅饼的那个人,他是你丈夫吗?”
烙馅饼的姑娘先愣了愣,后拿起馅饼就往田宇朋身上扔,边扔边怒道:“你们在胡说什么!我哪里来的丈夫,老娘还没结婚呢!你们埋汰谁呢!”
我和田宇朋狼狈地跑远了,田宇朋一脸委屈地说道:“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周围已经有很多人注意到我们了,我怕事情闹大,急忙说道:“姑娘姑娘,你误会了,我们的意思是这刚刚不是有个胖子吗?那个胖子去哪了?你还记得吗?”
姑娘歪着头,咬着手指说道:“嗯……倒是有个胖子来吃馅饼,让我去给他买点东西,我就离开了,这不我刚回来就撞上你们俩了吗?他就坐在那儿来着。”
我这一听,顿时猜到了很多,心中感到极其不妙,对于那个偷窃小孩的团伙越来越忌惮!
“走吧,回去了。”我一摆手,示意田宇朋离开。
田宇朋冲着我嘿嘿一笑,又转身对姑娘说道:“刚刚让你误会了,这样吧,给我来十个馅饼!”
路上,看着一脸桃花的田宇朋,我感到十分无奈,踢他一脚说道:“都这时候了,你还有心情笑。”
“对了,刚刚怎么了,怎么不去追?”
我脸色一沉,低声说道:“我没想到他们警惕性和计划的严密性居然这么高,刚刚的那个胖子就是他们的一个放风的,把咱俩的注意力吸引后,就掩护那两个人离开了,咱们想追也不会追上的。”
这回去的一路上我们都是沉默的,本来半年没有消息的偷窃小孩团伙可算有些眉目了,却还是让他们跑了,这种失落的心情是无法言语的,就在我以为他们很长时间不会再出现时,倒是又遇见了他们!
在那件事情之后的第三天下午,我在一个酒楼前乘凉,遇见一个熟悉而又陌生的身影——前几****和田宇朋跟踪地两个人之中的那个高个子男人。我拉了拉帽檐,就跟了上去。只见他走进酒楼,若无其事地坐在一个空桌前,点了几个菜。而在我进去后我感到十分尴尬,发现这个酒楼的生意十分火爆,可以说是座无虚席,碰巧那个高个子男人坐的那个桌子是这个酒店唯一一个空桌。
由于我站在酒楼中间太久,很多人都已经注意到了我,我用余光扫了一下那个高个子,也看见他抬起头望向我这边,此刻我很淡定地随意找了一个座位坐了下去。当我坐稳后,我听到了一个声音:“你想死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