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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章 十六 九阴寒泉与忘河

混沌年间未名的神龙魂脉降临于此化而为山,又因九阴寒泉而存留至今。如在其上,如在其下,依次成全太一,龙魂于此降解,走出了白氏仙人,金鲤化龙,白氏仙府又依山而立斩邪龙,化龙韬。万千岁月以后,最后一缕龙魂终于即将踏上归元的道路到达彼岸。古龙残卷上白石仙人如是写着,化仙后的他已然顿悟了自己的前身。

金龙闭上了有如燃金的巨大龙眸,碎金般的灵气点点缀缀飘洒在了这片山石上,使这片山林变得氤氲灵动。伏念,山河池中沉睡的敖成以及鸾瑶山林中的众生都因此得益修为得到相应的提升。最后一股龙气呼出,金龙的神影逐渐黯淡直至化为点点金光,金光再慢慢凋敝。然而总是有那么一些龙魂依然存在,谁也不可能得到利用它们,万千岁月的时光已然让它化佛,它们已经化而为简成为世界的一部分即将踏上归途。这个世界迷失的人能够找寻归路并因而得福真得少之又少。

白石山下,也就是这处龙脉之下,从地底流出的九阴寒泉再次开始凝解,曾经一只伤重神龙找寻到了它得以保存神魄,奈何神龙还是没有熬到最后一刻但是他的后继者们将替他追寻未成的道,道是一条大河你我在道上则不分彼此,因为谁会在将这一条大河中的水滴分下来一滴一滴地去分辨呢?格仙居中的伏念将古龙残卷捧在胸口,小小的心头如是想到,他也将帮助这神龙分担追寻这道的一部分,作为酬报他也将习得神龙韬晖,龙韬之下万龙来朝!

山上的温度开始缓缓地降低,变化得很慢常人难以察觉。但是伏念和鸾瑶却能洞察得到。两人面面相觑。

鸾瑶轻咬了会红唇,继而张口说道,微露出唇下洁白的银牙:

“恐怕这九阴寒泉曾为神龙所用,神泉有灵,损耗严重,渐生怨念,化而为忘川,后而又有仙修以命祭炼,再而生为邪川,本该高高在上与世相隔的寒泉却被硬生生地镇压在脚底,强大的仙魂怨力得而从这忘川中溢出,或许正邪之别只在一念之间。”

“这条忘河从古至今怕是吞噬多少人的幸福,果然成仙路对生灵来说也是耗费巨大的。”伏念将古龙残卷净净收好。

“强大的力量没有与之相称的心,或着满是欲望虚妄中庞大的心使着本份的力量都容易深坠魔道,这就是张力之道崩坏只在一瞬之间,似乎在万族之间以及你们人属之中比比皆是。”

伏念有些结舌,吐了吐舌头,攒着自己的小拳头,道理自己也懂自己这个年龄似乎比同龄的孩子要更成熟一些,如果有可能拳头打过来自己还是想打会回去,坦白而言自己并不想做什么圣人,这个世界似乎奉行的还是丛林法则吧,老虎会因为同情你而不吃你?就像老鼠吃虫,蛇吃老鼠,人打蛇?

白石山下,忘河河畔。“娘亲,娘亲,这河面似乎开始有些凝结或许过不了多久我们就能从这冰面上趟过去。”一个小孩睁着明亮的大眼睛指着不远处的河面道,同时另一只小手不停拽着母亲的手。

“柱子,这忘河结冰少说也要到寒冬腊月啊,唉再说也没听过祖上说过这条忘河有过冰季。”柱子的母亲只是瞧了一眼就扭过头去并未做理会,对于她而言柱子小时后生过一场怪病,好了之后就经常说一些不着边际的胡话干什么都不专心,本来还打算让他继承祖上的书香门道,现在看来唉,这小孩多半是废了......

柱子的身边一位年近七旬的老爷爷也就是他的外公,抽着土质旱烟道:

“唉,你还别说,我小时候听过我私塾的老先生说过书上记载以前从云麓山那里一直到这片地域都是冰川。”

妇人眼睛一翻对着老人道:

“父亲你怎么也听柱子胡话了,你小时候那么顽劣估计也没仔细听过你那老先生的话,要不是我们祖上出过个武将,柱子他们家哪会看上我,你就别再这讨人家笑话了。”

“啧,啧。”老人摇了摇头,一弹烟锅子,头皮一撑褶出许多抬头纹,背过身子不作声了。

小柱子,一撇小嘴,自己似乎又被娘亲当脑子发热了,似乎小时候一些云游的道士告诉过自己,自己似乎有一种叫仙修叫做灵识的能力能够看见凡人难以察觉的东西。自己也试过那些道士留给自己的一些炼气术似乎并未有成效,告诉父母也只是被笑脑子又犯糊了。

“这湖面的确是在凝结啊,为什么他们都不信我。”小柱子弯下身子捡起一块小石头,直丢丢地往远处扔去,小石块在河面一跳又是一跳,除了清澈微灰的河水没有带起任何波澜。

“这里大约就是寒泉以及忘河的源头了吧?”伏念抓着山崖两处的石崤,两只腿互依着从峭山趟着下来,因为有用来防着灌木荆棘的裹腿,所以行进地还算顺畅。相比于伏念有浮升术在身的鸾瑶则显得轻松许多。

“没想到这后山如此陡峭,而且大都是裸露的岩壁,倒像是被人用刀削去那么半块一般。”伏念不忘叨唠几句。

“你还别说,这处山区的确是被人削去半面,我还能感受到这石壁之上仍然留存的一丝剑意。”鸾瑶闭着眼睛若有所思。

伏念两只眼睛睁得老大,难免有些愕然,自己现在不就在人家的砧板上滑行么?要是那位大能突然又凭空出现来这么一剑,伏念一个哆嗦把这幻想给打消了。

“伏念,小心。”鸾瑶在空中喊道,同时撑开了一道壁障。

“我靠,真是说什么来什么?”伏念身子一翻,手也不抓石壁了,一个跟头滑向另一侧。

“哐!”刺耳的嗡鸣声整个山壁随之一整,一股凛然的剑意从石壁上飙升,整个石壁上就像生着了一股蓝色的冷火,却感觉不到任何热浪反而是刺骨的凉意。

伏念的对面,山崖的半空之上,一身材高挑的素衣女子手持一把短剑并将其撇在身后,其长发在肩头飘飘,朴素的道袍间隙露出了一条白皙的长腿,这位女子正持剑立于半空中,由于有一定的距离伏念并不能看清她的面容,或者说是根本就不可能看清,但是给予伏念的第一印象就是冷若寒霜。

“哼!”察觉到二人正看着自己,素衣女子冷哼,琼首微颌,飘飘发间是一只笔挺的鼻子宛如神匠用白玉石雕琢而成,挥开玉臂又是一剑带着森然冷意,纵横的剑芒再次贯穿而来有如九霄寒风嚎啕不绝,剑意从身边带过,带着她的素袍微微而起傲然的身材显露无遗。

“东南决,苍云壁!”鸾瑶激道,一道巨大的凤身从面前翱翔而出迎着剑芒而上,或者说这只凤凰神影就是这一道壁影中的一段浮雕。

“碰!”巨大的声响贯彻山谷,山林中泥石滚滚,山中的野兽就仿佛失去了重力一般从林中滚落发出了哀嚎。

“啊!”苍云壁破碎开来,两人被强的大的剑道作力甩下山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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