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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章

倭国之物已尽入私库,知道彼国必然不存的康熙,面色平静的端坐于御座上听着明珠奏事,这才知道自己九儿子之前所说的好处为何。看着他在下面躲在兄长身后装不存在,边在心中腹诽他搞怪,边语气平静的不按之前商量的将相关之事全扔到了他的头上,看着他被惊到,表情呆呆的领旨,心情瞬间变的很好的退了朝。

“回神了。”看着自领旨便一副呆呆的呆样的弟弟,玩心大起的太子边用扇子敲他的头边说道。

“二哥,说好了不再敲人家头的,又来。”被敲回神的皇子边揉头边抱怨的躲到一旁自家大哥身后。

“呵呵,该,谁叫你没事发呆来。”见他样子也觉好笑的大阿哥跟着边笑答边也敲了一下。

“什么嘛,大哥也欺负人,什么叫我发呆。”

“不是你发呆,还能是我们发呆?”一旁还没走的几个皇子见说,好笑的异口同声的说道。

“坏哥哥,你们等着,看我不找皇阿玛告状去。”见他们一起调侃自己,假装不开心的转身要走。

“唉,先别急着走,先说了你刚才在想什么再说。”听言三阿哥好笑的扯住笑道。

“想着怎么让皇阿玛看不见,好不用接这个差事。不想哥哥们好坏,竟然故意把我显出来。”

“什么叫我们故意显出你来,你那样,皇阿玛看不见才怪吧。”

“你们要不故意低头弯腰,有你们这些个个高的和几位叔叔在前面,阿玛怎么可能会看见得了我。”

“呵,我说今天怎么不穿亲王服反穿了一身皇子服,合着你是为了站在叔叔和哥哥们后面啊,你说你这坏的,你这都第几回了,还好这回没又让你逃了去。”听言三阿哥指着躲到一旁的人好笑的说道。

“三哥坏,还是哥哥呢,一点不心痛弟弟年幼。”听言边回嘴边向旁边的四哥身后躲。

“呵呵,我还真不心痛,你能怎么着。”

“哼,坏哥哥,哼。”

“你呀,不怕真惹恼了三哥。快别闹了,李公公过来了。”看着躲在身后的对三哥做鬼脸的人,看到李德全出现的四阿哥出声说道。

“奴才见过太子殿下,几过几位阿哥。”

“李公公免礼,您是来找九弟的吧。”听言太子代众说道。

“回太子殿下,是的,皇上召九阿哥伴驾。”

“知道了,各位哥哥,胤禟告退。”

“去吧。”

知道皇上宣召所为何事,苦着脸向各位哥哥们躬了躬身,便跟着李德全去了御书房,全不理身后因成功算计了自己而很开心的兄长们。

“怎么苦着张脸?”见进来的儿子苦着张脸,知道他为什么这样的康熙好笑的明知故问道。

“阿玛又算计儿子,您儿子又不止我一个,干嘛净老往我身上派差事啊,儿子今年才十二。”

“不小了,都知道给人说媒了呢。”

“阿玛。”

“呵呵,少来吧,这件事他们做,没半年可完不了,你愿意耗着,朕就让他们去做。”

“好吧,不过阿玛也别让他们太闲了才行。”

“哦,只是不太闲就行?”

“嗯,随便您叫做什么。”

“好,依你,折子呢。”

“这儿呢。”

接过仔细看过,掩折细思片刻,边收了折子边对他说道:“知道了,事了就下旨。沿海的事你抓紧着点。”

“知道了。”

“行了,别在朕这儿装可怜了,该干什么干什么去。”

“好一个用完就丢的皇阿玛,你就不怕儿子去太皇太后那告你始乱终弃啊?”听言坏坏的笑着故意用错词。

“什么跟什么,怎么说话呢,还不去办事。”听完好笑的从身边果碟里拿了个苹果扔了过去。

“儿子告退,谢皇阿玛赏。”伸手接住,张口咬了一口,边嚼边笑嘻嘻的快速的跑了出去。

看着跑出去的娇儿,心情不错的皇帝好笑的摇了摇头,拿起桌上的折子继续批阅起来。

拿着苹果边吃边走,先去宫里各处请了安,然后便快步出宫而去。

回府稍做收拾,当天便拿着天子剑带着一队人打马出了京城,不过一日便由水路到了沿海出事之所。

白天,处理多出的土地,重新布置海防,巡查地方,核查番库,晚上,站在半空中俯看多出来的土地,心里暗搓搓的想着,海口、湾台所有小岛全都与内陆连一起,连上早就在大清完全掌控下的吕宋和朝鲜,外围再向东抬升扩展十个江苏大的陆地,我看后世谁还有本事能把它变成鸡,哼。埋下那么多矿,我看谁还敢不重视此地,哼。铁矿和铜矿都埋在靠近海边的新隆起的山脉里,还量大质好,我看还有谁敢不重视海防,哼。

问责失职,收监贪污渎职,详查细究,追责到人;抄没非法得利,收缴贪渎脏款,追缴被挪用的公款公物,一忙二十日,终于全部理清审明,然后明折上奏,等旨意下来,依旨施为,又乱了四五天,等新官上任后,又停了几日,等各方工作都依旨展开,完全步入正轨方一路巡查着走陆路折身返京,然后又是一道明折呈递,京畿上下也因帝王之怒而跟着乱了数日,贬罢查抄,细审细究,又乱了十日,污吏贪臣入囚牢,能臣良吏入朝堂,不过月余,从京城地到方,各处番库尽皆银帐相符,被贪腐挪用侵吞而流失的全部如数追缴入库。随着皇上提高官员俸禄的圣旨降下,写有各级官员新年俸公告邸报和一笔丰厚的被皇帝称为补款的厚赏一起被皇九子差手下如数发送到每位官员手中。随后,更改工作时间的圣旨也降了下来,不但四时八节都有不短的假期,平时工作时间也从十日一休,变成了三日两休,皇帝大小朝的时间也从十日一大朝,七日一小朝,改成了没有小朝,一日一朝,三朝休两日,并设立了急务司,由皇上亲领,九皇子负责,全年无休全天无休的专门处理各种紧急事务。等官员适应了新的工作日后,下令地方学政增建不收费的提供食宿的青学堂和蒙学堂并对百姓以公开课的形式教授常用的汉字,责令他们每年增建青学堂和蒙学堂不少于四所,每月公开授课不少于四次的圣旨也随之以榜文公示地方的形式降到了各地。

“皇阿玛就知道欺负胤禟。”急务司成立,被自家皇阿玛一道旨意扔去做事的已经又连忙了数日的皇九子毫无形象的趴在御桌上看着自家皇阿玛,娇娇弱弱嘟嘟囔囔的抱怨着,“净给禟儿一人加差事,最恼人的是,明不是急务的本该由阿玛自己批的折子,您也找借口扔给禟儿,皇阿玛,禟儿都五夜没能安枕了。”

“呃,折子到的晚,朕当时已经就寝,下人不敢叫朕,便直接送去你那儿了,你若不在次日送来,朕也是不知呢。”从没人这般在自己当面口吐抱怨之语,撒娇嘟嚷抱怨的又是自家的娇儿,对此并不反感的康熙轻笑着安抚着眼前的小人儿。

“少来了啦,当人没问过呢,分明就是您明谕吩咐的,过午的折子,不论是否急奏全扔急务司。明就是您有心躲懒。”

“人选,内阁和六部里朕任你挑,行了吧?”好笑的看着嘟着嘴抱怨的满脸不开心的小人儿康熙笑着说着自己的条件。

“内阁里,张延玉妻子有孕,林海丧妻头七才过家中还有幼女,都不是能派夜差的,剩下的都是各有心思的让人不能放心用的;六部里的那些,能理好自己部里的就不错了,急务,本部的急务没问题,别部的,知道怎么做么?您真不是成心给儿子找事呢。”

“全国官吏,你看中谁,朕给你调谁。”知道他的能力,康熙说着自己的条件,话里话外都是不放弃现成劳力的不妥协。

“刚上任就往回调,您可真能说,不怕人说您朝令夕改?”

“那你要怎样?”

“我要怎样你都依我?”

“说来听听。”

“要我说,您就不该设急务司。”

“听听,分明是不想办差,朕就不能歇歇呢。”

“皇阿玛,您知道的,加急的都是关系重大的大事正事,您最该理的恰正该是这些。”

“朕之前下的圣旨上写的清楚,加急的不论是否密折都入急务司,它们是你的差事,你让朕自食前言么?”

“可,它们都是您要知道的啊,而且,八百里加急有很多是要您下旨的呢,怎么可以由我处理。”

“急务司有处理八百里加急的权力,而且并不是所有八百里加急都须要下圣旨。”

“必须您处理的您处理。”

“不管是八百里加急还是密折,须要下圣旨的朕处理。”

“好吧,只有这些了啊,不能再多了。”

“平常政务呢?谁理?”

“好阿玛啊,六部日常,主官处理不了的或本就该由您决定的,才会到您手里,这些本就该由您处理啊。”

“着啊,还是朕,别人都能歇都有休沐日,朕就歇不得。”

“君王职责如此,不是么。王冠之重正是因此啊。”

“哼,你不想累,朕就想累呢。”

“我明天给您一批人,您把负责奏折收拣归档的人全换成他们。”

“怎么说?”

“奏折分拣好,分出请安折子、奏事折子和加急折子,加急折子,按刚才说的,不须您下圣旨的我来处理,须下圣旨的归您,如何?”

“请安折子呢?”

“你想看就看,不想看让哥哥们帮你看了也行,不是么?”

“奏事折子?”

“哪有皇帝不批折子的?”

“晚上到的折子都归你。”

“急务司要形成制度,普通奏折不入急务司。”

“朕是说要你看。”

“什么嘛,不干。”

“还说什么与朕相扶相助呢,连晚上帮下忙都不肯。”

“好阿玛啊,有些差事,您给二哥做是培养继承人,给哥哥们是历练皇子,但全由我们任何一人做却都绝对是越权好吧,你就不怕传出去了会让人说呢。”

“给你批的,当时就能发下去,给他们看的,回头还得朕重审重批,朕没事干了净给自己找事呢。”

“不做永远都不会,做了才有可能学会,谁又是天生就会的不成?您不能只因为这个就可着劲的只使唤儿子一个人。您应该下力气培养的是二哥,将他早日培养出来,你就可以轻松了。”

“朕一直在教导他,朕也没不教导其他皇子。但,这与朕让你处理一些朝事并不矛盾不是么?”

“这,请安折子您处理,您自己闲了看或给哥哥们代你看随便你,朝日的奏事折子您想怎么样随您,休沐日的您可以找哥哥们代您看的,加急的,按刚才说的办。”

“小事你批,休沐日的奏折你批。”

“阿玛,你可以让二哥做的。”

“储君和辅政亲王的权利不一样,太子只是储君,不是辅政亲王,你知道的。”

“阿玛按各自的能力分给上了朝的哥哥们也可以的。”

“是同样的理由,他们不是辅政亲王。”

“早知道当初才不接旨呢。”

“呵呵,你能行的,朕相信你。”

“好吧,不过,不许故意把朝日的折子混进休沐日里。也不许故意把大事要事的折子混进小事的折子里。”

“你也是,不许把休沐日的混进朝日里,也不许把小事混进大事里。”

“好吧,说定了啊。”

“不许偷懒。”

“知道,不过,儿子没休沐日了,要好处。”

“什么好处?加俸?”

“我又不缺钱。”

“那你要什么?”

“七天假。”

“过几天就要起驾去围猎了,有的是时间休息。”

“什么嘛,不干了啦。”

“呵呵,再在朕这儿闹,这桌上的折子可都会留到明天了。”

“嗯?怎么?”

“明天是休沐。”

“呃,您忙,儿子告退。”

“等等。”

“您吩咐。”

“分折子的人早点送来,不然,小心朕把折子全扔给你。”

“是,一会儿就送来,儿子告退。”

话毕就一溜烟的跑了出去,生怕自家皇阿玛把桌上的折子分给自己,全不知,当天的奏折怎么分自家皇阿玛早朝前就吩咐下去了。

回到自己理事之所,后知后觉的发现了桌上堆积的奏折,只能边快速的将有能力分折子的人偶化出送过去,边认命的快速处理起桌上堆积的没被细分过的奏折。全神贯注的快速处理完,将批过的奏折按事件大小轻重整理好,交到自家皇阿玛那儿后便快速出了宫,回到城里的亲王府,快速梳洗洗漱,天一黑便关了府门熄灯休息。

一夜好眠,休息过来不再觉得太累后,认命的开了府门,将受命来送奏折的邢年迎进府,接了奏折,快速全部批完,按轻重缓急分别理好,交给一直候在一旁的邢年带回后才关门休息。

休沐两日,在府里每天都忙半日,推不了,不干不行,有代劳的皇上不肯用,对此半点开心不起来,却一时找不到解决之法,或者说有解决之法却用不到明处的皇九子满腹牢骚的整天嘟着嘴看谁都不顺眼,跟终于能闲下来的心情很好的皇帝一比,再眼神不好的人也一眼就能看出了不同来。

时光易逝,转眼便又到一年秋狝冬猎时,被自家阿玛用圣旨抓了壮丁的皇九子效率很高的快速安排好所有差事后,就快速消失在皇帝眼前,不用仪仗一身皇子服的躲到了自家哥哥的车上。

“九儿还在你们车上蹭睡?”知道自家九儿子现在在干什么,并不生气只觉好笑的康熙边批折子边问身边的太子。

“呃,回皇阿玛,他现在正在儿子车上睡呢。”听问,知道自家皇阿玛知道这件事的太子毫不隐瞒的答道。

“哦,又换了?之前是老五,老大,老三,老七,昨天是老四,今天是你,明天是谁?他什么时候回自己车上去?”听言康熙好笑的向太子问道。

“呃,他没说,儿子不知。您知道的,他的功夫好,硬懒起来,儿子们也拿他没法。”

“他到你们那儿就只睡觉?”

“是呢,到谁的车上都一样,都是一上车就睡。”

“呵,亏他做得出来,朕还短了他的觉了。邢年。”

“奴才在。”

“去太子车上,对那睡觉的说,朕许他想睡可以睡个够,绝不让人扰了他,让他别再去闹腾他哥哥们。对他说,就说朕说的,要睡觉就上朕这儿来,这儿床宽,比他哥哥们那儿睡得舒服。”知道自家那个闹腾的九儿子为何会这样,康熙好笑的吩咐道。

“嗻。”

“阿玛对九儿真好。”话入耳虽仍心惊,但这些年与自家九弟处的不错,从他那儿得益不少,知道他的能力和作为,知道他最近是真累着了的太子并无嫉妒之心。

“嗯?”

“阿玛也宠宠儿子,九弟来了,让儿子回去睡会儿吧,儿子也困呢。”看着听命而来,上了御辇行了礼后就缩在一边的椅子上的九弟,也觉得有些困的太子笑着对自家阿玛撒娇。

“呵呵,困就去睡,阿玛还能短了你的觉不成。去吧。”对太子这些年的表现并无不满,对太子在自己面前的偶尔的撒娇讨巧只觉亲切并不反感的康熙听言笑着应了下来。

“谢阿玛,儿子告退。”

“嗯,去吧。”

“是。”

看着太子下了御辇,等御辇再次行进起来后又批了会儿折子,看自家九儿子还脑袋一点一点的缩在椅子上,好奇心起的康熙起身走到他身前,这才发现这人儿竟然已经睡了过去。

好笑的推了推,摇了摇,见他睡的沉,知道他这些日子确实辛苦,虽有些好笑于他竟然真敢到自己这儿来睡,但也对他对自己的这份不设防感动,只轻笑着摇了摇头,便认命的将早就睡死过去的小人儿抱到了内间的软榻上。

替他宽了罩衣,放他在榻上躺好,盖上凉被,放下床幔,才转身归座继续批阅奏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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